機場。

    晏竟寧和司濛則去了醫(yī)院。

    秦琬歌女士提前和醫(yī)院打了招呼，司濛不用排隊，到醫(yī)院直接掛號，做檢查就行。

    流程很簡單，掛了號，抽血查hcg即可。

    準備抽血之前，晏竟寧把手伸過去，“痛就抓住我的手。”

    護士將針頭chā.進血管，場面很是血腥。不過司濛很堅強，連眉毛都沒擰一下。

    可五指緊緊抓住他手臂，很用力。說到底還是怕的。

    流程簡單，可等待的過程卻是煎熬的。

    司濛一直都在心里祈禱千萬不要懷孕。如果沒懷孕，她也不需要做那個兩難的抉擇。

    而晏竟寧的情緒不會比她好。他比司濛更加忐忑。他的情緒很復雜。一面有對為人父的期待。一面更害怕司濛的決定。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很想要這個孩子，只會果斷地放棄掉。

    有熟人，中間節(jié)省了很多時間。沒過多久，司濛便被叫進了主任辦公室。

    那個頭發(fā)花白的fu產(chǎn)科主任，推了推鏡架，輕輕一笑，“恭喜你司小姐，你要當mama了?！?/br>
    司濛：“……”

    結(jié)果是意料之中的，她并沒有多意外?？赡樕珔s還是幾不可察地變了變。

    她的左手不自覺覆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此刻已經(jīng)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幾周了？”她嗓子嘶啞，嗓音低迷。

    主任將化驗單推給她看，“四周。”

    她低頭瀏覽化驗單，逐字逐句，一一看完。

    薄薄的一張紙捏在她手里，卻好似有千斤重，她幾乎拿不穩(wěn)。

    一切已然蓋棺定論，她終究還是要面臨這個兩難的抉擇了。

    主任以為司濛是剛知道自己懷孕消息，興奮過度。

    她笑著說：“還很小，你感受不到。等過些時日，你就能感受到了?；厝ヒ院蠖嘧⒁怙嬍澈退撸煤灭B(yǎng)胎。”

    司濛的手指終于松開那張報告單，她縮回去，藏在辦公桌底下。她握緊拳頭，強迫自己鎮(zhèn)定，微微仰起頭，問出口：“什么時候可以打胎？”

    主任：“……”

    畫風突變，主任一時間都沒銜接上。她扶了扶鏡架，半天才回過神來。

    主任不可思議地問：“怎么司小姐，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低頭翻閱司濛的資料，“你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誰說結(jié)婚就一定要生孩子？”司濛的語氣近乎生硬，“我不想生?！?/br>
    主任：“……”

    主任到底見識多，溫聲細語：“你們小年輕剛結(jié)婚，想過二人世界，不想被孩子打擾，這我也能夠理解?？赡銈?yōu)槭裁淳筒蛔龊帽?孕措施呢？現(xiàn)在孩子有了，你說打胎，是不是有點殘忍?。棵總€人的體質(zhì)不一樣，有人打一胎，懷一胎，可有人打掉一胎，以后就再也懷不上。你還年輕，不懂孩子的重要xing，等你以后就懂了。萬一這一胎打掉了，你以后再也懷不上了，你說怎么辦？”

    主任盡量讓自己的語調(diào)溫和，循循善誘：“這件事你還是和你先生好好商量一下，不要急著做決定。人做一個決定不難，難的是我們以后不要后悔?？蛇@個世界上又哪里有后悔yào吃?！?/br>
    司濛拿起化驗單慢騰騰地站起來，“謝謝您?！?/br>
    一開門，晏竟寧便迎了過來，神色復雜，“怎么樣司濛，醫(yī)生怎么說？”

    那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滿滿的期待，做不得假，他到底還是喜歡孩子。

    想來也是，這個男人對牛皮糖尚且用心備至，何況是自己的孩子呢？他怎么可能會不喜歡，不想要！

    司濛抬手將化驗單拿給他看。右手竟然有輕微的顫抖。

    他低頭快速地瀏覽一遍，眼睛捕捉到“早孕四周”幾個字眼。一瞬間滿心歡喜。一顆心被巨大的喜悅填充完整。

    可這興奮和喜悅并未維持多久，因為他馬上就想到了司濛的態(tài)度。孩子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很大一部分都取決于司濛。

    他下意識握緊拳頭，捏緊那張化驗單，薄薄的一張紙瞬間被他揉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司濛，你有什么打算？”

    走廊里燈光慘白，生死場特有的濃烈味道縈繞在鼻尖，揮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