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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特種兵爭霸在明清在線閱讀 - 第271節(jié)

第271節(jié)

    當史可法聽到冰雪城三個字的時候,也就猜到了,這個該死的梁胖子下面所說的內(nèi)容了。不由咬了咬牙,對于這些人,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反叛的身上?真是令史可法心中大怒不已,只是此時乃是非常的時刻,自己還得暫時借助于眼前的這些人?不得不在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朝著在場的眾人笑著點了一下頭。

    卻又轉頭對那梁財主開口言道:“本官倒也聽聞過此人的一些事情?只是其乃是大明朝的反叛,從前又和李自成一同謀反。就算是本官同意,派一個手下拿著本官的書信去求救于他?他也未必就肯帶兵前來,解了我揚州城的重圍?此事,容本官在細細琢磨一番再議?現(xiàn)如今,諸位就先將府中的家丁護院人等,都派到城頭上幫著守住揚州城即可。至于那兵餉么?還望諸位都好好考慮一番才是?畢竟一旦此城為八旗鐵騎攻破?諸位家中的余財,可還不知卻是便宜了何人了呢?來人呀,送客?”史可法吩咐完了之后,卻是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走出官廳門外?

    在座的眾人不免一時面面相覷起來,那個李掌柜不由開口埋怨著梁胖子道:“你這廝,也太過於猛浪了一些?你如此一說,豈不將我等也都給拖下了水?自古民不與官斗,我等就算是家中再如何的有錢?可最終也敵不過官府的這刀把子?梁胖子如此城最終安然無事?那我等可也就等于是大禍臨頭了?”李掌柜說罷,卻是率先起了身,頭一個往外走去。在場眾人也紛紛埋怨著梁胖子,指責與其方才所言過于隨意?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驟興馳霸亦何為,家國共成千載悲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卻見梁胖子冷笑一聲道:“諸位難不成,還當真以為這揚州城能夠被守住不成?那大明的京城如何?最終還不是被八旗鐵騎給攻破了?號稱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又如何?卻也不增抵擋住八旗鐵騎的腳步?而這座揚州城看起來,也并不比那兩座城池顯得有多么得險要?底能夠扛得住八旗鐵騎的幾番攻襲?而那位史大人若是肯放下身份?前去求援于那位東北軍的主帥面前?我等也都還算是有著一絲的希望,這府中的家財也都能保住??扇簦瑑H僅依靠著我等手下的那些家丁護院,和這揚州城內(nèi)有數(shù)的大明軍校?哼哼。而算是我方才一聲不吭?諸位的今后日子,也想來不會十分遂心如意的?諸位還是都回去想一想?眼下最為要緊的一件事?是該去如何湊夠這位史大人所要的銀兩?至于八旗鐵騎攻進揚州城?那卻又是另一碼事了。諸位,告辭?!绷号肿油?,卻是搶先一步走出官府門外。

    而在這群富紳和財主們紛紛從這座官廳里離去以后,方回房里的史可法卻是一臉的怒容,猛地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擲房的地面上。卻將方推門走進來的一員偏將給嚇了一跳?“督師,城外的清軍眼下似乎有所動作?正都在朝著揚州城一側城墻跟前集結著?敢問督師可有何應對之策?”那員偏將回稟完了之后,心翼翼的偷眼瞅著眼前的這位督師大人的臉上神sè?卻不曉得,方才卻又是何人?竟然惹得督師動如此大的氣?

    “嗯,這無需著急,如今天sè漸晚,且我揚州城墻又全部被冰所覆蓋住了。我料想那些清兵大概得等明日,才會真正前來攻打揚州城?今夜,無需對其加以理會,你只需去吩咐手下的軍校們,繼續(xù)心的去巡城也是了。對了,方才我已與那些揚州城內(nèi)的高門大戶的財主們商量過了。令他們將府內(nèi)的家丁和護院全都給派城頭上去?也好助我等軍校一起同把守揚州城。這些人?交由你來統(tǒng)領,如有人膽敢在守城之時隨意滋事?不必回稟與我,可依軍法當即致以重罪便是。你這下去?若是那些財主老爺們,不能準時將人給送城頭上去?你可帶著一些軍校,登門去一一拜會一番,順便將兵餉也給一并領回來。吳偏將,你可曉得本官的用意否?”史可法完以后,一雙三角眼卻是緊緊盯著眼前的這位吳偏將。看在史可法雙眼之中,不斷閃射出來的道道寒光,令這位吳偏將不由自主地,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聽史可法的話語之中分明帶有殺氣,慌忙對其抱拳當胸,低著頭對其回復道:“末將緊遵督師大人的軍令,督師大人可還有何吩咐?如無事的話?末將此告退,也好早些返回城頭上去,仔細把守著揚州城?”罷,等著史可法的回應?自己也好即刻轉身離開這間,使其感渾身上下不太自在的房。

    卻聽史可法從鼻腔之中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嗯。”“那末將與督師大人告退。”吳偏將是多一刻,都不肯再此地久待,急忙轉身往房門外走去。卻又聽史可法在其背后,對其高聲了一句道:“適逢亂世之際可用重典,吳偏將時決不可手軟?”完再無一絲聲息,吳偏將急忙隨口應承了一聲,便此走出房。

    房門在其背后,慢慢被把守在門前的軍校給合上。卻又聽史可法在房里對著一名軍校吩咐下去道:“那個米鋪的梁胖子你可知其住在何處?你帶著幾個人將他與我回來?與他,我還有一件十分緊要之事?想要與他商討一番。如他肯跟你等回來的話?待走城內(nèi)一處偏僻之所在,趁便將他的性命與我了結了,只需將人頭給本官帶回來即可。據(jù)本官猜想,他興許是東北軍安插在我揚州城內(nèi)的探子。否則,豈又會對東北軍的行蹤如此的了解?又對那東北軍抱如此大的希翼?似他這種人,早一些除去了,也早些使得我揚州城更為的安全一些?如他要是不肯跟著同來?你也要想辦法將他給帶回來?同樣,也是趁機將其置之于死地?只需將級帶回即可。你且去?!甭犚娛房煞ň尤粚σ粋€商賈之人動了殺機,令這吳偏將的心頭,卻更感有些莫名其妙的冰冷起來?

    吳偏將不敢在此地多做逗留,急忙加快腳步走出帥府而去。而梁胖子自與那些財主富紳們告了辭之后,卻毫沒來由的,總是感一陣陣的心驚rou跳的?同時右眼皮也蹦個不停。梁胖子本來是直朝著自己所開的米店而去,只是當其走半路之時,分明感心中有些不太托底?

    梁胖子不由站了下來,突然的扭回頭,朝著自己背后的那條顯得十分靜寂的街道上回望去一眼。卻并不見有人尾隨在自己的身后,這才急忙一轉身,此鉆進一條巷里面,頃刻之間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當史可法正打算著出府,再城頭上去察看一番去之時?卻忽見那名被自己差出去,捉拿梁胖子的軍校卻是一臉失落的返了回來?不由一陣錯愕,待對其一加盤問之后,這才省得,原來梁胖子自從自己的府宅回去之后,也并沒有回自己的米鋪和家中去?如今這個人,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史可法聽手下軍校的這番稟告之后,不由也一時琢磨不明白?如今的這個梁胖子,卻又底因何不見其返回家中?莫非是他已然知曉了?,自己有意要對他不利么?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如此看來,這個梁胖子倒還真是有些可疑呢?想此處,便對那軍校又喝問了一句道:“那他家中可還有何人?不妨也將之拘來問話,大概興許能打探出來此人的下落?”史可法的這個主意不可謂不好,只是稍稍顯得有些齷齪罷了。

    卻見那個軍校稍稍的猶疑了一下,這才對其回稟道:“回督師的話?那個梁胖子的家中,可也憑怪了?除了方進入府門,見有幾名家丁護院之外?并不增見還有女眷在府內(nèi)出沒?而人乃是進入府內(nèi),待了足有多半刻得時辰,去等那個胖子返回府內(nèi)來?除了見一個老蒼頭上來,給人奉上兩回茶以外,不曾再見任何人?”完,卻將自己的頭垂下,等著這位督師大人的訓斥?可都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也并不見這位督師大人對此有何反應?不免感有幾分的詭異?悄悄抬起頭來,卻見史可法此時臉sè顯得極為鄭重,似乎正在沉思著什么?

    而在此時,在揚州府內(nèi)的某處,顯得有些破敗的院落里的正房之內(nèi),有一個人正倒背著雙手,在屋中的地上來回的打著轉?而從其顯得有些臃腫不堪的體型上來看,此人倒是顯得有些眼熟?忽然,房門被人給輕輕的推開,一個顯得極為消瘦的人,幾乎不帶一點聲音的走入屋內(nèi)?

    “梁胖子,如此深夜,你卻又如何我這里來了?莫非是奉了王爺?shù)拿芰??有事我來商討不成?”那個人走梁胖子的背后,對其低聲詢問道?這個體裁顯得極為臃腫的人這才回過頭來,赫然正是那個與史可法針鋒相對的梁胖子。卻見其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這才對著進來的這個人回應一句道:“方才,史可法招了城內(nèi)所有的財主,他的官宅之內(nèi)去與之議事?自然,是議事,不過是希望我等能出人出銀子出糧食罷了。而我當時,卻多了一句嘴,勸他去東北軍來幫忙?也好解了揚州的圍?可這廝,卻不予采納?唉,若當真被那攝政王的八旗鐵騎攻入城內(nèi)來?格格的大業(yè),卻更顯得難以完成了?本還以為著?能夠借刀殺人?可現(xiàn)如今?不過,你可莫要告訴我,你早已歸順了攝政王爺?shù)镊庀铝??”梁胖子忽然轉過身來,緊緊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唉,我等想當初,亦不過僅僅是一個普通至極的晉商罷了。若不是先皇的隆恩?我等可能做下如此大的基業(yè)?盡管現(xiàn)在我等遷移至此地來做了暗探,可也是你我自愿來此地的??闪钊巳珱]有想的,先皇竟會被人給暗害致死。可先皇對我等的恩德,當永記在心。不過前幾日,格格那面倒是令人捎了一封信過來?令我等不計任何的代價,也要想盡任何辦法?將多爾袞的八旗鐵騎給設法擋在揚州城外?”那個顯得十分消瘦的人,一邊著,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封信來,卻是將之雙手遞了梁胖子的面前來。梁胖子急忙將信接了過來,抽出內(nèi)瓤仔細從頭瀏覽了一遍之后,卻是搖了搖頭?不由低聲嘆息了一聲道:“格格的此番所為?卻是對那東北軍倒是有著極大的好處。盡管是最后能夠報了家仇國恨?可這大明的天下,卻也不在歸屬于大清國了?”罷,卻將這封信又遞回過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逆胡冥寞隨煙燼,卿家兄弟功名震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這豈又是你我為之cao心之事?只是你埋伏在揚州城內(nèi)的那些兵勇?可是已經(jīng)都準備好了,以待時機一到,就即刻發(fā)動兵變了?管他揚州城眼下卻又是被何人所攻占呢?”那個人又對著梁胖子慢悠悠的問了一句道?卻見梁胖子的臉上折現(xiàn)出一絲光彩,笑著對其回道:“那是自然,如今只是等東北軍打到揚州城下即可?!?/br>
    而就在梁胖子和那個神秘人在房中竊竊私語之時,滿腹猶疑的史可法頂著夜里刺骨的寒風,帶著幾十名的隨從,登上揚州城頭前來巡夜。待其登上城頭以后,伏在垛口上往揚州城下望去?卻就見在揚州城下,大清國的聯(lián)營之中,滿地盡見堆堆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燒著,除此之外并不見對方的軍營之外有任何的動靜?似乎聯(lián)營里的八旗鐵騎們,果真是并不打算在趁著夜里出來偷襲揚州城?

    只是想要再軍營之中好好地歇息一夜,畢竟趕了很長的一段路,若是就這么倉促的,對那揚州城發(fā)起突襲?恐怕最終的結果,十有會是鎩羽而歸。想哪多爾袞也堪稱是一個素知兵事的人,豈又如何不曉得這一點?看到揚州城下果然無有半點的動靜,盡管方才聽到手下的軍?;胤A與自己,其看到城下的八旗鐵騎蠢蠢欲動?讓史可法的心不由就為之一緊,雖是曉得多爾袞,絕不會如此性急的,就在這三更半夜之中令八旗鐵騎前來進攻與揚州城?可終歸心中還是并不托底?只有自己親眼目睹城下平安無事了,史可法的一顆心才算是能暫時放下來。

    眼見揚州城下一時太平無事,史可法便對著巡夜的軍校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回到了城門樓內(nèi),打算在此地稍稍休憩片刻。或者說,稍稍的打上一個盹更為確切一些。直等到明日天光大亮起來以后?帶領著手下的大明軍校,以及那些家丁護院們,去和揚州城下的八旗鐵騎來一番殊死的較量。

    至于最終能否守得住揚州城?史可法對此早已然是不做任何的考慮?此舉不過是盡人力而聽天命罷了。畢竟似揚州城前面的那些雄關,到了最后都是無法擋的住八旗鐵騎,這低矮的揚州城,卻又如何能夠擋得住八旗鐵騎凌厲的攻勢?只是自己身為大明重臣,自然是要與揚州城共存亡的。

    畢竟在揚州城的后面,可就是帝國京都。自己若是再不做一番抵抗?以求給身后的皇帝留出較為寶貴的一段時辰,也好能從京城里脫身離開?而就是只顧著自己能夠逃得活命?那自己又何必去與那些豪紳們?nèi)ゴ蚴裁唇坏??只是在揚州城頭來回巡邏的大明軍校們,卻始終提不起來半點的精神,去準備和明日前來攻城的八旗鐵騎來上一番對決?如今的這群大明軍校們,只是都各自在自家的心頭盤算著?

    大戰(zhàn)一起,自己如何才能迅速的從戰(zhàn)場上溜走?這才是最為關鍵的。畢竟,誰的性命都不如自己的這條命值錢。盡管漫漫長夜,似乎使得人感覺過得很慢?可當那些守城的大明軍校們,感覺自己照實是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便索性靠在城垛口下面的城墻上,閉合上雙眼,打算僅僅是休息片刻。

    可竟似乎自己才靠著城墻坐下去?頭上的那方天就已經(jīng)開始變得逐漸明晰起來。清晨的寒風,就似一把鈍刀一般,割的人臉上的皮膚生疼。眼瞅著,此時應當?shù)搅肆⒋簳r候了,可天氣卻還是這般的寒冷刺骨。就在城頭上的那些巡邏了一夜工夫的大明守軍們,一時也都不免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之際?卻忽然就聽得從遠處傳來一陣低沉而嗚咽的號角聲。那蒼涼的號角聲,很快就將那些正都有些瞌睡的大明軍校,全部都給招呼到城垛口跟前來。

    而此時正在城門樓中休憩的史可法,卻也聽到了城下八旗鐵騎的號角聲,在這黎明時分突然鳴響了起來,心頭就是不由跟著一緊。知道,自己終于等到了,最后和八旗鐵騎去決戰(zhàn)的時候。“來人,傳本督師的軍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無故退至揚州城下?違令者立斬不赦。本督師就是一句話,前進者生,且在我軍大獲全勝之后,還可得到一定的封賞。而后退者?就無需本督師在此贅言了?來人呀,將盔甲取來,本督師今日倒要看看,他八旗鐵騎究竟如何會攻上我揚州城上來?再令弓箭手們準備好火折子,隨時聽我軍令?”史可法吩咐完了之后,早就有軍校下去,替其取上一套盔甲來。又幫著這位文官出身的大人披掛好了,又將寶劍替其掛在腰上。

    而后,就見史可法大步流星的奔出城門樓外,即刻吩咐手下軍校,各自在城垛口后面準備好了,只等著城下的八旗鐵騎來攻打揚州城頭,便可即刻對其進行反擊。站在城墻后面的大明軍校們,眼睜睜的盯著揚州城下的,那看上去幾似無邊無沿的八旗軍校,不由都為此感到吃驚不已?因為素來聽人講,八旗鐵騎的人馬并不是很多的,只是因其本身的戰(zhàn)力不俗,這才會每戰(zhàn)必勝且又能攻無不克。

    可眼下看上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那八旗的這些人馬,卻又是從何地集結至此地的?而史可法等人并不曉得,在八旗的軍隊之內(nèi),竟然還會有不少的漢人?而在八旗里面就有兩支旗,就是專門給了這些漢人的。其中的一個就是正白旗,另一個則是鑲白旗。而這招攬漢人加入八旗鐵騎中來的主意?

    卻就出自多爾袞的手筆,也是經(jīng)過他力排眾議之后?才在八旗鐵騎里面又專門加設了兩只旗。而就在城頭上的大明軍校們,正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城下的八旗軍校們,一步一步,慢慢地沖著揚州城下奔來的時候?與此同時,李成棟也早就令手下軍校去將火炮口給重新墊高了不少。

    如今的這幾十門火炮,足以將那揚州城頭給打擊到了。至于能去給城頭上的大明軍校們,造成多大的傷害?一時半時卻還是猜測不出來的。而這卻都是為了將多爾袞的那個真正目的給遮蓋住,所做出來的假象而已。就在兩軍之間的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之際,卻又有一支騎兵正繞走臨淮而來?

    在這支騎兵的隊伍前頭,奔跑著數(shù)匹令人看上去較為不錯的戰(zhàn)馬。而那些騎兵的其中之一,赫然就是那位東北軍主帥唐楓的身影?!岸?,你可已經(jīng)派出探馬到前方先去打探一二之后?也好及時曉得八旗鐵騎的下一步動作?”這位東北軍主帥卻是頭也不回的,就朝著身后的那個人喊了一句道。

    二來急忙催動戰(zhàn)馬又往前搶了幾步,這才將速度放慢下來,高聲對著這位東北軍主帥回應道:“末將手下的探馬,方才已經(jīng)趕路回來。聽他說,如今困守在揚州城下的八旗鐵騎,足有十萬人馬左右之多?故此,末將以為?我東北軍眼下還不應當過早現(xiàn)身在揚州城下?以免的,那八旗鐵騎再萬一掉轉過身來?和我等就勢在揚州城下來一場火拼?如此一來,豈不令那些把守在揚州城內(nèi)的大明軍校對此高興萬分么?”二來說罷,卻是等著眼前的這位冰雪城主來做出一個決策來?卻見那位東北軍主帥竟然在馬背上轉過頭來,朝著他蔚然一笑。

    隨后這才對其言道:“二來,倒是令本城主沒有想到?你這廝,居然對眼下我等的形勢,看得可謂十分的透徹。你放心就是,本城主可還并不打算去替大明朝繼續(xù)賣這個命去?只是想要等著雙方打得有些不可開交之際?再帶著兵馬由此殺出去,一舉將對方給擊潰?也好減少我軍的傷亡?二來,你傳一道軍令下去?盡管此時已經(jīng)是白晝了,可本城主還不打算如此心急火燎的朝著前面繼續(xù)趕路?今日,就在此地扎下營盤?!本鸵娺@位東北軍主帥說罷,卻又催開坐騎朝著前面行了過去?

    二來急忙將這道軍令替其給傳承下去,而隨著這道軍令遍傳于軍營之內(nèi),東北軍隊也就此停歇下來,就地開始扎下東北軍的大營。只是當這道軍令便施與軍中以后?卻有一員大將,對這道軍令不免有些猜疑?此人正是智將曹文詔。其一開始聽探馬回來稟報說道:“如今的八旗鐵騎已經(jīng)趕到了揚州城下,曹文詔的一顆心,也就不免跟著提到了嗓子眼處??煽纯礀|北軍趕路的速度,大概還不等八旗軍校站到揚州城頭上?

    東北軍也就趕到了揚州城下了??闪畈芪脑t萬萬沒有想到的,這位東北軍主帥在最初,也就根本不增替大明朝打算過?所想的,就是一門心思的渴盼著,雙方之間最好就是拼個你死我活的?如此一來,自然也就給了東北軍一個極為難得機會。隨后吞并大明朝的殘余勢力,同時最好就是將八旗鐵騎給其趕回到關外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刁斗嚴更軍耳目,白云空長越山薇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曹文詔雖然對東北軍主帥的這道軍令有些不太贊成?可畢竟眼下自己也身為東北軍中得大將,自然需要為東北軍來多多地考慮才是。而對于這位冰雪城主之所以要一路都慢吞吞的,并不急于趕到揚州城下去馳援與大明軍隊,曹文詔此番已經(jīng)盡知其中端詳。

    只是如今,曹文詔也并不像最初那般,還想要去對這位東北軍主帥勸說一番?最好就是讓他能夠答應下來,出兵去替大明軍隊解了這個圍?可以說如今的這個殘明小朝廷,早就不再是崇禎皇帝的那個大明朝廷了。自己又何必冒著去惹自家主公不痛快,卻去為那些,此時仍是處在醉生夢死中的,不知好歹的東西,卻搭上東北軍校的性命?所以,這一回曹文詔干脆也就緘默不言,盡管是替那明軍有些擔憂?

    可此時卻是將東北軍的利益,完全給置于心中的最高處。僅僅是稍稍的猶疑了片刻,卻也就隨在眾將的身后,一同離開了中軍大帳??蓜倓傋叱霾贿h?忽然聽到那位東北軍的主帥,在其背后對著他低聲喊了一句道:“請曹將軍暫且留步?我和軍師還有一件十分緊要之事要托付于你去辦?”曹文詔聽了之后,一絲喜色不由浮上其面容之上。急忙轉過身,高聲對著這位東北軍主帥應令道:“末將遵令?!倍詮臇|北軍在此地扎下聯(lián)營以后,一晃就已經(jīng)過了三日的功夫。那位東北軍的主帥卻是絕口不提,東北軍究竟是何時出兵去為揚州解困?終日都是將自己給關在中軍大帳之內(nèi),去和那位東北軍的軍師函可大師,二人也不知道卻在商討著什么?

    倒是那些東北軍校們,盡管是在此地扎下了聯(lián)營??赡切П膶㈩I們,卻還是每日都在不停地cao演著軍營里的所有兵馬。而那位特戰(zhàn)隊的頭子二來,自從東北軍在此地扎下聯(lián)營以后,卻也就此消失不見了其影蹤?可并無人膽敢在私下里,去對其下落胡亂的打聽一二?

    畢竟特戰(zhàn)隊可是東北軍中的一支機密軍隊,是這些人處于仰望中的一個地方。而就在東北軍這面按兵不動之際,揚州城下的八旗鐵騎,卻是加緊了對揚州城的攻勢。而自從在那一日的清晨,八旗鐵騎對揚州城發(fā)起了凌厲以及的攻勢以來,如今一晃,就已經(jīng)是兩日半的功夫過去了。

    八旗軍校攻城的勢頭,卻并不見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是較起頭兩日來,變得更是有些窮兇極惡的。而盡管史可法令手下的軍校,以水結冰覆蓋于城墻之上。打算仗著這厚實的冰墻,來使得城下的八旗軍校,不是那么容易的登上揚州城頭來。而這才僅僅過了有兩日的功夫,在某一段的揚州城墻下面,就已經(jīng)堆疊了不少的八旗軍校的死尸。而在這面的城墻頭上,也變得有些殘缺不全起來。

    而盡管是又澆了不少的水在上面,可卻并沒有起多大的作用?而這一處城墻的殘缺,還是在八旗軍校第一日,來攻打揚州城墻時所造成的。在第一日,多爾袞令手下的八旗正白旗軍和鑲白旗軍,分為三面對揚州城發(fā)起猛攻。而史可法倒也并不肯示弱于敵,也是令手下大明軍校和那些初次登上城頭來的家院以及護衛(wèi)們,分散在揚州城頭拼命地抵擋著,那些沿著云梯和被凍在冰墻上的羊腿,而登上揚州城頭的八旗軍校的沖擊。

    卻是不增提防到,在距離著城門樓不遠的一處城墻下面,突然毫無預兆的,就燃燒起來了一場大火?那火勢大的,將城墻上結下的冰面都給烤化開來,使得里面的城墻逐漸的被剝離出來。一個大明軍校卻是先發(fā)現(xiàn)了,在城墻下面所燒起來的這一場大火。急忙招呼著其余的大明軍校,打算將城下的火給澆滅了?

    可城下的八旗軍校對此亦是早有所準備,立時城下的弓箭如同飛蝗一般,急促的奔著揚州城頭上飛馳而去。同時,八旗軍新鑄成的那些火炮,也跟著對準揚州城頭不斷地施以炮擊。這樣一來,頓令那些正打算提著水桶,去將城下火焰給熄滅掉的大明軍校們一時并無法靠近城墻?

    一直等到將那一段城墻上的冰層都給烤化掉以后,八旗軍校們?nèi)缤瑵L滾的潮水一般,奔著揚州城頭上狠狠撲了過來?只在頃刻之間,在這一段城墻上,就已經(jīng)被豎立起來幾十架的云梯。八旗軍校們?nèi)缢泼苊苈槁榈奈浵佉粯?,延順著云梯朝著揚州城墻上面奮力的登攀而去。

    而史可法也瞧到了,這面城墻竟似有些岌岌可危?慌忙的令手下的一員副將,招呼起來一二百名的大明軍校,火速的奔到那面城墻上前去增援?而雙方的軍校,就在這短短的幾丈長的一段城墻上,展開了殊死的拼殺和對于這段城墻的爭奪。不時的有八旗軍校被對方軍?;蚴且粯尳o槊落到城下?

    或是才在城頭上面露出頭來,卻被城頭上的軍校,狠狠便是一刀砍在其頭頂處,便就此失足墜落于城下。僅僅才是過了一個上午的功夫,在城墻下面就已經(jīng)層層堆疊了,足有幾層的雙方軍校的尸骸??沙窍旅娴陌似燔娦_€是不見其有后撤之意?竟似乎對方已經(jīng)認準了,今日勢必要踏上揚州城頭?而這一場大戰(zhàn),從清晨展開,卻是一直打到了日落西山之后。而那段揚州城墻也幾次三番的,被城下的八旗軍校給占領過去,最終卻又被史可法的大明軍校又給趕下了城頭?這使得,親自在揚州城下督戰(zhàn)的多爾袞,再見了眼前的這番慘烈場景,也不禁對那史可法感到有著幾分的佩服。對方還僅僅是一屆文官,卻就如此的剛烈異常,且?guī)П蛘桃差H有章法。

    而這揚州城竟也不似其所見過的,其余的那些城池那般的好打?僅僅才是一日的功夫,那些被編入八旗正白旗和鑲白旗軍隊之中的漢軍校們,就足足的有上千人,戰(zhàn)死在這段城墻下面。可這也才是一個開頭,誰又曉得,在以后的這幾日里,八旗軍又會折損多少人馬在這揚州城下?

    眼瞅著,天色已經(jīng)開始漸漸地黑暗了下來,城頭上和城墻下的兩支軍隊中的軍校們,都已然跟著紛紛點起了火把,將這揚州城上和城下,卻是照映得一片燈火通明。火光映照著軍校們有些赤紅的臉龐,替那些登城軍校映照著腳下的云梯梯蹬。在對揚州城頭又發(fā)起一波攻襲之后,多爾袞卻是突然傳下一道軍令下去?責令與手下的將佐們,召回自己手下的軍隊,開始全都撤兵回奔到軍營里。

    準備去好好的休憩一夜之后?一待明日在去對揚州城頭發(fā)起新的一輪強攻。而一晃兩日也就這么過去了,在揚州城墻的下面,早就已經(jīng)堆積了足有丈高的尸首。其中既有城上的大明軍校,以及那些家丁護院們的尸體。也有城下的正白旗和襄白旗的八旗漢軍們的尸首堆在此地。

    而那段,八旗軍隊再頭一日,就全力以赴的對其發(fā)起沖擊的揚州城墻?最后,終于擋不住城下炮火和投石機對其的輪番攻襲,致使其中的一段城墻,就此霍然坍塌在地。而當城外的八旗軍隊,就如同絕了堤的洪水一般,從哪段城墻缺口往城內(nèi)殺去之時,卻是遭逢到了城內(nèi)的大明軍校的拼死抵抗。

    兩支軍隊就在這,寬只不過兩丈寬的缺口處,展開了一番不計傷亡的較量。而大明軍隊不僅僅是那些軍校們,舍生忘死的朝著這處缺口堵過來?就連一些家丁和護院們,居然也悍不畏死的紛紛擁殺過來。同時,令城外的八旗軍校們?yōu)橹泽@不已的?卻是立于城頭上的那些大明弓箭手們。

    居然并不去理會于城下,擁堵在那處缺口處的,又到底是哪一面軍隊的軍校?卻是扯開弓弦,對準城下缺口處就射下弓箭。同時,又有不少的滾木和石頭,被紛紛投到了那處缺口地方。頓時,砸死砸傷不少的軍校,在這些死傷的軍校里面,既有大明軍校,也有八旗軍隊里的軍校。

    在付出了不小的傷亡以后,多爾袞卻又吩咐手下的軍校們就此撤了兵。第三日,又是從清晨開始對揚州城頭,發(fā)起新的一輪攻擊。這一場惡仗,一直打到了午時之后。那位攝政王爺多爾袞十分怪異的,在又扔到了城墻下面足有一大片的尸首以后,卻竟然又將軍隊給撤了下去?

    眼瞅著八旗鐵騎居然緩緩收兵返了回去,這令環(huán)立于城頭上的大明軍校們,無不都為之而松下了一口氣來。以為著對方既然肯撤兵回去,也就和前兩日一般無二的,就此不會在發(fā)兵繼續(xù)來攻打揚州城頭?而就連史可法,此時心中亦都是感到輕快不少,轉過身,手拄著寶劍把,靠著城墻慢慢地坐了下去。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孤城落日斗兵稀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就在史可法以為揚州城眼下暫時無事,而自己也大可坐下來,去好好地喘上一口氣的時候?此時揚州城下,一匹黑駿馬卻從八旗鐵騎的騎兵隊伍當中飛馳而出。馬上端坐著一名八旗騎兵,一直催馬奔到了離著揚州城下不遠的一處地方,卻是從身后抽出一張大弓,又將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隨后,高聲對著揚州城頭厲聲喝道:“揚州城上的軍校聽著,我家王爺親自修書一封,乃是寫與你家史可法史大人的。你等接著點書信?”說罷,一箭射到揚州城頭上。隨后帶轉戰(zhàn)馬,卻又扭回頭來,接著對揚州城上的大明守軍吆喝道:“我家王爺說了,只于你家史可法史大人三刻功夫,來考慮這封書信上的所說之事?過時不候,若是三刻過了,還無回復?那我八旗鐵騎可就不會再給你等留有任何余地了?”那個八旗騎兵幾句話說完以后,卻是騎馬回歸八旗騎兵隊伍之中。

    而此時史可法也聽到了,方才立馬在揚州城下的那個八旗騎兵的一番話。同時也看到了,有一支羽箭被射到揚州城頭上來。恰好,那支羽箭所落之處?離著史可法并不太遠。史可法急忙站起身來,奔到那支羽箭的跟前,卻見再那支箭桿上面,果然裹捆著一張薄薄的紙張。

    顯而易見,這就是城下的那名八旗騎兵口中所說的,多爾袞給自己親筆所書的來信了。雖然是尚不曾將書信給打開?可史可法猜也猜得到,在這封來信之上,多爾袞又會對自己說上怎樣的一番言辭?左右都是勸說自己,將揚州城敬獻與他大清國而已。以此來減少大明軍校,以及城內(nèi)百姓的傷亡等等罷了。

    盡管心中明白,在這封書信上所說的,乃是勸降自己的言語。可史可法卻還是將那支箭桿撿了起來,將那封書信從箭桿上抽出來,箭桿被其給隨手投擲在一旁。卻是對這幾個,正自朝著他這面探頭探腦的大明軍校笑著言道:“他多爾袞大概也曉得,如今我等的羽箭已經(jīng)所剩不多?這才巴巴的,借著送上書信的同時,還特意與我等送來一支羽箭使用。哈哈,如此說來,倒是要多多感謝他多爾袞了?!闭f完之后,卻是手中拿著書信,轉身走到一處僻靜之所在,將這封信函展開仔細觀瞧。僅僅是看了一個開頭,卻使得史可法不由對多爾袞的文采大加贊賞不絕。

    就見書信開頭倒是開張明義的寫著,‘予等固向在沈陽,即知明之燕京物望,初以咸推司馬。后應邀乃入關破賊,得與都人士相銜接,識介弟于清班底;曾托其手勒平安,拳致衷緒,未審以何時得達?比聞道路紛紛,多謂金陵自古便有自立者。夫君父弟之仇,卻是不共戴天《春秋》之義,有賊不可相計,則故君不得書逸安葬,新君不得捐書而即位,固所以防亂臣賊子法至嚴也?!跁沤Y尾處,又寫著‘君之取舍從違,應早日審定。兵行在即,可西可東,南國安危,均為在此一舉,愿諸君子同以細細算計“,賊尚為心,毋貪一身瞬息之榮,而重故國無窮之禍殃,卻永世為亂臣賊子所笑,予實有對君寄以厚望焉。記有之:“惟善聰之人能受盡言?!本床几剐?,佇聞明教。江天在望,延跂為勞,書不宣意。’由此可見,多爾袞對于這座揚州城是勢在必得。

    史可法看罷多時,卻是一時默然無語的,一手持著書信,一手扶在城垛口上,朝著城下的八旗戰(zhàn)陣久久的瞭望著。就這么站在城頭上,足足的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而站在四周圍的大明軍校,以及偏副將領們一時無不都對那封來信感到好奇萬分?無不都在自家心中對此紛紛揣測著,在這封書信之中,哪位大清國攝政王爺究竟說的是什么?是不是對揚州城上的大明將領,都許下了高官厚祿?

    史可法不由自主的扭頸回頭,朝著站在自己身旁不遠的這群大明將領和軍校們的臉上掃了一眼過去,卻見再這群人的臉上,有的毫不遮掩的,徑自流露出一股子貪婪的神色。有的卻是在臉上露出一股子迷茫?史可法的心頭忽然驚醒過來,不由暗自感嘆一聲,心中對這位攝政王爺多爾袞,更是不免感到有三分的佩服。卻是直接將那封書信就此給扯成幾片碎紙,隨后,劈手將其給拋揚到了揚州城下。方轉過身,正待想要去吩咐手下的軍校,時刻留神著城下的動靜?卻是停下腳步,疾步奔回到了城樓之內(nèi)。

    工夫不大,卻見史可法的手中拿著一張墨跡尚不曾陰干的信紙,從城樓之內(nèi)快步走了出來。卻邊走邊低下頭吹干著信紙上的墨跡,一直走到了城垛口處,這才站了下來,而那信紙上的墨跡也恰恰干了。卻俯下身將那支箭桿又撿了起來,將這封書信仔仔細細得裹在上面。

    這才將這只箭桿,隨手遞與站在其身旁的那員副將。對其開口吩咐道:“盡力去將這支箭,與我射到離著他們八旗戰(zhàn)陣不遠處。也免得為他等小覷我大明的將校?”那員副將到也毫不遲疑的,伸手便將羽箭接了過去,身旁早有軍校朝著其敬遞上一張銅胎大弓。那員副將接弓在手,將羽箭搭上,扯開弓弦,看也不看,便是一箭直射過去。卻見一支羽箭自城頭之上凌空而下,只是離著八旗戰(zhàn)陣,稍稍隔得有些遠了?

    最終,哪支羽箭力盡,卻是插到離著八旗騎兵足有百丈遠的地上。不等城頭上的大明軍校再來提醒?早有一個八旗騎兵一馬飛出,待趕到了那支羽箭跟前,坐下的戰(zhàn)馬卻依舊是速度不減。只是繞著那支插在地上的羽箭轉了一個圈,在馬背上一個大俯身,伸手便將那支羽箭撈了起來,卻又催馬疾馳回本隊之內(nèi)。

    當多爾袞展開書信看了兩遍之后,卻僅僅是微微一笑,竟似乎對這封書信上的言辭,并不很在意似的?多爾袞隨手將書信遞與身邊的幾個貝勒貝子們,使其眾人也輪番著看過一遍。等這封書信在這些大清國的開國功臣的手中轉過一圈之后,最后卻又回到了多爾袞的手中。只是,令人可怪的?卻就見這位攝政王爺,竟然將那封來書鄭重其事的疊了幾疊,隨后卻是將之給放到了自己的海懷中?

    而在史可法的這封書信上,赫然寫著,‘南中向接以好音,法遂遣使問訊前明吳大將軍,未敢遽通左右:非委隆誼於草莽之間也,誠以兩國之大夫并無私交,實是春秋之忠義。今倥傯之際,忽捧琬琰之章,真不啻從天而降也。循讀再三,殷殷至意,若以逆賊尚稽天討,卻煩貴國亦憂?!詈笤谶@封書信結尾處,‘本朝之使臣,久已在道,不日當?shù)盅啵畋P孟從事矣。法北望陵廟,無涕可揮,身蹈大戮,確當罪該萬死。只是,初實為社稷之故。傳曰:“竭股肱之力,繼之以忠貞。”法處今日,當以鞠躬致命,克盡臣之名節(jié)而已。即日當獎率與三軍,長驅渡河,以窮狐兔之窟,光復我大漢之神州,以報今上及大行皇帝之恩。貴國即有他命,弗敢與聞,法意已決,當與揚州生死與共。最終,在信得末尾處,綴下的年號竟是弘光甲申九月十五日。而由這封書信上來看?史可法已然是決意和揚州城共存亡了。

    史可法自從令手下副將把書信射到城下以后,心中也就對自己和這座揚州城的結局,可謂是了然于胸。急忙朝著手下的偏副將領和軍校們一一吩咐下去,令眾人與此時,切萬萬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而最終能否守得住揚州城?也就全憑與此一舉了。就在城上的史可法開始新的一番分兵布將之際?

    城下的八旗鐵騎,卻也跟著對揚州城頭展開了新的一輪攻擊。而這一次前來攻打揚州城的,卻是八旗鐵騎中的那些真正的旗兵,也就是土生土長的女真人。而這些人卻全然不似,在頭兩日來攻打揚州城的八旗漢軍那么畏手縮腳的。幾乎個個都是悍不懼死的,架著云梯朝著揚州城前狂奔而來。盡管揚州城上的弓箭,如似疾風暴雨一般的,朝著城下的那密密麻麻的八旗軍校們的身上不住的傾瀉著。可這也無法抵擋的住,那些早已殺紅了雙眼的八旗軍校的腳步。一個個八旗軍校頂著頭上的弓箭,和不斷被拋落下來的磐石,以及各式各樣的被用來把守揚州城的東西?一步一步,卻始終是沿著云梯,費盡氣力的朝著揚州城上不住的登攀著。

    轉眼之間,在這一帶被雙方正極力爭奪的揚州城墻下面,就已經(jīng)堆疊了不少的尸首,且那尸體此時還在一層層被加高著。而在戰(zhàn)場的另一側,遠遠的一處密林之內(nèi),卻有幾十個人正透過樹林的空隙,窺視著這一場大明和大清之間的曠古大戰(zhàn)。其中的一個為首之人,卻正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東北軍主帥唐楓。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晴沙煙埋日月旗,雙軍攻守別風云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二來以及幾十名的特戰(zhàn)隊校尉們,具都一語不發(fā)的,散在這位東北軍主帥的身后。以防備萬一有哪一個八旗騎兵在無意之中,再撞到此地來,對這位東北軍主帥在有所不利?而此時此刻,這些人的目光,正無一不是都在緊張的觀看著,大明和大清之間的這一場決戰(zhàn)。

    而在午時過后,大清的八旗鐵騎對揚州城頭所發(fā)起的這一場突然的襲擊,卻是專門針對于北面的城門,以及其城墻這一帶所展開的。而之所以在這頭兩ri,大清的正白旗和鑲白旗軍隊一直都不曾拿下?lián)P州城?實是得力于史可法在臨到揚州城來的頭一年,因見到揚州城頭的城防力量,照實顯得有些過于積弱。

    史可法這才寫了一道表章,上奏與京城里面的小朝廷,以為那位弘光帝絕對會對此事加以重視。并且,很快就會撥下銀子來,并且在調撥過來一些軍隊,以及糧草和弓箭等守城必備之物?另外在派出一些專門的人才來到揚州城內(nèi),也可以幫著自己鑄造一些大炮,也好用來鎮(zhèn)守揚州城。

    可是令史可法不曾想到的?自己的這封奏折卻如泥牛入海一般?奏折遞上去了,卻就此一直了無音信。史可法迫不得已之下,又連著上了兩道奏本。最終,還真的被他等來一道圣旨。只是,在這道圣旨上,弘光帝對他卻是大倒苦水。只是推說本朝新立,故此國庫空虛,一兩銀子都沒有。至于武備更是無有一絲一毫的存貨,只是讓他自己去想辦法來解決?另外他所需要的人才?無論是他看上了誰?都可招到揚州為他所用?

    而史可法自從見了這道圣旨以后,情知無論自己再怎么說?朝廷也是絕不會再給自己撥下一兩銀子下來的。不過,自己仔細想一想,到也難怪,如今的這個南明小朝廷基本上算是有名無實。若不是靠著那四鎮(zhèn)武將在此支撐著的話?恐怕這個小朝廷也早就已經(jīng)飛灰湮滅多時了。

    最后,史可法也只好是靠著自己來想辦法?卻是先找到了幾個會鑄造火炮的工匠,而其中尤以徐光啟的弟子陳于階,曾經(jīng)卻恰好學過鑄炮之術,便替他制造了一種新的葡萄牙重炮。只是因為經(jīng)費不足,時間又過于緊湊一些。這種新式火炮僅僅才鑄造出上百門而已,僅僅被布置在了四座城門的兩邊城垛口上。

    而在這種火炮的下面,卻是以木頭搭建了一個十分簡易的炮臺。而在前兩ri,當八旗軍隊蜂擁而至,意圖一舉攻下?lián)P州城的時候?這種葡萄牙火炮卻是因為較為分散,故此也就不曾顯露出真正的火力來。而那個時候的史可法,卻是喝令手下的軍民分別在三座城門樓,以及城墻上都澆上了清水。

    卻僅僅是將北面的城門樓和城墻給空留出來,而恰好清兵也正是從這三面,分別對揚州城發(fā)起了猛攻。而史可法因何不將北面的城墻和城門也給用水來澆灌上?卻是因為,其本打算給揚州城內(nèi)的軍隊和百姓留一個退路出來。而第二個原因,是因八旗鐵騎若是想要攻打北面的城門?卻是得繞著揚州城走上一大圈,才能到達北面城門以及城墻處。而史可法當時斷定,八旗軍隊此番前來攻打揚州城,肯定是打算一鼓作氣拿下?lián)P州城,定是不會費這么大的力氣?去繞這么一大圈?畢竟對方也唯恐夜長夢多萬一再事有突變?

    可令他沒有預料到的,再頭兩ri里,八旗軍隊對揚州城發(fā)起了無數(shù)次的攻襲,最終卻還是沒有踏上揚州城頭。而這不僅僅歸功于冰鑄的墻面,同時還因為那些正白旗和鑲白旗的漢人軍隊,多少都有些瞻前顧后的。更為主要的一點,還是多爾袞本來就沒有打算過,讓這兩支軍隊當真去攻上揚州城頭。

    而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因為大清國新鑄造出來的重型火炮,一時還不曾被運抵到揚州城下。而多爾袞再頭兩ri用來攻打揚州城的火炮,基本上都屬于輕型火炮,故此其威力也并不是很大。且在這數(shù)量上也極為的缺少,對那揚州城墻根本就造不成多大的危害。另一個被多爾袞緊藏在自家心里的,且不好對旁人去講的原因?就是多爾袞有意要用這兩支由漢人所組成的八旗軍隊,來消耗與城頭上的大明守軍。并在其中再找出揚州城的薄弱之處?最后再以八旗鐵騎一舉將之擊潰。不得不說,多爾袞的這條計策倒也算是極為成功的。

    至于其麾下的那支真正的八旗鐵騎,卻始終都是立足于遠處,靜靜的觀瞧著城上城下的這一場血戰(zhàn)。而大清國的那些門被新鑄造出來的重型火炮,就在對揚州城發(fā)起兩ri攻擊之后,才姍姍抵達到揚州城下的八旗軍的聯(lián)營里。而多爾袞連夜就吩咐李成棟將這些門重型火炮,以及最初所使用過的那幾十門得輕型火炮,全都布置在北面城墻的下面。同時,令那些八旗軍繞城一圈,到了北面的城門口。

    只是多爾袞也沒有猜到,今ri史可法竟然將所有的火炮,也都給布置在了北面的城墻上。這才使得這支真正的八旗鐵騎在凌晨對揚州城發(fā)起凌厲的攻勢以后,卻是吃了一個不小的虧。而在此時,大清國的那些重型火炮一時還不曾被布置好了。所以,多爾袞才有意寫了一封信,打算使得史可法放松戒備之心?

    或者更準確一點說,就是要設法擾亂史可法的心智?而讓多爾袞也沒有想到的,就是史可法居然還回了自己一封信來。只是這一來一往之際,這天sè也早就過了午時到了午后。自然,八旗軍的所有火炮,基本上也都被架設好了。多爾袞立馬與遠處的中軍戰(zhàn)陣之中,圍聚在其身旁的,是大清國的那群貝勒貝子和額真等。本來,多爾袞也派出手下人,打算去請那位小皇帝順治出來,來好好看一看自己親自所指揮的,這一場大破揚州城的戰(zhàn)事?

    也好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這攝政王也不是白吃飯的?其實,在多爾袞內(nèi)心深處,卻是希望那個女人會帶著順治一同出來?畢竟此時的順治,其年歲還不算十分的大,他又能夠看懂什么?可以說,多爾袞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最終結果,這個提議卻被孝莊皇太后給嚴辭拒絕掉了。

    這多少也令多爾袞的心里對此感到有些不太痛快,畢竟自己身為攝政王爺,如何竟連這點面子還不肯給自己?因此,一絲殺機也由此悄然伏下。而滿腹怒氣的多爾袞,不由自主地就將這一腔忿怒記載了,揚州城頭上的大明軍校身上。令李成棟即刻對準北面得揚州城墻開始炮轟?

    在火炮響起的同一時刻,多爾袞又令手下的幾支八旗軍隊,正紅旗,正白旗、正藍旗,鑲黃、鑲白、鑲紅、鑲藍等,俱都被其給派遣出去。其中尤以滿蒙混合的軍隊,作為對揚州城的主要進攻力量。而揚州城頭上的大明督師史可法,卻也接著這難得時機,早已吩咐手下軍校,去將被布置在其余三座城門和城墻上的葡萄牙火炮,全部都給遷移到北面城墻上來。而對于史可法如此大膽的行為,其手下的偏副將領等,無不都對此感到吃驚非?。壳壹娂妼κ房煞ㄟM勸著,想要使其來打消這個想法。畢竟,如果城下的八旗軍隊再萬一不來進攻北面城墻?

    那這一場忙碌白費了不說,最主要的,就是揚州城由此變得岌岌可危了?可史可法卻對于眾人所說的話,

    卻是一句都不放在心上。依舊責令與手下的軍校,將這些火炮都給挪搬到了北面的城門樓和城墻之上。跟著又從鎮(zhèn)守在四門的軍校和百姓人群之中,抽調出絕大部分的人手,將之給布置在了北面城墻上。而史可法的此番舉動,更是招惹的手下的將校人等與私下里對其議論紛紛起來?

    而直等到了,八旗兵馬如同洪水猛獸一樣的,對準北面城墻發(fā)起新的一輪攻襲之后?這才使得城頭上的這群驕兵悍將等,對這位文官出身的督師大人不僅是敬佩有加。并與之并肩去于城下的八旗軍作殊死之斗,并且在此時,史可法令城頭上的那些炮手們,不去計較于火炮是否會因接連不斷的shè擊而遭受損傷?只是令這些炮手們也不必去分出先后,只要是一將炮彈填裝好了?就即刻對準城下進行轟擊。

    而面對與揚州城上的,這突然變得極為兇猛的炮火,多爾袞對此卻是震驚不已。實在是不明白,這位大明朝的督師大人到底是跟自己來變得什么戲法?既然對方有這么多的火炮?那在最初的兩ri又因何不拿出來?卻非要等到眼下,揚州城的守城軍??梢哉f早就已經(jīng)死傷多半以后,在將之拿出來使用?可猶疑歸猶疑,既然這一場大戰(zhàn),雙方都已經(jīng)打到了這個時候,在若往下撤兵?那自己此番可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