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這些馬匪尚不足以出動大隊人馬,郝兵此事二來可已然知曉了?如他還沒知道的話,那你可去尋他商議一下,就由你們二人統(tǒng)帥手下的特戰(zhàn)隊員去走這一趟。謹記,對于這些馬匪要一個不留,就地將之處死即可。冰雪城里不養(yǎng)活這樣的人,萬萬不可讓其脫逃出去一個。”唐楓一邊惡狠狠說著,一邊伸出巴掌用力的一拍鐵王座的扶手。卻并沒有看到,祖大樂的一條胳膊正好搭在鐵王座的扶手之。 “哎呦,兄弟我也只是在這面稍坐片刻,馬就讓給你。你也不用對我這條胳膊這么得狠。?”祖大樂一蹦多高,一邊嘴里嘶嘶的抽著冷氣,一邊伸出另一只手,揉著自己的胳膊??吹弥車妼芬膊桓覙?,紛紛強憋住笑,都瞪大雙眼瞅著祖大樂這個活寶。 郝兵本以為這次任務,由自己帶著人去即可。也免得二來總跟著在這中間摻乎著,使得自己手下如今,都不曉得該聽二人誰的話才好?從心底深處,就對于這二來有一些抵觸的情緒。有心跟唐楓說一聲,可不可以就派自己去即可?可也深知自己的這位城主大人,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便也只得朝著面一抱拳,低聲回復道:“屬下領令,這便去找二來統(tǒng)領商議出兵事宜。屬下暫且告退,若敵方再有任何變動,屬下均會跟城主稟報的。”郝兵說完了這一番違心之話以后,是悵悵然的走出冰雪大殿。下了臺階,一眼就看到了賀瘋子,正捧著羊rou向這面張望著。 便急忙走到他的身前,咧開嘴朝著他扮出一個笑臉道:“實在是對不住了賀大哥,城主有令,讓我迅速去找二來,我們二人好一同帶人出城去一趟執(zhí)行公務。至于這羊rou么?就偏勞賀大哥了,你帶回去慢慢地品嘗。若是好吃,待我下次還能遇到她的話,在央求其替賀大哥做一兩道,似這般的羊rou菜肴。軍情緊急,賀大哥,兄弟與你先告辭了,咱們回頭見?!焙卤f罷對其拱了拱手,是轉身就走。 第四百零四章風起云涌 第四百零四章 “兄弟,你著個什么急?那這羊rou你當真就不吃了?哥哥我可就不客氣了,就在剛才祖大樂還有老胡恰恰經過此處,正好瞅見了這一盤子羊rou。就跟我商議,是否能讓他們也跟著一同去吃點?而且祖大樂那小子還說,他情愿貢獻出一壇子好酒來。我也不知道兄弟你愿不愿意叫他們,正在心里為難呢?可巧,兄弟你就有了差事在身。兄弟你盡管放心的去,這吃羊rou的事情,就包在我們哥三的身了?!辟R瘋子咧開大嘴,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端著盤子,就向著前面的那一小排平房而去。 他人還沒有走到跟前呢,就先大聲的對著平房里嚷嚷道:“大樂呀,老胡哎,看看我給你們端來什么好東西來了?大樂,你的那壇子杏園春可曾預備好了?若是不舍得將酒拿過來,那可別說這羊rou可就沒你的那一份呀?”郝兵有些驚詫的盯著賀瘋子的背影,感覺自己似乎被這賀瘋子給耍了似的?眼看著他走到了平方的門前,平房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推了開來,胡騰榮人尚沒有出來,聲音卻先傳了出來道:“你這瘋子,嚷什么嚷?方才就叫你立時將這羊rou端過來,也好吃個熱乎的,如今可倒好,這羊rou都涼了,也跑了味了。對了,那位總愛黑著臉的郝兵,如何不見他跟過來……?”胡騰榮得嘴向來都沒有把門的,是想到那里就說到哪里。 可胡騰榮得后一句話尚不曾脫口而出,卻忽然見到郝兵陰沉個臉從平房側面經過,急忙將話咽了回去,不僅吐了吐舌頭。對著賀瘋子壓低了聲音言道:“這說曹cao曹cao就到,我這剛一提這大黑臉,他就到了。真比掐訣念咒還靈呀?也不曉得他有沒有聽到我所說的那幾句話,我可聽說這小子脾氣可有些酸性,特以的傲慢?!边呎f邊將賀瘋子讓進屋內,屋內的祖大樂早已經就著房內的火爐,燙好了一壺的老酒。這平房門剛一被打開,這打鼻香的酒氣就飄了出來。賀瘋子不由自主地就一提鼻子,接連不斷的嗅著,口中贊嘆道:“這酒氣可真是濃厚醇香之極,好酒呀好酒。”說著走進屋內,胡騰榮探出頭看了看屋外,見無人注意到,便將門一把關。 唐楓這面,因為唐老夫人剛剛吩咐人去后灶開始準備團圓飯菜,一時片刻還做不出來,便打算現(xiàn)在城內好好地逛逛。最主要的,就是聽何可綱等諸人說起來,祖大壽竟然重病在身臥床不起。而曹文詔等眾將都去探過了他的病,如今自己既然返回到了冰雪城內,又焉能不去探望一回? 將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戴梓先打發(fā)回家去,便叫何可綱等人一同趕赴祖大壽的將軍府邸,去探望他的病情如今到底如何?而這些前去探望過病的人,當唐楓對其詢問起來祖大壽的病情之時?一個個皆是閃爍其詞,不是推說自己不曉得,即使那些肯說的,也是說得十分的含糊其辭,這讓他更加為祖大壽的病情擔心不已。 這些人當中,只有那個額亦都卻是不曾去探望過祖大壽的病。而這一次,便也隨著唐楓和何可綱一同趕赴祖府而來。一路之,就是額亦都和何可綱說了,而唐楓是一語不發(fā),就是那么默然的聽著。一直走到了一片大宅院的府門跟前,三個人這才站住,唐楓抬頭仔細打量眼前這祖大壽的府邸。 卻看其是十分的平常以及,三層臺階的面是兩扇漆黑的大門,門各有一個锃光瓦亮的銅獸環(huán)。臺階下面還有一處下馬石和拴馬的石樁,大門下方左右各有一個雕花的石鼓。門前站著四個身穿軟甲挎著一柄腰刀的侍衛(wèi),個頂個的,一臉均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傲然神色。 在這位城主大人打量片刻之后,何可綱轉身對著唐楓言道:“城主請先在此稍待片刻,待屬下去問問那門前侍衛(wèi),看看祖將軍今日可是否方便見客?不瞞城主說,一次,祖將軍就因為病疴沉重,因此手下的家人便將我等拒之門外。額亦都將軍,你且陪著主公在此處稍等,待我前去打探一下。”何可綱說罷,轉身就奔著府門而來。 門前的四個侍衛(wèi),也早就看到了前面走過來三個人。其中之一,正是前幾日就來過這里的那位何將軍。另兩位雖然不認識,觀其中之一,還穿著一身的熊皮。竟好像野人相仿,各自心中尋思著,大概是這位何將軍新招募到手下的近侍。眼見這位何將軍走到了跟前,急忙先對其施了一個禮過去,是笑臉相迎,還沒等他開口,就先對其客氣的言道:“何將軍此來,可是又來探望我家將軍的病體的?請何將軍稍待片刻,容卑職進去替你稟報一聲,順便看看我家將軍可曾醒過來?”說完,笑呵呵的等著何可綱同意,他好進去通稟。 何可綱無奈,只得回過頭望向身后的唐楓。額亦都卻低下頭,低低的聲音湊近其耳邊對其言道:“兄弟一切可要自己當心著些,這一兩年以來,我總看這位祖將軍有些不太對勁?但愿只是我自己瞎想罷了,不過兄弟你自己心中做到有數即可?!闭f著,卻見何可綱回過頭望向自己,唐楓便對其點了點頭。 那把守祖府院門的侍衛(wèi),見這位何大將軍居然不馬回答自己。相反卻是向身后的那位,身穿著熊皮的漢子先望一眼。見那個漢子點了頭,何可綱這才對其點點頭言道:“那你就速去速回,莫要多加耽擱。就與你們管事的人說,主公大駕親臨,讓他等都趕快出來迎接一下。”說完了又轉身踱回到二人身旁。 那個侍衛(wèi)這才大吃了一驚,又盯了一眼那個穿著熊皮的漢子,急忙轉身朝著院內跑去。此時的祖府之內,正在招待一位自寧遠那面趕過來的貴客。祖大壽如今也已是五十出頭的人了,臉也出了不少細細的褶子。手捻著胡須,手中持著一封信箋正在瀏覽著。此時,忽然門外奔進來一個侍衛(wèi)。到了房門外急忙停住,對著里面的祖大壽行了一禮之后方才言道:“稟將軍,門外何將軍前來探病。他還讓卑職回稟與將軍,說主公親臨,讓闔府的下人還有家眷都出去迎接一下?”那個小校說完這一番話之后,就等著祖大壽對此事的定奪。不過從前幾次眾文武前來一一探病,可最后,卻都被推辭掉了。就連府門都不曾進來,想今日大概也懸? “你說什么?主公?糟了,這位信使,你且先暫時隨著我的家人下去避一避好了,萬萬不能與他見面。我這托病不與那董小宛照面,本來也只是一時與其置氣罷了??蓻]有想到,卻將主公也給招引了來?這可如何是好?”吩咐手下的家人將那個信使給帶了下去,好生的款待,可這一頭祖大壽卻甚感為難,不由站起身形,在房內來回的踱了幾步。 忽然一道身影,自房門口溜了進來。沒曾開口說話,卻先是一陣的冷笑,聲音仿如夜梟一般刺耳難聽。笑了幾聲,這才開口對祖大壽言道:“大哥,你如何這般的糊涂。跟著這些草寇何時才是個頭?鬧得好了也不過是流匪之命罷了。莫如……?”此人說著,便將一只手立了起來向下狠狠地一砍。 “噷,你快與我住口。此事尚需從長計議,雖然子侄倫與他人之手,但我料想他等短時間之內也不會對之如何的?而我隨著他一路和后金兵馬拼殺到此地,方才建起了這座冰雪之城,此時又豈可輕易離開。只是,事到如今,看起來也只好繼續(xù)裝病了。但愿他不要看出來,我這是裝病就好?!弊娲髩圻呎f邊走出了房,那個侍從急忙隨在其身后。 等他疾步走進臥室之中,吩咐丫鬟婆子,幫助自己更衣,隨后躺入被褥之中。那面早有人就在屋內,開始用一個小火爐煎起藥來。丫鬟婆子們又急忙將臥室的窗戶都給罩,屋內也弄得十分的凌亂,最起碼讓人一眼看去,看不出任何毛病方可。又有丫鬟,將一條投濕的布稍稍擰干一些,放在他的頭,祖大壽這才對著那個侍衛(wèi)吩咐道:“你去吩咐下去,讓他等將大門打開,府內的下人們和我的那位兄弟,一同出去迎接主公大駕親臨?!闭f完閉起雙眼,不再作聲。 那個侍衛(wèi)答應一聲,即刻奔出去,開始吩咐手下人等將大門打開,又列隊于兩旁。那個侍衛(wèi)奔出府門之外,到了唐楓等人的跟前,對著三人先施過一禮。這才稍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言道:“我家將軍剛剛醒轉過來,聽說主公大駕光臨,急忙吩咐讓小人等開中門恭迎主公進府。”說罷,是急忙跪倒在大門一旁,余下的三個人也跟著跪倒在地。 第四百零五章天生反骨 第四百零五章 “好了好了,我此次來,也只是為了探視一下,看看祖將軍的病體究竟是如何了?你們莫要過于拘禮,就都站起來,這位兄弟,勞煩你去頭前與我等帶路?!碧茥魇挚蜌獾膶χ巳搜缘溃莻€侍衛(wèi)又規(guī)規(guī)矩矩在地,對著他磕過一個頭之后,這才站起來,卻不敢就那么大搖大擺的走在頭前。 而是側著身子,在前面帶著路。眾人穿過前院的甬路,經過前大廳和兩側的廂房。走到了后宅前的花園之中,就見此時雖然是冬季,園內卻是栽種著許多的松柏常青之樹。白綠相襯,倒也使得園內一眼望將去,處處生意盎然,似乎春天已在園中稍稍綻開一角,不覺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輕松許多。 一直走入祖大壽的后宅院落跟前,還沒等進屋呢,就先聞見一股子藥香由屋內飄了出來。只是有一點,頗令唐楓有些為此困惑不解,心內也不由回想起方才,額亦都對自己所言的那幾句無頭無腦的話來。就見在后宅院落稍稍隱蔽一些的角落里,被天的月光映射著,不時地閃出幾道寒光來,隨著還有無數的黑影,個個都正在蠢蠢欲動。 額亦都不由一把將肋下的腰刀把緊緊地握住,何可綱干脆撩開衣袍的下擺,將腳步放慢,探手在腰摸出一把火銃來,悄悄遞與唐楓,低低的聲音對其叮嚀道:“將軍,此為五連發(fā)的火銃,為防意外還請將軍帶將起來?!闭f著,便將火銃往他的手中一塞,這倒令唐楓越發(fā)的感到有些糊涂起來。 對于這祖大壽,歷史是毀譽參半。而憑借著自己對其人的印象來說,此人雖然有些傲氣,但也不失為一位忠貞之士。莫非說自己當真的把他給看錯了不成?一邊想著,一邊順手就將火銃接了過來。卻不曾聽清楚,何可綱方才所說的這火銃是五連發(fā)的那一句,只是心不在焉的將之塞入懷內,隨著前面那侍衛(wèi)跨步走進房內。 剛走進房內,就見屋內正中央的地面之,擺放著一座爐火通紅的小火爐?;鹈缱硬粫r地竄出來,繞著放在面的那把藥壺來回的竄動著。在藥爐前面蹲著一個丫鬟,正手持著一把扇子對著爐口用力的扇著。只是,臉略帶些潮紅,一見有人進來了,慌忙將頭深深地低下。 三個人抬起頭向著床榻望過去,就見祖大壽頭蒙著一條手巾,緊緊閉著雙睛。身的被子蓋得十分的嚴實,從這一點看,似乎是他正在打著擺子?唐楓快步走到這員曾經隨著自己東擋西殺的老將床榻跟前??醋娲髩鄣拿娴故怯行┏奔t,便低聲對其言道:“祖將軍,請醒醒,唐楓回來專門來此看你來了。”連著喊了數聲,可祖大壽是紋絲沒動。眼見其已是人事不知,無法應答與自己,他只得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那個尚在爐子跟前扇火的丫鬟。 忽然對其開口詢問道:“這位小姑娘我來問你,郎中可曾來過了?可看出來祖將軍到底身染何病?所開出的藥方可在,如果方便的話,不妨拿來讓我也看一看?!边@幾句話一說出來,就見那個小姑娘手中的扇子一個沒拿住,噗的一下掉在了地,其臉神色也不禁悠然一變。 見到此番光景,三個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心中對此以都各自清楚無誤了。這祖大壽分明就是裝病,只是不曉得到底他因何非要這么做?聽額亦都等人說過,這祖大壽在家中抱病整整有一年多了,都不曾到冰雪大殿之中與眾人前來議事?想來,他會不會似那個三國志中的司馬懿一般,早已心存異志? 就在三個人面面相覷,以目光互相彼此交流著之時。房門,咵的一聲,就被人從外面給推了開去。緊跟著就見一員頂盔披甲的大將,氣宇軒昂的大步走進房內,一手死死的按著腰下得寶劍把。一雙三角眼瞪得溜圓,恨恨地盯在三個人的身,看此人正是祖大壽三兄弟之中的老三,祖大維。 額亦都也一把將腰刀拽出來,橫眉立目瞪著眼前這個人,只要此人但敢當著三個人的面,將腰下的寶劍拽出來的話,那他自會毫不遲疑,一刀就將此人斬為兩段。何可綱也毫不示弱,一邊拔出一把火銃在其手中握好。槍口對準面前這個祖大維的胸膛,一邊厲聲對其喝令道:“祖大維你好大的膽子,我等陪著主公好意前來探視祖大將軍的病情。你卻披甲帶劍闖進屋中,又意欲何為?快說,今兒不說個清楚明白的話,休說我可不徇私情,這便命人將你帶到秘營之中仔細的拷問與你?”說罷,何可綱將火銃的扳機扳開,這火銃隨時都可將眼前的祖大維的胸膛打個稀爛。 還沒等祖大維開口,忽聽到病榻之的祖大壽,突然一個勁的咳嗽起來。三個人回頭望了一眼,此時躺在病榻之的祖大壽。又立刻將頭轉回來盯著眼前這位祖大維,同時間,額亦都何可綱二人,將唐楓給緊緊得護在自己二人的身后。四雙眼睛緊緊盯住眼前這個人。 可就見祖大維一把將膝前的甲胄撇開,跪在唐楓的面前,帶著委屈的回復何可綱的話道:“何大將軍,末將照實冤枉的很。末將聽人說城主大人如今回到了冰雪城之中,便一直渴欲見一面,也可當面領略城主的風姿。而方才,末將正帶著家將在院中cao練陣型,忽聽到手下人對我稟報,言說城主大人到了舍下。這才急匆匆不及換掉盔甲和寶劍,就為的趕了來能見城主一面??烧l料卻驚擾了城主大人?死罪死罪,請何將軍和額亦都大將軍任意處罰末將,末將甘愿受罰也就是了?!闭f罷將腰畔的寶劍也順手解了下來,雙手呈到唐楓的面前。 唐楓心中不由一陣冷笑,知道這位祖大維是順嘴胡謅??扇缃窦词勾疗扑闹e話,也對于自己這三人沒有任何的好處?保不齊這家伙就給自己來一個狗急跳墻。而在方才臨進來之時,自己可也注意到了,在院落隱蔽之處,有甲兵埋伏于此,不用問,自是沖著自己三人來的。 如今之計,能不與他撕破面皮,就先不撕破的好。畢竟這祖氏三兄弟,在自己的冰雪城內也是獨擋一方的大將。換句話來說,這哥兄弟三人手中可都握有重兵。尤其是祖大壽的手中可還領率著一支關寧軍,而自己的冰雪城建業(yè)之初,所靠的也是這支軍隊之大力,方才慢慢發(fā)展擴充起來的。 雖然說起來,如今城內還有額亦都和何可綱等幾員大將。再加自己新近帶回來的東北新軍,論人數自己完全不懼與他。只是在這打仗面,東北新軍還明顯的差一些子火候??雌饋?,自己這一次還當真是回來的對了。冰雪城內要先來一次整頓,對于這些不服天朝管的人,到時候該撤便撤該換便換。而后,再將所有的要害部位,都安插進自己帶回來的人馬。這樣一來,也自然不用擔心誰會心存它意? 想到此處,他的臉顯出一絲笑意,急忙伸出雙手將寶劍先接了過來。一把將寶劍拔出鞘外,不由贊嘆道:“端的是一把不錯的寶劍,祖將軍莫不是想要將此劍贈送與我不成?既然如此,那楓就愧受了。何可綱你先替本城主收好這把寶劍,祖將軍既然令兄的病情,我等已然來探望過了,那就不多打擾與你等了。只是,你這祖府實在是太過于龐大,我等對此處又不是十分的熟,更讓人可恨的,是如今夜色十分深沉,根本辯不清腳下的路。那就要有勞祖將軍親自送我等出府如何?”說罷,也不理會這祖大維是贊成還是反對,一把將其拽了起來,扯著他的手,三個人就出了屋子,在兩邊府院暗地之中的甲兵們的注視之下,四個人溜溜達達走出了祖府。 等一走出來,唐楓就此松開了祖大維的手臂,對其笑著言道:“這送君千里,終需一別,祖將軍莫要再送了,我等也就此告辭了。祖將軍留步,哈哈哈哈?!闭f著,是帶頭和兩個人向冰雪大殿的方向而去。祖大維一直注視著,這三個人的背影淹沒在夜色當中,卻是狠狠跺了一下腳,轉身回奔府內。 三個人邊走,額亦都將腰刀還歸鞘中,對著唐楓建議道:“我說兄弟,方才我看這祖大維分明就有了篡逆之心。而且我都看到了,他竟然在院落當中伏有很多的甲士。此人既然居心不良,我看當將其除之。以免將來再生出內亂來,到了那時可就尾大不掉了?!敝皇撬f這一番話的時候,目光卻是落降到何可綱的身。 何可綱一見到額亦都的目光,竟然投射到自己的身,心下也就頓時了然。知道其是深恐自己原先是在祖大壽麾下為副將,在萬一也跟著一同懷有貳心。便將面容一肅,轉頭朝著城主大人言道:“主公可及與我何可剛三千兵馬,我可立將祖大維此賊擒獲至城主座前發(fā)落?”說完,等著唐楓的吩咐。 第四百零六章喜宴 第四百零六章 “此事,萬萬不可急躁。再說了,何將軍你又以什么樣的理由去捉拿那位祖大維呢?難道說,也要以莫須有之罪名將其拿住,在下了大獄之中慢慢地對其逼供?到了那個時候,這位祖大維興許就成為世人眼中的忠良。而你我很有可能,便遭人唾罵。此事莫要倉促行之,可靜觀其變,額亦都你手下的人馬在眼下這一段時間之內,給我盯住了祖氏弟兄手下的人馬。但有風吹草動的話,可以自行處置?!闭f完這一番話之后,唐楓不由側頭看了看身畔跟著的何可綱。本來,這一番話不應當著他的面講出來。畢竟,他現(xiàn)在還是在祖大壽手下聽用。既然城主大人不將此事背著他,也就說明,對其是十分的信任。即使,萬一將來有那么一天,祖大壽的兄弟意圖篡逆的話,從這點看,那也與他毫無關聯(lián)。何可綱心潮不由起伏不定,有心想對著城主大人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出來?卻又一時不曉得,該說些什么才好? “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即可。你放心,我額亦都即使睡覺,都會睜著一只眼睛盯著他們的。兄弟,今天可還要在冰雪大殿之中,與眾位老弟兄議議冰雪城內的事情么?如無有其它事情的話,那哥哥暫且先跟兄弟你告辭了。何兄弟,兄弟先告辭了,有事明日再議。”額亦都說罷,是末身就要離開。 看到他這般急匆匆地想要立即離去,卻讓唐楓有些感到狐疑?記得三年之前,哥幾個那一日不是聚在一起,尋個小酒館喝喝酒,吹吹牛皮,評論一下,哪里的女人才長得好看和生的水靈?可現(xiàn)在,他竟然連酒都不找自己喝一頓,就要轉身離開?這倒讓人不免對其有些好奇。 “我說額亦都大哥,你今兒怎么回去這般的早?難道不再與我一同尋個地方,一起喝幾杯去了么?”他在額亦都的背后對著他,高聲問了一句道。卻見額亦都腳步并不曾停下,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后的二人回復道:“此時大哥我可沒有那份心思,你嫂子說話,也就在這幾日就要臨盆了。我焉能不回去多多的陪著她?這酒啥時候喝都可以,可這媳婦和孩子,對于我來說可才是最主要的。待你有了兒女之時,你便會明白了。哈哈哈,告辭告辭。”說著,就腳不沾地的,一路風風火火的快步離開這里,不大功夫,他的背影便再也看不到。 “這額亦都居然也會轉了性?原先是無酒不歡的這么一個人,可現(xiàn)如今,卻可以為了媳婦和孩子戒了這酒?呵呵,這倒真是讓人為之驚奇不已呢。何將軍如今祖將軍的病,我們也都前去探望過了。你可知道,他到底是因何事?才稱病不殿中去的?他不大殿以來的這一段日子里,可有何舉動?可有誰常去他的府內去拜訪與他的?”唐楓似乎毫不經意的,邊走邊對著跟在身后的何可綱開口問道。 何可剛聽見了這位城主大人,似乎隨口所問出的這幾句話,心中不由就是為之一緊。依著他的打算,最好是將祖大壽摘出來,只拿祖大維一個人算賬就可。畢竟祖大壽可是自己的頂頭老司了,若說他會因何種原因而背叛冰雪城的話,那何可綱是打死也不會信得。 可如今聽到城主所問出的話,很明顯,已對這祖大壽產生些許的疑慮。否則,方才也不會吩咐額亦都多多留神著點祖氏弟兄手下的軍隊。有心替祖大壽講幾句好話,卻又不知該從何處開口?稍稍的愣怔一下,這才回復其言道:“稟城主,此事該從一年多前的那次擊潰前來兵犯冰雪城的后金兵身說起。因當時情況特殊且緊急,調動人馬的時候,都是由城主夫人一人決策。而往常,都是與祖大將軍先行商量一下的,在行定奪究竟該派誰出去迎敵?而在擊退了后金兵馬之后,城內又起了一股子謠言,說祖大將軍當時打算投降于后金的兵馬。因為在當時,這座冰雪城尚沒有似如今這般的壁壘森嚴。后金兵馬也不曉得如何,竟然闖進冰雪城內。幸虧當時額亦都拼力死戰(zhàn),再加眾將士皆肯用命,這才將后金兵馬趕走。而在事后,論功行賞之時,所有的將領都得到了賞賜,并且也都提了官職。到了祖大將軍這里,也給他封了一個官職,大概齊,他似乎有些對此官職,還是別的事情不算十分的滿意?再加當時不知是何人所造出的謠言,致使在城內謠言四起,他便索性稱病,不再進冰雪大殿議事。城主夫人當初,也曾帶著人前來探過幾次病。并且也力邀其殿議事,幫著處理冰雪城內的軍報,分析敵情,以做出相應的處置。只是,祖將軍托言疾病纏身,無法殿處理事務。就這么一口回絕了城主夫人,一直到了今日,城主也親自去探望他的病?!焙慰删V一口氣將往事,對著眼前的唐楓娓娓道來。說完之后,瞪著一雙環(huán)眼,手撕捋著顎下的絡腮胡須,等著唐楓開言對此事做出一個評斷。 “哦,原來是因此緣故。此事先不忙著處置,何將軍可否能,隨著我一同去老夫人那里吃一頓酒飯?這離開日久,久不曾在老娘膝下呈孝。陪著她吃一頓飯,也好能哄她老人家開開心。日后,待那杜老判的人馬摸到山來之時,還有著一場好仗要打呢?也就無有閑暇時間,能多多陪伴在她老人家身旁了?!碧茥髡f至此處,語氣不由變得略有些心酸起來。也是,長時間不能回到冰雪城內,一回來就又要打仗,陪著老母親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也難怪他有些為此而感到不安,和愧疚之心情,但愿早一日打完了仗,讓其能陪在老母親身邊的日子多一些。 何可綱急忙對其一抱雙拳,勉強咧開嘴,在臉扮出一個笑臉出來對他言道:“末將另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擾城主一家團聚,待日后如有機會再說好了。末將于城主大將軍告辭了,待明日早朝再見。”說罷,對其笑了笑,轉身腳步匆忙的離去??雌渌サ姆较?,竟似是兵營? 盯了一眼何可綱的背影,轉身繞過冰雪大殿,直接向殿后的西洋小樓而去。在經過冰雪大殿的前門之時,卻看到里面早已燈熄人散,四扇大門也都紛紛嚴嚴實實的合攏在一起。門前只有一名軍校在來回的巡著邏,除此之外,再無他人在此處。而在冰雪大殿的前院里,卻不時地走過一隊又一隊的軍校。 一見到唐楓走了過來,那名軍校急忙站住身子,挺直了身軀對著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軍禮。他也急忙對其還了一禮,又朝著這軍校笑著問道:“這夜里風大,可還受的住么?如實在要是經受不起的話,可尋個避風的地方暫且烤烤火去,待明日,我吩咐木匠們來此給你等建一個避風擋雨的哨崗,也免得凍壞你等。來人呀,給這些守夜的軍校,一人打一壺酒水來,也好讓其身子暖和一些。”說著,拍了拍此人的肩頭,便繞過大殿朝著西洋小樓而去。 那個軍校,聽了他的這么一番感人肺腑之言,雙目也不僅略見有些紅赤起來,見其遠去,急忙住著長槍單腿跪地,在其身后高聲言道:“屬下恭送大將軍?!毖垡娭堑郎碛耙讶焕@了個彎就此不見,這才站立起來,一會自有人將酒水與這些院內執(zhí)勤放哨的軍校送將來不提。 而他一路走進西洋小樓,穿過長長的走廊,便到了那座大廳之中。卻見那幾位夫人,再加寇白門二女,早已都按照大小順序陪侍與唐老夫人的左右。正在說著什么?逗得唐老太太時不時的是仰面哈哈大笑起來。在看桌,都已經擺不少的飯菜,丫鬟和婆子們卻還是接連不斷的,向傳遞著一道道的,裝在精致瓷盤之中的美味佳肴。 唐老太太正在笑著,卻是一眼就望到了唐楓。急忙對其招著手吩咐道:“既然來了,你還不趕緊的過來?你呀,就是不如小宛貼我的心。小宛呀,如何不見你爹和魏老漢他們前來?我聽說他們這次山,可是又走了有不少的時日了。也不曉得何時才能下山來,一家人也好坐在一處吃一頓團圓飯。眉兒,你莫要在似一根旗桿戳在那里了?快到娘這面坐,對,就坐在小宛身邊就好?!碧评戏蛉耸且坏暤恼泻糁?,到自己和董小宛的中間來坐。 聽到娘這么一說,竟好像把自己又當成了,十幾年前的那個不懂世事的半大孩子。唐楓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急忙聽從老太太的吩咐,走到她和小宛的中間坐了下來。環(huán)顧坐在自己對面,和下手的這幾位夫人們,都是笑呵呵的盯著自己的臉看著,也不知曉她們是在看什么?莫非突然在自己的臉長出了一朵牡丹花不成? 第四百零七章鳳求凰 第四百零七章 這一頓團圓飯,從亥時三刻起,一直吃到了月亮逐漸的向西滑掠。觀天色已是不早,聽外面的更鼓也已是子時一刻。唐老夫人這才吩咐撤下酒宴,由丫鬟們攙回去休息。而對于今夜到底何人前來陪伴與唐楓就寢?似乎在這些位夫人之間,都早已達成了默契。一個個各尋托詞離開殘席而去,卻將董小宛和唐楓這二人留下。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唐楓看著董小宛,腹內縱有萬語千言卻一時不曉得自己該從何處說起才好?望著如今的董小宛,雖是正襟危坐,卻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中柔波如同一汪平緩的春水,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自赤,且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fā)絲隨著過堂輕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竟帶著幾分調皮,又帶著的幾分淘氣,一襲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無瑕如玉,美得就仿佛她已全然不用在取食人間煙火一般??创藭r的董小宛比起自己方與她分別之時,又變得不大一樣,原先的那絲青澀,如今已早是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勢,也不曉得她是如何能養(yǎng)成這種氣質出來? 這使得他不由自主,就想出詩經的一句話出來,不由輕輕的張口吟誦出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詩經的這幾句話,似乎就是專門為娘子而寫就的一樣。這如今你我經年不見,勞頓與娘子費心費力的打理這座冰雪城。實在是令相公我有些過意不去?莫如今,我就以身相償娘子這些年的辛苦如何?”唐楓話說到這里,臉忽然閃出一一種nongnong的柔情,走到她的面前彎下身去,瞅著董小宛并且伸出一只手。 “去去,少油嘴滑舌的將這些話說與我來聽。觀你此行倒是收獲頗豐,只是又可惜了多少個良家的女子,被你給騙回家中來。我這里還得好言好語的幫襯著你,去哄那些女子。只但愿你,莫要是見一個愛一個就好。到頭來,天下沒征得下來,后院卻是琳瑯滿目的各色瑤華。傅眉,我只想你莫要忘了你我當初的苦日子,莫要忘了在當初,就為了區(qū)區(qū)一張狼皮,卻招惹來殺身屠村之大禍。大道理妾身不會多講,相公想來忙了這一天了,也是十分的困倦,容妾身帶你回房,點起一支熏香,為你撫一曲,我剛自如是妹子那里學來的琴藝可好?”董小宛說著,這便站起身子,牽著他的寬厚手掌,蓮步輕移,帶著他向自己的繡房里走去。 剛進的繡房之中,屋內早已有丫鬟將燈點燃,被褥也早已用香薰透,并且以懷中銅爐,將被褥都弄溫熱而不冰身。唐楓隨著董小宛走入她的繡房之內,不由四處打量著她的繡房。只見迎面是一張掛著金紅色幔帳的木床榻,旁邊的墻掛著幾幅不知是何人所畫的山水字畫,倒也透著一股子的文雅不俗。 在床榻的側面是一張梳妝臺,一個繡墩擺在跟前。在往對面望將過去,卻是一個梨木打成的淡黃色的衣柜。在衣柜旁邊,有一扇閣欞窗,窗下擺放著一條兩頭云卷云舒的長案,面擺著一張瑤琴,瑤琴的前面,卻是擺著一個古銅色的宣德香爐,看去十分古雅不凡。 卻見董小宛輕輕松開了唐楓的手,對其嫣然一笑道:“相公稍坐,待妾身與相公撫一曲以助雅興。而后,妾自會隨著相公一同安歇也就是了。”說罷,先將一炷香點燃插入宣德爐內。一股子沁人肺腑的清香,裊裊的升起,盤卷與瑤琴的方。或縮或長,或龍或虎,形態(tài)萬千不可一一盡以道明。 董小宛卻先斂起衣袖,推開窗扇,頓時一彎明月躍入室內,懸掛在窗口,似于室內那盞油燈爭輝。隨著,就見她對著那月兒拜了三拜,這才回轉過身,又不由朝著唐楓淡淡一笑。這笑容仿如春風一般拂過他的心頭,頓令他的心中,如同百抓撓心一般sao動不止,恨不得,這便一把將其拉入自家懷中,好好地疼愛憐惜一番。心中不由暗道,似這般時候了,你還彈得哪門子琴呀?人都常言,小別勝新婚。如今二人這一番分別,足有三個年頭之多。是叫二人彼此之間,又如何不念不想不怨。只是疾行風,偏遇一個慢郎中,也只得閃身坐到床榻之,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翹在半空。 十指輕輕撥動琴弦,叮咚一聲,仿如玉碎于地,又恰似一道泉水自琴觴奔流而出。小宛手腕輕撫,琴音流轉綿綿不絕。伴隨著這悠揚而輕靈的琴音,董小宛輕啟朱唇開口唱了起來:“一別之后,二地相懸,只推說是三四月,可又誰知五六年。七弦琴無心彈,八行無可傳,九連環(huán)從中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掛念,萬般無奈把郎怨。萬語千言說不完,百我聊奈十依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六月天別人搖扇我獨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意亂,忽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郎!”方唱到最后一句,一滴珠淚,不由滴落在琴弦之,琴聲頓時變得嗚咽。 唐楓這才知曉,原來外表看去堅強如斯的董小宛,卻也是擁有著百般的柔腸。想來素常并無人可對以相言,只好將一腔子情思,寄予這稍顯得有些幽怨的琴聲之中?!靶⊥穑窍喙珜Σ蛔∧?。只以為你……,這次回到冰雪城之中,再也不會離開你和娘親的。”他說完這一句話,就站起身向著董小宛走過去。 董小宛婷婷站起身,四只手臂搭在一處,便將螓首輕輕依附在他的肩頭處。“宛兒,你方才所彈得這曲子叫做什么名字?聽去倒是十分的好聽,只是,似乎隱含著一股子的幽怨??傻浇Y尾的時候卻又變得歡快起來,就好像是已然闔家團圓……?”他剛說到這一句,心中已然對這曲子有些了然。 果然,董小宛抬起頭來,仰望著著眼前的這個冤家。銀牙輕輕的咬了一咬,方才開口應聲道:“此曲名為鳳求凰,乃是西漢才子司馬相如,曾以琴音寄情卓文君,遂而結成姻緣。后人因此譜出詞曲,以讓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再不得兩兩相望,久思成灰。不過,相公如今天色深沉,可否就寢?!倍⊥鹎懊嬲哉f著,忽然拐了個頭,到令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唐楓,不由錯愕不及。 待其明白過來,自然是喜出望外,二話不說,雙臂橫抱起董小宛就返身到了床榻之。羅裙輕解,肚兜輕拋,白玉一般的身子,映射著月亮的光潤。一雙浩臂,不由自主就環(huán)他的脖頸。唐楓也急忙閃去身的那一襲熊皮和內衣,騰身而,婉轉嬌吟聲不絕于耳。 夜色悄然被一室的春光送走,早已習慣早起的唐楓和董小宛,如今卻起的遲了。正在二人睡得十分香甜之時,忽聽得有人急急叩響門板。一個女子聲音在門外焦急的喊叫道:“老爺夫人,大事不好了。聞二來手下特戰(zhàn)營的人回來稟報,說杜老判的人馬已經快到了。讓老爺早早做好防范措施,是戰(zhàn)是守可由老爺自己決定即可?!蓖饷娴娜寺曇袈犎?,依稀便是寇白門的語調。 這一聲,頓時就將兩個人從睡夢之中驚醒。董小宛急忙翻身坐起來,也不顧著自己如今正赤著身子。急忙將散落了一地的衣衫,一一撿起并穿戴了起來。又對著銅鏡理了一下頭青絲,順手將柜門打開,探手去里面拿出幾件衣袍,隨手擲到床。 對著,正在想將熊皮重新披在身的唐楓言道:“相公,這張熊皮你就莫要再穿了。我這里有早已給你做好了的十幾套的衣袍,你且選一件穿戴,也好早一些去冰雪大殿去商議政事?!倍⊥鹫f著,走到門前一把將門打開來,就看到門外站著的正是寇白門,見其是滿臉的惶急之色,就曉得這次事情十分棘手。 而此時也無暇對其詳細問明白了,正好,唐楓也穿戴利索了,跨步走了出來。夫妻二人急忙一同趕奔冰雪大殿,寇白門卻是緊緊隨在二人的身后。正走著,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便對著董小宛開口問道: “對了,我從壩帶回來的那只草原狼冰雪如今它在何處?如何不見它前來迎我,難道說它已經……?”說到這里,不由心中忽然記起來那個,與自己春風一度的蒙古姑娘烏蘭托婭來,不知她養(yǎng)的那只狼如今怎樣了? 第四百零八章沖天子母炮【上】 第四百零八章 董小宛腳下可并不停下,頭也不回的,對其回言道:“哪有呀,你可莫要無故詛咒與它呀?冰雪如今可是活得好好的呢。只是眼下,它倒還真是不再冰雪城內。卻是跟著魏老爺子山去開采礦藏了,算起來這日子,大概應該還再有一兩個月也就能夠回來了?!倍艘贿呎f著,雙雙已經走到了冰雪大殿門口處。 二人還不曾走進大殿之中,只聽得大殿里面就仿如開了鍋一般的熱鬧。只聽得一個粗曠的嗓音,大聲的對著眾人言道:“這杜老漢算個球,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幫子臭馬賊而已。只要能給我賀瘋子三千騎兵,我擔保必會斬的他們父子二人的人頭回來。還望各位莫要與我賀瘋子爭這份功勞,待我要是能得勝歸來,必不會忘記各位的好處。還望各位能多多的幫襯著點,在城主面前替我多說幾句的好話,如果能在城主的面前幫著我討下這只令箭,我一回來就會請你等去來個一醉方休?!彼穆曇舴絼偮涞?,緊接著又聽得一個人,毫不相讓得對他回言道:“這滿大殿的將軍,難道說就你一個人會打仗?在座的可還有活趙云曹將軍和咱們的祖大將軍。祖將軍當初可是跟著督師大人,與城主一同打過寧遠大戰(zhàn)的老將了,要講究打仗,除了他們二位我是任誰也不服的。”聽這聲音非是旁人,正是胡騰榮的那副大嗓門。 董小宛與唐楓互相對視一眼之后,便邁步登了臺階,還沒有往里面走,守在門前的侍衛(wèi)急忙躬身對著二人施過一禮。跟著高聲對里面的人喊道:“城主攜夫人駕到。”隨著喊聲傳進去,大殿里立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唐楓扶著腰下的寶劍在頭前,董小宛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的,沿著鋪在中間的紅毯,一路走向那個鐵王座。兩旁的眾將,無不是紛紛對著二人抱拳躬身施下一禮。他一直走到了鐵王座跟前,這才轉身撩起袍子的下襟坐了去。在鐵王座的旁邊,也早已有人為城主夫人擺放了一把太師椅,董小宛也輕輕的坐了下去。 “諸位將軍免禮,都起來。今日清晨我接到了一封探報,言說杜老判已經領著人馬,奔著我們這里趕了過來。這次,我決意全城的人馬盡出,與百里之外迎戰(zhàn)與那幫馬賊。如此一來,也可避免守城之戰(zhàn)的來回拉鋸。變被動為主動,這一次,也是為了讓原冰雪城內的各位將軍,和新回來的東北軍協(xié)同作戰(zhàn)。如此一來,雙方也可慢慢互相磨合,為將來與那些后金八旗兵之間的大戰(zhàn)做好準備。何可綱負責守城,余者盡都要帶領手下軍校出城迎戰(zhàn)那伙子馬賊去,此也是為了磨練一下雙方的人馬。哪位將軍如果還有任何的疑問,不妨都當面提出來。”說完,眼睛掃視一圈,卻見眾將盡都無語。便點了點頭又繼續(xù)開口言道:“既然諸位都無疑問,那就即刻下去點起人馬,出城等候全隊人馬聚齊然后一起開拔。”眼看著滿殿的武將,對著二人又施以一禮,便腳步匆忙的下殿點起人馬準備出城。 眾將之中,赫然夾雜著昨夜的那位朝自己獻出寶劍的祖大維。他只是草草的對著二人行了一禮,就也隨著人群涌出大殿一同離去。望著他的背影逐漸的淹沒在人群之中,唐楓忽然開口,對著一旁的董小宛詢問道“:小宛,最近祖氏弟兄可有何反常之舉?我聽說,祖大壽已經連著有一年不增殿議事。此究竟是因何原因?”說著,目光投向一旁坐著的董小宛的面容之,卻見董小宛粉面不由一紅。 只見她稍稍的沉吟片刻,方才對其回復道:“此事也是怨妾身,當時詳細情況我也記不大清了。只是因為,當時第二次后金兵來犯,而我又與祖將軍意見相左。他當時因為我沒有聽取他的意見,便就此怒心頭,便于我當著滿殿文武的面吵吵了幾句。我一怒之下,便就此免了他的大將軍之職。其實,這件事情當中也還有著另一層的緣故。在一次祖將軍帶兵,將來犯的后金兵徹底擊潰之后,城內便突然不知從何處,傳出一股子謠言出來,言說祖將軍有意要篡逆謀權。我雖不曉得此事是真是假?便也只得將錯就錯,免去他的將軍官職。只是因此,卻也與他結下了仇怨,他也因此告病在家中。我也曾經帶著人去探望了他幾次,可所見到的都是他躺臥在病榻之,雙目緊閉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我便也就此冷了心,后來也就不再去理會與他。這件事情就此擱置下來,轉眼卻也一晃已經一年多了。”董小宛說完之后,不覺低垂下粉頸,似乎有些對在因為這件事情對祖大壽所做的處理感到有愧。 “唉,小宛,你不知兵事,就當多多聽從那些宿臣老將的意見才對。你就不想想,他祖大壽為何要反冰雪城?他又從何處弄來人馬?難道說光憑借著他原先的關寧鐵騎的那二三百人么?即使他后來又替冰雪城擴充兵馬,可他又沒有調兵職權,又如何謀反?要造反,頭一件事,便是需要有動機。第二件事,就是需要有軍隊。如果就憑著你與他意見不合,彼此之間爭辯幾句,似乎還不至于演變至此?”唐楓總覺得在這件事情里面,似乎還隱藏著些別的事情。只是自己卻尚無從得知,而這董小宛又是一臉無辜的表情,到真使得自己有些對此感到茫然不解。 董小宛此時卻是默然不語,唐楓只得站起身來,扶著寶劍對其吩咐一句道:“我給你留下了何將軍與你共同守城,如遇事不明當對他加以詳細詢問。萬萬不可自相私下做主,這一次,對付這幫子馬賊全城兵馬盡出,到真是有些牛刀小用了。不過,據傳遞回來的情報來看,這幫子馬賊少說也有個一兩萬的人數。真是不知道這后金皇太極,如何就任由著他等如此做大,卻是不加以任何的理會?”說罷,忽然伸出手去,將董小宛的粉面抬了起來,輕輕望了一眼,便放下手,轉身大步走出冰雪大殿而去。 走出大殿之后,一直走到了離著前面那排子平房不遠的地方。這里有一個角落,素常并無人至此處。剛剛走到這里,忽然在角落里閃出一個人來,雖然臉蒙著一方黑色的面紗,身穿戴著黑色的黑豹特種作戰(zhàn)隊的黑衣,后背背著一口刀,肩還挎著一個背篼,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裝著很多的東西。 “郝兵可已然率領著人,打探到了那幫子馬賊的老巢了么?你的手下如今可都已經聚齊?”唐楓沉著聲音盯著此人的雙眼詢問道。卻見此人向四周巡視一圈,急忙低身對其回言道:“郝兵如今已經接到了手下的第二波探馬的稟報,已然率著人去了,想來其定會尋到馬賊的老巢,將之一網打盡。他臨行之時,卻跟屬下說過,如要是見到山的馬賊勢眾,定會依從公子的吩咐,派人回來搬取救兵。不過,屬下認為大可不必如此繁瑣。畢竟這一次郝兵所帶的人馬身,都佩戴著冰雪城先研制出來的火銃。還有為數眾多的手雷,以及一些比較先進的武器,打一個馬匪的老巢當不費吹灰之力。而屬下的那些舊日安排到各將軍府和軍營之中的人,也都分別接到了屬下的密令,請公子放心,屬下必不會有負公子所托就是。如果公子再無旁事,屬下另有要事在身,便先于公子告辭了。”從此人說話的聲音聽來,竟然是二來。 “嗯,你且去,萬事自家多多留神。我也要即刻趕出城外,開始隨著全軍迎著那幫子馬匪而去了。”說到這里,他的臉不由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出來。二來對其拱了拱手,便轉身離去。而他也走到內城門口,飛身了坐騎,帶著幾十個手下親隨打馬揚鞭出了內城門口,直奔冰雪城主城門而來。 一路之,只見往來的人馬不斷了溜,絕大部分盡皆紛紛趕往城門外面。待出了外城門之后,卻恰恰看到那個戴梓和戴蒼檀父子正也騎著兩匹騾馬跟隨著全軍出城。唐楓一見他們父子就不由眉頭一簇,心中道,這父子二人怎么也跟著前來裹亂?如今這大軍出征,你們父子二人出來有何作用?臨到打仗的時候,難道還得分神讓人去照顧他們不成? 一想到此處,急忙催馬就奔到了戴梓父子二人身邊。在馬沖著戴蒼檀一拱手言道:“戴先生,如何不與令郎在冰雪城內好好的守候著,而非要出來與全軍一同開拔,此又是何緣故?”說完了,看了一眼那個騎在馬的戴梓。卻見他朝著自己擠了擠眼睛,又咧了咧嘴,扮出一個鬼臉來。 第四百零九章沖天子母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