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回:步步為營
她轉(zhuǎn)念一想,很快就打消了這可笑的念頭。 根本不是這樣的! 如果桑卿柔知道,肯定巴不得早點爬上歐陽朔的床吧! 她怎么忘了,當初,桑卿柔是如何無所不用其極,處心積慮接近歐陽朔的嗎?各種招數(shù)不斷,若不是宸王定力好,早就被桑卿柔得逞了。 現(xiàn)在,她只是假裝矜持,欲擒故縱罷了。 她幫著將桑卿柔送到宸王嘴邊,桑卿柔應(yīng)該感激自己成全了她才對。 要不是她大度,桑卿柔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她站在陽光里,看著地上投射出來的影子,陰險地笑了起來。 “長姐,你會謝謝我的。你那么努力都沒辦到的事,很快,我就要幫你實現(xiàn)了。到時候,你會感激我的。我們是姐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現(xiàn)在,我就成全了你。既然要講和,以后,你就跟我繼續(xù)做好姐妹吧!” 她揚著嘴角,哼著曲調(diào),分辨不出是真的高興還是假的。 如煙進來,看見自家小姐許久沒有這么高興,便上前討好著問道:“小姐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錯,可是遇到了什么高興的事?” “一直以來的對手就要被自己死死攥在手里了,你知道,什么才是最快樂的嗎?并非輕而易舉將對手捏碎,而是,將她攥在手里,然后,靜靜看著她再自己手里痛苦掙扎,又掙脫不了的樣子?!?/br> 如煙也跟著笑了起來:“六姨娘送了糕點過來,說是孝敬小姐的,還有一盒遠山黛。” 桑曉汐瞥了一眼,并不在意。 “她也就會送這些沒用的東西,擱那吧!什么時候我心情好,自然會用?!?/br> 桑曉汐想了想,又吩咐道:“對了!你再替我去帶個話到宸王府,邀請宸王殿下,后天前去赴宴?!?/br> 如煙一愣:“只是這樣嗎?小姐,您還沒說去何處,什么時辰赴宴呢!” 桑曉汐神秘一笑:“你只需要將我的話帶給宸王殿下,王爺自然知道什么時辰去何處赴宴?!?/br> 如煙依言去幫桑曉汐辦事,桑曉汐目送她走遠,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原來,親手將別的女子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是這樣的感覺。是不是等自己習慣以后,她才算真正成長起來了? 如煙很快將消息帶了回來,宸王應(yīng)允,會如期赴宴。 接下來,她需要做的,就是安靜等著。 次日,雍都城突然下起了大雨,這場雨一下就延續(xù)到了第三日。桑卿柔起床時,看了看外面淅淅瀝瀝下雨的天氣,不由皺起了眉頭。 下雨天出門,實在不太方便。 “這雨怎么一直下個不停?” 如玉靈機一動,立即說道:“既然下雨,不如,咱們今天就不出門了吧!這大概是老天爺?shù)囊馑?,想讓小姐留在府中少出門。馬上就要離開了,還是別在這個時候生出事端為好?!?/br> “你呀!既然我答應(yīng)了,就不會食言的。你就別說這些了,快替我梳妝。” 如玉故意慢吞吞的,等桑曉汐過來的時候,她還在梳頭。 桑曉汐也不著急,就在那一邊喝茶一邊等,時不時給卿柔參謀些意見。 白皙的皮膚映襯著紅唇,美艷到了極點。額前兩縷發(fā)絲垂下,疤痕在發(fā)絲后若隱若現(xiàn),反而形成了一種別樣的美。 桑曉汐盯著這張臉,不由得感嘆。別人臉上留疤就是毀容,到了桑卿柔這里,反而成了另外一種美。這疤痕越來越淡,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消失不見,到時候,桑卿柔又要變回原來美艷的樣子了。 都是同一個父親,怎么自己的容貌相比她,就要遜色許多呢? “長姐臉上的傷痕,可有想法子去掉?長姐精通藥理,多做嘗試,時間長了,還是會有些效果的。” 桑卿柔淡淡一笑:“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F(xiàn)在去掉又如何?這副皮囊,能一直保存著,經(jīng)久不衰嗎?幾十年后,還不是一樣要干枯蠟黃,滿臉褶皺。費那么多心思做什么!” 桑曉汐很少聽到有女子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她盯著桑卿柔,下意識念叨了一句。 “有的時候,我總是在想,受傷之后的長姐,變得我都有些不認識了。你究竟是不是我的長姐?” 桑卿柔心里一怔,不露聲色笑道:“你覺得是,那就是。你若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吧!” 桑曉汐笑了笑,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如玉故意放慢了動作,還是沒能消磨掉桑曉汐的耐心。梳妝好以后,兩個人還是動身了。 桑曉汐留下了如煙,桑卿柔也不好帶著如玉,只好把她留在西苑等自己回來。 桑曉汐竟為卿柔撐起了油紙傘,兩個人共撐一把,走在雨中,乍一看,真像是感情極好的姐妹。 雨不大,還是打濕了桑卿柔的裙擺。馬車里,桑曉汐先是拿出了帕子給卿柔擦雨水。配上一杯熱茶,驅(qū)走雨水帶來的寒氣。 “長姐,你的身體,最是不能受寒,這杯茶喝下去,你還可以暖暖身子?!?/br> “還是你想的周到。” 卿柔以為,他們就是去城中酒樓吃飯。走了許久,都還不見馬車有停下來的跡象。她掀開簾子一看,看馬車正往城外的方向去,不由一驚。 “我們不是去城內(nèi)的酒樓吃飯嗎?” 桑曉汐淡笑道:“城中酒樓都不曾有著美味佳肴,上次,我無意中在城外一個招待食客的山莊內(nèi),才吃到了不錯的美味。正好符合長姐的口味!長姐這就要走了,我才想著,帶長姐去嘗嘗,也好記住雍都城的味道。” “原來如此!” 桑曉汐見她有些疑惑,立即說道:“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不過,要是長姐心存疑慮,不放心的話,我們這就打道回府,長姐自己挑一家酒樓吃飯,亦可。” 桑卿柔笑著搖頭:“不必了!我既然來了,就是選擇相信你。我們走吧!” 她想,桑曉汐都沒有帶著隨從,她一個人,手無縛雞之力,自己好歹有還手之力,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馬車緩緩出了城,桑卿柔哪里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桑曉汐布置好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