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汐委屈的樣子在歐陽朔那顯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歐陽朔的態(tài)度不曾有所改變，他冷漠地看著桑曉汐：“送東西不是不可以，關(guān)鍵是，你送的都是些什么。你們母女待了那么長時(shí)間，之前柳氏一直好好的，沒有絲毫尋死的念頭，怎么見了你以后，就想著尋死了？”

    桑曉汐笑了笑：“以王爺?shù)囊馑迹疫€能去害死自己的生母？虎毒還不食子！王爺，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已經(jīng)成了如此冷血之人？”

    “若本王沒有記錯(cuò)的話，你一直怨恨你的生母，沒能給你一個(gè)正室的身份?！?/br>
    “難道我怨恨，就要逼死自己的生母嗎？”

    “你不想嫁人，太辰國以孝為先，若是生母去世，子女必定是要守孝的。雖然柳氏是庶出，可你向桑丞相提出自愿為其守孝，桑丞相是個(gè)心軟的人，念在和柳氏的情份，也會答應(yīng)你的要求。如此，你就不用被逼著嫁給李勤了。本王說的可有錯(cuò)？”

    桑曉汐看著歐陽朔，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王爺好生聰明，連這樣的法子都想得出來。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先問問王爺再計(jì)劃好。你說是不是？”

    歐陽朔輕哼一聲：“難道本王說錯(cuò)了？你給柳氏準(zhǔn)備的， 都是她此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一套屬于正妻的嫁妝。你是讓她帶著這套東西上路，也算最后滿足她的心愿，是嗎？”

    “王爺咬定是我逼死了自己的生母，若是能拿出足夠的證據(jù)，我無話可說。否則，王爺就是含血噴人?！?/br>
    歐陽朔打量了她好一會，兩人誰也不退讓，禪房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就在這時(shí)，歐陽朔突然揚(yáng)起了嘴角，一口喝下手中的茶。

    “柳氏人都死了，案子也結(jié)了，本王沒必要再牽扯出無辜的人。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更重要的，應(yīng)該是活著的人。是吧？”

    聽歐陽朔這么說，桑曉汐的心里總算松了一大口氣。只是，她又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他來找自己不是追究柳氏真正的死因，那他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

    “王爺所言甚至！所以，王爺并非真的想追究我生母是因?yàn)檎l而死的吧！王爺，我們也不是剛認(rèn)識了，如果你有什么想問的，那就直說好了。從始至終，我都把王爺當(dāng)成自己人?！?/br>
    歐陽朔意味深長地看了桑曉汐一眼，這才問道：“本王的確有件事想弄清楚?！?/br>
    “王爺請說！”

    “本王想知道，柳氏在死之前，都跟你交代了些什么?！?/br>
    桑曉汐皺了皺眉，奇怪歐陽朔怎會好奇母親死前交代過自己一些什么。

    “王爺，你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本王想知道的，其實(shí)很簡單?！彼弥遄樱湓谄灞P上，又看了桑曉汐一眼：“柳家秘術(shù)，以及柳家的秘密?！?/br>
    歐陽朔說起此事，桑曉汐心里一沉，她雖面不改色，可心里卻泛起了萬千思緒。這件事，可沒有別人知道，歐陽朔究竟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

    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想將自己的手藏起來。

    他會不會連自己的秘密也知道了？

    看著歐陽朔那雙眼睛，桑曉汐的心里越發(fā)沒有底了。他這么問，這是要查柳家的秘密嗎？還是說，這是皇上的意思？

    片刻間，她的腦子里很快閃過這些念頭。眨眼間，她已經(jīng)回過神，不露聲色笑道：“王爺，你問的可是我們柳家的秘技。這個(gè)……”

    “不方便告訴本王？”

    “的確！您也說了，這是柳家的秘技，自然只有柳家的繼承人才能知道，都并不是柳家的人，就有資格知道的?！?/br>
    “你的意思，你母親不是柳家的繼承人？據(jù)本王所知，柳家秘技，到了你母親這輩，不得不傳給女子。本是要招婿上門，孩子跟著姓柳，延續(xù)柳家香火，也將柳家的秘技傳承下去。年輕一輩中，柳家長輩看中的，就是你的母親柳梅，她的天賦極佳，可是個(gè)好苗子?！?/br>
    可惜，那個(gè)時(shí)候的柳梅不肯聽從家里的安排，不僅不愿招婿，還要下嫁給桑誠淵做妾。所以，柳家才忍痛將柳梅逐出家門，和她斷絕所有關(guān)系。

    即便是這樣，柳梅還是執(zhí)意嫁給了桑誠淵。而她，那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將柳家的全部技藝都學(xué)會了。所以，現(xiàn)在桑曉汐那一手高超的醫(yī)術(shù)，正是來自柳家傳承。

    至于仁德醫(yī)館的老板娘柳茹，她雖然厲害，始終不如柳梅。她是柳家人，可惜沒有學(xué)到柳家醫(yī)術(shù)的精髓，有很多東西，都不如柳梅。如今，桑曉汐比當(dāng)年的柳梅更勝一籌。也是如此，桑曉汐才得以在仁德醫(yī)館出診。

    這些，歐陽朔早都調(diào)查清楚了。

    所以，柳家秘技要問誰最懂，這個(gè)人，恐怕只有桑曉汐。

    柳梅作為那一代最杰出的，是最有可能得到柳家秘技的人。柳家秘術(shù)和姜家古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就是歐陽朔此行的真正目的。

    桑曉汐聽歐陽朔說起這些，不由得苦笑起來。

    那些曾經(jīng)屬于母親的榮耀，如今再說起，桑曉汐卻覺得，這更像是對母親的一種諷刺。

    她再厲害，嫁入桑家，也只是個(gè)毫無地位的小妾，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那又有什么用？最后，她的深情還是被父親給辜負(fù)了。

    “那又怎樣？那是柳家秘術(shù)，即便你是王爺，我也沒必要將自家的秘術(shù)告訴你吧！”

    桑曉汐高傲地看著歐陽朔，她倒想看看，歐陽朔還能說出怎樣的理由來。

    歐陽朔平靜地看著桑曉汐，自然明白桑曉汐的用意。可在他眼里，沒有什么是不能談成的。若是談不妥，那一定是條件不夠好。

    “說吧！要怎樣才肯說？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出來。本王會盡一切可能滿足你的。”

    桑曉汐微皺著眉頭看著歐陽朔：“你為了得到柳家秘術(shù)，當(dāng)真愿意答應(yīng)我的任何條件？柳家秘術(shù)，對你有那么重要嗎？王爺，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你要這柳家秘術(shù)，想干什么？”

    “這個(gè)，你就沒必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告訴本王，你的條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