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回:一副皮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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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鳳姐扭著水蛇腰下樓,意味深長地看著桑卿柔。姜離的架子有多高,鳳姐是看在眼里的,現(xiàn)在竟然為了這么個(gè)黃毛丫頭一次次打破陳規(guī)。她很好奇,眼前這個(gè)女扮男裝的丫頭,究竟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桑卿柔大方讓她看,見她半天都不曾收回眼神,她笑道:“怎樣?鳳姐可看夠了?” 鳳姐輕笑了一聲:“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你不是我云香樓的人。不然,我一定捧你做我云香樓的頭牌,甚至可以成為,整個(gè)雍都城的第一花魁。丫頭,以后你什么時(shí)候混不下去了,來找我,我可以讓你做清倌?!?/br> 桑卿柔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那我可要多謝鳳姐的厚愛了!不過,我想,我應(yīng)該不會混到那么差勁的地步的。我不允許自己走到那一步!” “聽起來很有志氣,千萬別小瞧了我們這行。有些事,是其他人都辦不到,只有我們能辦到的。算了!姜先生在樓上,你自己上去吧!” “多謝鳳姐?!?/br> “客氣!”她打著哈欠,往后院走去,沒有再理會桑卿柔。 桑卿柔看著此刻寂靜的云香樓,再想想云香樓的夜晚,不禁感嘆。這種地方,果然還是晚上更熱鬧。 等她到了姜離的房間時(shí),姜離正半靠在軟塌上,命人將她的畫像擺在眼前。 他長發(fā)散落,衣衫半解,露出光潔的胸膛,這模樣,慵懶中透著三分痞氣,好一副浪子的架勢。 這和桑卿柔第一次見到的姜離完全是兩個(gè)人! “你來了?”他薄唇輕啟,聲音略帶沙啞,像是在問候老朋友。 “你好像早就猜到我會來?!?/br> “是,也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大小姐是對我這幅畫滿意,還是不滿意?!?/br> “可我更好奇,你為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你有沒有想過你死去的父親,還有你活著的母親,你不打算照顧她了嗎?她可是給了你生命的人!” 姜離諷刺地笑了:“給了生命又如何?我想做什么,他們還能阻止不成?老頭活著也只知道他那些藥材,至于我母親,她就是個(gè)無能的女人,只會對老頭唯命是從。我早就厭惡了這樣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不是很好嗎?我不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有什么問題。” 他攤開手,讓桑卿柔能看清自己的樣子。 “你看我現(xiàn)在,多瀟灑。我隨便一幅畫,千金難求。多少人喜歡我,我受眾人追捧,這是老頭一輩子都不曾得到的。美人圖,就是我的摯愛。我要用最好的紙,畫下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他說著,眼中閃著無盡的光芒。桑卿柔明白了,他是真的喜歡做這件事。 “那你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嗎?他們會覺得,你是個(gè)生活在溫柔鄉(xiāng)里,吃軟飯的男人?!?/br> “我覺得,軟飯挺好吃的。大小姐以為如何?” 桑卿柔嘆了口氣:“至少,你可以陪陪你母親,她現(xiàn)在可只有你了?!?/br> “她可不需要我陪著?!苯x似乎不愿再說姜家的事,他看著桑卿柔的畫像,問起她:“喜歡嗎?我送給你的畫像,這可是我第一次主動給人畫像。” “一點(diǎn)都不喜歡,你的每一幅畫,我都不喜歡。死氣沉沉,這不是我喜歡的東西?!?/br> 姜離笑了:“我只不過是留下了你們最真實(shí)的樣子,生命都有終結(jié)的一天,我留下的,只是一副皮囊。皮囊本就是沒有生命的,這些畫,就是不朽的皮囊。” 桑卿柔都不曾想過這些,沒想到,姜離會這樣想。 “那么,你自己呢?” “我也是一副皮囊??!大小姐,為了這幅畫特地來見我,讓我猜猜看,大小姐來找我,想知道些什么呢?我的畫?還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要給你畫像?” 桑卿柔揚(yáng)起嘴角:“不如,你都說了吧!” 房間里傳來姜離爽朗的笑聲:“怎么辦?大小姐,我越來越喜歡你貪心的樣子了。你知道自己這個(gè)樣子,有多誘人嗎?尤其是,你這副皮囊?!?/br> 桑卿柔皺著眉頭,下一秒,將自己臉上的面紗摘下,左邊臉上的疤痕就這樣暴露在姜離面前,姜離當(dāng)時(shí)就皺了眉頭。 桑卿柔笑道:“現(xiàn)在,你可還覺得,我這幅皮囊誘人?” “大小姐的脾氣果然很不一樣,我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乍一看,真的不誘人,可是,我突然有了個(gè)很不錯(cuò)的想法。” 他說著,突然起身,做到書案前,拿起筆就開始畫了起來。 桑卿柔剛想說,自己過來不是看他作畫的,姜離立即打斷了她。 “噓!你知道嗎?畫畫是需要靈感的,就在剛才,你給了我很棒的靈感,我可不想錯(cuò)過它。等我一盞茶時(shí)間,我一定會讓你驚艷的?!?/br> 桑卿柔看著他癡魔的眼神,竟鬼使神差安靜下來。旁邊的茶好像是特地為自己準(zhǔn)備的,她想,都已經(jīng)來了,不差這一盞茶的功夫,便坐下喝茶等他。 桑卿柔也很想知道,姜離究竟要拿出什么讓自己驚艷的東西來。 他筆下如行云流水,時(shí)而看桑卿柔一眼,又低頭認(rèn)真作畫。剛好一盞茶的時(shí)間,姜離手筆,吹了吹畫紙,滿意地笑了。 “大小姐,何不來看看,姜離送給你的這份禮物,又如何?” 桑卿柔帶著質(zhì)疑一步步走向姜離,當(dāng)她看到姜離剛畫好的畫像時(shí),她整個(gè)人都愣住了。 看著畫像里的自己,桑卿柔仿佛看到了另一個(gè)活生生的自己。這一次,他竟畫上了黑亮的雙眸。那畫宛若真人,而這畫像上,她左臉上的劍傷,已經(jīng)變成了別的東西。 畫像里是自己,又不像自己。 畫像里的她,臉上的傷疤被姜離添筆,成了紅梅,配上那清冷孤傲的眼神。桑卿柔感覺自己仿佛成了漫天雪地里盛開的紅梅,清冷孤傲,又妖艷。 “看來,大小姐已經(jīng)驚艷到了。大小姐大概只想過如何去掉臉上的傷疤,卻不曾想,既然去不掉,何不加以利用,讓它變成自己的一部分,讓眾人接納。它是傷疤,可也能把你變得更好。這份禮物,大小姐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