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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風度是假的。 岳尊風流,可他的風流也是假的。 真正能配得上風度和風流二詞的,在岑念看來,只有眼前這一人。 一塊筋絡分明的腱子rou被從碗底翻出,岑溪夾起這塊rou,自然地遞向岑念嘴邊。 岑念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先下意識地張嘴了。 腱子rou進了她嘴里,似乎比今晚吃的那一碗還要好吃。 “好吃嗎?”岑溪笑著問。 “……好吃?!?/br> 總感覺……似乎反了。 岑念為了亡羊補牢,反問:“好吃嗎?” 岑溪說:“你帶回來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真是無聊的對話啊。 岑念看著他。 岑溪似乎猜出她在想什么,他笑了,她也不由自主笑了。 明明是無聊的對話,為什么還是會開心得笑出來呢? “你笑什么?”她強行收住笑意,板著臉說。 “你又在笑什么?”岑溪說。 “……我不知道?!?/br> 窗外月色清朗,廣闊的蒼穹中星光璀璨,這一晚的月色很美,然而室內(nèi)依然有比月色更加讓她移不開眼的存在。 岑念即使回了自己臥室,躺在床上把雙眼閉上,眼前也浮現(xiàn)著他散漫的微笑。 “我知道?!彼χp聲說:“可是我不告訴你。” 她睜開眼,拿出手機。 還是來刷題冷靜一下吧。 …… 一眨眼,一個月過去了。 開學仿佛還是昨天的事,轉(zhuǎn)眼就來到了十月黃金周。 因為岑筠連心血來潮提出的“家族旅行”,岑念一大早就出現(xiàn)在了首都機場。 岑氏集團名義下的私人飛機已經(jīng)停在停機坪上準備就緒,岑家人卻還在VIP休息室里等著沒到齊的客人。 岑念在埋頭看書,岑琰珠則在百無聊賴地玩手機,侯婉站在窗前和她的貴婦姐妹煲電話粥,岑筠連則拉著岑溪說個不停。 司機齊佑這次也在出國的行列,他恭敬地站在休息室門口等候岑筠連吩咐。 “度假島上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嗎?”岑筠連問。 “爸,放心吧?!贬f。 “嗯,一定要招待好客人們,岳家和我們的交情在那里,不用特意照顧,其他幾家……” 岑筠連絮絮叨叨地交代著注意事項,直到一陣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岳秋洋打頭,帶著夫人和兩個兒子走進VIP休息室。 岳秋洋的夫人一看就出身良好,通身都散發(fā)著千金小姐的優(yōu)雅氣質(zhì),和恨不得渾身掛滿鉆石的侯婉不同,她身上唯一顯眼的飾品就是手腕上的那一個玉手鐲。 岑念連海洋之心也見過,一看就知道那玉手鐲價值不菲。 岑筠連起身歡迎岳家,和岳秋洋迅速熱聊起來,侯婉也放了電話自覺去招待岳夫人。 岑念知道兩家想把岑琰珠和岳尊湊對,但是岳尊和岑琰珠的反應都讓她有些意外。 岳尊進門就一屁股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而岑琰珠呢?至少她看過去的時候,岑琰珠依然低頭玩著手機,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岳尊進門。 “念念看什么書呢?”岳尊主動和她搭話:“說不定我也看過呢,正好可以和你討論討論?!?/br> “你有興趣?” “當然有啊,我平時也會看書的好不好,我——” 岳尊話沒說完,眼睛看到岑念翻過來的封面: ……《量子引力之旅》? “要討論嗎?”岑念的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 岳尊閉緊了嘴巴。 不敢說話,不敢說話。 等岑筠連和岳秋洋寒暄完后,兩家人通過通道登上了停在停機坪的私人飛機。 另外兩家——岑筠連時常掛在嘴里的瑞大集團、月桂園集團的兩家人自己有飛機,晚上再在度假海島上匯合。 岳家也有私人飛機,不過是兩家人為了聚在一起好說話罷了。 上飛機后,岑念的座位在岑溪身邊,她落座后,岑溪自然地伸手過來幫她調(diào)整了椅背高度。 飛機里很熱鬧,幾乎人人都在聊天,等過了幾個小時,飛機里就安靜了下來。 一扇扇頂燈接二連三關閉。 岑溪戴著眼鏡,一直在繼續(xù)電腦上未完的工作。 岑氏集團旗下十幾個分公司,每個公司每天都有大量決議等他過眼,繁忙程度往往決定著實權的掌控程度,繁忙是岑溪自愿的,看看后排那個呼呼大睡的太上皇,他能有越來越多的時間流連酒桌和高爾夫球場,是因為手中的權利在不知不覺慢慢流失。 人是有惰性的,忙起來立即就會察覺,松懈卻不會馬上警覺。 等岑筠連警覺的時候,流逝的權利已經(jīng)聚沙成塔,他再想收回這些悄悄溜走的權利,就沒這么簡單了。 岑溪必須掌控岑家的大權,這是他回國的重要目的。 無論他想做什么,掌控岑氏都是必要的一環(huán)。 傅氏因為傅顯私生子的丑聞聲譽大損,股價也遭腰斬,但民眾是健忘的,傅氏逐漸回升的股價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這還遠遠不夠。 冰冷的屏幕上反射著岑溪冰冷的神情,在機艙內(nèi)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目光像冷血動物一樣陰冷深沉。 傅顯以為讓傅氏股價大跌就是他的目的,因此松懈了防備,正在瘋狂尋找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