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良吟心頭浮起大大問號的同時只覺得情況非常的不妙!秦牧和秦墨兩人之間一直就是敵對的關系,且兩人對峙中秦牧似乎一直處于下風,被秦墨壓制了無半絲招架之力。若是在這時候他截住自己去威脅秦墨? 良吟越想心里越緊張,手腕忍不住更大力的甩動,只想甩開這男人的鉗制,卻不想她越想甩開男人用手抓的越緊,更過分的是他竟然還敢把手伸過來強||硬的抱住良吟,任憑蘇莫在旁邊怎么拉扯他都不松手。 “秦牧,快放手!你想干什么?” 良吟被他抱得緊緊的,整個胸腔都覺得氣悶的難受,忙咬牙切齒的呵斥男人,卻不想秦牧似完全都沒有在意她的話,他此刻的神色恍惚,眉眼陰翳又憔悴,若是良吟足夠細心還會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無聲,瞳孔混沌的根本聚不到一個焦點。 原本放著輕音樂的舒緩氣氛中,只聽見成年男人用那種孩童般極度委屈的聲音道: “不放,,阿紅,只要我一放手,你就又會死了。我不想看你死啊。阿紅。,?;貋戆?,別死好不好。。阿紅,你知不知道,連你都不要我的話,我真的活不下去的?!?/br> 阿紅,只要我一放手,你就又會死了。 又會死了么? 一陣暈眩襲來,良吟只覺得大腦脹痛的厲害。原來之前的那個她,已經死了嗎? “怎。。怎么死的?你口中的阿紅究竟是怎么死的??。 ?/br> 見男人根本就沒聽見她的問話,只知道一個勁的靠在她的肩頭嚷嚷著死了死了的。良吟終于忍不住,長有細長指甲的雙手猛地揪住他的略長至鬢角的頭發(fā),另一只強硬的扳過他的臉頰貼在桌子上。 原本舒緩的氣氛瞬間被這一句降至冰點,女人那眉還是眉眼還是眼。只是那雙眼此刻已經泛著幾絲紅光,眼看著理智也要在這驚天的怒焰中活埋。 “秦牧,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個男人!我且問你,那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66、別扭 “秦牧,你他媽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是男人就告訴我,她是怎么死的?!” 女人的吼聲讓秦牧原本飄渺的神智慢慢回歸,盡管瞳孔還是分散沒有任何焦點,可他總算是眼眶猩紅吐出了良吟想知道的答案。 “法醫(yī)說她是被人從后面用重物擊打致死,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完整了。一地的血,甚至還有。。。” 秦牧只要一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具尸首的慘狀時,唇齒生寒,只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再也發(fā)不出半絲的聲音。 良吟感覺到他掐著自己手腕的力道突然變大,疼痛襲來的瞬間她就發(fā)現(xiàn)了秦牧眼底深藏的狂亂。 “你相信么。阿紅,我從沒有想過要你死,我真的,只是想嚇你。我們本來好好的,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只是片刻的時間,男人的面容又從狂亂中鎮(zhèn)靜下來,他停止了背脊貼在良吟的耳畔,宛若情人般的呢喃傾述: “阿紅,回來吧,我這次真的會好好待你的?!?/br> 聽到這里,不用再多問什么,良吟也知整件事情的結果了。 前世的那個自己無疑是已經死了,而且據秦牧剛才話里的“不完整”便知也如前世一樣,是分尸了。原來兜兜轉轉,她重生至今,什么都沒改變,唯一改變的,就是把那個自己的死亡時間提前了2年而已。 想到這里,良吟才驀然驚醒,似乎從聽見“自己”的死訊開始,她除了憤怒之外竟然沒有太過難過或是哀傷的情緒,甚至心下某處隱隱的還似松了口氣? 也許雖然都是自己,然而潛意識里總覺得既然自己已經重生,那么前世的那個趙良吟就不該繼續(xù)存在,從身體到靈魂都被污穢吞噬的女人,再掙扎著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 所以,她死了,她并不難過,反而也會如前世瀕死之際般雖然有怨恨,心有不甘,然而最重要的,卻是解脫。 前世的那個自己,可以脫離這個污濁的塵世。而重生后的自己,卻不能龜縮在一隅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安享太平。何雯,何!雯!等著吧,我會把你踏進塵埃里,受盡萬千折辱,再也爬不起來。 打定了注意之后,良吟看向還緊抓住自己手臂的醉鬼,滿眼的嫌棄。更加大力的甩手,蘇莫也在一旁幫著用力扳開他。奈何秦牧始終是個男人,即使是醉了,兩個女人也根本撼動不了他半分。 “良吟,怎么辦?” 蘇莫的聲音里有些焦急,畢竟她可是從周梅林戴等人的手中搶下照顧良吟的活計。現(xiàn)在良吟懷孕了,這秦牧又喝了這么多的酒,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沒有一個人會放過她。 良吟不用看也只蘇莫在擔心些什么,皺了皺眉,她道: “幫我一起把他帶去酒店開個房間吧,我們先將就一下,等他醒來自然就會松手了。” 也只能這樣了,蘇莫斂了斂眉,便扶著男人的另一邊胳膊,使他不至于跌倒在地。 三個人就這般出了酒吧門口往酒店而去,渾然沒有察覺后面正跟著一條黑影,尾隨而至。 z城,華家,衣香鬢影的宴會,俊美冷凝的男人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無數女人灼熱的目光。 手機鈴聲響起,秦墨接通,在聽完之后雙眸盡是陰翳。該死的女人!不知道自己是孕婦嗎?竟然還敢撿個酒鬼回去!而且還是秦牧那個小人!她到底是想干嘛? “繼續(xù)跟著,若是那蘇莫獨自離去,房間里只剩他們兩人,你就去敲門,務必要把那女人帶出來。如果那蘇莫一直都陪著他們,那你就在外面候著,聽到什么反常的聲音就立刻沖進去!” 交代完這一切,秦墨原先就冷厲的面色更加的陰梟,偏偏此刻還有人敢不長眼的撞上來。 華家宴會,但見華家唯一的獨女華凌身著一件絳色的露背紗裙款款往秦墨這邊行來,一顰一笑,紅唇微張,誘惑的意味不言而言。 “這宴會是越來越無聊了,自從那年以后,難得看到秦大哥來宴會呢,秦大哥,這回你可一定要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女人優(yōu)雅的笑,仿若三年前那個滿身戾氣拿刀行兇的驕縱小姐根本就不是她。 她笑容溫婉,儀態(tài)優(yōu)美。一舉一動皆是世家小姐的嫻美風范。 只一眼,秦墨就從她那偽裝的無可挑剔的笑容里看出了她心底的膽怯和野心,又膽小又陰毒的女人?多么違和的存在,可事實上,就是這個女人,差點害的自己失去了趙良吟,連同他們的孩子。 他秦墨從來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別人敢犯他一尺,他一定會讓那個人后悔生在這世上。 對著面前這陰毒的女人,秦墨薄唇勾勒出一抹狂放的笑,只這一笑就令華凌亂了心神,唯有迷戀。跟別提那一直存在心底本以為是再不可接近的男人竟然會執(zhí)起她的手,用醇酒般醉人的聲音對她說: “華小姐,可否請你跳支舞?” 酒宴正酣,那如蒼狼般的男人自普一牽起華家小姐的手滑入舞池,瞬間就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只短短一個晚上,z城關于第一單身王老五秦墨的歸屬就再次掀起波瀾,人人都道是秦氏與華氏的聯(lián)姻只怕就在眼前了。 宴會一直持續(xù)到晚間十一點,秦墨離去之時華凌戀戀不舍,若不是有外人在場要維持華家小姐的風范,只怕她當晚就會懇求男人留下來。 秦墨上車之后一邊吩咐司機開車,一邊抽||出手帕狠狠的擦著自己的手心。而后看到了手機上下屬發(fā)來的短信。知道那女人把自己那個卑劣的堂叔獨自一人留在酒店之后,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 很想很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直接飛到那女人身邊去,然而想起阿衡的話,那顆沸騰的心便慢慢的止了。 他不可能一直都跟在那女人的屁股后面追趕,這樣只會讓她更得意更不把他放在心里。他決定先冷她一段時間,必要的時候再給她一點刺激,看她心里是不是真的沒有他。 而且,作為一個男人,就有責任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現(xiàn)在有人不怕死的竟敢對他最在意的人出手,他必然是會讓那人自食其果。 回來之后只用了半天時間他就查清楚了所有的真相,對良吟下手的人分屬兩方勢力,一個是云城何家的驕縱千金,一個就是華凌的人,而顯然,何家的草包是被華凌利用了。 本來按照他的打算是直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摧毀華氏,再把那惡毒的女人好生收拾一通,可是在聽了阿橫的話后他又改變了注意。 陰毒的女人自然只能用更陰毒的辦法來對付。還有什么會比明明就要得到了最渴望的地方,只差一步之遙結果就湮滅的絕望來的更強烈? 華凌這般迫害那女人,所求的不過就是秦氏當家主母的位置,既然她這么費勁了心機想嫁給他,那他就索性幫她一把,在她自以為已經夢想成真的時候再狠狠的把她打落進塵埃里,也剛好順帶刺激一下趙良吟那個粗神經愛自欺欺人的女人,可謂是一舉兩得。 良吟自是沒有想到秦墨不再來圍著她轉的初衷。她此時一門心思都落在如何對付何雯和秦牧身上。這兩個人,是造成前世自己慘死的兩大主因,而她現(xiàn)在既已足夠強大,她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和蘇莫一起架著男人在附近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兩人一起把男人扶到床上。結果即使是眼睛都快睜不開只會說胡話了,男人也沒有放開她的手腕。 良吟可不想一晚上都跟木樁子一樣耗在這個渣男床頭,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拿把刀把這男人的手給剁下來,然而這么血腥的事蘇莫在旁自然是做不成的,而且自己肚子里此刻還有一個寶寶,胎教還是很重要的。 良吟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說她一直對秦牧這男人有著一種本能的畏懼,那么經此一晚是什么都沒有了。不管這男人究竟是怎樣變態(tài)的心理,只要知曉原來他還是在意著那個嫣紅的,那就成了,這就是她的籌碼! 讓蘇莫去洗手間汲了一壺水,良吟抬手把那水盡數澆在了男人的腦門上。 67、專制! 深秋的天氣,水已經很冷,被這樣一壺冷水當頭澆下,饒是秦牧再怎樣爺們也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氣。用手不住的揉著眼睛,心頭已經生出了濃重的怨氣: “嫣紅你做什么?” 良吟聞言用手把剩下的水全部倒在他臉上,冷笑道: “秦先生,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嫣紅,還請你看清楚了再說話?!?/br> 嫣紅? 是了,嫣紅怎么會用這么森冷的語氣跟他說話?他的嫣紅從來都是那么聽話,那么的愛他,即使自己對她提出再過分的要求,就算是要她出賣身體也會幫他達成。 嫣紅。。他的嫣紅已經死了。 又想起在高速樹林中看到的那具尸體,秦牧只覺得心口就像是被上萬只螞蟻吞食一樣,那種痛苦讓他連張口說話都覺得是很艱難的事。 一直留意他神色的良吟見此眉間隱隱松動,聲音慢慢變得和緩了許多: “這么偏僻的古鎮(zhèn),不知秦先生這樣的大忙人怎么會有興趣來這里?” 這種清幽雅致的地方向來就不是秦牧這樣汲汲盈利的商人的菜,而且她總覺得在這里碰上秦牧,絕對不會是巧合那么簡單。 秦牧此時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額發(fā)漆黑,眼神迷茫,唇角微彎,那弧度似譏諷也似感嘆: “我自然不會喜歡這種地方,不過是嫣紅喜歡罷了。 很久以前,她在雜志上看到這個古鎮(zhèn),求了我好幾回讓我和她一起過來。 我那時只顧著用她來謀取最大的利益,對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向來都不上心,所以,直到她死了,我們一次都沒有來過?!?/br> 垂眸,收斂起所有被悲憫的感嘆情緒,良吟細細搜索了一下前世的記憶,還真就想起了那一段。 那是前世的趙良吟剛被秦牧從少管所中帶出來安頓不久后的事。那時候年幼無知的她愛著帶給自己新生活的這個男人。 因為愛著,所以腦海中便會生出眾多不切實際的浪漫念頭,所有她認為好看的風景都冀望這男人能陪著她一起去看,所有美好嫻靜的時光都希望能和這個男人一起共度。然而事實證明,一切終究是她自己太過天真了。 舔了舔唇瓣,良吟又笑了,只是那笑容中滿是化不開的苦澀。 男人啊,你到底是有多賤?才會在那人已經死去再無任何的可能時才會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曾是在乎的。在乎那個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小女人,在乎那個被他親手培養(yǎng)成的絕世尤物。。 “你笑什么?” 秦牧看著面前這女人面上的怪笑,只覺得自己在她眼中看到了很明顯的輕蔑和憐憫。 這個女人,這個屬于秦墨那男人的神秘女人,她一邊看不起他。,又一邊在可憐他么? 心頭奔騰的悲傷找不到正確發(fā)泄的出口,秦牧在最難受的時刻看見良吟的笑,神智就更加不能受控制。 長臂一伸就把女人拖到了自己身前,男人用手緊緊的掐住女人的脖頸,暴躁的宛若一頭失控的瘋牛: “你在笑什么?!笑什么!?。俊?/br> 良吟促不及防之下被他制住,呼吸一窒,隨即在看到秦牧狂亂的表情后再次笑了,這回卻是張嘴笑出了聲音: “我在笑你呢,秦先生,你忘了我們初次見面的情景么?我記得那時候的你不是強大的很么?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怎么不過才兩三年的光景。。。 昔日的梟雄就被扒光了毛成為了今日的狗熊了呢?自己愛著的女人被別人給弄死了,還死的那么慘。 而你,身為她的男人,不想著如何殺了真兇去為她報仇,竟然還有心情在古城散心喝悶酒。 呵呵,秦先生,原來竟真的是我高看你了。 身為一個男人,護不住自己在意的女人,只怕是比之豬狗之輩也不如呢,這活脫脫就是一個窩囊廢嘛~” 盡管呼吸困哪,良吟還是用譏諷的語調平靜的說完了這些帶刺的話。 而她最后的那句“窩囊廢”也成功的激怒了男人,只聽秦牧大吼一聲,整個人就從大床上猛的坐起,眸中生出的火焰幾乎能在數秒之內就將人給焚滅。 “我才不是窩囊廢!我自己的女人,我會替她報仇的!”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