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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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良吟會這樣,就這樣過下去吧,離島那種肅冷殘忍的生活,那每天醒來想起前途未卜時的不安已經(jīng)離她很遙遠(yuǎn)了。周燁除了脾氣古怪些外,并非是怎樣難伺候的人。不知不覺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夏末秋初,天氣除了炎熱之外更透著幾分干爽。 良吟午睡醒來后下樓,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秋雨綿綿。而一樓入口的房門大開,周燁就這樣坐在門口默默的看著紛亂的雨絲。 他此時長發(fā)盡數(shù)披散在肩膀,從背面看卻沒有任何女氣,反而給人一種晉時名士們的鐫刻風(fēng)流。 “燁少,冷嗎?我去給您拿一件衣服披著吧?!?/br> 連綿的雨絲有些就這般濺到了他身上,良吟便出聲提醒。在周燁身邊生活了兩個月,她至少懂得了一條,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擅做主張。一定要事先征詢這個男人的意見。 聽見聲音,周燁緩緩回頭,一雙眸子湖光瀲滟,逆著光,在看見良吟那張白玉般無暇的小臉和那雙明澈如秋水長空般的眼眸時。 周燁面上浮起一絲驚痛,他不說話,反而伸手便抓住了良吟的手腕,用力一拽,良吟不察,腳下踉蹌,一下子就被男人拽到了他懷里。 “你!” 良吟一驚,剛想反嘴,卻不想周燁此刻雙眸迷離,面上驚疑不定,不安,彷徨,凄苦相互交雜,竟如迷路的稚童一般,讓人下意識的便泛起憐惜。 “阿宛,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阿宛。。阿宛,我的阿宛。” 陳宛,是那個周燁深愛著卻紅顏薄命的小明星的名字。這兩個多月來,良吟曾經(jīng)不止一次聽見張媽提起這個名字。她甚至經(jīng)常能看見她的照片。不管是客廳還是樓道的墻壁,不管是茶幾的相框還是周燁的房間。 那個與她長了一雙相似眼眸的女子,只是陳宛比她大上七歲,性格嬌憨又活潑。 張媽說周燁把陳宛帶回來過幾次,是個脾性不錯的女孩,只是自己每次看見她時總覺得心頭一陣難過。 張媽又說她車禍死亡之前曾和周燁大吵過幾次架,周燁那時候被她氣的很苦,也荒唐過好一陣子,最后卻還是想和好,不料那天晚上出門去找陳宛時她竟然出了車禍已經(jīng)死亡,而少爺?shù)哪菞l腿,也是在那場車禍里壞掉的。 張媽還說,少爺在知道陳宛死了之后,并沒有多傷心,相反的還有明顯的解脫,那時候還經(jīng)常念叨著“背叛”什么的。 這些良吟都一直牢牢的記在心底,她承認(rèn)她是有意在探聽周燁和那個陳宛的故事,因?yàn)橹庇X告訴她,多知道這些說不定某些時候能夠保命。 “阿宛,你既然是真的愛我,又為什么要背叛我?!” 周燁的聲音還響在耳邊,良吟卻是慢慢的回過神來。她知道這些話周燁不是對她說的,他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只是悶在心里難受罷了。 鉗住她腰身的那雙手又緊了緊,周燁的聲音漸漸低迷下去,隱有幾分泣血的感覺: “阿宛,我沒有想過要你死。你為什么。?!?/br> 良吟這一次沒有再任由他追念下去,她抬手緊緊的覆在男人的腕間,面色堅定而冷靜: “燁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你的阿宛,我是趙良吟?!?/br> 周燁的聲音頓住,他慢慢的抬頭,在看見良吟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時,面上浮起一絲羞怒。雙手毫不留情的便把良吟從懷中猛的推下,任由良吟狼狽的跌在地上。 男人的唇瓣再次勾起,隱帶譏笑,不知譏諷的是良吟,還是他自己。 “燁少,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為何陳宛小姐那么愛你,還是選擇背叛你?” 女人聲音平靜如水,卻在周燁的心頭投入了一個巨型炸彈一般,讓男人心臟都猛揪緊: “你!說!” 周燁的聲音好似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良吟神色依舊淡淡,只是眉目中卻含著明顯的戒備,她知道成與不成,就在她接下來的一番話了。隨著這幾日前世關(guān)于周燁這個人的記憶慢慢恢復(fù),良吟慢慢的想起了一些事情,而今天終于被她抓住機(jī)會派上了用場。 23.再見故人 “燁少你是平城周家的嫡系少爺,等你父親周先生離去之后周氏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會落入你的掌心,而你又聰慧過人,是以周家對你抱的期望很重吧?” 這些都是從張媽嘴里聽到的事實(shí),周燁聞言面上一片陰郁,兀自點(diǎn)頭。 只聽見良吟又接著道: “不知道燁少知不知道有這么一個慣例,每一個大家族中總是對天資聰穎的嫡系子孫抱有很高期望,尤其是有出息的子孫成年之后,因?yàn)樗孕∫恢蓖度爰易宥ㄏ碌膰?yán)苛課業(yè)中不曾接觸女人。防止他情竇初開會被一些不入流或是心懷詭思的女人欺騙。 因此,每每在其成年后透露出對女人開始感興趣之際,家族便會投那人所好,安排一個合他脾性的女子出現(xiàn),然后兩人相愛。在愛的最深的時候,女人會奉命尋個時機(jī)背叛這個男人,最好是狠狠的傷害他,讓他以后不再相信愛情,對女人抱有一定的戒備之心。 這樣這人以后自然會變得符合家族繼承人的要求,變得狠辣而冷血,以后對于和別的家族聯(lián)姻的事,也更能接受。 而那個曾經(jīng)背叛他愛過她的女人最后會落得怎樣的下場,有誰又會關(guān)心呢?” 良吟看著眼前的男人面色慢慢變得蒼白后,心底慢慢變得放松。她終于想起前世那個晚上,在她被周燁當(dāng)眾羞辱過之后,秦牧是如何收場的。 秦牧那一晚只是冷笑,卻再沒有讓她接近這個周燁,而回去的路上,他便把周燁的事情當(dāng)做笑話一般的講給她聽。 從來被家族給予厚望的嫡系子孫,他們的愛情,都是被用來祭奠的。 從她這個方向看去,毫不意外的看見了男人眼角那顆晶瑩的淚珠。周燁此刻雙唇都在抖動,口中一直喃喃這“難怪。。難怪。。” 對于點(diǎn)醒他這件事,良吟沒有任何的心理負(fù)擔(dān),只因?yàn)樗宄挠浀们笆浪鲆娭軣顣r ,周燁已經(jīng)成了周氏的當(dāng)家人。對待女人冷血而無情。偏這人心思深重,周氏在他手中勢力發(fā)展的如火如荼,饒是那時的秦牧面對他當(dāng)面的羞辱,也不能露出絲毫的不滿。 既然他最后一定會清楚事情的脈絡(luò),那么自己再此刻點(diǎn)醒他,不過是順?biāo)兄鄱选?/br> 好一會兒之后,才見周燁慢慢的平靜下來,男人抬頭看向她,面上還有些許的濕氣: “謝謝你,你想要什么?” 良吟至此終于是大大的舒心了一回,從重生之后陰差陽錯淪落到離島之際,她便一直謹(jǐn)小慎微,而現(xiàn)在,終于出現(xiàn)個讓她可以決定自己未來的契機(jī)了。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幾年之后就會成為絕對的強(qiáng)者,而女人,如果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女人,最好是能為自己找到一棵大樹依靠。 唇角浮現(xiàn)璀璨的笑容,良吟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那一刻,連她自己都不知她的笑容有多媚人: “我想得到燁少的庇護(hù),能過上平凡的生活,不再成為他人手中可轉(zhuǎn)讓的物品。” 兩個多月以來,周燁看向她的眼神一直是輕蔑的涼薄的,而此時,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灼熱。 下一秒,他做了一個動作,讓良吟驚駭?shù)娜滩蛔【屯笸恕?/br> 原本一直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竟然猛的像正常人一樣從輪椅上站起,并且一步一步,步伐矯健的向她走來。 他走到她面前,對著她那張滿是驚駭?shù)哪樎洱X一笑,眼底陰霾盡去,卻多了一絲說不出的狠辣: “今晚有個聚會,你陪我去。” 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周燁就這般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良吟只看見了他的背影,男人長身玉立,雖然清瘦,卻遠(yuǎn)比她想象中要高大上許多。 平城最豪華的“皇朝”會所。良吟緊緊的跟在周燁身旁。周燁今日穿了一件純白色手工西裝,配同色西褲,整個人長身玉立,耀眼異常。 而良吟則著了一件與之同色的流蘇裙,樣式簡潔大方,貼身的設(shè)計,海水藍(lán)的腰帶緊緊的束起腰身,顯得腰肢盈盈不堪一握,而裙子的下擺只及膝蓋,露出她兩條光潔如玉的小腿,很是奪人眼球。 加上她幾個月來五官慢慢長開,容顏于清泠之外更多了幾分明艷,是以走在周燁的身側(cè)倒也相得益彰。 兩人進(jìn)入包廂時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人。約莫六個男人并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還有擺的慢慢的酒水。 見到他兩進(jìn)來,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燁!你來了。你的腿。?!?/br> 所有呆怔的人中,反應(yīng)最快的人是許墨痕,透過他身后,良吟還看見了正躺在一個rou彈美人身上大吃豆腐的容璟。 場中的男人皆是面色驚詫,好似根本就沒有想到有人想到周燁竟然真的會來,而且兩條腿完好無損的站立著。 許墨痕把周燁迎到包廂左邊的角落坐下,很明顯是有什么話想說。良吟一直跟著周燁,見他坐下后便自覺的閃身站到他身后去。 包廂里的煙味越來越濃,她有些受不了,周燁過來的驚詫不一會兒就被眾人拋在腦后,少爺們開始繼續(xù)剛才的樂子,室內(nèi)的yin|靡氣息越來越濃。 許墨痕對著她的方向使了好幾個眼色都被良吟無視,最后還是周燁看了她一眼,她方道: “這里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br> 說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記好了房間號,她便向身著白色連衣裙領(lǐng)口別著紫色絹花的女服務(wù)生道: “請問洗手間在哪?” 問了路,在服務(wù)生的指點(diǎn)下她去了洗手間。洗手間的布置奢華貴氣,然而洗手間的臺子卻在男女洗手間的中間。 良吟打開女洗手間的門進(jìn)去,剛進(jìn)了一個隔間,就聽見旁邊的隔間里傳來門板拍打聲合著女人的吟哦聲,面色不由的便是一僵: 緩緩的把已經(jīng)褪至一半的裙子慢慢的穿回原位,她放輕了手腳慢慢從隔間出來,而后關(guān)好女廁的門。 本想一走了之,誰想照鏡子時發(fā)現(xiàn)原本細(xì)致的用夾子別在額頭的頭發(fā)有幾絲已經(jīng)掉了下來,她便耐心的看著鏡子用手慢慢去打理。 終于理好之后她抬頭看了眼鏡子,露出一絲愜意的笑容,隨即便洗了洗手,剛要轉(zhuǎn)手時女廁的門便在此時被打開,一個身著灰色西裝黑色皮鞋的男人從門后走了出去。 這么快就完事了?!竟是個早|泄的。 如果正對著鏡子,良吟便會發(fā)現(xiàn)她此刻唇角的笑容是多么譏諷和輕蔑。那雙秋水眸子更是把方才心底的想法明明白白的表現(xiàn)出來。 沒有欲|望抬頭去看男人的臉,會這般猥瑣行事的男人想來也好看不到哪去。她抬腳要走,冷不防卻聽見男人沉沉如黑云壓頂一般的聲音,無比的冷,又無比的利: “站住!” 這聲音,很熟悉,威懾感十足,良吟本想不理他,誰知身體卻根本不聽使喚,竟然真的停住了,她想抬腳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能。 “你剛才在笑什么?” 男人的聲音再次逼近,良吟眨了眨眼睛,直覺這男人自己惹不起,不管怎樣決定待會向男人好好道個歉,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她抬起頭,男人那雙眼睛也正冷冷的看著她。 當(dāng)普一看清眼前男人那張無比熟悉的如夢魘一般糾纏了她前世一生的臉龐時,良吟下意識的便驚叫出聲! “秦牧!” 不安,恐懼,夾雜著鋪天蓋地的厭惡和慌忙向她襲來,她下意識的便閉上了眼睛,只希望自己是生出了幻覺! 秦牧!眼前的男人赫然就是秦牧!那個前世把她塑造成工具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早在她開口尖叫時男人便動作無比迅速的捂上了她的嘴巴,動作粗魯?shù)陌阉系搅讼词珠g外的一處長廊中,而后身子猛地向前便壓住了她! “你。認(rèn)識我?” 秦牧的聲音,危險,帶著明顯的肯定。 這一刻良吟只覺得呼吸都快停住,她重生之后再也不想遇見的人竟然就這般大刺刺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還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斂眉慢慢的鎮(zhèn)靜了好一會兒,良吟方開口,語帶恭敬的道: “秦先生是商界奇才,生意做得很大,我經(jīng)常聽到我男朋友提起秦先生的大名”。 這個回答顯然是不能讓秦牧滿意的。 男人的雙眸危險的瞇起,目光灼灼的看向懷中柔軟的女人,想起方才接受到的那個無比蔑視羞辱的眼神。 他秦牧活了這么大,還是頭一次因?yàn)椤靶詜事”而被一個女人給蔑視了。 而且這女人竟然還認(rèn)識他?甚至在看見他的臉時顯得那般的慌亂恐懼和嫌惡。就好像他們先前一直認(rèn)識一樣。 “真可惜,你已經(jīng)有男友了嘛?” “是的,秦先生,我出來的時間久了他會擔(dān)心的。所以我就先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