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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均令十分干脆:“方戰(zhàn)因振武王一案被牽連,他的名字是在下官這里備了底的,下官能留著他宣節(jié)校尉一職,已經(jīng)算是十分有情了?!?/br> “張鈞令!”賀成淵低低地喝了一聲,語氣滿含危險。 張鈞令身居高位,膽識自是過人,但在賀成淵的威壓之下,還是不著痕跡地后退了一步,竭力保持著鎮(zhèn)定:“方戰(zhàn)不過無關(guān)緊要的一個小人物罷了,沒人會為了替他出頭而去惹惱皇上,事情已經(jīng)過了十年了,還有人時時刻刻地在盯著,這個中輕重緩急,下官知、殿下亦知?!?/br> 賀成淵閉上眼睛,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氣。 方戰(zhàn)是昔日太子太傅顧銘的女婿。 顧銘為當(dāng)世大儒,是賀成淵的啟蒙之師,他是個方正古板的老頭,對賀成淵十分嚴(yán)厲,終日臉上不見笑容。 但是,在十年前振武王一案后,姬家上下皆亡,姬皇后伏劍自盡,朝中大臣紛紛進(jìn)言,請肅安帝廢除太子之位,而顧銘依舊秉承其方正之態(tài),在朝堂上一力維護(hù)賀成淵,更為姬家父子鳴冤,不惜以死相諫,最后觸怒了肅安帝,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朝局詭譎,世態(tài)炎涼,人心最是難測,賀成淵這十年來,見過太多,也懂了太多,他的心其實比張鈞令更硬。 但是,現(xiàn)在不行,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賀成淵睜開眼睛,望著張鈞令,他的目光冷厲,不容置疑:“尋個由頭,擢方戰(zhàn)入京任職?!?/br> 饒是張鈞令生性沉穩(wěn),此刻也不免目瞪口呆,吃驚地差點都結(jié)巴了:“這、這、這如何使得?殿下非要給方戰(zhàn)升職也就算了,明年初,混在各地的考績中,下官暗地里給他一個安排,您還要調(diào)他入京,在天子眼皮底下做事,別的不說,這不是在下皇上的面子嗎?這么多年殿下都忍過來了,何苦為這個節(jié)外生枝?” 賀成淵日常慣做冷臉,此際便是徇情枉法,也能端著一幅威嚴(yán)凜冽的姿態(tài),在那里斷然道:“兩個月內(nèi),我要在長安見到此人。” “殿下!請殿下三思!”張鈞令試圖垂死掙扎一下。 賀成淵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倨傲的笑意:“若有人非議,你可直說是我的意思,張鈞令,即刻去辦?!?/br> 張鈞令的嘴巴動了動,終究不敢再說,只得俯首。 —————————— 北方的秋天總是特別深沉,院子里的葉子落了一地。 家里養(yǎng)的小雞都長大了,食量也大了,成天“咯咯”叫著找吃食。 每每這個時候,崔嫂子總是分外想念阿狼:“唉,沒人幫我掃地、也沒人幫我喂雞,這日子可太難了,楚楚啊,你說阿狼什么時候能回來呀,家里一堆活計等著他干呢?!?/br> 方楚楚怒視崔嫂子:“和你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真是討厭極了,我好生氣!” 她還握著小拳頭揮了兩下,氣沖沖地道:“要是哪天再遇見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頓,壞家伙,欠我一只羊、三百三十文錢,一定要叫他賠給我?!?/br> 但是,他已經(jīng)跑掉了,茫茫人海,或許此生再也不會相見了,方楚楚這么想著,又覺得心里堵得慌。 秋天的陽光是黃燦燦的,方楚楚的情緒卻是灰撲撲的。 但也就是一會兒工夫,她很快就顧不上自己的小情緒了,因為鄭朝義跑來了,蹲在方家的院子里“嗚嗚”地哭。 一個大男人,哭起來的樣子實在太丑了,方楚楚又好氣又心酸,踢了踢鄭朝義:“快點起來,你是不是男人,娘們唧唧的,你們老鄭家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你爹要是知道了,又要拿大板子打你了?!?/br> 說起他爹,鄭朝義哭得更難過了:“我爹不會打我了,他現(xiàn)在就天天躲在房里,自己打自己,臉都打腫了,我娘都拉不住他,他都沒心思管我了?!?/br> 方戰(zhàn)陪著鄭朝義蹲在那里,一臉唏噓:“好了、好了,好歹保住了性命,也沒遭什么罪,叫鄭大人……呃,不,鄭兄想開點,唉,我這幾天想過去看他,怎奈他總是閉門不見,也沒辦法勸他。” 鄭朝義吸了吸鼻涕:“前幾天孫州牧過來也吃了閉門羹,我爹說他沒臉見人了,誰也不想見,好不容易撿了條命回來,以后他什么也不管了,過幾天就收拾東西,帶著我娘和我妹子一起回濟(jì)陽老家去,以后就在濟(jì)陽頤養(yǎng)天年了?!?/br> 方楚楚忿忿不平:“鄭三他爹多好的一個人啊,憑什么撤他的官,上頭的人眼睛都是瞎嗎?也不看看他這幾年為青州百姓做了多少事?!?/br> 方戰(zhàn)搖頭:“話也不能這么說,他屬下的兩位長史、三位書吏都被收押候斬,還有那個姓霍的商賈,聽說更是犯了謀逆之罪,這些人都和鄭兄脫不了干系,縱然鄭兄無心,也免不了一個失察失責(zé)之過,如今這樣,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br> “是,我爹說他罪有應(yīng)得,也不敢有所怨言。”鄭朝義胡亂擦了一把臉,抽抽搭搭地道,“楚楚你別亂說話,小心落到旁人的耳中去,惹來麻煩就糟糕了?!?/br> 方楚楚十分不悅,叉著腰,哼了一聲:“我就是不服氣,分明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多冤哪。那些人說是奉了東宮太子的命令來查辦此事,你們說說看,那太子好好的,管我們青州的事情做什么,是不是故意找茬?還有,他還叫人來打我爹,這狗……” “太子”兩字還沒出口,方戰(zhàn)撲了過來,生生把方楚楚的嘴巴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