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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切進展順利的話,她甚至可以通過李云溪和江司勻兩個人的身份,強勢入主古滇。 退一步講,即便沒有得到這個結(jié)果,她手握李云溪和江司勻,兩邊也都是能討得好的。 也正是因為古滇現(xiàn)在奪嫡激烈,所以她才會留下江司勻的命,派人將蘇小藥擄到鄴城。 否則,就憑江司勻那個身份,她也會殺之而后快,畢竟在她看來,江司勻就是個不該出生的孽種。 李修然將曹穎眼中的情緒盡收眼底,他繼續(xù)說道:“公主,我知道江司……”見曹穎臉色未變,趕忙說道:“那個孽種現(xiàn)在很重要,可是勤兒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已經(jīng)躲在房間里數(shù)日不出了?!?/br> 曹穎揉揉眉心,眼中閃過不耐:“勤兒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懂些道理了,無論誰來,他不應該懷疑我對他的愛,他才是我最愛的兒子?!?/br> “是,那我回頭好好說他。”李修然眼中閃過幾抹得意。 當年,曹穎無奈遠嫁他國,致使他傷心欲絕不得已娶了韓侍郎家的女兒韓琪兒,可偏偏上天是眷顧他的,沒多久,他就收到了曹穎的消息,兩個人重歸于好。 再后來,古滇太子暴斃而亡,韓琪兒也失足落水,他這才又名正言順的成為了駙馬。 若是憑著他能在朝廷里混個三品官已經(jīng)是極限,他也知道曹穎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有飛黃騰達的日子。 這幾年,自從他成為駙馬之后,他在朝廷里的地位蒸蒸日上,走到哪兒都被官員們前呼后擁,他很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更希望曹穎的那個目標可以實現(xiàn)。 即便知道自己是曹穎的馬前卒,可他畢竟和曹穎有一個兒子,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一天也可以問鼎高位呢? 就在此時,曹穎回頭恰好捕捉到李修然嘴角還未收起來的笑意,她美眸森冷,聲音也不似剛剛?cè)崆槊}脈:“李修然,別再有下一次,你再拿勤兒來試探我,我會跟你翻臉!” 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李修然后背驀的出了一層冷汗,他連忙改口:“公主誤會了,我只是……” 剛說到這里,就被曹穎粗暴的打斷了:“好了,一會兒古滇皇族大長老司徒云該到了,你去把云兒給我叫來。” “是?!崩钚奕粩棵迹@才急匆匆的退下。 夜色漸濃,院中宮燈通明,從大殿出來沒多久的蘇小藥便被郡主李云溪賭在花木蔥蘢的拐角處:“你是蘇小藥?” 李云溪審視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蘇小藥身上來回逡巡著。 看著眼前這個五官深邃長相頗有異域風情的陌生少女,蘇小藥微微蹙眉:“你是?” 李云溪嗤笑一聲,抬頭看向龍羽卿:“她一個低賤的丫頭,也值得我母親派你出手?” 龍羽卿不屑的瞥了蘇小藥一眼,這才說道:“郡主,她是微不足道,可您該知道主子之所以派我出手,是為了誰?” 李云溪冷冷的睥了蘇小藥兩眼:“真不明白江司勻怎么會真正看上她這種低賤的丫頭!” 當年的驚鴻一瞥之后,她便開始處處留心江司勻的一舉一動。 后來,又見他小小年紀在江湖和商場上叱咤風云,她的一顆心便遺落在江司勻的身上。 當?shù)弥K小藥給他沖喜,兩個人產(chǎn)生感情之后,她憤怒至極,若不是害怕會誤了母親的大事,她早就出手教訓蘇小藥了。 尤其前段時間,當曹穎說想要撮合他們將來入主古滇,即便清楚這些都是曹穎的籌謀,但李云溪還是一住不住的心動了,更是在心里開始把江司勻當做自己的丈夫。 詭異的,蘇小藥從李云溪身上捕捉到一絲莫名的嫉妒。 她挑挑眉故意試探性的說道:“即便你是郡主又如何?不管我配不配,現(xiàn)在阿勻都是我的夫君,不是嗎?” 郡主?哪一個郡主?現(xiàn)在的她兩眼一抹黑,龍羽卿又緘口不言,她只能從眼前的少女身上來找答案。 話音剛落,蘇小藥就覺下巴一痛,被人狠狠的捏住了。 入手的滑膩讓李云溪更加妒忌,她死死的盯著蘇小藥:“賤丫頭,江司勻早晚是我的,而你,活不了多久了!” 說完便狠狠的甩開了她,又故意用尖利的指甲在少女纖白的下巴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劃痕。 下巴處刺痛中帶著絲絲溫熱,似有什么東西流了下來。 蘇小藥只是微微皺眉,又繼續(xù)說道:“郡主說的或早或晚都是未知數(shù),起碼在這一刻,我還是阿勻的妻子?!?/br> 李云溪俏臉通紅,滿目殺意:“牙尖嘴利!等母親的大事定下來,我看你還能蹦跶到及時!” 說完,便帶著丫鬟們急匆匆的向著曹穎所在的大殿走去。 蘇小藥隨手擦了擦下巴上的鮮血,哪知道剛走出去幾步,迎面撞在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人身上。 啪,一塊新月形的玉佩從老人袖口滾落了出來。 蘇小藥趕忙蹲下身,將玉佩撿起來低頭吹了吹。 無意之中,下巴上兩滴鮮血也隨之墜落在玉佩上,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老人渾濁的雙眼中突然精光乍現(xiàn),他緊縮眉頭直勾勾的盯著蘇小藥。 蘇小藥將玉佩遞給了老人:“老人家對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您沒事吧?” 老人沉默幾秒,無聲的接過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