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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病秧子罷了,若是他愿意,現(xiàn)在就可以將江司勻推下山去。 之所以要將江司勻騙上山,是因?yàn)橛袀€女人告訴他,江南的織錦閣竟然是江司勻的,除此之外,江司勻的生意遠(yuǎn)非他可以想象。 江家的三瓜倆倆棗跟江司勻的財富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那女人還說了,只要自己讓江司勻吐口將織錦閣以及其他生意,就會給自己一大筆銀子。 除去自己和江司勻、蘇小藥的恩怨,單單是那一筆銀子就夠他后半生揮霍了。 這么想著,他又斜眼看了看面目越發(fā)清冷的少年:“江司勻,想不到你藏的夠深的,江南的織錦閣都是你的,你明明這么富有了,偏偏還要將我們踢出江家,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br> 江司勻面上平靜,琥珀色的眸子中卻升起幾分疑惑。 織錦閣本就是他的個人私產(chǎn),這么多年,也只有長公主的人知道織錦閣是他的,難道說,這次的事情和長公主有關(guān)? 他抬頭看著山頂越聚越多的黑云,心下的擔(dān)憂更甚。 若是只有羅欽和江易兩個人不足為懼,可若是多了長公主的人,那就不好說了。 他想開口試探,江易卻不肯在吐露一個字。 黑風(fēng)崖上,黑云壓頂,寒冷如刀的山風(fēng)將昏迷的蘇小藥吹醒。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那虬髯大漢綁在了一根木頭上,身后便是萬丈懸崖。 驀的,她后背滲出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這般惡劣的環(huán)境,又這么兇險的山勢,無論是誰來,想要救下自己,只怕也難于上青天。 誰來救自己?心頭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就在她抬頭的瞬間,一道清瘦的身影映入眼簾。 醞釀了許久的天空,突然開始飄起了碎雪。 少年身穿月白色披風(fēng),面目清雋,看著被綁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少女,眉宇之間盡是心疼。 雖面上平靜,可負(fù)在身后的大手緊握成拳,上面青筋暴起,似是一條條猙獰的蚯蚓,猙獰可破。 只聽那少年溫聲說道:“藥藥不要怕,我來了?!?/br> 蘇小藥眼眶一酸,看著少年步步上前,她瘋狂的搖頭。 阿勻,不要過來,阿勻,不要來! 她心里急切的喊著,可嘴里卻被人堵上了,什么都說不出來。 羅欽暴喝道:“站??!” 江司勻腳下一頓,冷著眸子看向紅發(fā)的虬髯大漢,聲音冷冽異常:“我是江司勻,我來了,你可以放了我的夫人了?!?/br> 羅欽狐疑的看向一旁的江易。 江易點(diǎn)頭:“沒錯,他就是江司勻?!?/br> 羅欽的臉?biāo)查g陰沉了下來:“我就問你一句話,黑風(fēng)寨的事情你可有參與?” 當(dāng)日,除了官府和霄云寨的人,還橫殺出一隊陌生的人馬。 若是沒有這幫人馬的話,那黑風(fēng)寨絕對不會那么容易被人攻破,這些天他四下打聽,好不容易才從一個陌生女人口里得知,那對人馬的主子就是易水城江家的大少爺江司勻。 他雖未見過江司勻,可也聽說此人時日無多,初時他是不信的,直到潛伏在霄云寨的陳華告訴他,江司勻的確也是幕后的推手之一。 隨后他又偶遇江易,兩個人這才一拍即合的劫持了蘇小藥。 江司勻臉上揚(yáng)起淡淡的笑:“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還敢笑!”江易抬手對著江司勻就踢了一腳。 江司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狼狽的吐了一口血。 蘇小藥目眥欲裂,瘋狂的搖頭,眼淚也開始刷刷而下。 她使勁的掙扎著身子,可手腕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她在不能動彈分毫。 羅欽眸中閃爍著殺人的目光,怒喝道:“若非我欠了別人的人情,我真想一刀砍了你!” 他答應(yīng)那個陌生女人即便得知江司勻是黑風(fēng)寨覆滅的幕后推手,也不立即殺死他。 江尋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嘴角帶血的江司勻,面上滿是報復(fù)的快意。 他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個病秧子還想救下蘇小藥,真是不知所謂,我告訴你今天不但你走不了,蘇小藥更走不了了,早有人買了她的命,等死吧你們!” 有人買藥藥的命? 江司勻垂著眼眸飛快的閃過一絲殺機(jī)。 “江司勻,我……”我字還沒說完,江易就感覺胸口一涼,直到那里一點(diǎn)嫣紅的梅花漸漸綻放,他瞪大眼睛直愣愣的仰面砸在了白蒙蒙的雪地上,死不瞑目。 蘇小藥身旁的羅欽也先是一怔,拔刀直接橫在了蘇小藥纖細(xì)的脖子上。 刀鋒狠厲,少女白嫩的脖子很快便滲出一片嫣紅的血色。 江司勻大驚:“藥藥!” “站??!”羅欽暴喝。 剛剛江司勻露的那一手太快了,直到現(xiàn)在他回想起來,都沒有看到江司勻怎么出手的。 他不是江易那個廢物,自然能意識到江司勻是個高手,很危險! “別動,再動我的刀可不留情面!” 看著江司勻嘴上雖然還掛著鮮血,但是卻依舊閑庭散步一般慢慢的逼近。 羅欽心頭升起一股濃烈的不安,不由的急了,又將刀刃往下壓了幾分。 蘇小藥悶哼一聲,大片大片的血花綻放在她的脖頸處。 江司勻眸色一緊,停下了腳步:“羅欽,只要你將藥藥放回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