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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勻點頭,又見柳眉灰頭土臉的模樣,繼續(xù)說道:“若是你告訴我,我不但放了你,我還會給你一筆銀子離開?!?/br> 柳眉聽說有銀子,眼前一亮,頻頻點頭。 “我說我說……三天前,我路過村口,然后看到易兒正在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說話,因為離得遠,我也只是聽到他們說綁什么人,其他的就再也沒聽到。” 聽到綁人二字,江司勻幾乎可以斷定,蘇小藥被人劫走跟江易脫不了干系。 他琥珀色的眸中翻涌起驚濤駭浪,連帶著周遭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幾分。 柳眉害怕的看著江司勻,向后挪了挪,卻被怒氣沖沖的秋蟬又推了回去。 壓抑下迫切的心情,江司勻又道:“那二嬸可知道對方是誰?可曾見過,長什么樣子,又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落腳?” 柳眉搖搖頭:“那日暮色四合,我離得遠,沒看清他的長相,旁的事兒我也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易兒最近經(jīng)常往村東頭的破廟跑。” “二嬸又是如何得知江易往破廟跑的?”只要是線索,江司勻都想問個清楚。 柳眉老臉一紅,難以啟齒的說道:“我……我和村里的朱屠夫,都是在那里見面……” 又怕江司勻不相信似的,她又抬頭說道:“司勻,二嬸知道的真的就只有這些了,你相信我。” 畢竟也相處了十幾年,江司勻自然能看出柳眉說的是真是假,他點點頭:“多謝二嬸?!?/br> 說完,便看了一旁的小六一眼。 小六拿出一張銀票遞給柳眉:“二夫人,這是兩百兩銀票。” 柳眉眼冒精光,猛地將錢搶了過來。跟著江尋過了一段苦日子,她才知道,兩百兩銀子對于普通莊戶人家來說真的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她小心的將銀票貼身放好,她又回頭看看江尋父子,試探的問道:“司勻,那他們……” 江司勻淡聲說道:“只要不觸碰我的底線,我會留他們一命?!?/br> 做窮人的這段時間,幾乎將柳眉和江尋的夫妻之情磨沒了,而江易三天兩頭賭錢,有時候賭輸了絲毫不顧及她母親的身份甚至還會對她拳腳相向,母子之情也剩的寥寥無幾。 她一狠心,轉(zhuǎn)身便向著蒼茫的雪地跑去,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滿是折磨和痛苦的窮困之家。 很快,便有手下急匆匆的趕回:“主子,破廟里的確有人住過的痕跡,我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 看著眼前熟悉的粉珍珠耳鐺,江司勻心頭一跳。 這是前段時間,他從月華閣買來送給蘇小藥的,蘇小藥很喜歡這對簡單大方的耳鐺,日日帶著,就連今天也是。 這說明什么? 江司勻緊緊的將耳鐺攥在手心,嗓音越發(fā)低沉。 “把江易弄醒!” 林青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昏昏沉沉的江易很快便恢復了神智。 他迷迷瞪瞪的抬頭看著面前清雋淡漠的少年:“江司勻?” 江司勻也不廢話,開門見山:“藥藥在哪里?” 江易先是一怔,而后又得意的笑起來了:“呦,您江大少爺丟了夫人,跟我有還什么關系?” 江司勻眸光如炬,直勾勾的盯著他:“怎樣你才肯告訴我藥藥的下落?” 江易挑眉一笑,越發(fā)得意:“急了啊,當初你趕我們出江家的時候,何時這么急過,江司勻你也有今天?” 江司勻陰沉著臉說道:“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怨不得別人,爹娘已經(jīng)給你們機會了” “呵呵,機會?我爹在江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們怎么做的沒用了就把他一腳踢開,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找到蘇小藥!” 直到現(xiàn)在,江易一直覺得他們一家都沒有錯,一切都是因為江城和江司勻太過無情。 江司勻懶得跟他掰扯,看了看林青。 林青會意,提溜著江易就向后方走去。 很快,蒼茫的雪地上就傳來了江易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不一會兒,已經(jīng)渾身癱軟的江易便被林青拖了過來。 林青啐了一口,看向江司勻:“這小子嘴還挺硬,死活不開口!” 江易吐出一口血水,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道:“江司勻我告訴你,沒有我這輩子你都找不到她!你求我啊!” 從小,他拼盡全力,但還是樣樣不如江司勻。明明他才是江家親生的孩子,可偏偏提起江家,別人表揚的都是江司勻這個野種。 他不服,可無論他多么努力,還是被江司勻輕而易舉的比下去。 憑什么他是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少爺,而他卻淪落到村子里的莊戶漢子。 這不公平! 就是江司勻和蘇小藥這兩個人才讓他一無所有的,所以欠他的,他都要拿回來。 數(shù)日前,他在龍行山下偶然救下一昏迷的虬髯大漢,聽說他是黑風寨寨主之后就開始有了算計。 黑風寨敗落,也跟江司勻有關系,這一來二去的,他們兩個便達成了協(xié)議。 打蛇打七寸,江易也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他看的出來江司勻?qū)μK小藥極為上心,恰逢此時他又得知蘇小藥前來吳辛莊,可以說天賜良機。 蘇小藥帶的那幾個手下又豈是那虬髯大漢的對手,他們輕而易舉的便將她抓住了。 看著一向克制的江司勻如此的心煩意亂,江易的心頭開始生出一種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