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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青阪街后街廣場上的溫情擁抱,他可以確定,她也喜歡上了自己。 所以,他不能死。 他不愿,更不想蘇小藥因為自己的死而傷心。 癡癡的看了許久,他這才起身去了書房。 書房里,林青和玄風早已等待多時。江司勻剛進來,這二人便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上。 “主子,是我等照顧不力,害您身陷險境,請主子責罰?!?/br> 江司勻攏攏身上的披風,蒼白著臉說道:“都起來吧?!?/br> 林青和玄風相視一眼,都沒有動。 江司勻無奈這才開口說道:“今日之日,對方勢必早已準備多時,不關你二人的事。” “那請主子下次務必不要在讓玄風離開了。” 玄風的武功是包含江司勻所有手下中武功中最高的,即便是元不亢和天罡三十二煞一起,有他在,也定能護江司勻周全。 可偏偏江司勻卻派玄風來送蘇小藥,將自己置于險地,直到現(xiàn)在林青想起地上那橫七豎八的尸體都是一身冷汗。 江司勻點頭,二人這才起身。 林青抬頭,試探性的問道:“主子,今日之事可是長公主所為?” 必將能請得起元不亢這種人,且對主子抱著殺人的,除了長公主,好像并無他人了。 江司勻眼神冷冽,沉默著點點頭。 虎毒不食子,可偏偏自己的親生母卻幾次三番想要自己的命,說出去,誰敢相信? 可偏偏,這種孽緣從他出生就開始了。 剛剛他已經(jīng)看過信封,他之前猜的不錯,自己的親生父親果然就是古滇王那位早逝的太子。而身上中下的萬蠱之王,也是長公主曹穎從古滇帶回來的。 十七年前,古滇太子突然病逝,彼時還是古滇太子妃的長公主曹穎攜子歸國,不想在回到鄴城的途中卻突發(fā)狀況,年幼的太孫意外夭折,旁的人不清楚,可當初身為太子親衛(wèi)的樂叔卻看的一清二楚。 數(shù)年前曹穎便與現(xiàn)在的當朝駙馬李修然兩情相悅,不想?yún)s被先帝以維護蒼藍和古滇關系的國政嫁給當時的古滇太子。 可古滇太子從小體弱性格溫吞,曹穎又是個對權柄很癡迷的女人,不滿古滇太子這個丈夫。 加之,背井離鄉(xiāng)的和親,兩個人并無感情。曹穎對在古滇的生活很不滿意,她幾次想要太子越權執(zhí)政,可太子是個克己復禮的人,從不曾理會。 直到太子油盡燈枯一命嗚呼,曹穎這才回了蒼藍。 可她對太子厭惡至極,甚至更不喜歡江司勻這個親生孩子,一直將她當做自己的恥辱,幾次三番毒害與他,就連江司勻體內(nèi)的萬蠱之王都是她找人下的。 若非當初的樂叔將江司勻帶走,只怕江司勻熬不過半歲。 看到這封信之后,江司勻沉默良久。 聽完此等秘辛,林青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繼續(xù)說道:“主子,長公主的人好像發(fā)現(xiàn)了織錦閣,應該已經(jīng)得知您是織錦閣背后的東家。” 江司勻擺擺手:“無妨,這么多年她一直在試探,既然她想知道,那便將這個結(jié)果給她?!?/br> 林青想起織錦閣掌柜的匯報,越發(fā)不解 :“可是這次他們的態(tài)度很奇怪,甚至想要拉攏我們。” 江司勻冷笑:“現(xiàn)如今正是李駙馬和太師黨、丞相黨其他兩黨爭權的時候,誰有銀子,誰就能拉攏人心,他們這么做也不足為奇?!?/br> 林青又道:“可是為什么今天還要派人來殺您呢?” 江司勻眼中閃過嘲諷:“不過是兩手準備,逼我就范而已?!?/br> 若是自己死了,那么相信以曹穎的自負,她相信織錦閣早晚是她的囊中之物。 可若是自己大難不死,讓元不亢出手,自己也得不死也得重傷。 蘿卜加大棒,恩威并施,哪一個上位者不是這樣? 只是她錯了,即便是他死了,織錦閣被一把火燒了,也不會留給她。 他對曹穎有恨、有怨,唯獨沒有懼。 寒風凜冽,即便是溫暖的書房里依舊能輕易的讓人捕捉到此刻的寒冷,可再冷,也不冷不過少年心底的溫度。 他垂下眸子,收斂了所有情緒,手指把玩著樂叔留下的那份信。 “還有,我與阿嵐、鐘鳴早已達成協(xié)議,數(shù)日后會剿滅黑風寨,讓然咱們的人提前動起來吧。” 林青點頭稱是。 自從江司勻十三歲起,就已經(jīng)派人潛入了龍行山,可以說三寨之中都有他的人。 他們之中還有的人已經(jīng)進入山寨的高層,一直沒有動作,不過是在等待江司勻的命令。 江司勻想了想又囑咐道:“霄云寨和黑風寨的火拼一旦開始,景鴻寨的人勢必會摻和上一腳,記得派人嚴防景鴻寨。” 林青繼續(xù)說道:“好,我們在景鴻寨的探子也打探清楚了,景鴻寨的一部分部眾都是古滇二王子派去的人,不過由于景鴻寨的老寨主很強勢,故此才沒有鬧出什么大亂子,要不要我的人,趁亂給他們添上一腳?” 即便是山寨,同樣會有很多紛爭。渾水摸魚才能讓他們自顧不暇。 江司勻抬手阻止:“不用,現(xiàn)在古滇國內(nèi)數(shù)位皇子爭權,即便是古滇二王子想要橫插一腳,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景鴻寨的老寨主一向不喜歡朝廷,他絕不會錯過這個大號的機會鏟除寨內(nèi)的不同其他勢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