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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孔明燈早已升空,她小動作再多也都是徒勞。 江司勻伸手揉揉她rou嘟嘟的臉頰,柔聲說道:“好了,不要吹了,當(dāng)心牙齒痛。” 蘇小藥輕哼一聲,抬頭忿忿的看向孔明燈,使勁吹了一口氣。 很快,奇跡竟然發(fā)生了。 一陣夜風(fēng)吹過,原本孔明燈背對著自己的那一面,竟然緩緩地轉(zhuǎn)動著,眼見著就要看到江司勻的心愿,蘇小藥笑的得意極了。 “哈哈,心誠則靈!” 江司勻輕笑,纖長的手指微微彎曲,大拇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塊竹篾,以他的功夫,但凡輕輕一彈,便能將孔明燈恢復(fù)原來的方向。 他側(cè)頭打量著女孩兒眉開眼笑的模樣,遲疑兩秒,手上的竹篾悄然墜落在地上。 “看到了,看到了!” 蘇小藥仰著頭看著,興奮的像個孩子。 可她定睛一看,待看清楚孔明燈上的八個大字之后,笑聲戛然而止。 就在這時,距離她不遠(yuǎn)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他一字一頓對著燈上的大字認(rèn)真的念了起來。 “卿之所愿,吾之所向。娘這八個字是什么意思???” 孩童的母親淡淡的靠在一旁的丈夫身旁笑道:“意思就是說,但凡你想要的,都是我想要的,但凡你喜歡的,也是我喜歡的?!?/br> 蘇小藥回眸,羞澀的看著身旁清雋如竹的少年。 見他眸色溫柔,眼底暗潮涌動。 四目相對,燈火的明明暗暗間,似有千言萬語藏在其中,一眼萬年。 孔明燈越飛越高,和其他的孔明燈漸漸融合飛向天際,幻化成點滴星光,照亮了蒼茫黑夜。 周遭的喧鬧逐漸消失,好像眼中只剩下彼此。 第66章 遠(yuǎn)處,鐘鳴和方岑將二人的深情對視全部都看在眼里。 方岑同情的拍拍好友的肩膀:“節(jié)哀?!?/br> 鐘鳴煩躁的巴拉開方岑的胳膊:“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跟過去了?!?/br> 方岑滿頭黑線,對于好友的胡攪蠻纏他也很無奈,只好把不忿轉(zhuǎn)移到了孔明燈上,他嫌棄的將孔明燈扔到一旁。 “原本就是騙人的把戲,放孔明燈萬一燒了農(nóng)戶人家的莊稼地,也不怕人家來堵門口!” 哪知道話音剛落,就聽他們買孔明燈的小老板解釋了。 “你這公子大可放心,江大少奶奶已經(jīng)說了,孔明燈可以放,但是一年只可以放三次,你看這些油脂,燈飛不高,也飛不遠(yuǎn)的,就算是飛遠(yuǎn)了,也只能順著風(fēng)吹到梅林江上去,江大少奶奶考慮周全,她是個好人,你不能這么污蔑她?!?/br> 方岑氣結(jié),可他也不得承認(rèn),蘇小藥考慮的很完善,眼下這個小廣場,正好是個順風(fēng)口,但凡有什么東西也就直接飛到了梅林江上了。 江面寬闊,只要看好天氣,又算好松油脂的量,出不了什么差錯的。 他扭頭看看身旁垂頭喪氣的好友,好友能栽在她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這般聰明的姑娘,誰會不喜歡呢? 人群依舊在涌動,鐘鳴抬頭就見蘇小藥輕輕的靠在江司勻的懷里。 少女嬌俏的臉上帶朦朦朧朧的紅暈,乖順的像是出生的幼鹿,似乎已經(jīng)將江司勻當(dāng)成了唯一的依靠。 他只覺胸口一陣發(fā)悶,提著孔明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恍惚間,依舊可以讓人看到,孔明燈上寫著一句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夜風(fēng)寒涼,可少年的胸膛卻很暖。 咚咚咚。 繾綣的夜風(fēng)中,兩道強有力的心跳逐漸交融,分不清彼此。 蘇小藥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里,抬頭看向夜空中的一個個孔明燈。 驀的,她只覺鼻尖一涼。 借著漫天的孔明燈,夜空中似有什么東西簌簌而下。 “娘,下雪了!” 耳邊傳來了孩童的驚呼聲,蘇小藥紅著臉從少年懷中褪去。 她伸出一只瑩白的小手,一片雪花翩然而落在指尖,可不消一刻就被guntang的提問融化了。 蘇小藥還要伸手去抓,半路上卻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抓了過去,小臉兒一皺,不情愿的看向淡笑的少年。 江司勻搖搖頭,溫聲說道:“藥藥,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br> 蘇小藥撅噘嘴不情不愿的只好同意了。 今天是青阪街的特殊日子,又是開放孔明燈的時間,所以無論是回青阪街的路上還是小廣場上,都堵滿了人群。 馬車還在風(fēng)云樓,所以蘇小藥便建議從青阪街隔壁的路臨街走回去。 江司勻遲疑幾秒,還是點頭同意了。 許是很多人都去了青阪街,所以路臨街上很冷清,這里多是民宅,所過之處安靜極了。 昏黃的街道上,頭頂紛紛揚揚的雪花簌簌而下,路邊偶爾傳來的一兩聲貓叫,剩下的就只有彼此的呼吸。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靜靜的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刻。 須臾之間,在薄雪的渲染下,兩個人攜手走白了頭。 此刻,也許只有鐘鳴孔明燈上的那句話最為合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從看到燈上的那八個大字之后,蘇小藥可以確定自己喜歡江司勻,而江司勻也喜歡自己。 還有什么比兩情相悅這四個字更讓人幸福的呢? 在現(xiàn)代蘇小葉是個單身狗,眼下突然有了自己喜歡的少年,她心底雀躍的同時又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