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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藥突然驚呼一聲,嚇得向后退了兩步。 只見距離蘇小藥最近的一株梅樹根部密密麻麻的趴著少說幾百只拇指大小的蟲子,它們揮舞著鰲鉗,通體鮮紅,各個兇神惡煞。 蘇小藥一陣頭皮發(fā)麻,連忙扯扯江司勻的衣袖。 “阿勻,我們還是走吧,這里太嚇人了?!?/br> 江司勻眸色微變,九尸蟲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九尸蟲也是古滇特有之物,可偏偏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上次的赤練金角,難道這些都是古滇皇族所為? 看著蘇小藥嚇得小臉兒白了幾分,他也只好先暫時將疑惑壓下。 好在那些蟲子只是呆呆的趴在原地,并未跟上來。 蘇小藥只覺說后背冷汗涔涔,山風(fēng)吹過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江司勻拉關(guān)切的問道:“冷了?” 蘇小藥搖搖頭,心有余悸的說道:“就是被那些惡心的蟲子嚇到了,太可怕了,梅林怎么會有這些東西?” 江司勻回頭看看九尸蟲所在的方向,開口說道:“還記得上次阿嵐跟你說過的古滇皇族嗎?” 蘇小藥狐疑的問道:“這些蟲子跟他們可有關(guān)系?” 江司勻眸中閃過憂色,點點頭:“九尸蟲和赤練金角一樣,都出自古滇,九尸蟲雖不似赤練金角毒性猛烈,但是卻對特殊的血液天生敏感,它和赤練金角、飛鳳鳥被古滇皇族奉為三大圣物,只是很奇怪,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蘇小藥沉思幾秒:“那這么看來,附近肯定有血液特殊的人?”她四周打量了一拳,又回頭看著江司勻繼續(xù)說道:“該不會是阿勻你吧?” 畢竟,江司勻的病情那么奇怪。 江司勻輕笑著搖搖頭,不過眸底的情緒卻越發(fā)晦暗不明。 或許真的是因為萬蠱之王的原因?畢竟古滇在炮制萬蠱之王的時候,會用到赤練金角和九尸蟲這些毒物作為輔助。 他一時間有些迷茫了。 蘇小藥瞥了一眼地上的九尸蟲,連忙催促道:“阿勻,我們還是先去渡口吧?!?/br> 江司勻打量著梅林之中前來賞花的百姓們,難道這些人中會有天生血液特殊的人? 無論是否得出結(jié)論,兩個人很快下山了。 雖已隆冬,但是易水地處南方,四季都不會冰封水面,梅林江面上商船依舊熱鬧。 岸邊是各種的商家和迎來送往的掌柜、小廝,喧鬧極了。 蘇小藥打量著渡口邊上幾大排年久失修的商戶,這里和青阪街一樣,明明身處好位置,但是卻因為利用的不合理,很多資源都白白浪費了。 她已經(jīng)事先找好了一條叫做長樂街的街道,相關(guān)的商戶也都談妥了,現(xiàn)在正在施工中。 剛走到街口,她就聽到了秋蟬似在與人爭執(zhí)。 “我管你們掌柜的是誰,這里是屬于我們東陽城的,你們無權(quán)進行買賣。” “笑話,我們和這家商戶白紙黑字的簽好了,你憑什么阻攔?” “就憑這里屬于我們東陽城,我們不想讓你們做,你們就不能做!” 說話的是一個留著山羊胡頭戴綸巾的中年男人,他插著腰,面上趾高氣昂,絲毫不將秋蟬放在眼里。 秋蟬丹鳳眼里滿是怒意:“孫掌柜,大家同在一個渡口做事,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一切都是按照縣衙規(guī)定所為,你有什么資格在此搗亂?” 那孫掌柜輕哼一聲雙手環(huán)胸睥著秋蟬,眼中不屑。 “那是你們易水城的縣衙,跟我東陽城有何干系?我說不行就不行!” 蘇小藥聽了一會兒,也弄明白了。 梅花渡地處東陽城和易水城交界的地方,表面上是兩城共治,可私下里,因為利益不均,兩個城的百姓經(jīng)常發(fā)生爭執(zhí)。 原本也就是小打小鬧,但是近些年,掌管易水城、東陽城等附近幾個城池的府衙搬到了東陽城,知府吳興大力舉薦自己的親外甥鄭鑫為東陽城的縣官。 知府和東陽城的縣官有裙帶關(guān)系,而易水城的縣官卻沒有這層關(guān)系。 雖然梅花渡百分之八十的地盤都屬于易水城,但這么多年來,東陽城的人在渡口十分跋扈,就連鄭鑫手下的孫掌柜孫四更是走哪兒都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尤其是梅花渡這邊,完全都變成了鄭鑫的自留地。 前幾任縣太爺敢怒不敢言,時不時的給吳興塞銀子,易水城這才沒有將梅花渡徹底的弄丟了。 孫四就是鄭鑫手下的狗腿子,整條街已經(jīng)都被蘇小藥租賃或者收購,可偏偏今日找上門來偏要說,街口的三間商鋪屬于鄭鑫的華興坊所有,這才引發(fā)了眼前的這一場爭執(zhí)。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孫掌柜明擺著的想要在秋蟬這里拿好處,可秋蟬性情倔強,始終不肯屈服。 孫四一揮手:“來人啊,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拆了!” 說著,三四個兇神惡煞的小流氓跑了出來,伸手就要拆已經(jīng)搭好的門頭。 “住手!”蘇小藥緊繃著俏臉走了出來。 孫四和眾人回頭,就見蘇小藥和江司勻兩個走了出來。 少女嬌俏,少年清雅,般配又養(yǎng)眼。 孫四看到蘇小藥那張比紅梅還要嬌俏上幾分的小臉,舔了舔干裂的唇角。 “呦,這是哪兒來的小娘子,竟長得這般漂亮!” 說著,他竟膽大的想要伸手去摸蘇小藥的臉,可剛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