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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藥又柔聲說道:“阿勻,你在睡會,小六馬上就來了,一會兒我們回家?!?/br> 江司勻無聲的點點頭,神色中滿是疲憊。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小六就來了。 好在方案已經(jīng)說的差不多了,蘇小藥和江司勻暫時先回了江家。 縣衙后院里,方岑看著失了魂一樣走回來的鐘鳴咂咂嘴。 “鐘小爺啊,您好歹也是鄴城一霸,怎么被一個小女子勾了魂去?” 鐘鳴抬頭,就見方岑和胡大夫二人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滾,你說什么呢,什么小女子?!?/br> 方岑輕哼一聲,伸出兩只指了指鐘鳴的桃花眼。 “眼睛,你的眼睛出賣了你?!?/br> 鐘鳴很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你又知道了,我看你也別子承父業(yè)做什么史官了,欽天監(jiān)倒是很適合你,裝瘋賣傻,滿口胡吣。” 方岑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鐘鳴,幽幽的說道:“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啊,鐘少爺您現(xiàn)在可是有婦之夫啊?!?/br> “去去去,我何時成親了?”鐘鳴沒好氣道。 方岑對著鄴城的方向拱手行禮。 “這可是皇上親口下旨,御筆親寫,白紙黑字,難不成你想抗旨不尊?”說到這,他還故意湊了過去,調侃道:“是不是呀,未來的駙馬爺?” 提起這個,鐘鳴就渾身不自在:“狗屁的駙馬爺,這婚事經(jīng)我同意了嗎,以為什么人就可以往我這里塞嗎?” “呦呵,您這是要抗旨啊,看不出來啊,您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大了?” 鐘鳴一屁股坐下,將方岑手里剛剛倒好的茶水搶了過來一飲而盡。 “只要小爺把易水城治理好,我看誰敢讓我尚公主!” “嘖嘖,那可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六公主啊,鐘少爺,您不喜歡,可有人在排隊?!狈结Φ脑桨l(fā)得意。 鐘鳴恨恨的瞥了方岑兩眼:“你喜歡你上?!?/br> 方岑連忙推辭:“別別別,我可承受不起,六公主那是誰啊,天之嬌女啊,我們家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太史令,可放不下這尊大佛。” 鐘鳴瞪了方岑一眼,又扭頭看向一直沉默著的胡大夫。 “胡□□司勻得的是什么???”太奇怪了,平??雌饋砼c正常人相差無二,可發(fā)病卻那么突然。 胡大夫放下茶杯,撫撫花白的胡須:“奇怪,似病不是病,反倒是很像……”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將后半截話留在了嗓子眼里。 “哎呀,我說胡老啊,您這說話說一半,想要急死誰啊,到底像什么?”鐘鳴忙不迭的問道。 胡大夫對著西南的方向努努嘴。 鐘鳴撓撓頭,桃花眼里滿是不解:“什么意思啊?” 方岑瞥了鐘鳴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西南,可不就是古滇嗎?” “古滇?”鐘鳴摸摸眼角下的淚痣,沉默幾秒,忽然抬起頭:“蠱,是蠱對不對!” 方岑點點頭:“還不錯,這次反應倒是比往??炝藥追帧!?/br> 胡大夫眉心擰成一個疙瘩,又繼續(xù)說道:“我有一老友,對古滇的蠱蟲頗有研究,但凡普通的蠱蟲我起碼能辨識一二,可江家少爺身上的蠱,我卻沒有頭緒,或許……也許只有我那老友才能辨別出一二吧?!?/br> 胡大夫都這樣說了,鐘鳴自是清楚江司勻體內的蠱非比尋常。 鐘鳴不解:“可是據(jù)我所知,江司勻就是一普通商人之子,又怎么會被人下這么奇怪的蠱呢?” “癥狀很奇怪,似病非病,似蠱非蠱,一時間我也無法判斷”胡大夫又道:“還有,你們兩個也看到了,我還來不及開藥,他自己就好了,天底下哪有這么奇怪的?。俊?/br> 方岑點點頭,拍了拍鐘鳴的肩膀:“在見到江司勻的第一面,我就覺得他不簡單,所以以后除了桃花源的方案,你還是少跟他接觸,尤其是切莫在對蘇小藥起什么不該起的心思。” 古滇向來神秘,尤其是蠱,更是捉摸不定,可這種東西十分危險,故此除了古滇人其他人都敬而遠之。 好友把話都挑明了,鐘鳴的俊臉蹭的一下紅了,眼角下的淚痣越發(fā)殷紅如血。他反駁道:“誰對蘇小藥有興趣了,我只不過是好奇,好奇而已。” 方岑手里把玩著折扇:“一個人一旦對異性產生好奇,那距離淪陷也就不遠了?!?/br> 鐘鳴一把搶過折扇,猛地扇了幾下,臉頰上的燥熱這才漸漸褪去。 “阿岑,你別亂說,蘇小藥是一女子又嫁了人,被人聽到,當心壞了她的名聲?!?/br>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鐘少爺什么時候這么關心一個女子的名聲了?”想當初,鐘鳴在鄴城就是個混不吝的小霸王,即便是那些名門望族的嫡小姐惹了他,他照樣當眾落她們的面子,不講任何情面。 就連陛下最喜歡的六公主,也被鐘鳴戲弄了好幾回,沒少跟陛下哭訴。 就在這時胡大夫皺眉問道:“你說剛剛那個姑娘已經(jīng)嫁人了?” “對啊,她是江司勻的妻子,也是江家的大少奶奶?!?/br> 胡大夫攏攏胡子,小聲的嘟囔道:“奇怪,既然都已經(jīng)成親了,為什么還是處子之身?” 就在剛剛替江司勻把脈的時候,胡大夫無意中碰到了蘇小藥手腕。 他醫(yī)術高超,幾乎可以斷定蘇小藥還是個清白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