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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小姐,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八字眉的中年男人一揮手,就要抓人:“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么給我把這個臭娘們帶回去!” “不不不,我不跟你們走,小姐,求你救救我!” 女人撲通一下又跪下了,抓著蘇小藥的衣角死不放手。 兩個大漢一把掰開女人的手,粗魯?shù)某吨说念^發(fā)往外拖,地上留下兩行長長的拖曳痕跡。 女人聲聲哀求,蘇小藥看不下去了:“住手!” 八字眉男人橫著眼睛看向蘇小藥,不屑道:“臭丫頭你想管閑事?你管的起嗎?” 蘇小藥緊繃著臉冷笑一聲。 “管不管的起,也不是你說了算,她怎么了?你們這么對待一個女人,不覺得丟人嗎?” 看著女人被人像是死豬一樣按在地上,但那雙丹鳳眼里卻始終充滿希冀的注視著自己,蘇小藥即便是心再硬,也無法置之不理 八字眉男人狠狠的捏著女人的下巴:“這個賤人叫秋蟬,被她夫君以十兩銀子賣給我們翠喜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這臭娘們還敢跑,當我們翠喜樓是吃干飯的嗎?” 十兩銀子就可以買賣一個人,此時的蘇小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秋蟬艱難的抬著頭,哀求的看向蘇小藥:“小姐求求你,買下我,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求求您!” 啪,八字眉男人一個巴掌甩在了秋蟬的臉上。 “賤人,青樓怎么了,當初你不還是被你夫君從青樓里贖出去的,一個破爛賤貨還敢嫌棄青樓,下賤胚子!” 眼瞅著八字男人抬手又要打,蘇小藥冷聲呵斥道:“夠了,我跟十兩顏值,放開她!” 秋蟬眼中的那種絕望,蘇小藥感同身受,小時候在孤兒院,那時候她也總是被人欺負,也會期盼著有個人可以來救自己。 既然秋蟬遇上了自己,而自己現(xiàn)在也有能力救喜愛她,那她不介意伸回手。 說著,她對著身后跟著小紅努努嘴。 小紅踟躕不定,小聲的說道:“大少奶奶,她出身青樓,您確定要救她?” 清白人家的女兒也就罷了,但秋蟬卻不一樣,將人救下也許有些人會說你路見不平,但是更多的時候,蘇小藥卻可能因為她的身份在名聲上受牽連。 蘇小藥蹙眉打量著小紅,語調(diào)冷了下來。 “你也聽到了,出身青樓并非她所愿,你也是個女子,若是你淪落與此,我也也介意伸伸手,拿銀子!” “十兩銀子就想買下我們翠喜樓的人,這位小姐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蘇小藥回頭就見一個半老徐娘的胖女人捏著腰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你是?” 胖女人輕哼一聲:“我是翠喜樓的張mama?!?/br> 蘇小藥向著江司勻的方向挪了挪,遠離了那股子嗆人的胭脂味。 “張mama說吧,想要多少差價?” 張mama有些疑惑:“差價?” 蘇小藥抬抬下巴,冷聲說道:“倒手倒賣,你們不就是干這檔子生意的嗎?說吧,多少銀子才放人?” 張mama拍了拍秋蟬那白凈的臉蛋:“瞧見沒,別看這秋蟬年紀大,但也有不少少爺喜歡這一款呢?!?/br> 蘇小藥被那股子胭脂味簡直要熏暈了,不耐煩的擺擺手。 “廢話少說,出個價吧。” 張mama瞟了一眼蘇小藥,又突然注意到她身邊那個清雋的少年。 聯(lián)想到上午聽到的傳聞,她伸出兩個手指,做了個二的手勢。 蘇小藥別別耳邊的碎發(fā),不想再做糾纏:“二十兩?小紅拿銀子?!?/br> 張mama咂咂嘴:“江大少奶奶,是二百兩。” 蘇小藥像個被踩住尾巴的貓,聲音都變了形:“張mama,你跟我鬧呢?你也忒黑了!” “這張mama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二百兩,還不如攢攢錢去贖云心!” “云心可是翠喜樓的頭牌,贖她也才五百兩?!?/br> “看這女子的身段和臉蛋,頂天也就是二十兩銀子了,二百兩,除非是個傻子,才出這個冤枉錢?!?/br> 周遭的議論聲不停的傳入蘇小藥的耳朵里。 蘇小藥悄悄的湊到江司勻的身旁低聲說道:“阿勻,你帶著銀票呢嗎?能否先借我一些?” 上午是贏回來不少東西,但都沒有變現(xiàn),十兩銀子還是從江司勻給蘇小藥的五十兩零花錢中拿出來的。 江司勻皺眉看向地上狼狽的秋蟬,沉聲說道:“為什么要救她?” 雖然接觸的時間短,但他也能感覺得出來,蘇小藥不是那種什么爛好心的人。 若不然上午贏回來的那些東西,她也許早就直接送還給江尋了。 蘇小藥回頭看看秋蟬那絕望的眼神,抿唇說道:“因為她很像一個人” 江司勻詫異的看著她眼中突然浮現(xiàn)的哀傷,沉聲吩咐:“小六,買下她吧?!?/br> 小六皺眉,這才不情不愿的拿出二百兩銀票遞給張mama。 張mama歡喜的險些將臉上的脂粉都抖落下來,一把搶過銀票:“走了走了!” 周圍人見狀眼神都變了,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江大少奶奶是不是瘋了,二百兩買一個破爛貨,莫不是癔癥了?” “出身青樓,還是個嫁過人的,但凡清白的人家都不會留這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