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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少奶有興致,劉某又豈會不從?” 伴隨著嘩啦啦的骰子聲,第三局又開始了。 毫不意外,又輸了。 三局下來,蘇小藥輸出去一棟酒樓,外加一萬兩銀子。 這大手筆莫說整個易水城,估計也就只有都城的那些大賭坊會出現(xiàn)了。 接連輸了大把的銀子,蘇小藥一改之前的風(fēng)輕云淡,變得焦躁了起來,她一巴掌拍在了賭桌上,紅著眼睛,似乎不敢置信。 她恨恨的說道:“我就不信我一直輸!” “按照大少奶奶的意思,還要賭?” 劉一手面淡笑著,但言語中卻在故意拱火。 這樣的賭徒他見得太多了,輸了就想回本,哪怕一直輸也想試試。 “賭必須得賭!”蘇小藥瞪著眼睛,活脫脫一副老賭徒的模樣。 劉一手心中大定,這種表情他太熟悉了,但凡哪個輸紅了眼的人不想贏一回? 蘇小藥叉腰怒氣沖沖:“劉先生,最后一把,一局定勝負(fù),賭注一萬兩銀子,若是我贏了,你便將之前江家的所有東西都還給我,若是我輸了,一萬兩銀子都是你的,江家的那些東西就當(dāng)是我白送你了?!?/br> “這江家大少奶奶莫不是瘋了吧?” “怎么可能贏,輸了這么多了!” “我家隔壁的二狗子爹就是這樣,輸了就想翻盤,還玩兒大的,最后落得個傾家蕩產(chǎn)?!?/br> 旁人的議論,蘇小藥像是聽不進(jìn)去分毫,她紅著眼看向江司勻。 “阿勻,再借我一萬兩,我連本帶利的給你贏回來!” 不等江司勻說話,江尋幾個急了。 “司勻啊,你可不能由著她胡鬧啊!” 江尋氣的太陽xue突突的,雖然是輸?shù)慕緞虻腻X,可那也是江家的錢啊。萬一江司勻有個好歹,那還不都是自己的錢,一想到這個他就rou疼得不行。 柳眉也顧不得哭了:“大少爺啊,您有錢的話給您易兒還一下賭債啊,江家的銀子可不是這么花的?!?/br> 江司勻喉嚨里輕嗤一聲,淡漠的撩起眼皮,目光如炬。 “這是我的銀子,什么時候變成了江家的了?看二嬸的模樣,比我還要焦急,莫不是已經(jīng)將我的東西視作你的私人物品了?!?/br> 柳眉趕忙否認(rèn):“沒、沒有的事兒。” 江司勻垂眸摩挲著粗糲的茶盞,淡漠的說道:“我這個人做事一向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更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東西,二嬸可要記清楚這兩句。” 一番話,瞬間圍觀的人們眼色都變了起來。 江家在易水城也算是大戶,江家的事情大家自然也有所耳聞,好多人都在小道流傳著江尋假公濟(jì)私,時不時的從江城夫婦的生意中撈油水。 “不會說話就給我滾一邊兒去!”江尋一把將柳眉推開,趕忙說道:“司勻,你別聽你二嬸亂講,你的東西到什么時候都是你的。” “哦,是嗎?”江司勻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江尋。 江尋一怔。 “小六,一會兒記得再給大少奶奶支一萬兩?!?/br> 蘇小藥怔怔的看向椅子上的清雋少年,這個人,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 江司勻溫聲說道:“藥藥,去賭吧,輸多少我兜著?!?/br> 蘇小藥輕咬嘴唇,有些不敢直視那雙溫和的眸子,默聲點頭。 骰子在骰盅里嘩啦啦作響,一局萬兩銀子的賭注,可不是尋常就有機(jī)會看到的。 蘇小藥搖的很慢,緊繃著小臉兒,神色越發(fā)緊張。 反觀,對面的劉一手老神在在,手上嘩啦啦兩下,便已將骰盅按在了桌面上。 蘇小藥晃動了足足有三分鐘,這才視死如歸的將骰盅按住了。 “江大少奶奶,贏了你那么多銀子,我也著實不好意思了,不如您先開?” 蘇小藥把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算了算了,我還想等劉先生開完時來運轉(zhuǎn)呢,你等我悶會兒?!?/br>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說著劉一手就要掀開骰盅,不想蘇小藥驚呼一聲,跑了過去:“等會等會,還是我先來。” 劉一手又按在了骰盅上,無奈道:“好,那江大少奶奶就先開吧?!?/br> 蘇小藥刷的一下打開了骰盅。 “十四點,不是吧,比剛剛還不如!” 蘇小藥眉心擰成了疙瘩,滿眼的不可置信,神色中又帶著幾分懊惱:“怎么會啊?”她揉揉鼻尖上的小痣,故作苦惱:“劉先生這局……不如我們就算了吧?” 劉一手輕笑,指了指墻上買定離手四個大字:“大少奶奶,我們也是有規(guī)矩的?!?/br> 言下之意,這局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蘇小藥回頭可憐巴巴的看向江司勻:“阿勻,我好像又要輸了呢.” 江司勻輕笑:“放心來,這點銀子我還是輸?shù)钠鸬摹!?/br> 他可沒錯過,剛剛劉一手準(zhǔn)備開骰盅的時候,少女大眼睛里的狡黠。 “那該輪到老夫了?!闭f罷,劉一手篤定的掀開了骰盅。 “什么,十一點!”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驚呼出聲,眾人一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不,怎么會這樣?”劉一手瞪大眼睛看著篩盅里的骰子,滿眼的不可置信。 明明聽出來自己是十八點的,他猛地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言笑晏晏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