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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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總,裴總……” Amy小心推了推裴錦夕,終于讓她回了神。 最前面報告的人已經(jīng)講述完酒莊的信息和數(shù)據(jù),等待著裴錦夕的下一步?jīng)Q定。 會議室鴉雀無聲,幾個部門的都看著她,裴錦夕恍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又走了神。 有那么一絲尷尬,幸而她也不是全程沒在線,趕緊翻了翻桌上文件的最后幾頁。 PPT上的數(shù)據(jù)清晰明了,裴錦夕很快抓回思路,淡定地把文件一合,“推進收購,接收員工的待遇再派人去談,準備好下一次的紅酒拍賣會。” 環(huán)視一周,裴錦夕站起身,“散會吧?!?/br> Amy收拾好文件跟在裴錦夕后頭出去,兩人等電梯的時候,她終于沒忍住。 “裴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連續(xù)七八天了,裴錦夕連軸轉(zhuǎn)不帶停,昨天還飛了趟國外,回來又是日程滿滿。 其實沒必要那么緊的,Amy都能看見她眼下淡淡的青色了,“你是不是昨晚也沒睡好?下午的日程不需要這么趕?!?/br> “沒關(guān)系的。” 裴錦夕笑笑,收下Amy的關(guān)心,“我可以撐得住?!?/br> “可是……” 這不是撐得住的事情,Amy想再說,裴錦夕卻先打斷她,“Amy,我有分寸的,沒關(guān)系。” 跨上電梯,她轉(zhuǎn)過身又朝Amy笑了笑,“五分鐘以后在地下停車場等我吧。” “……好?!?/br> 老板很固執(zhí),Amy也只能作罷,待會兒有個外出的會面,她得先去找人拿一些需要的東西。 電梯緩緩上升,裴錦夕靠住扶手,回頭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心亂。 好幾天了,她時不時就會掉入混亂的漩渦,腦子卡住一樣運作不了,只能呆呆出神。 被沉晉她們撞破醉酒胡話以后,裴錦夕一時間也不好意思去找她們,總覺得這件事難以啟齒。 愛上一個女人,還是從rou體的zuoai開始。 這真的會是愛嗎? 又開始頭疼,裴錦夕用力捏了捏額角,連日來的那種無力感再次來臨。 她……究竟怎么了? 在辦公室吸了一點提神用的薄荷棒,裴錦夕換了套比較休閑的衣服,下樓和Amy匯合。 會面約在黎城市的旋轉(zhuǎn)餐廳里,來人既是生意上的伙伴也是朋友,拘束感少了很多。 過程比會議輕松愉快多了,結(jié)束之后正好一點半,裴錦夕讓一直陪伴的Amy先回去休息。 接下來的日程要到下午叁點,裴錦夕開著車想隨便逛逛,卻不知道怎么地拐到了醫(yī)院門口。 仿佛是某種本能,這周出現(xiàn)了不止一次,裴錦夕皺眉,很想馬上調(diào)頭離開,卻又被控制似的踩下了剎車,停在了路邊。 我沒想來啊…… 腦子里明明這么想著,身體卻完全自作主張,讓她下車,并且誠實地朝著醫(yī)院里頭走。 像是遵循著內(nèi)心深處規(guī)劃已久的導航,裴錦夕在門診大樓轉(zhuǎn)了一圈,在萬俟的辦公室門口晃悠,最后才磨蹭著下來。 她沒有看見萬俟雅。 午日當頭,裴錦夕腦袋空空,站在大廳門口發(fā)了會兒呆,愣愣盯著前方那棵樹。 我在干什么? 身體和思想好像完全分裂成了兩半,她放任著自己在醫(yī)院廣場徘徊,哪怕被太陽曬得焦熱。 一圈又一圈地轉(zhuǎn)悠,當她的思想終于奪回控制權(quán)時,裴錦夕整個人突然動不了了。 迎面走來的女人是萬俟雅。 她看見了她,她也看見了她。 嘴唇微微蠕動,裴錦夕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那么渴望呼喚一個人的名字,“萬,萬俟……” 對面拋來一個白眼。 丫的倒霉透頂了!萬俟雅絲毫不想看見這個破小總裁,裝作不認識地扭頭就走。 白大褂衣擺甩出漂亮的弧線,好馬不吃回頭草,她不想理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想! “萬俟!” 裴錦夕想追她,可腰猛地一疼,錐心刺骨。 連日來的無休息,終于誘使她的腰傷發(fā)作了。 太陽曬得裴錦夕有些難受,她想八成是中暑了,眼前模模糊糊,不由自主就往前栽倒。 砰,腦袋磕在地上悶響,裴錦夕震得暈眩,卻在這一秒生出不合時宜的歡喜。 因為她聽見了萬俟雅叫她的聲音——“喂?喂,裴錦夕,你怎么了?” “誒,你還能聽見嗎?哎?” 萬俟…… 過度疲勞加中暑,裴錦夕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唯有最后的一點想法是:叁十幾年了,第一次覺得腰疼這么開心。 暗中開心著暈了過去,萬俟雅卻差點被她嚇死,這一轉(zhuǎn)頭的功夫地上就躺了個人。 醫(yī)者仁心,何況這個女人已經(jīng)在她心里留了痕跡,萬俟雅探她脈搏的時候手都在抖。 幸好這是醫(yī)院,很快來了急診科的同事把人抬進去,診斷是中暑和過度疲勞,腰部舊傷發(fā)作。 頭部受了點小傷,裴錦夕面朝下倒下去的時候磕破了額頭,萬俟雅看著同事給她縫針處理,不一會兒檢查室送了片子過來。 病歷掛在急診科,自然有同事處理,她完全可以不用管了,事實上萬俟雅也逼著自己出了急診科。 不要回頭,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又不是什么大病,再說人家裴總裁還能缺錢治病么?就算有問題也輪不到她管啊。 而且人家說她什么來著,是不要臉的勾引! 一遍又一遍,萬俟雅勸說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奈何總是被牽動似的想到裴錦夕血跡斑斑的額頭。 同事夾針入rou穿線的場面突然十分清晰,裴錦夕昏迷不醒的樣子更在眼前浮現(xiàn),萬俟雅知道沒辦法再離開了,一咬牙往回走。 cao你妹的責任心!老娘只管這一次! 大步流星地走到診室那邊,裴錦夕還躺在外頭的走廊上,額角貼了好大一塊紗布。 萬俟雅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隨后往診室里一探頭,沒想看見了趙柏川。 “主任?” 趙柏川抬著他那褪色的大茶缸看裴錦夕的片子,聽見聲音回過頭,“萬俟,你來得正好。” 他示意萬俟雅過去,“聽小王說她是你送過來的,正好入院就把病歷掛在你那兒吧。” 猝不及防,萬俟雅趕緊說:“不行啊主任,我那邊……呃,忙不過來啊?!?/br> 蹩腳的借口,趙柏川笑笑,“我可見過她去找你?!?/br> “……” “好了,先給她打封閉,”趙柏川交代著身邊的醫(yī)生,“打完之后送到住院部去,看看有沒有單間病房?!?/br> 單間病房算得上醫(yī)院的優(yōu)待了,萬俟雅不禁奇怪,等人走了便問趙柏川,“主任認識她?” “裴氏集團的千金嘛,我何止是認識啊?!?/br> 平板燈上還貼著腰部CT的片子,趙柏川轉(zhuǎn)過身,指了指第四腰椎骨的位置,“這是師父做的手術(shù)?!?/br> 明顯的內(nèi)固定,萬俟雅以前看過裴錦夕的CT片子,但從不知道這還是師父的手筆! “這可算是做的最好的內(nèi)固定手術(shù)了,當時裴董事請了師父和國外骨科方面的好幾個專家,診斷后連續(xù)手術(shù)十幾小時才完成?!?/br> “我有幸旁觀,”趙柏川喝了口茶,“那會兒你應該初中沒畢業(yè)吧,可惜了,這場手術(shù)沒有錄像?!?/br> 絕對是醫(yī)學教科書級別的手術(shù)現(xiàn)場,但萬俟想的卻是自己還比裴錦夕大兩歲,她初中沒畢業(yè)的話,裴錦夕豈不是才五六年級? 十多歲的孩子,怎么就做這么大的手術(shù)? “主任,那病因是什么?意外嗎?” “好像是事故吧,什么爆炸……具體我不太記得了,除了腰椎骨折以外還有輕度的燒傷?!?/br> 那時趙柏川也還只是初出茅廬的菜鳥學生,記得這些全是因為他觀摩了整個手術(shù)過程。 萬俟雅愣住,以至于后頭根本沒聽趙柏川說了些什么,一心只記得骨折和燒傷。 她曾經(jīng)受過這么重的傷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