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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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理解的那個蛋蛋嗎? 孟陽一張臉突然變得血紅,好像只要用針輕輕一戳,里面就會噴出血來似的。 兒時家中富貴,他尚且年幼,這玩意兒自然擺不到他跟前;后來落難,手頭拮據(jù),早已數(shù)年不知牛rou味…… 所以自始至終,孟陽都沒見過牛蛋蛋! 他腦袋里嗡嗡作響,臉上guntang,一雙眼睛緊張地四處亂瞟,生怕給人聽見,結(jié)結(jié)巴巴道:“白姑娘,這,這不是好東西!” 白星卻擰起眉毛,非常堅決地糾正道:“這是寶貝!好吃的!” 頓了頓又稍微帶了點疑惑的說:“義父以前說蛋蛋大補,可他還是早早死掉了……” 所以,也許是騙人的吧? 不過真的很好吃呀! 聽她左一個“牛蛋蛋”,右一個“牛蛋蛋”,孟陽臉上都快燒起來了。 偏說這話的人形容鎮(zhèn)定,眼神平靜,仿佛只是在講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又讓他無從下口。 這,這該從何說起呢? 然而白星卻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竟往他下半截看去。 孟陽腦子里頓時嗡的一聲,直接原地蹦了起來,“白,白姑娘!” 他半扭過身去,隱晦地夾著雙腿。 白星疑惑道:“男人也有蛋蛋,你為什么說不是好東西?” 孟陽:“……” 素來恪守君子之道的書生看上去已經(jīng)快要哭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無意中掀開了一張不得了的幕布,露出來屬于江湖的險惡的一角! 原來康三爺說的都是真的,江湖多么可怕! 他紫紅著一張臉,幾乎帶點兒懇求地說:“我們可以不說,不說這個了嗎?” 求你啦! 雖然還是有點不明白,但白星自認(rèn)對朋友一直很善解人意,于是勉強閉了嘴。 過了會兒,她又忍不住道:“你說用牛奶,真的能做好多點心嗎?” 對此時的孟陽而言,只要她不再繼續(xù)提什么見鬼的蛋蛋,做什么都好。 于是他立刻點頭,“那是自然,不過要先做一點酥油?!?/br> 許多點心都帶酥皮,而想要做酥皮,就必須搞到酥油。 不過,他馬上又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慚愧道:“可是我以前沒做過,需要先翻一翻書?!?/br> 他搜集過許多食譜,記得里面就有做酥油的法子。 白星嗖地舉起手來,興奮道:“我會做酥油呀!” 她曾在草原待過許久,親手做過不止一次酥油。 于是兩人便決定分工協(xié)作: 白星拿去八成生牛奶做酥油,孟陽則用剩下的兩成做奶香餑餑。 但做酥油的前提就是要把牛奶放到發(fā)酸,所以……白星暫時還是無所事事。 于是她就又巴巴兒跑回來看孟陽蒸餑餑。 北方的冬日寒冷干燥,人們往往會一次性做許多面食,直接放在外頭凍著,想吃了就取一些上鍋加熱,非常方便。 生牛奶其實并不太干凈,讓孟陽直接喝是不太敢的。他用小紗布篩子過濾了兩遍,甚至濾出來幾根牛毛…… 短暫的遲疑過后,他還是決定先把牛奶煮熟。 他翻箱倒柜找出來一只小巧的銅鍋,倒入牛奶后放到灶眼上。隨著溫度升高,乳白色的鍋子里逐漸有小氣泡產(chǎn)生,空氣中也彌漫著濃郁的奶香。 兩人一起深吸一口氣,異口同聲道:“真香呀~” 火不可以太大,不然牛奶既容易溢又容易糊;也不能太小,不然燒不透,總覺得不放心。 這可是個挺難的活兒呢。 不過孟陽早年熬過不少藥,在把控火候方面可謂爐火純青。 等牛奶滾過幾回,孟陽小心地端起鍋子倒出來一小杯,“做餑餑用不了這么許多,你要不要喝一杯呀?這么喝也是很香的?!?/br> 白星看了眼,只有一杯。 她眨了眨眼,熟門熟路跑去碗柜那里又拿了一只,均勻地分開。 刀客最要緊的就是眼明手穩(wěn),她覺得自己分得簡直分毫不差哩! 孟陽嘿嘿笑了幾聲,倒沒有推辭。 外面還是大雪紛飛,屋里卻充滿著溫柔甜美的香氣,一道屋檐,便隔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兩人齊齊舉杯,還輕輕地碰了下,將杯中的熱牛奶一飲而盡。 干啦! 倒出來的牛奶本就不多,分成兩杯后更少,咕嘟咕嘟幾下就喝了個底朝天。 兩人緩緩放下杯子,吐出一口帶著濃郁奶香的氣,對視一眼,都看著對方嘴巴上的奶胡子嘿嘿傻笑起來。 真好喝呀。 第28章 奶香餑餑、牛尾粥和牛骨湯 啊,真是了…… 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 究竟需不需要三個孟陽不知道,但唯獨有一點很清楚: 有了白姑娘花樣百出的原材料供應(yīng)和隨時隨地的督促,不過短短數(shù)日之間, 他就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廚藝突飛猛進。 如今就連早飯也時有葷腥出沒, 如此奢靡,放在以前他敢想? 就拿今天早上來說吧, 除了蓬松柔軟的奶香餑餑之外,孟陽還熬了牛尾粥呢。 rou呀! 還是高貴的牛rou! 頭天晚上睡覺前, 他特意把平時用的柴火換成更耐燒更持久的炭, 將灶膛的風(fēng)門關(guān)到只剩一條很小的縫隙, 這樣炭火就可以緩慢燃燒, 徹夜不熄。 把一整根腌制過的牛尾與大米一起放入沙煲,以小火慢煨整宿, 早上起床時,整間屋子都沉浸在濃郁的rou香和米香中。 炭需要單獨花錢買,成本較高, 但牛尾巴值得! 因為中間一次都沒開過蓋子,所有精華濃香皆被牢牢鎖住, 揭蓋的瞬間, 香味交織著水汽撲面而來, 孟陽甚至有片刻的飄飄然: 這就是仙境了吧? 整晚的火力使得牛尾上的rou完全酥爛, 脂肪也與米脂徹底融為一體, 瑩潤的粥水表面浮動著淺淺油色, 翻滾間絲絲縷縷的rou清晰可見。 沒有任何rou能在經(jīng)歷了漫長一夜的熬煮后還維持原型, 沒有! 舍不得香味就此飄散,孟陽忙抓緊時間猛吸兩口,然后取來一只長柄勺子, 只在里面輕輕攪動幾下,牛尾便很配合地骨rou分離。他將骨頭全部撈出,數(shù)了數(shù)一塊不少,這才?;?,將沙煲取下。 沒了骨頭,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喝粥啦。 另一個灶眼上的奶香餑餑已經(jīng)熱好了,一個個圓滾滾白胖胖,奶香味飄到哪兒就沾到哪兒,濃的不得了。 將灶底尚未燃盡的柴火抽出,用水澆熄后放在一旁風(fēng)干:干了之后還能用呢。 餑餑是甜的,牛尾粥是咸的,他想了下,又從屋檐下左邊第四只鬼臉陶罐中夾了一點蘿卜泡菜出來。 泡菜是他早年翻閱西南地理志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方子,用泡椒和鮮辣椒混合腌制,發(fā)酵后酸辣可口,十分下飯。 孟陽特意挑選了最美麗的青色瓷碟,放入泡菜后左右端詳,見青白二色與暗綠的泡椒交相呼應(yīng),果然如夏日雨后薄霧般清爽動人,不由十分得意。 他輕輕在屋檐底下那一字排開的幾口粗壇上撫過,愛惜之情溢于言表: 啊,真是好壇子好寶貝! 今天的雪勢更大,鵝毛般的雪片飄飄蕩蕩鋪天蓋地,幾丈之外就看不大清人,但好鄰居還是如期而至,頓時就被一粥一飯一菜的絕妙搭配征服。 尤其是那泡菜碟子,她雖然沒怎么正經(jīng)讀過書,卻也覺得好看得緊。 就好像不光是一碟菜,還……還跟一副畫兒似的,令人賞心悅目。 澎湃的幸福感不斷沖刷著她的內(nèi)心:濕冷的冬日清晨,還有什么能比一頓豐盛可口的早飯更能撫慰人心的嗎? 沒有了!她在腦海中斬釘截鐵地道。 牛尾巴上的rou已經(jīng)完美融入粥水中,鹽津津的很好喝。倒是有些細(xì)小的筋脈勉強保存下來,隨著米漿一并流入唇齒間,叫人眼前一亮,頗有種意外的欣喜。 可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原本人家是大塊的rou,偏要燉爛;此刻燉爛了,卻又忽然珍惜起成型的來……嘖嘖,人類真是善變。 正常的牛筋堅固非常,可以用來做威力強大的彎弓和彈弓,但此時的它們早已沒了曾經(jīng)的輝煌和倔強,只需要用舌頭輕輕一抿,就都悄然化開。 還在悠悠冒著青煙的炭塊仿佛在說:瞧,還是我贏了吧? 世上有什么東西耐得住這樣的煎熬呢? ??! 屋外大雪紛飛簌簌而下,屋內(nèi)溫暖如春濃香撲鼻,白星抱著微微發(fā)燙的碗,看著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從靈魂深處發(fā)出一聲舒適的感嘆。 真好??! 義父說的對,活著真好! 她以后也要長長久久的活著。 看著密密麻麻囤積的牛rou,孟陽決定來點大手筆。 他開心道:“用牛骨熬湯,中午我們吃火鍋吧!” 這么多rou,吃到過年都可以啦。 昨天白星已經(jīng)使了一招“庖丁解?!保瑢⑺信ou與骨頭分開。rou和下水直接埋在雪堆里凍起來,骨頭也不能丟,去掉血水后加入大料和防風(fēng)藥材做成牛骨老湯,不僅香醇美味,而且強身健體。 每天加熱一遍,就可以用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