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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那陽雖然還是擔心,但她不說,也只能這樣了。他唉聲嘆氣,眉頭緊鎖,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王璐看到,走過來幫他撫平:“怎么了?”那陽正好需要有人跟他分擔一下,他把安拙的情況說了。

    王璐從他腿上下來坐好,小聲地說了一句:“她馬上就會沒事的,用不了一個月?!?/br>
    那陽一驚,扭頭看著王璐:“你知道什么,是吧?”

    王璐還想再圓,那陽卻先她開口:“王律師,還記得我們在一起時你說過什么嗎?”

    哪能不記得,那時,好不容易看到這場追求要見曙光,她列了一長串的保證,其中一條就是相互敞開心扉,以誠相待。

    王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陽叫她王律師,她覷著那陽的臉色,想著反正閆圳那邊快要行動了,那陽遲早會知道,說也就說了。

    “嗯,我知道安拙為什么不去公司……”

    安拙這邊掛了那陽的電話后,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一個月,安拙給自己定下的時間節(jié)點,一個月后,她就會打起精神,跟過去的人和事徹底告別。

    安拙知道自己沒有給那陽開空頭支票,她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可安拙也知道,終究是有什么不一樣了。她的心被傷了,傷到不致命卻也不會痊愈的程度。

    夜色已深,窗外不再燈火輝煌,安拙給自己倒了半杯含酒精的飲品,最近她的睡眠全靠它了。

    第一縷陽光照了進來,安拙發(fā)現(xiàn)自己又睡在了沙發(fā)上,她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忽然一雙鞋映入眼中,是雙男鞋。

    第92章

    安拙一驚,抬頭去看??辞逭驹谒媲暗娜耸钦l后,她臉上的驚詫之意反倒減少了。她就這么盯著面前的人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喃喃道:“看來真的要去看醫(yī)生了?!闭f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安拙自言自語:“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她嘆口氣,心里記得很清楚,昨晚是鎖了門的,一個大活人是無法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這里的。所以眼前的閆圳要么是幻覺要么就是這世上真的有鬼。

    安拙是個要強的人,雖然閆圳的離去是她目前人生中遭遇到的最大的打擊,但她依然不愿相信,自己會因此出現(xiàn)精神方面的問題。

    安拙站了起來,朝著不知是幻覺還是鬼的閆圳走過去,站定在他面前。這個“閆圳”開始對她笑,安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摸上了他的臉,有實物并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直接穿臉而過。

    她再摸,是有溫度的……安拙兩個手都上了,她把閆圳的臉、脖子、手摸了個遍。她先是不解,然后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沒死?”說完又退了一步,這一退安拙的雙腿被茶幾絆到,身體向后仰去。

    一雙手托住了安拙,把她往前帶起,安拙撲到了閆圳的懷里。她想起開,卻被閆圳抱緊在懷里。他低聲說著:“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你,讓你傷心了,對不起?!?/br>
    安拙雙手握拳,用雙肘把她自己與閆圳隔出那么一點距離,質(zhì)問他:“你真沒死,那我給你發(fā)消息,你為什么不回?耍人好玩嗎?”說著她開始掙扎,而閆圳比她想像的弱多了,她很輕易地就掙脫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br>
    安拙看了眼大門:“還有,你怎么進來的?”

    閆圳嘆氣:“你用的是原來的密碼?!?/br>
    安拙真是無語,本來入住設定的密碼并不是原先那個,她特意換了個新的密碼。之所以又換了回來,是在以為閆圳死了后,她才親手改過來的。

    若是一定要個理由,那安拙這么做的動機就像她在屋里第一眼見到閆圳時,內(nèi)心的驚喜大過驚嚇是一個道理吧。

    可他現(xiàn)在明明好好的站在她面前,這段時間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她現(xiàn)在憤怒的點。

    “那又怎么樣,我請你進來了嗎?你給我滾出去!”

    閆圳哪里有要走的意思,他不僅沒有聽話,反而向安拙的方向邁了一步,站定后說:“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你的氣找誰撒去,憋在心里對身體不好。我就在這兒,任打任罵?!?/br>
    “誰稀罕打你罵你?!卑沧菊f著,心里卻委屈大了,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悲傷、抑郁以及現(xiàn)在的憤怒,加在一起,安拙大哭了起來,完全不顧形象,痛快地宣泄著。

    閆圳紅了眼眶,安拙這個樣子快要心疼死他了。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安拙走去,到了她的跟前,卻不敢伸手。

    安拙邊哭邊控訴他:“你既然都找到了這個新家來,肯定是又調(diào)查我了,可你就看著我那樣,還看我傻傻地給你發(fā)短信,你是不是特別得意?!?/br>
    閆圳低聲并溫柔地哄著:“沒有,我沒有得意,我把事情料理清楚后,馬上就來了。我晚上就來了,知道你最近睡眠不好,沒敢敲門,可又等不及天亮,就試著按了密碼,進了屋來。”

    安拙:“你這個陰險小人,你睚眥必報,你是因為上次跳樓那事報復我呢,可這次跟那次不一樣,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個理解錯了,而且你誤會的時間還那么短,而我……”安拙開始控訴他。

    閆圳繼續(xù)溫聲解釋:“絕對不是這樣的,我怎么可能報復你,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甘之如飴。要不你記下這筆賬,下次再報復回來。但是,不能涉及生死啊,假的也不行,這種事,咱們倆個不能再經(jīng)一次了。”

    他說著抬手撫上安拙的頭,安拙卻狠狠地推開了他。

    誰成想,閆圳一個沒站穩(wěn)摔坐在地上。安拙愣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一向不愛運動,根本沒有手勁兒,怎么會把閆圳推倒。她馬上想到閆圳是成心的,正欲揭穿他,就見閆圳表情不太對勁兒,安拙不想再被他騙,仔細觀察著,看他又要搗什么鬼。

    這一細看,發(fā)現(xiàn)閆圳額頭上冒了汗。安拙伏下身,問他:“你怎么了?”

    閆圳:“沒事。”可嘴上說著沒事,卻沒有站起來。安拙打算扶他:“站不起來了嗎?摔到哪了?”

    可即使有安拙攙扶,閆圳還是沒能站起來,再一次坐下后,他疼得呻|吟出聲,手按在了大腿上。安拙也上了手:“磕著腿了嗎?”

    “嗯?!遍Z圳出了聲,好像她把他碰疼了。安拙有點著急了,掀著他的褲腿,想要察看,閆圳來不及阻止,兩個人同時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安拙抖著手,猛地抬頭看向閆圳,閆圳對她咧嘴一笑:“別看了,已經(jīng)沒事了?!?/br>
    安拙就算再沒見過,也知道閆圳褲腿下的是什么,那是一截假肢。安拙沒理他,而是繼續(xù)手里的動作,只是比剛才更輕了些,待閆圳的褲角全部卷上去后,假肢的全貌露了出來。

    安拙的眼淚又下來了,閆圳開始了不知道第幾次的心疼。

    “別哭別哭,真的已經(jīng)沒事了,你看我剛才不是能走能站的嗎?!?/br>
    安拙把眼淚一抹,幫他把褲子弄好,然后再次試著幫他起來,這次知道他哪不能受力,雖廢了些周章,但最終還是把人扶了起來。

    安拙一路把閆圳扶到了沙發(fā)上,讓他坐了下來。隨后,她也坐了下來,兩人開始心平氣和的交流。

    “所以,你是因為一直在做治療,才沒有來找我嗎?”

    閆圳深吸一口氣,她總是這么善解人意,總能換位思考,輕易原諒別人。

    “也不全是因為治傷,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不是刻意讓你以為我死了的?!?/br>
    安拙:“這一點你不用解釋,我知道是我傻,上了仝玲的當?!?/br>
    “不,你一點都不傻,是她太壞,抓住你關心則亂這點,鉆了漏洞?!?/br>
    安拙把目光投到他的腿上:“怎么傷成了這樣?”

    閆圳:“鐵架子上有勾子,倒下來時肚子上挨了一下,腿上也挨了一下,都以為肚子上的是致命傷,誰知腿上這個感染了,出現(xiàn)了壞死,不得不截掉?!?/br>
    他話說得輕松,安拙卻能想像得到當時情況有多危急。

    閆圳接著說:“是我太自負了,害了自己,以為一個人就能把事情解決,沒想到翻車了,還差點連累了你?!?/br>
    “當時我就應該察覺出不對勁的,應該報警的?!?/br>
    “警察就算趕到了也晚了,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br>
    安拙:“你應該通知我的,我們的關系并沒有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br>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一方面是因為不想創(chuàng)海經(jīng)歷震蕩,二是加上戚閆兩家都不想這件事被外人知道,所以就選擇了對外保密?!遍Z圳看著安拙,接著說:“還有一個原因,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以這個樣子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終于也嘗到了自卑的滋味?!?/br>
    安拙回視著閆圳,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她有點消化不了閆圳剛才說的話,怎么也想不通,有一天自卑兩個字會從閆圳嘴里說出。她本能地想勸他,但她不是閆圳,她無法體會到失去半條腿的滋味,卻清楚這對一個健康人意味著什么。

    安拙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還好人活著,她想著就說了出來:“人活著就好,你這樣也比很多人優(yōu)秀了?!?/br>
    閆圳馬上頂上一句:“但卻沒你優(yōu)秀了?,F(xiàn)在的我配不上你,如果你不是誤會我死了,我真的不會再來打擾你,連出現(xiàn)都不會,我會徹底從你的生活里消失,如你以前想的那樣?!?/br>
    安拙剛要張口說些什么,閆圳直接打斷:“但是,安拙,現(xiàn)在不可能了,在我見過你之后,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我會把我的自卑藏起來,在以后的人生中,在我有力為之的其它方面做到更好,讓自己配得上你?!?/br>
    安拙驚訝地看著閆圳,然后她笑了一下,緩緩地搖了下頭,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自卑,他口中的自卑只是他以為的,也好,這才是閆圳。

    “你笑什么?”閆圳問她。

    安拙說:“高興的,你還活著,我很開心?!?/br>
    “那能再給我次機會嗎?追求你的機會,一個男人對他摯愛的女人的追求?!?/br>
    安拙:“老實說,我現(xiàn)在還沉浸在你活著的這件事里,別的什么,我根本就思考不了。”

    “啊,”閆圳忽然低下了腰,嘴里發(fā)出痛哼。

    安拙馬上起身上前:“怎么了?”

    閆圳:“恐怕得麻煩你送我回康復中心?!?/br>
    “好,我送你去?!卑沧拘⌒牡胤鲋Z圳,一點點地挪出了屋,坐了電梯下了樓,把他好好地安放在車子里。做這些的時候,她腦中只一個念頭,讓閆圳趕緊回到治療他的地方盡快接受檢查,卻沒有去想他是怎么來的。

    事實上,閆圳是坐車來的,坐的車還是專為他這種行動不便的人特意準備的車,車上有輪椅等一些基本保障物品。但他下車被人送到門前時,就吩咐了下去,誰也不許上來找他,看到他下來也不許靠前。

    所以,當安拙的紅色小車駛離車位時,閆圳的車才緩緩跟上,保持著距離,并不敢靠前。

    第93章

    安拙雖然從小生長在海市,但還未來過月化山,更不知道這里還座落著一座小洋樓,小洋樓的用處竟然是個康復中心。

    當然這些她都無心關注太多,心里只想著趕緊給閆圳找醫(yī)生。她停好車,下車去叫人前,還是擔心地多問了一句:“真不用去醫(yī)院嗎?這里就可以嗎?”

    畢竟這里看上去更像是個療養(yǎng)院,沒有一點專業(yè)醫(yī)院的樣子。

    閆圳看到安拙擔心自己,既受用又有點內(nèi)疚,聲音已經(jīng)柔得不像話了:“這里有醫(yī)生有設備的,你不用擔心?!?/br>
    安拙點頭,不再多言,下了車快速朝樓里而去。沒一會兒,一群人帶著移動病床跟著她急急地跑出來。

    閆圳在推進檢查室的時候,他忽然握住了安拙的手,小聲地略帶乞求地:“別走好嗎,我一會兒就出來?!?/br>
    安拙想都沒想,答應得痛快:“我不走,你安心檢查,我就在外面。”閆圳滿足地樂了,緊接著眉頭一皺,表達著自己此時正在經(jīng)歷著病痛。

    安拙也跟著皺了眉頭,沒等她說什么,檢查室門開門關,把她擋在了外面。

    負責閆圳康復治療的主治醫(yī)生,把閆圳的假肢小心地卸了下來,看到他的情況,心里松了一口氣:“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沒什么大礙,可能還是因為你沒太適應這副新的,再磨合磨合就好了。”

    閆圳對自己的情況心里門清,除被安拙推倒摔下去時疼了一陣,后來就沒事了。但他在對安拙表白后,眼見沒有達到預期效果,閆圳覺得他要抓住機會,這條腿不能白丟,該發(fā)揮余熱派上用場了。

    安拙坐在外面,其實到現(xiàn)在她還是懵的,仝玲的欺騙,閆圳的殘腿……這些事情都在她腦中反復出現(xiàn),但最終被一種喜悅所取代,閆圳還活著,閆圳沒死。

    沒過多久,門開了,閆圳坐著輪椅被推了出來,安拙詢問的眼神望向醫(yī)生,醫(yī)生對她說:“這幾天就不要帶假肢了,可以做一些力量上的訓練,家屬可以輔助一下?!?/br>
    安拙沒照顧過閆圳這種情況的病人,并不太懂具體要做些什么,但她還是答應著醫(yī)生:“好的,辛苦您了?!?/br>
    安拙本打算推閆圳去他房間的,但被他拒絕了,他表示自己可以。然后安拙就看著他自己控制著輪椅,熟練地向前或拐彎,安拙跟在輪椅的后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進到房間,安拙打量起四周。這間房很大,有兩張床,還有一組沙發(fā),與醫(yī)院里的高級病房差不多。安拙發(fā)現(xiàn)這里有很多生活氣息,比起病房,它更像是酒店長期的包房。

    生活痕跡隨處可見,安拙看著閆圳給她倒水并遞給她,順手收拾起沙發(fā)上的衣物,安拙放下杯子,接過了他手中的衣服:“我來吧。”閆圳謝過她,安拙把衣服捋好,打開柜門準備把它們掛起來,卻發(fā)現(xiàn)柜子里除了正常衣物外,還有兩件病號服。

    閆圳也看到了,順嘴說道:“把病號服拿出來吧,我換上,穿那個舒服?!?/br>
    安拙回神:“哦,”她拿出一套問閆圳:“需要我?guī)兔???/br>
    閆圳忙說:“不用,我做慣了的?!?/br>
    安拙聞言問他:“沒有人幫你打理這些嗎?”

    閆圳自然道:“開始是有的,但總要學著自己做的,不能真當個廢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