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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歡問她:“你打聽尸傀的事情做什么?” “我遇到了?!?/br> 季成歡愣了下,聲音突然飚高:“你說什么?!” “我說我可能遇到了尸傀,只是我無法確定。而且?guī)熌?,此事不能外傳?!?/br> 季成歡頷首:“確實不能外傳,你之前因為查到了邪香的存在,結果那些人污蔑說邪香是你與魔修弄出來的。若是你遇到尸傀的事情傳了出去,那群偽君子難保不會說尸傀是你與鬼修弄出來的?!?/br> 蘇先歸嘴角抽了抽,她師娘真是太了解那群偽君子的德性了。 “我知道,而且這是別人家宗門的事情,輪不到我來插手。”蘇先歸安撫了季成歡,又聯(lián)系江以寧,將此事告訴她。 “鬼帝……”江以寧眉頭緊鎖。 蘇先歸擔心她瞎想,便道:“不一定是有鬼帝現(xiàn)世,或許我們捉到的不是尸傀,再或者是有人琢磨出了新的cao控尸傀的辦法?!?/br> 江以寧微微搖頭:“若真如季長老所言,尸傀煉制和cao控的術法本就陰詭邪惡,這件事危及修仙界,我得向師父匯報?!?/br> 她自幼被放養(yǎng),也習慣了凡事先自己嘗試去解決,若自己解決不了再向長輩或旁人求助。若此事真的與鬼帝有關,便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 她不會逞能。十年前,師父便曾告訴她,她的背后還有師父在,她也可以學著不那么獨立,稍微依賴一下長輩。 她的匯報很快便得到回應,桃溪真君的分神出現(xiàn):“以寧,怎么了?” “師父,弟子有一事,遲遲未能下定決心去做,請師父指點迷津?!?/br> 江以寧將尸傀以及徐文的事情告訴了桃溪真君,而后者真不愧是萬峰閣最高的那座雪嶺,聽了此事,情緒竟然沒有一絲波動。她微微頷首:“我知道了,你放手去做吧!” 宗門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的語氣就跟“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淡定。 “但弟子并不清楚這是否是尸傀?!苯詫幷f完,蘇先歸意會,將牢籠放出,讓桃溪真君參詳。 “不錯,確實是尸傀,而且這尸傀生前修煉的是無夷門的功法,且剛成尸傀沒多久。” 江以寧跟蘇先歸微微一驚,桃溪真君的意思是這元修剛被制作成尸傀沒多少時日,更重要的是,這元修是無夷門的弟子! “無夷門若是知曉此事——”江以寧已經(jīng)可以預料到修仙界將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了。 “那便成了兩大宗門之間的爭斗了。萬峰閣有些人必然不想引發(fā)無夷門的討伐,此事也有概率被掩蓋下來?!碧K先歸接了她的話,“那你還要繼續(xù)查下去嗎?” 江以寧幾乎沒有猶豫:“查,必須揪出幕后主使,也要為無辜者討回公道?!彼娞蚁婢姆稚衤兊阌值?,“弟子還有一事,希望師父能成全?!?/br> 桃溪真君的目光淡淡地瞥了蘇先歸一眼,道:“你不悔便好?!?/br> “弟子不悔?!?/br> 桃溪真君嘴角微微上揚,分神的身影也隨之淡去。蘇先歸使勁眨眼看了好會兒,才問江以寧:“剛才你師父是笑了嗎?” “應該吧!”江以寧覺得她的反應還挺可愛的。 “這得千年一遇吧?!” 江以寧不想在師父背后嘀咕她,便捂住蘇先歸的嘴,把話題轉(zhuǎn)回到尸傀這事上來:“稍后我會去見各門長老揭發(fā)此事,你在這里待著哪兒都不要去?!?/br> 蘇先歸趁機親了下江以寧捂著她的嘴的手心,被眼神警告讓她老實安分之后,她無辜地眨眨眼。 江以寧收回手,問:“你別陽奉陰違,別又易容到處亂跑?!?/br> “都聽你的?!碧K先歸笑,“那個,你剛才向你師父請示了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蘇先歸忸怩又期待:“就,什么不悔什么的?!?/br> 要不是接收到了桃溪真君的那一下掃視,她或許還意識不到跟自己有關系。 “自然是不后悔站出來揭穿尸傀這事。” “就這?” 江以寧的目光意味深長:“你以為是什么事?” 蘇先歸郁悶:“我以為你想跟我結成道侶,然后征求長輩的同意?!?/br> 江以寧道:“你最近天天將這事掛在嘴邊?!?/br> “可見我的心情多么迫切。咱們打個商量,搞事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推動一下感情發(fā)展?” 江以寧系上面紗準備去見宗門的上層,聽見蘇先歸的話,嘴角勾了下,道:“再看看吧!” “青木?!彼龁緛砬嗄?,領著它出門了。 老婆孩子都走了,蘇先歸倍覺無聊,干脆繼續(xù)琢磨修補生機瓶。 她曾經(jīng)偷偷溜去找夏溥,向他請教修補的辦法,夏溥自然認出了生機瓶,他毫不留情地道:“碎掉的法寶又怎能重新修補回來呢?就算拼湊回來了,可它還是原來的生機瓶嗎?碎都碎了,由它這樣吧!” 蘇先歸的心鈍痛,但她仍舊堅持:“身為煉器師,若沒有將破鏡重圓的能力,那還煉什么器呢?” 夏溥被她反將一軍,然后多了幾分真心實意:“你不是有把生出了靈識的劍嗎?” 蘇先歸沉默了下,將藏春劍拿出來。 曾經(jīng)的仙品靈劍,鋒芒不再,斷成了幾截,仿佛廢鐵;曾經(jīng)那個聽話且威風凜凜的劍靈藏春,也不知是再度陷入沉睡,還是已經(jīng)隨之劍斷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