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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林不置可否,江遠卓便當他同意了。 四人在帝臺內(nèi)閑逛。在他們屆時要比試的“天心臺”上,遇到了幾個魔修和鬼修用一種陰暗、晦澀的眼神盯著他們,仿佛他們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獵物。 這讓他們打從心底感到不適。 其中一個鬼修發(fā)出了“桀桀”的怪笑聲,嚇得他們掉頭便走。 走遠后,田可抹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嘀咕道:“這如仙境一般的地方,若是沒有魔修、鬼修便好了?!?/br> 其余三人驚魂未定地點點頭。 他們的反應(yīng)引來了別的宗門子弟的嘲笑:“你們也太沒用了吧,連修為那么低下的魔修、小鬼都怕,莫不是第一天出門?要不要我們帶你去開開眼界呀!” 書院里的這群學生個個都有脾氣,向來不愿受氣。聞言,冷聲道:“你說什么?!” “我說,你們是哪兒來的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對方道。 江遠卓瞇了瞇眼:“瞧制服上的紅色火焰紋,你們是烈陽宗的?!?/br> 烈陽宗和少陽府一樣,同為修仙界正道六大宗門。而且烈陽宗的紋飾顏色越深,說明在宗門的身份越尊貴。 對方見他們認出了自己,抬了抬下巴,問:“你是哪個鄉(xiāng)下來的?還算有點眼力見。” 秦廣林道:“我們是書院的學生!” 書院這個名字的威懾力并不比帝臺和六大宗門小,但那是基于它的院長是兩大圣君之一的影響。 在大宗門的眼里,它沒有形成自己的勢力,這群學生便是一群散沙,不足為懼。 烈陽宗的弟子笑道:“喔,原來是那群只懂得紙上談兵的書呆子!” 書院“有教無類”的教學方式確實容易吸引一大群凡人前往學習,可它除了給學生提供修煉的功法之外,并不會當他們的靠山。 因此不少學生都是躲在書院里修煉,讓自己的修為變高了才離開書院外出修行。 缺少外出歷練和修行的他們即使擁有高修為,卻也會因沒有經(jīng)驗而容易中陷阱。他們在不少宗門子弟的眼里就成了只會紙上談兵的書呆子。 秦廣林的修為在四人中最高,他也確實是第一次外出修行,烈陽宗弟子的話無疑是戳到了他的痛處,他凝聚元氣準備收拾對方。 江遠卓見了,忙按住他:“你可別中了他的計,你在此對他出手,烈陽宗必然不會放過你,帝臺那邊也會處理你,屆時你就無法參加賽會了。” 秦廣林被他這么一勸,也冷靜了下來,道:“你說得對,賽會上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見他竟然沒有上套,對方有些失望,又打算進一步激怒他們,讓他們失了理智而出手。 “怎么?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但誰不知道你們書院的人都是一群縮頭烏龜?遇到危險就躲回書院里,一點正面對決的本事也沒有,只會靠陣法庇護!我勸你們別參加孟春賽會了,這兒可沒有傳送門給你們當龜殼!” 別說秦廣林了,便是連江遠卓也有些生氣。這烈陽宗弟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們,實在是可惡! 這時,一股陰森寒涼之氣從四周聚攏過來。 秦廣林等還未來得及抹掉手臂的雞皮疙瘩,便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突然出現(xiàn)在烈陽宗為首那名弟子的身側(cè)。 她渾身散發(fā)著陰邪冷魅的氣息,未碰到那烈陽宗弟子,他的半邊身子便僵硬了。 “大、大鬼使?!”其余烈陽宗弟子回過神,嚇得驚叫出聲。 中三境及以上的元修有相應(yīng)的尊號,魔修和鬼修自然也有。魔修暫且不提,鬼修里無相境的便稱之為“大鬼使”。 這名鬼修的修為顯然已經(jīng)到了無相境,可以碾壓他們,所以她僅僅是釋放出一點陰氣,便叫那烈陽宗弟子動都不敢動了。 他們平時之所以不怕鬼修,那都是因為遇到的都是些低階的小鬼,眼下忽然來了個對他們不懷好意的高階鬼修,他們自然懼怕。 “救、救命!”那被凍僵的弟子舌頭都快打結(jié)了。 卻聽得身側(cè)的鬼魅陰笑道:“別叫了,我沒對你出手呢,不會有人來的?!?/br> “我爹是烈陽宗長老玉珩上人,你敢碰我,我爹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難怪如此囂張??墒恰阌X得我懼怕他嗎?”大鬼使說著,已經(jīng)伸出了手輕撫他的臉龐,他的舌頭徹底凍僵了。 忽然,大鬼使嫌棄地退開了去,皺眉道:“你可真是個孬種,竟尿褲子了?!?/br> 只見這弟子抖著腿,褲子的顏色逐漸變深。 原本也恐懼鬼修的秦廣林等人因這一出而懼意稍減,又因目睹曾經(jīng)出言侮辱挑釁他們的人出了如此洋相而開懷起來。 “活該!” 那大鬼使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心中一緊,生怕她下一個要嚇唬的便是他們。好在她只看這么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秦廣林呼出一口氣,道:“那鬼修看起來沒有惡意,還幫我們出了氣?!?/br> “那……我們是否要向她道謝?”田可問。 “下次若還能碰上再言謝吧!”江遠卓道。 因這個大鬼使的舉止,他們覺得帝臺的鬼修似乎沒那么可怕。 天色已晚,他們也沒心情再閑逛便回到住處。 翌日,秦廣林聽說姑洗上人那邊可以了解賽會流程,他便跑去找江遠卓三人。經(jīng)過昨日那一遭,四人的關(guān)系比跟其余同窗好許多,秦廣林自然是第一時間邀請他們一塊兒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