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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個子很高,漆黑短發(fā),干凈利落。他低著頭,英氣的劍眉微微蹙起,狹長的黑眸盯著她。 “嘖?!毙焓枰跋訔壍貒K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她,蹲下:“上來?!?/br> 冉安語氣虛弱地推辭:“那多不好意思啊?!?/br> 然后雙手撐著地面爬起來,毫不客氣地趴到他身上,特別“不好意思”地提議:“公主抱要不要考慮一下?” 徐疏野:“……” 陳真怡都忍不住扶額,您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運動場離教學樓的路有些距離,好在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路上并沒有什么人。 冉安趴在徐疏野背上,難得安分,沒說一句話。 男生的肩膀很寬闊,隔著兩人的運動校服,也能感受到他背部結實的肌rou,看得出是經常鍛煉的人。他的耳根有些微微發(fā)紅,可能剛在太陽底下跑完步的緣故,又似乎不是。 安靜得能聽得到彼此心跳聲的空氣里,好像滋生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趴在少年背上的女生忽然開口,語氣有些恍惚:“感覺自己在經歷什么校園偶像劇情節(jié),有點心動。” 徐疏野腳步一頓。 又聽女生繼續(xù)說:“要是是公主抱那就更好了?!?/br> “……再廢話你就下來自己走?!?/br> “徐疏野你背我的樣子真帥!” “……閉嘴!” 冉安被徐疏野背到教室,幾乎是被他丟在了座位上。 她像一灘泥一樣癱在座位上,目光無意瞥見桌上的一杯奶茶,愣了愣,下意識側頭看向男生。 徐疏野被她剛剛一路上的sao話sao擾得一臉不耐:“又怎么了?” 冉安故作嬌羞地看著他,小手卻偷偷摸摸地朝那杯奶茶摸過去,插上吸管,像是小動物宣示主權一般飛快喝了一口。 拿到奶茶主權的她馬上變臉,肅了神色,說:“既然你請我喝奶茶,相機里的照片我會刪除的,我是個講信用的人?!?/br> 徐疏野微怔,反應過來后,滿是不屑地發(fā)出一聲輕哼:“愛刪不刪?!?/br>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男生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門口后,冉安更加不屑地“切”了一聲:“你愛信不信?!?/br> 本來說的就是刪相機里的照片,她又不是沒有手機備份。 陳真怡幫冉安向體育老師請了假后,和宋潛兩人一起回來。 到教室的時候,女生正趴在桌上玩手機喝奶茶,看起來好不快活。要不是剛剛親眼看到她真暈在地上摔得結實,陳真怡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裝的。 陳真怡走過去,問:“沒事了?” “唔,”冉安把剩下的一點奶茶吸得唆唆響,還執(zhí)著地要把剩下的珍珠一顆不落地吸上來:“沒事沒事,低血糖,吃點甜的就沒事了。” 陳真怡心想瞧你這樣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想起剛剛的場面,她又興致勃勃地說:“剛剛你同桌反應可真快,我看著他從后面超到咱們前面去,你暈倒我一叫你名字,他就跑過來了,嘖嘖嘖,帥死了,為什么我沒有低血糖?為什么暈倒的不是我!” 冉安抽了抽嘴角:“低血糖可沒這么好玩?!?/br> 她第一次鬧低血糖的時候就摔了一跤,好死不死磕在桌角上,去醫(yī)院后醫(yī)生說要縫兩針。兩針,急診里最尷尬的針數,不打麻藥生縫兩針是痛,打麻藥要多扎兩針也是痛。冉安不記得自己當時有沒有打麻藥,她只記得自己當時差點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女生扒開自己劉海,露出額角的一塊的小疤,疤痕顏色已經變得很淺,但還是看得出縫過針的痕跡:“這就是慘痛教訓?!?/br> 陳真怡湊過去,哇了一聲,還伸出手摸了摸,目光卻無意瞥見女生手腕上一道長形的疤,顏色同樣很淺,但看起來比額角的傷要嚴重得多。她指著問:“這是怎么弄的,也是低血糖摔的?” 冉安適時收回手,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這不是,這是小時候貪玩,美工刀不小心割傷的?!?/br> “你小時候也太皮了。” 陳真怡抖了一抖,忽然注意到旁邊的宋潛一直沒說話,她側過看過去,卻見眼鏡男生一動不動地站著,一直盯著冉安桌上的那杯奶茶。 “喂,潛姐,”陳真怡拍了下他:“看什么呢?” 宋潛回過神,收回目光:“沒什么。” 但心里卻在琢磨,那杯奶茶,好像有點眼熟啊…… 擁有敏感八卦嗅覺系統(tǒng)的他好像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托了低血糖的福,冉安體育課不用再跑八百了。聽到這消息時,冉安只覺失望,她還以為可以不用上體育課了呢。 放學的時候,冉安想起家里的屯糧似乎快用完了,于是又去了趟超市,瘋狂補貨,一次把近半個月的口糧都買齊了,提著兩大袋東西,到家的時候差點沒把她胳膊累斷。累倒在沙發(fā)上剛想癱一會兒,門鈴又響了,開門就被塞了個重得她想罵娘的大箱子快遞,上面寫得還不是她的名字。 冉安艱難地把那大箱子踢到玄關的鞋柜旁邊,瞧見那上面的“顧嘉遠”三個字,又舉著拳頭比劃了一下:“人都不在家里住了還往家里寄什么快遞,吃飽了撐著累死我???” 自言自語地嫌棄了一番,又扶著老腰去剛買的存糧中挑挑揀揀,選出今晚要寵幸的泡面。 她不喜歡在餐桌上吃飯,客廳里的茶幾被她當成了晚飯據點,《大耳朵圖圖》是她的下飯神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