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 唔,蘋果求收藏票票啦~~~二更 第五章 荀顗的抱負 荀彧寵溺的將可愛無比的小荀粲抱在懷中,又摸了摸荀顗的頭,只是淡淡道:“你們兄弟二人倒是親昵?!?/br> 陳群在一旁頗為感慨的望著這溫馨的一幕,不由感到令君可真的是一位溫婉君子,對待自己的孩子這么細心溫柔。 至于《詠鵝》這首詩,荀彧只是微微驚訝之后就心平氣和了,這世上的天才太多了,我荀文若的兒子,自然當?shù)茫贿^詩才終歸是小道,看顗兒與粲兒這兩個小家伙的聰明勁,倒是希望能得到公達和我的真?zhèn)鳌?/br> 若是讓荀粲知道自己父親的想法,一定會感嘆父親實在是太淡定了,三歲作詩這樣逆天的事情在父親看來就是小意思,要知道后世的駱賓王七歲將《詠鵝》寫出來,那已經(jīng)很妖孽了啊…… 陳群在感嘆荀彧慈祥的同時,對荀彧這個幼子荀粲卻更加驚訝,那首《詠鵝》雖說并不是可以登上大雅之堂的詩歌,但如果知道作這詩之人是一個三歲小兒的話,一定會非常驚嘆的,而后陳群又看到荀粲故意幫他的哥哥,這更讓陳群感到滿意,小小年紀就這樣懂事,以后一定是一個才德俱佳之人。 荀彧摸著六子荀顗的頭,略微思考了一下,既然顗兒不愿學習書院里那些經(jīng)史子集,圣人經(jīng)典,那還不如早點讓他學自己喜歡的東西。 荀彧雖然嚴于律己,但在教育子女這個方面卻顯得非常開明,于是他對荀顗道:“顗兒,如今你也頗通事理了,你以后有怎樣的打算呢?” 在越戰(zhàn)亂的年代,孩子就顯得越早熟,若是女子是荀顗這個年紀的話,說不定都已經(jīng)定下婚約了,荀顗雖然平時看起來無比跳脫,有點頑劣不堪的意思,但卻是個極有想法的孩子,這與荀彧那開放式的教育方式是分不開的。 荀顗臉色慢慢變得肅然,他向父親深深作揖,漆黑如墨的長發(fā)垂下,俊美的臉上有一雙靈動的雙眼,他只是簡潔道:“愿學為官之道,保我荀家三世榮耀!” 還在荀彧懷中的荀粲略微吃驚的望著這個一貫喜歡調(diào)皮搗蛋的哥哥,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哥哥這個樣子一般,難道平時與我的游戲都是偽裝?真不愧是名門出生,也不知道在原來那個三國世界之中,自己的這個哥哥會有怎樣的成就。 荀彧那永遠古井不波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因為他感受到了自己的這個六子的野心,這讓荀彧在暗自高興的同時,又在憂慮這以后荀家的家主之位會不會出現(xiàn)變故,荀彧輕輕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直覺太不可思議了,顗兒可還沒加冠呢。 荀彧淡淡道:“既如此,那么今日為父賜你字為景倩,若你想學那為官之道的話,就必須博學而慎思,需隱忍、沉穩(wěn),卻不能似這般跳脫,你可以做到嗎?” 荀顗微微低著頭,只是平和道:“景倩見爹爹總是悶悶不樂,憂慮甚多,而兄長沉穩(wěn)而無趣,自然要我這個不孝子多多讓爹爹開心?!?/br> 荀粲那烏黑閃亮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哥哥居然如此孝順,看來自己也被他那驚人的“演技”給騙了! 陳群此時已經(jīng)被驚得不知道成什么樣子了,原本以為三歲的荀粲擁有那樣的詩才已經(jīng)夠讓人驚訝的,但荀令君的這個六子荀顗看起來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貪玩的孩子,反而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難怪他最得荀令君的喜愛! 荀彧開懷大笑,欣慰道:“此吾家公達二世也!”說起來,荀彧對那個比自己大五歲,輩分卻小于自己的荀攸非常欣賞,如今看到自己的孩子有荀攸那樣心機,他顯得很高興,但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種隱憂,荀家作為放在天下都排得上號的老牌世家,之中的權(quán)力斗爭也很劇烈,荀彧不希望自己家中出現(xiàn)兄弟鬩墻的景象。 荀顗那俊美的小臉上露出矜持的微笑,對還在荀彧懷中的荀粲做了個鬼臉,荀粲很無良的打了個呵欠,以回應自己的這個小狐貍哥哥。 荀粲望著哥哥的鬼臉,忽然心中一動,荀彧之死的陰影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如今卻可以借自己的這個哥哥來隱晦的勸誡父親那種執(zhí)拗的行為,沒辦法自己年紀太小,若是貿(mào)然與父親商討一些政治上的事情,那實在太駭人了,事實上,作出這首詩,荀粲已經(jīng)覺得膽戰(zhàn)心驚了,如今看來,似乎父親認同了自己的這詩才,或者說,父親對詩歌不是太感冒……這讓荀粲放下心的同時,又有一點小小的不甘。 荀彧放下憂慮帶著愉悅的心情離去,而陳群則是心里想著讓自己的那個兒子與這兩個荀家幼子多親近親近,此二子以后必會有一番成就,陳群擔憂的是荀彧那固執(zhí)的認為的“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的信念,曹公可是已經(jīng)計劃兩年后晉封魏公的,若是令君這位帳下第一謀士唱反調(diào)的話,那得造成多么不好的影響啊。 此時,荀粲與哥哥荀顗獨處,荀顗一邊剝橘子,將那略帶酸味的橘子輕柔的塞進荀粲的嘴巴中,臉上帶著一抹溫柔的微笑,他是極為疼愛這個懶洋洋的弟弟的。 荀粲一邊慵懶的吃著橘子,一邊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道:“哥哥,你說父親在憂慮什么呢?” 荀顗聽到荀粲的話,臉上的微笑消失,心里卻莫名煩躁,他淡漠道:“小鬼頭說了你也不懂?!?/br> 荀粲心里郁悶啊,他就知道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形,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直接到荀彧面前,大聲說爹爹不要反對丞相當魏公,如果反對的話,你會不得善終這樣的話,但可以想象荀家的人肯定會認為他鬼上身了……如果穿越也算鬼上身的一種的話。 荀粲那慵懶的模樣瞬間消失,烏黑的大眼睛中閃過無比睿智的神色,他凝重道:“景倩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明白爹爹的心思,如果我說爹爹要大禍臨頭了,你信不信?” ===== 蘋果求收藏啦。。。。。 第六章 荀家隱患 荀顗畢竟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哪怕他再早熟,也被荀粲這聳人聽聞的話雷得不輕,他們兄弟倆的父親是誰?那可是一手遮天的丞相曹cao帳下的第一心腹謀士,又是名門荀家的絕對領導者,怎么會有禍事降臨? 但是荀顗聽到自己弟弟這凝重的話,再想想平日里弟弟安靜讀書的模樣,作為最了解弟弟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這個弟弟不是普通的三歲孩童,單單是那詩才應該就比那夏侯家所謂的才女強,下次把弟弟帶出去好好殺殺她的銳氣,別以為我荀家不出才子。 荀顗仿佛被弟弟的那種冷靜睿智的氣場給鎮(zhèn)服了,他微微皺了皺眉,停下剝橘子的手,只是用不是很肯定的語氣道:“我認為父親憂慮的是曹丞相的繼承問題,如今丞相的兩個兒子曹丕與曹植爭斗劇烈,而大哥卻與夏侯尚關(guān)系很差,夏侯尚可是曹丕的心腹,大哥與曹植走得很近……” 荀粲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驚,大哥荀惲他一點也不熟悉,但如果與曹植交好的話,會很悲劇的!因為不出意外的話,繼承曹cao的人肯定會是曹丕,曹植雖然才高八斗,但論起心計手段,比曹丕可是差得很遠! 這樣一想,荀粲頓時感覺荀家并不是想象中那樣穩(wěn)固,原本以為自己可以當一當什么都不用算計的世家公子,但如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種悠閑日子似乎隨時有破滅的可能,這讓荀粲很郁悶,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大哥荀惲的事情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幫助父親更加長壽,只要有荀彧坐鎮(zhèn),無論怎樣,荀家都會非常穩(wěn)定。 荀顗見荀粲的小臉上出現(xiàn)一絲憂慮的神情,他下意識忽略了弟弟的年紀,只是疑惑道:“弟弟,你說父親大禍臨頭到底是什么意思?還有,難道大哥與那曹子建親近不好嗎,要知道,曹植可是深得丞相之喜愛的。”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昏黃絢爛的晚霞在空中飄蕩,在這個沒有任何污染的古代,天空顯得那樣的澄澈,荀粲正欲解答哥哥的疑問,卻聽到一位侍女喊他們到書房,是父親的命令。 荀粲心中暗道不好,自己讀書讀得太入神,以至于下意識做了一些筆記,不過還好,用得是這個年代的文字,要是把簡體字弄出來,怕是會被父親認為是鬼畫符吧,但那些筆記如果被父親發(fā)現(xiàn)是他做的話,麻煩也很大。 荀粲將目光望向自己的哥哥,頓時計上心頭,在去書房的路上,荀粲對荀顗耳語幾句,將那支鵝毛筆交到哥哥手上,荀顗連連點頭,顯然聽從了這個鬼點子比他還多的弟弟的話。 兩人走進書房,便有一股熏香縈繞鼻尖,荀彧最愛這種淡雅卻持久的熏香,他不只是精神上有潔癖,在生活中也有潔癖,每日沐浴兩次是必須的,出門時必定穿戴整齊規(guī)范,一舉一動都恪守禮節(jié),也正因如此,他得到了許多人的贊賞與敬佩,幾年前病逝的那位軍師祭酒郭嘉與荀彧卻正好相反,為人風流不羈,浪蕩不已,但令人驚奇的是,這兩位智者卻是極其要好的朋友。 荀彧坐在紫檀木制作而成的椅子上,手捧名貴的紙質(zhì)書籍,卻是一本戰(zhàn)國策,而書房中還有另外一人,與荀彧的雍容華貴,氣度從容不同,此人看起來略顯愚鈍,穿著也比較隨意,不過依然有一種世家子弟的氣質(zhì),此時他看到這兩個小家伙進來,那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感興趣的光芒。 荀粲幾乎第一時間就猜測到了此人是誰,除了那位外愚內(nèi)智,被曹cao稱之為“謀主”的荀攸,不可能是其他人,能進入父親書房的,也就只有這位與父親關(guān)系密切的從兄了,但他的年紀卻可以做自己的伯伯了。 荀攸出生荀家,卻不是嫡支,而且少孤,與荀彧一起成長,雖然比荀彧大五歲,但輩分卻比荀彧小,不過荀彧卻一直將荀攸當作兄長,荀攸雖然不似荀彧那般在乎禮節(jié),但這輩分卻是萬萬不可亂的,他對荀彧更加敬重,在原本的那個三國之中,荀彧死后,就是荀攸繼任尚書令,扛起荀家的大旗。 荀彧見兩個鬼頭鬼腦的家伙進來,輕輕哼了一聲,淡淡道:“這書上是誰作的注?” 荀顗當仁不讓道:“爹爹,這是我寫的!” 荀粲在一邊依舊一副慵懶的樣子,偽裝的似乎很不錯,但他的心里卻在打鼓。 荀攸此時看向荀顗的目光更加充滿興趣,至于一邊的荀粲,不過是個三歲小兒,看起來也沒什么出奇的地方。 荀彧用狐疑的目光注視著這個六子,淡淡道:“這用筆之法頗為怪異,是用何物所寫?” 荀顗對答如流,心中對弟弟的佩服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他不動聲色道:“這是孩兒用鵝毛筆所寫?!?/br> 荀彧似乎來了興趣,他問道:“鵝毛筆?那是什么?” 荀顗從身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鵝毛筆,對荀彧道:“這就是鵝毛筆,只要蘸上墨水,可以快速書寫,我一向不喜歡寫毛筆字,所以想了這么個討巧的方法。” 荀彧拿過鵝毛筆,不信邪的試了試,發(fā)現(xiàn)果然如此,不過他尷尬的發(fā)現(xiàn),自己用這筆寫出來的字,比這書上差得多…… 荀攸也好奇的試了試,口中贊嘆不已,這筆確實比毛筆方便多了,如果在軍中推廣的話,倒是可以提高效率,于是他看向荀顗的目光更加熾熱,這個少年真是個好苗子! 荀彧自然不知道這書上的注釋全是那個懶洋洋迷迷糊糊的幼子荀粲寫的,此時他的心神全放在了荀顗身上,他繼續(xù)提問道:“景倩,你讀這《戰(zhàn)國策》可有什么收獲?” 荀顗心中頓時一急,他讀是讀過戰(zhàn)國策,但要說有什么收獲,那可就有點頭大了,他趕緊撓了撓弟弟的手心,顯然,此時在他的心目中,弟弟是無所不能的。 荀粲依舊懶洋洋的,但嘴角卻勾出一絲自信的弧度。 第七章 鄒忌諷齊王納諫 荀粲那烏溜溜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他松開哥哥的手,走到荀彧的身邊,撒嬌的抓起爹爹的手,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道:“爹爹,哥哥可是給我講過什么戰(zhàn)國策的故事呢?!?/br> 荀彧看著這個被自己溺愛的幼子那可愛無比的模樣,很快將荀顗的事放到一旁,很寵溺的將小荀粲抱進懷中,裝作很有興趣道:“噢,顗兒給你講的是什么故事啊?” 在一旁很期待荀顗發(fā)揮的荀攸不由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文若啊,你這偏愛得也太明顯了吧,雖然這小家伙確實很可愛,但你也起碼擺出點嚴父的架子啊…… 荀粲依舊用那種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的語氣道:“講的是齊國有一個和爹爹一樣做大官的人,叫做鄒忌,是個很有氣質(zhì)的美男子……” 荀彧依舊微笑著準備傾聽幼子的敘述,卻聽荀粲很快來了個轉(zhuǎn)折:“但我覺得就算那個什么鄒忌再美,也肯定沒有爹爹美麗,在孩兒心里,爹爹是最美麗的!” 荀彧老臉略帶微紅,雖然經(jīng)常得到別人贊揚,但卻從沒聽到這樣樸素露骨的,不過他的心里卻非常開心,誰不希望自己在孩子眼中就是最好的呢?荀粲這一記馬屁讓荀彧心中美死了…… 荀攸在一旁也面帶和善的笑,說起來,文若確實是個美男子,當年那個狂士禰衡曾在曹cao眾手下面前大放厥詞,說“荀彧可使吊喪問疾”,而吊喪問疾的人必定要容貌俊美端莊的……文若那“留香荀令”之名也在士林傳為美談。 荀粲向荀顗使了個眼色,荀顗會意,他用清脆稚嫩聲音背誦道:“鄒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此所謂戰(zhàn)勝于朝廷。” 荀彧與荀攸在一邊聽了連連點頭,荀顗雖然貪玩,但確實天資聰穎,這洋洋灑灑一篇古文背下來,竟然一氣呵成,沒有一絲停頓。 荀顗此時仿佛思路已經(jīng)清晰起來,將自己對這篇《鄒忌諷齊王納諫》思考都說了出來,他侃侃而談道:“我覺得鄒忌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擁有卓遠的眼光,從這樣的小事讓齊王領悟到要廣開言路、虛心納諫,讓人們敢于說真話,才能做到政治清明,在朝廷上戰(zhàn)勝別國……” 荀彧與荀攸對視一眼,都贊賞的點了點頭,此時卻聽荀粲天真的說道:“爹爹,我覺得哥哥說得很對,但是我覺得鄒忌這個人卻很狡猾,他明明可以直接勸諫齊王,卻要耍這樣的小聰明來委婉的勸諫?!?/br> 荀粲又給荀顗使了個眼色,于是荀顗很自然的反駁道:“弟弟你錯了,我倒是覺得作為一國之王肯定不喜歡聽那種直言勸諫,這種委婉的方式比直接的好,你看齊王都采納了鄒忌的觀點?!?/br> 荀彧本來還興致勃勃的聽著兄弟倆辯論,但是慢慢的神色卻變得愈發(fā)凝重,繼而額頭居然出現(xiàn)了一絲冷汗! 荀彧讓侍女將兄弟倆帶了出去,對一旁若有所思的荀攸淡淡道:“公達,難道顗兒是暗喻我與丞相嗎?不過,我欲直諫丞相不晉封魏公,他是如何猜到的呢?” 荀攸撫手而贊道:“此子真是天縱奇才啊,如果這書上的注釋也是他故意為之的話,那么可真是步步設計,循循善誘,可謂一片苦心,文若,你真的還要這樣固執(zhí)嗎?漢室已衰矣……” 荀彧與荀攸都在贊嘆荀顗的心機,但卻不知道這全是荀粲設計的,至于那書上的注釋倒只能算是巧合,荀粲只是根據(jù)這個突發(fā)事件來稍微給父親提個醒罷了。 荀彧聽了荀攸的一番話,臉上陰晴不定,他心中那種直諫的想法已經(jīng)慢慢動搖了,可能真的會如同顗兒所說,既達不到效果,又遭到丞相猜忌,但是他過不了自己內(nèi)心那一關(guān)!他無法讓自己恪守的東西遭到玷污! 荀攸見荀彧陷入深思,也不打擾,只是津津有味的看著書籍上的注釋,心中愈發(fā)喜愛荀彧的六子荀顗,荀攸長子早夭,次子愚鈍,不得他喜,如今碰到一個好苗子,真的很想讓荀顗繼承自己衣缽! 就在二荀秘密商談之時,這一年卻發(fā)生了許多大事,南楚大都督周瑜在女兒周徹出生之后,覲見丞相孫權(quán),請求發(fā)兵取蜀,孫權(quán)同意,周瑜卻在去蜀途中病逝于巴陵巴丘。南楚素服舉哀,甚至有無數(shù)癡情于“顧曲周郎”的女孩為其殉情,一代英才英年早逝確實令人唏噓不已。而后魯肅代周瑜領兵。程普代領南郡太守。 荀粲從哥哥那里知道這個消息時,不由感嘆不已,他原本還覺得這是個與原本那個三國不同的世界,卻不想這美周郎還是英年早逝了,不過說起來,若是這英姿勃發(fā)的周郎不英年早逝的話,或許也不會得到那么多人的嘆息,畢竟這周瑜可是一把火救了整個江東啊。 不只是南楚發(fā)生了大事,北漢丞相曹cao同樣干了大事,他下令:“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曷嘗不得賢人君子與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賢也,曾不出閭巷,豈幸相遇哉?上之人不求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賢之急時也?!瞎b為趙、魏老則優(yōu),不可以為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則齊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無有被褐懷玉而釣于渭濱者乎?又得無盜嫂受金而未遇無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揚仄陋,唯才是舉,吾得而用之。” 這一年冬日,在鄴城作銅雀臺,鄴西三臺,中曰銅雀臺,高十丈,有層百一間。 比起銅雀臺,唯才是舉令才是最引人注目的,看起來曹cao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削弱世家門閥的力量,先唯才是舉,而后再進一步真正的采用南楚的科舉制,要知道,南楚的科舉制可是遭到江東世家大族控制的,是虛的,而曹cao卻有真正采用科舉制的野心。 而作為潁川名門荀家的家主——荀彧,卻需要真正做出選擇了。 第八章 歸隱之心 自曹cao頒布唯才是舉令以來,在北漢引起了寒門人士的熱烈稱贊,而世家大族卻齊齊沉默了,各個世家的掌控者卻不敢有什么異議,只因曹cao積威已久、戰(zhàn)功赫赫,又把持朝政,不僅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同樣可以憑借強大的個人威望壓制世家大族。曹cao見到自己的威望是如此巨大,野心也不由膨脹起來,進封魏公的意愿更加強烈。 此時已是建安十五年末,正是深冬時節(jié),大雪紛飛,寒風凜冽,清晨,荀彧獨自一人站在尚書令府的院落之中,面對那枯藤老樹,形容枯槁,面帶憂色,他的心真的很累,丞相果然還是踏出了這一步,唯才是舉令可以大大削弱世家大族的力量,然后再憑借著寒門子弟的支持,邁向更高的地位…… 荀彧已經(jīng)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直言進諫,怕是丞相也不會聽了,就在這時,被裹成小粽子一般的荀粲又蹦蹦跳跳的來到荀彧面前,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道:“爹爹,你看那樹上的雪,可真是漂亮呢!” 說著,荀粲捧起荀彧那凍得僵硬的手,使勁呼出熱氣來溫暖自己的父親,荀彧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幼子那可愛的面容,以及孝敬自己的舉動,不由心中感動,他對政務的疲憊之心也愈發(fā)強烈,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罷了,罷了,不如歸去。 荀彧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慈祥的笑意,抱起荀粲那粽子一般的身體,耐心道:“粲兒,你不是陪著你娘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荀粲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奶聲奶氣道:“娘總是要檢查我的功課,一點也沒有爹爹溫柔,所以粲兒喜歡和爹爹在一起?!?/br> 荀彧嘴角抽了抽,抱著荀粲走回溫暖的屋子,心中卻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慈祥了一點……不過唐氏可真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對孩子確實非常嚴格,若不是有唐氏在,說不定荀彧的這兩個最小的兒子都會變成紈绔子弟。 荀彧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這樣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確實令人親近,他淡淡道:“粲兒,你娘考你什么功課啦?” 荀粲答道:“娘讓我背《論語》,不過我都記在腦子里了?!?/br> 荀彧的笑容愈發(fā)溫柔,他很相信這個天資出眾的幼子的話,荀粲幾乎是他幾個孩子中最乖巧聽話的,最叛逆的當然是長子荀惲了,出生書香世家,卻硬要去學武,在荀彧看來他的這個長子是典型的文不成武不就。 荀彧的六子荀顗已經(jīng)正式拜了荀攸為師,深得荀攸的喜愛,見荀攸都有了自己的衣缽傳人,荀彧自然不想落后,于是他將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幼子身上,在荀彧看來,荀粲的可塑性比荀顗更大。 荀彧望著屋子外的鵝毛大雪,隨口道:“粲兒,你可會用這白雪來作一首詩?” 荀粲想了想,既然父親不驚訝自己的詩才,那么自己就徹底表現(xiàn)一番也未曾不可,于是他在荀彧很感興趣的注視下非常淡定的叉了八下手,便得了一首,吟道:“畫堂晨起,來報雪花飛墜。高卷簾櫳看佳瑞,皓色遠迷庭砌。盛氣光引爐煙,素草寒生玉佩。應是天上狂醉,亂把白云揉碎。” 荀彧嘖嘖贊嘆,他只知南楚多才子,卻不想自家孩兒真的是天生的詩人,荀彧臉上紅光滿面,他拿來一張紙,讓荀粲將詩句寫在上面,荀粲對毛筆的使用不甚精通,只能歪歪扭扭的寫了上去,旁邊的荀彧面帶惋惜之色,顯然覺得一首好詩沒有好字來匹配的話,那真的是一個悲劇。 就在此時,卻聽下人來通報,說是陳群與鐘繇來拜訪荀彧,荀彧稍一思考,就明白這兩人來這里的用意,陳群是陳氏族人,而鐘繇這是鐘氏族人,陳氏、鐘氏皆為潁川大族,如今兩人前來,自是來詢問荀彧到底怎樣應對曹cao的唯才是舉令。 鐘繇,字元常,潁川長社人,潁川鐘家是可以與荀家媲美的大世家之一,鐘繇的年紀比荀彧還要大個十多歲,在原來的那個三國中,他是著名的書法家,據(jù)傳是小楷的創(chuàng)造者,在書法界與東晉王羲之并稱“鐘王”。 不過此時進入房屋的鐘繇卻顯得有些憂慮,顯然是曹cao的唯才是舉令讓同為大世家的鐘家也忌憚不已,但是當鐘繇看到紙上的那首詩時,不由眼前的一亮,但看到字時,不由露出惋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