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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點了點頭,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楚王妃是什么樣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那沈菀根本就是她的命根子,只要她喜歡,縱使袁來春曾有家室,她也定會想方設法的為自己的女兒掃除一切障礙。 只是,紙包不住火,來春說三年后再考,到時候若再沒個消息袁家定然會著急的。 再者說了,若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難不成就任憑他們二人背著月娘雙宿雙棲?那又對月娘何其不公? “遠山哥,你說如果讓月娘帶著袁瑋和袁琦上京告御狀,會不會有用?” 侯遠山凝眉沉思一會兒,緩緩搖頭:“如今最好還是先等等。這事情牽扯到楚王府,而楚王如今又漸漸被重用,朝中多得是想要巴結他的人,若月娘當真去了,只怕還未見到皇上,便已是九死一生。” 沈葭想想也是,朝堂之上官官相護,誰又會因為憐憫一個鄉(xiāng)野婦人,而不惜與整個王府為敵? 可若是不能告御狀,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她覺得自己近來腦子不太好使,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可若是裝作沒事人一樣,她又做不到。 袁家人待她那么好,她不能對她們不管不顧的。 侯遠山卻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或許會有用。” 沈葭一聽來了興致,抬眸看向侯遠山:“什么主意?” “這件事你不能出面,但是你的兄長可以。而他也是唯一一個可能見得到皇上,稟明真相之人。” 被侯遠山這么一說,沈葭頓時眼前一亮。是了,她怎么把哥哥給忘記了! 哥哥是王府嫡長子,身份地位自然與她不同。這件事的確是哥哥出面最為可靠。 二人一番商議,侯遠山前去取了筆墨紙硯,鋪展在收拾干凈的炕桌上,讓沈葭寫信。 待她寫完了信,吹了吹上面的墨跡折好放進準備好的信封里,又滴上蠟淚封了口,這才遞給侯遠山:“我哥哥走的時候把李進留給了我,說有事情可以托李進傳話給她。我把他安排在了錦繡閣打雜,遠山哥便把這信給他吧?!?/br> 侯遠山接過信封應聲出門去了。 事情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雖不知究竟會不會有用,沈葭此時卻長舒了一口氣,有些疲倦地躺在炕上,默默想著:只希望哥哥能夠幫得上忙。 因為下了雪,外面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很是安靜。 沈葭躺在炕上,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因為兩家離得近,哭聲也便格外清晰。 想到此時在京城里錦衣華服,佳人在懷的袁來春,沈葭只覺得心里一陣難受。 兩個孩子還未曾見過自己的父親便已被拋棄,也是極為可憐的了。 袁來春如此忘恩負義,榮華富貴之后拋棄糟糠之妻,待事情真相大白,定要讓他得到教訓。否則,便對不住這些年來月娘因為他所受的那些苦! 沈葭不由想到自己,她又何嘗不是被父王給遺忘,甚至故意拋棄掉的女兒呢? 不過還好,她如今有遠山哥了,又即將有了自己的孩子,有沒有爹爹還有什么要緊? 她和遠山哥以后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第73章 遠山哥一回來, 沈葭覺得日子過得都比平日里快了不少。轉眼間冬去春來, 正月已經(jīng)過了大半兒。 來春的事自沈葭寫信著李進送去邊關,到如今還未回來。沈葭每日里看到月娘母子雖說著急,卻也知道邊關離此地路途遙遠, 急不得。 因而便只能佯裝什么事都不知道,每日里仍是和袁瑋和袁琦兩個逗弄玩笑,嘻嘻哈哈。 沈葭的肚子越發(fā)大了,平日里也就很少出門,只偶爾在家給孩子做些小衣物, 或者看護著花圃里漸漸開出蓓蕾的花骨朵兒。 至于哥哥買給他的錦繡閣, 因為本就盈利不錯, 她根本就不需cao什么心。 遠山哥在鐘樓里為了執(zhí)行任務,有時候要半掩各種角色, 什么本事都學過,這看賬本的能耐也不比沈葭差。如今有他幫襯,她只管坐著收銀子就好。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過后, 日子一天天的暖了下來。正午的陽光溫暖而柔和,金燦燦地光線灑下來, 將整個院子照射的靜謐而安詳。 每當這個時候, 沈葭便很喜歡擺上一張搖椅在院子里, 整個人半倚在上面, 面朝那塊姹紫嫣紅的花圃,微風過處時,便有淡淡馨香繚繞。 旁邊放著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漆木小方桌, 桌上擱了一盞自己泡制的茉莉香茶,茶水呈淡淡的黃色,上面撒著的茉莉花嬌嫩瓷白,赫然綻放,被風吹起時隱隱浮動,波光漣漪。 茶的旁邊還有一碟子洗好的紅棗,棗兒又紅又大,上面沾著晶瑩的水珠,宛若剛從冰泉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沈葭就這么躺在搖椅上,輕輕搖動著身子,不時捻了一枚紅棗吃進嘴里,偶爾再喝上一口香茶,好不悠閑愜意。 侯遠山在錦繡閣查完了賬目回到家里,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沈葭本就生的極美,再加上孕期食欲大增,一張臉吃的圓潤通透,白里透紅,瞧上去竟是比往日那纖瘦的模樣更平添幾分嬌媚與風情。 此時她嘴里恰巧叼了一枚紅棗,圓潤的棗兒被那嫣紅如櫻的朱唇包裹著。伴著口中的咀嚼,飽滿的紅唇有規(guī)律的動著,嬌嬌俏俏,竟讓人看的挪不開眼去。 侯遠山下意識咽了下口水,下腹處微微漲起一團火熱,恨不能立刻將跟前的人兒抱回屋里去,好一番隨心所欲。待看到她那隆起的小腹,卻又暗自壓下來,無奈的嘆息一聲,心下暗道一句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