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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知道他心情不好受,卻又不知到底怎么安慰,猶豫了一下,她略微抬起頭使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低頭碰了碰他的唇。 侯遠山身子略微一僵,隨即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在夜色中尋上她的嬌唇,輕車熟路的將舌尖卷了進去,整個人翻身壓過來。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卻又刻意的隱忍著,不似往日那般迫不及待,倒像是一點點打開一件包裝精美的禮品般去解她的裙裳。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揮灑進來,打在炕上緊緊交織在一起的兩人身上,粗沉的呼吸伴著淺淺嬌吟,本是人世間極盡美好的事情,卻又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葭靜靜躺在炕上,感受到某物在自己體內出出進進,她抱著他腰肢的手不自覺收緊,指甲嵌在他的脊背,雖刻意隱忍卻仍有一聲聲嬌吟自吼間溢出。 他的動作不似以往那般強烈,但每一次的靠近卻又仿佛比以往更加勇猛,更加深遠。宛若一位常年耕種早已經驗十足的老者,每一步都不急不緩,卻又恰到好處。激起她腹中的那份火熱,在她的心上漾起一圈圈揮之不去的漣漪。 不知持續(xù)了多久,沈葭終于在疲乏與困倦中睡了過去…… 當她一覺醒來時,天還未大亮,身旁的男人卻已經沒了蹤跡。 她下意識的從炕上坐起來,心上似有什么東西抽打了一下,帶著些許顫栗。 感受到院中隱隱透著火光,她略微一驚,顧不得穿鞋赤足便跑了出去,卻在到達屋門口時又停頓下來。 侯遠山此刻正筆直的跪在灶房的門口,前面是一個染著紙錢的火盆,而他正將懷中堆積的燒紙一點點的丟進盆中。他沒有說話,可那份無聲的哀痛卻連沈葭都好似被感染到了。 她只覺心上一陣抽搐,隱隱的痛了起來。 猶豫了一下,她緩緩走上前去,在他身邊跪了下去,雙手挽起他的臂膀,雖沒有說什么話,但沈葭知道遠山哥會懂她的心意的。 侯遠山扭頭看著她,突然握上了她的手,神色認真又透著一絲不舍:“小葭,我,我可能要去一趟京城?!?/br> 沈葭心上一沉,原本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自然的就要垂落下去,卻又被他緊緊握住:“師父已去,木瑤師姐下落不明,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須找她回來。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br> 沈葭的鼻子有些酸澀,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只搖著頭道:“鐘樓謀逆,此刻必然遭朝廷追輯,你此番前去無疑是在送死。若木瑤師姐沒找到,你又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那剩下我一個人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3╰) 第54章 沈葭急的快要哭出來, 侯遠山頓時心有不舍, 伸手擦了擦她眼角滑落的淚珠:“傻姑娘,我如今這身份又有誰知道我是鐘樓之人呢?放心吧, 我定會安然無恙的?!?/br> “那我和你一起去?!鄙蜉缥宋亲油蝗坏?,“我雖然不經常出王府,但在京城肯定比你熟悉?!?/br> 侯遠山正要開口說話,看到她竟然是光著腳丫跑出來的, 無奈的嘆息一聲,起身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屋,重新放回到炕上,這才道:“你當然不能去, 你自己都說了此番一定兇險萬分, 我自己還有把握脫身,可若有你在身邊,我怕自己無暇顧及最終反而傷了你。何況,你忘記了自己如今還犯有抗旨逃婚的大罪嗎?” “可先帝已崩,新帝肯定認不得我,或許我到了京城沒人會在意呢?”沈葭反駁道。她真的不想跟他分開,何況京城如今那么危險, 讓她如何放心的下? 侯遠山溫柔的將她鬢前的碎發(fā)夾在耳邊:“傻瓜,新帝不認得你,你的嫡母和嫡姊能不認得你嗎?她們視你為眼中釘,rou中刺,此番進京若是被她們發(fā)現, 你又如何脫得了身?” “可是……”沈葭知道他說的一切都有道理,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去了一定會拖累他。可是她真的不想讓他離開,更不想自己一個人守在家里提心吊膽。何況,此番一去何時回來都是個未知數。 “此番一去,你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趕路怕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到,一個來回少說有三個多月,這個年可能都不能趕回來過了。若再找不到木瑤師姐,等你回來更是不知何年何月了?!鄙蜉缦胂刖陀X得有些慌亂,生怕他會出了事,留她一個人在這里。 若遠山哥不在,那她今后的日子也便沒什么趣兒了。 侯遠山捏捏她的臉頰,神色認真的向她保證:“我答應你,定會盡快趕回來的,我只在京城待一個月,正月十五的元宵佳節(jié)我一定趕回來陪你過,好不好?” “真的嗎?”雖聽了他的保證,她的心卻仍沒有多少寬慰。但因為知道此番自己怎么勸都勸不住,便也只好認命,“那我在家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快些回來。” 侯遠山心疼的親掉她臉上的淚珠子,又吻了吻她的唇:“一定會的?!?/br> 因為侯遠山要走,沈葭雖然很想笑著陪他待一陣兒,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了。 二人默默吃罷了早飯,沈葭便拿了包裹幫他收拾上京的盤纏。因為要在外面過冬,她特意準備了些厚衣物和靴子。 包裹收拾過后,她又在床尾紅漆箱子里翻找來壓在底層的荷包遞給他:“這個原是打算攢著租鋪子用的,不過如今你出門身上不能沒有銀兩,便先拿來用吧。左右你不在,錦繡鋪子我一個人也是開不起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