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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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妍笑道:“我后悔什么?” 莊政航低頭道:“你離了我,去尋了燕曾,就算一時(shí)半會(huì)岳父岳母罵你,等著燕曾中了狀元,他們一樣歡喜。燕曾這才下了幾日的功夫就得了案首,只怕他得了狀元,還要嫌狀元不如探花好聽。換做我,就是一輩子不眠不休也不能給你掙個(gè)誥命回來。”說完,卻又覺自己這牢sao發(fā)的很沒有道理,他認(rèn)識(shí)的簡妍,是上輩子寧愿落魄,也要犟著不去求簡鋒的那個(gè)。 簡妍仰身躺在榻上,“我這人一向只向前看,后頭的再好我也不回頭,若不是天意叫我回你身邊,便是有朝一日你封侯拜相了,我也不會(huì)回來找你?!?/br> 莊政航問:“上輩子你為何要離了燕家?” 簡妍笑道:“你從哪里知道是我離了燕家?我是叫燕家掃地出門了?!?/br> 莊政航嗤笑一聲,“燕曾以為你回頭來找我了,尋了我罵罵咧咧地吵。我瞧見他,還當(dāng)是認(rèn)錯(cuò)人了呢。酒鬼一個(gè),怎么瞧,都瞧不出那是大名鼎鼎的燕不獨(dú)返?!?/br> 簡妍怔怔地望著燭火,緩緩道:“我名聲不好,眼睛又瞎了,燕曾又不管我了,燕家人都想我走,我自己也留不下去,所以就走了。” 莊政航問:“你原是聽我說我去尋你,才安心跟我過日子。如今你知道燕曾也去找過你,你可又想他了?本是因他失手,叫你成了瞎子,所以他看見你才難受,才不管你了。你如今知道,心里后悔了吧?” “啪!”一聲后,簡妍看著莊政航臉上的巴掌印,只覺得手掌火辣辣地疼,冷笑道:“合則聚,不合則散。你若想叫我走,直說就是。何必翻這些舊賬?何必說這些廢話?好馬尚且不吃回頭草,你當(dāng)你們一個(gè)個(gè)將我折騰一遍,回頭來說兩句好話,我就心軟了?后悔了?” 莊政航見簡妍動(dòng)了怒,伸手去握著她的手,見她抽開,便道:“誰翻舊賬了?我不問問,怎會(huì)知道你心里究竟想什么?難道你想一輩子就這么湊合著過?” 簡妍冷聲道:“你不想湊合著,就去跟別人過吧?!闭f著,從榻上起來,卻又去床上躺著。 莊政航瞧著她赤著腳走過去,忙又隨著她到床上,“這天冷得很,仔細(xì)著涼了?!?/br> “死了最好,叫你娶新的來?!?/br> 莊政航見她被子也不蓋,就拿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后自己也鉆了進(jìn)去,貼著她的后背躺著,“你本就是我的人,又跟了旁人我自然生氣……” 簡妍翻身坐起,又給了他一巴掌,冷笑道:“誰不想從一而終,只是螻蟻尚且偷生,你就想叫我死在你身邊嗎?” 莊政航躺著不動(dòng),拉了被子給她蓋著,道:“別只說我嫌棄你,那你心里可怨我?怨我壞了你跟燕曾的姻緣?” 簡妍在被子里踢了他兩腳,終覺無趣,躺下道:“怨你有用嗎?總歸是沒用的事,又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如今只想安生過日子?!?/br> 莊政航道:“誰不想,只是你得說說你這輩子想要什么,你上輩子是想要狀元的,因我不是,你就走了……” “你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是因?yàn)槟憧疾涣斯γ叩模俊?/br> “是也不是,只是我又沒有什么大才,心里難免惴惴的。如今防著燕曾,十幾年后還有個(gè)蒙興冒出頭來。這日子什么時(shí)候是個(gè)頭?” 簡妍撲哧一聲笑了,笑道:“你怎知蒙興還能瞧上我?十幾年后,若是他成了才,哪里會(huì)多看我一眼?!?/br> 莊政航道:“你雖這樣說,但到底我心里不安寧。如今才學(xué)比不上燕曾,十幾年后,又比不上蒙興風(fēng)華正茂,身強(qiáng)力壯。你又不是肯委屈的人,此時(shí)不覺,再過幾年,我改不了了,你又灰心失望了,我便是想留你,也不能了?!?/br> 簡妍伸手摸著莊政航的臉,瞧著他白嫩臉皮上紅了一片,眨了眨眼睛,道:“你當(dāng)真想留我?是要留我一時(shí),還是留我一世?若要留我一時(shí),你不用費(fèi)心了,我走不了;你若想留我一世,那你得知道,除非這個(gè)家全是我的,叫我舍不得它,不然我還是會(huì)走?!?/br> 莊政航扭頭親了親她的手,笑道:“這也沒有什么難的,如今那地契還有分家得來的東西不全在你手上嗎?” “那不一樣,那些說到底還是你的?!?/br> “我的跟你的,又有什么不同?” 簡妍平躺在床上,枕著手臂道:“那天哥哥來,你自己說了什么話,難道你不知道嗎?兒子誰生的對你都一樣,只是對我卻不一樣。這般我的是你的,你的終究是你自己的。如今我兢兢業(yè)業(yè)cao持著鋪?zhàn)?,管著園子,不知哪一日,你又冒出這個(gè)知心人,那個(gè)乖兒子,難不成叫我辛苦一場,為他人作嫁?” 莊政航道:“不過就說說罷了,你如今也瞧著我并不去尋她們的。想來我這輩子也無大用,我只保證叫你一輩子舒心,不煩心那些女人瑣事,那你可愿意留下?” 簡妍笑道:“我自然樂意,不問日后如何,你能按著自己的話做到一日,我就愿意一日??珊茫俊?/br> 莊政航聽她這樣說不覺笑了起來,俯身壓在她身上,伸手去摸她耳垂,睫毛在她臉頰上刮了刮,一時(shí)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似是知道她愿意留下也不安心,莫名地想要她再說點(diǎn)什么,于是笑道:“我起先還當(dāng)你生氣了呢。原本在藥房里撐著想叫你再去叫我的。” 簡妍閉著眼笑道:“我去了一次,不會(huì)去第二次。只是你打得過那王八就得意,比不過他就泄氣,難道一輩子都要跟人家攀比著活?三叔給你起了三戒這個(gè)字,你就將爭斗之心戒掉吧?!?/br> 莊政航不說話,低頭去吻她脖子,然后去親她嘴。 簡妍避開,道:“你才親過腳的?!庇株H上眼睛。 莊政航掰著她臉親下去,用舌撬開她的嘴,在她口中肆虐一番,半日瞧見她漲紅了臉才分開,然后見她用手背擦嘴,伸手捋了捋她頭發(fā),又笑了,“那如今你心里有沒有我?” 簡妍睜開眼睛,撲哧一聲又笑了,心想這位少爺今日是吃飽了撐著了,怎就說這rou麻兮兮的話,難不成是他那顆多情的心又死灰復(fù)燃了?想著將腿支起來,推了推他胸口,笑道:“一把年紀(jì)了還說這個(gè)??炱饋戆?,重死了?!?/br> 莊政航望著她道:“方才我在藥房里坐著的時(shí)候,滿心里就只想你,先怕你走了,后又怕你不情不愿地留在我這。那你剛才洗腳的時(shí)候,可想我了?” 簡妍怔了怔,心想自己方才盤算的是什么事來著。 “我先撐不住來找你,就是我想你了,那你想我了嗎?” 簡妍含笑道:“想了。” “當(dāng)真?” 簡妍望著他肯定道:“當(dāng)真?!毕胫魅者€有事,就開口道:“早些睡吧,明日何夫人要來?!?/br> 莊政航笑道:“你不是叫我惜福的嗎?”說著,就依舊壓在她身上,伸手脫了她褲子猛地挺身進(jìn)去。 先前莊政航要么愛撫,要么舔弄,總要等濕潤了才進(jìn)去,簡妍沒想到他會(huì)這般突然地進(jìn)去,不覺叫出聲來,又覺身下疼痛,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莊政航也覺下面干澀,難以運(yùn)動(dòng),就貼著簡妍的面,慢慢聳動(dòng)身子,聽她不覺又哼了起來,伸手壓著她的手臂,探著頭,去接她的唇舌。 簡妍避開,低聲斥道:“你快出來,疼死我了。” 莊政航伸手將她衣裳解開,瞧著她豐腴的身子,嘴上帶著笑,接了自己的發(fā)髻,拿了一縷頭發(fā)從她胸前滑過,滑過她胸前紅櫻,又慢慢向上,在她精致的鎖骨,纖長的脖頸上流連,后又滑到她耳邊,臉頰上,最后輕輕滑過她的紅唇。 簡妍想要避開,又被壓制住,漸漸就覺身上酸癢起來,先是掙扎,后不覺就隨著莊政航的頭發(fā)動(dòng),慢慢張開嘴,只覺唇上麻成一片,身下原先脹痛之處,不覺也酸脹起來,腿被褲子纏住,想扭動(dòng)抑或盤在莊政航身上也不能,身子扭了扭,卻不見莊政航有何動(dòng)作。 簡妍微微喘息著道:“你動(dòng)一下。”不自覺地去咬自己的嘴唇,不甘心就讓自己隨著莊政航的頭發(fā)轉(zhuǎn)。 莊政航只看著她,就頭發(fā)拋在身后,又伸手將她褲子全部脫下。 簡妍情不自禁地盤上莊政航的腰。 莊政航身下猛地動(dòng)了起來,聽到簡妍一聲舒心地喟嘆,身下動(dòng)得更快,少頃停下,只瞧著她坦露在外的肌膚漸漸變成粉紅,眼眸里流光綿綿,于是低頭輕輕咬了下她胸前挺起的紅櫻,然后含住用力吮吸起來。 簡妍身上浪潮才剛平息卻又被掀起,喉中溢出嗯啊之聲,頭探了探,想去吻他,手又被莊政航抓著不放。 簡妍急忙問:“你究竟想做什么?”問完了,又想起莊政航方才溢在她身子里,憂心起之后的事來。 莊政航唇下又用力,聽她似痛非痛地低呼,又貼著她的臉問:“我想你了,你方才想我了嗎?” 簡妍道:“你走開,我明日……” 莊政航堵了她的嘴,將她舌頭卷入自己口中,又用力咬下去,舔到血腥味,又去纏弄她的舌頭。 簡妍舌上雖痛,卻也不由地與他纏綿起來,待手上得了自由,就緊緊地?fù)е牟弊?,四唇分開,又仰著頭享受他的親吻。 莊政航直起身子,將簡妍盤在他腰上的腿舉到自己肩上,挺身進(jìn)入,然后向下壓去,又去親吻她。 沒了那些微的阻礙,莊政航再用力撞去,就撞在簡妍體內(nèi)更深處,引得簡妍不由地神情飄忽起來。 須臾停下后,莊政航親了親已經(jīng)癱軟的簡妍,摟著她,見她不自覺地向自己身上貼來,又笑了,“今日是我對不起你,明日要害得你吃一次藥。” 簡妍鼻子里唔了一聲。 莊政航貼著她的臉頰道:“如今我心里最愛你了,你心里也應(yīng)當(dāng)愛我,只湊合著過,那哪里能成?” 簡妍眼睛睜了睜,又因太過疲憊閉上。 莊政航見她緊貼著自己睡,安心起來,心想管他什么狀元,什么案首,他就不信留住女人的心,還留不住女人的身。 第二日,簡妍見自己沒洗就睡了,心中也覺詫異,又見自己光著身子跟莊政航纏在一起睡著,更有些不自在,忙拿了熱水洗了,記得要去吃藥,就悄悄地叫莊政航在小藥房里拿了現(xiàn)成的藥配出一副來吃。 簡妍道:“這藥房以后得叫人看管好,免得黑心人來拿了藥害人?!?/br> 莊政航看她吃那藥,心里一時(shí)有些慚愧,既恨自己昨晚上沒忍住,又恨莊大夫人害人,死了還要折騰他們兩個(gè),口中道:“鑰匙一副在請來的大夫手中,一副在我手中,旁人進(jìn)不來?!?/br> 簡妍聞此點(diǎn)了頭。 阮mama約摸猜到簡妍吃的是什么藥,趁著莊政航離了身,就對簡妍道:“少夫人不該吃這東西,便是勸著少爺去了旁人那,叫旁人吃,也比自己吃要好。” 簡妍臉上泛起羞紅,然后道:“總歸要吃,mama就別說這話了?!?/br> 阮mama念叨著:“我是為了你好,你是不知道這種藥萬萬吃不得。” 簡妍笑道:“知道了,也只吃這一次?!?/br> 阮mama還要說,那邊人說朱姨娘來,于是就住了口。 朱姨娘滿面笑容地進(jìn)來,瞧著簡妍面上光滑泛著紅暈、嘴角微微帶笑,暗道這少夫人日子倒是過得越發(fā)滋潤了,與簡妍寒暄之后,道:“今日來,是為了一件不好啟口的事?!?/br> 簡妍笑道:“是什么事叫姨娘難以啟口?” 朱姨娘道:“昨日放榜,你可知案首是哪位?” 簡妍故作不知,問:“是哪位?昨日去母親家,只聽說嫂子家兩位兄弟榜上有名,其他的卻沒問過。” 朱姨娘道:“便是上回來家里的燕少爺。燕少爺昨日得知自己拔了頭籌,就去見了老爺,說是那日在咱們家香樟樹下幡然悔悟,要去香樟樹下還愿。另有一事,就是要親自對少夫人賠不是?!?/br> 簡妍笑道:“燕少爺有這誠心自然是極好。只是說到底,燕少爺虧欠的人也不是我,就叫他與青杏的娘跟姨親自賠不是吧,如此才顯得誠心誠意?!?/br> 朱姨娘面上笑容一滯,欲言又止,半響吞吞吐吐道:“實(shí)不相瞞,你二叔昨日又提了你五meimei的事。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瞧著那燕少爺很是不錯(cuò),心中也有了那個(gè)意思。若叫他跟個(gè)婆子賠不是,那豈不是打了他的臉?雖是男女有別,但隔著屏風(fēng),且日后又是親戚,也不礙什么……” 簡妍心想果然那狀元的誘惑太大,叫朱姨娘一時(shí)也忘了心中原本想給莊五姑娘尋的是什么樣的人家,正要答,那邊莊政航就掀了簾子進(jìn)來了,朱姨娘忙站起來。 莊政航笑道:“總歸我才是園子正經(jīng)的主人,就叫燕案首給我賠不是就好?!?/br> 朱姨娘聞言,也覺這是個(gè)更正經(jīng)的法子,就笑了,又對簡妍道:“二夫人家舅老爺就要來了,家眷也一并帶了過來。夫人嫌新買的宅子沒有人氣,且修葺的不好,有心要留了舅夫人、表姑娘們在家住。就住在原先安家姑奶奶住的院子里,日后還請少夫人多多關(guān)照兩位表姑娘。” 簡妍笑道:“我素來最喜熱鬧,如今多了兩位meimei,想來這個(gè)年也能過得熱鬧一些?!?/br> 朱姨娘知道她這話是套話,也只笑著說是,后又見莊政航等著簡妍有事,就辭了出去。 莊政航冷笑道:“那混賬,果然是賊心不死!“ 簡妍抿了抿嘴,并不說話。 莊政航伸手摸摸她臉,笑道:“難怪人說女人要多疼才好看,我瞧你越發(fā)秀麗了?!?/br> 簡妍推開他的手,道:“胡說八道,我這是才挽得面?!?/br> 莊政航只沖簡妍一笑,拉著她就出去了。 出了門,莊政航才悄聲笑道:“岳母送的這香膏味道極好,這茉莉很是的淡雅,比先前的月月紅好多了?!?/br> 簡妍自己聞了聞,見莊政航瞄著她胸前笑,忽地想他哪里說的是花香,啐了一口,臉上微微有些發(fā)燙。 兩人去了藥房,何夫人已經(jīng)在里頭等著。 兩人喚了聲干娘,就在一旁坐著。 何夫人起先半推半就地認(rèn)下干兒子,心里也有些不情愿,只想著敷衍他們就是。誰成想,莊政航倒是有幾分將她認(rèn)作親娘一般,敬重她之余,竟也有些依賴她,叫她不好再疏遠(yuǎn);且簡妍那邊又是萬事周到,原沒有跟她說的事,簡妍也將禮節(jié)做足,叫何家親戚都知道她認(rèn)了干兒子的事,她更不好就裝作沒有認(rèn)親那回事。 因此何夫人這幾次來,就不似先前那般疏遠(yuǎn),拿了書細(xì)細(xì)地給莊政航答疑解惑,一些疑難雜癥,也樂意多給他說上一兩句。 簡妍在一旁陪著聽,先還聽得進(jìn)去,半日就有些糊涂,又瞧著莊政航不住點(diǎn)頭,心道難不成是自己忙著其他的事,一時(shí)就落后了?又或者,莊政航只故意裝作懂了?因不好打攪何夫人給莊政航講解,簡妍就在一旁陪著坐著。 何夫人講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就要告辭。 簡妍與莊政航忙送了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