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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胭脂鋪,首飾鋪老板眼見張老板在小報做宣傳收效不錯,紛紛上門求合作,預定了接下來的廣告位。 因為那些紈绔子弟的傳播,彩色版小報徹底在閨秀圈火了開來,每發(fā)行一期,都會有丫鬟或小廝到一方書肆代自家小姐購買。 小報四日一期,最難的便是畫封面,有了各大商戶投資過來的廣告費,林一方也放開膽子做,直接雇了幾個畫工專門畫封面、畫商品。 蕭桐也不必再盯著此事,終于抽出了時日將蕭榛已出的小說稿改為戲曲劇本。但戲曲劇本與影視劇本有個不同,便是在唱詞之前需要添加唱腔,即用哪個宮調(diào)去唱。 她不懂樂理,也不懂押韻,于是每日趁著司清湖沒有演出的閑暇時間,帶上蕭榛,一起坐在后院里探討。 她發(fā)現(xiàn),司清湖不僅唱得好,還會作曲配樂,大體上確定了每一段唱詞用什么唱腔,還標出了哪里該用什么樂器加配樂。 蕭桐看著她埋頭標注的樣子,不禁感嘆古代藝伎的多才多藝。 琴棋書畫是她們的必備技能,還會作曲作詞。 簽下一個司清湖,真的可以當十個人用。 想到這些,蕭桐腦子里忽然冒出“壓榨藝伎”幾個字。她趕緊搖了搖頭,她沒有,沒有占用司清湖的休息時間! 《花木蘭》劇本共分四折,第一折 出來后,蕭桐請了個資深的諸宮調(diào)話本先生,把司清湖標注的略加完善,劇本就基本定型了。 接下來就是建劇組和融資。 蕭桐帶上第一折 劇本和小報,在伽羅的引薦下再次進了琉璃坊。 琉璃坊的當家如意姑姑坐在客堂的主位,一手拿劇本,一手拿小報,左右看看,越看越露出濃厚興趣的神色。 蕭桐和伽羅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笑了,事情貌似有些眉目。 伽羅笑了笑,道:“姑姑,您覺得四郎這劇本怎么樣?” 如意姑姑將劇本和小報放回身邊的幾案上,微笑地看著蕭桐,“這樣的話本,老身還是第一次見,蠻有意思的。真沒想到蕭當家如此有想法!” 早前,她還因為蕭桐半路截了她打算簽的司清湖而對她頗有微詞,但經(jīng)過這段時日,看著她搞重唱會狠賺了一筆,接著辦小報,賣得坊間遍地都是。就連她們?nèi)缫夥灰灿袔讉€伎人買來追《花木蘭》,現(xiàn)在的她不得不對蕭桐打心底里佩服。 蕭桐客氣地笑了:“如意姑姑過獎了。若是您也覺得這戲曲值得,要不咱們合作,您出幾個伎人,日后賺了錢給您一定的份額?” 蕭氏行只是中介,里面的幾個藝伎什么行當都有。只有小唱的蕭玉奴和其中一個雜劇男伶可用,其余的都是與戲曲無關的行當。 雖然劇本還沒完成,但需要多少角色她已經(jīng)定下來了?;咎m用自家的司清湖,花木蘭的jiejie改為meimei,用自家的蕭玉奴,父親也用自家的雜劇男伶。 剩下的木蘭之母、將軍、少將軍,柔然將軍以及花木蘭的同袍都需要從外面找。 如意姑姑面色變得猶豫。 出藝伎做投資,若是戲曲虧了,她們便完全打水漂了。雖然小說挺多人看的,但戲曲這東西畢竟都沒見過,怎知會不會有人喜歡! 她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伽羅察覺到不妥,走到如意姑姑身邊蹲下,挽著她的手哀求了起來,“哎呀姑姑,你沒看到這花木蘭傳奇有多火嗎?就大膽一點,聽蕭四郎的,日后定能賺得盤滿缽滿!更何況四郎看我有表演能力,已經(jīng)答應讓我反串柔然將軍了!” 蕭桐看了眼伽羅那張異域臉,向如意姑姑點了點頭。 柔然將軍只有念白沒有唱詞,伽羅只需要會表演就行了。何況她那張異域臉,還蠻適合演柔然將軍的。 伽羅是如意姑姑最疼愛的弟子,如意姑姑受不了她嚶嚶嚶的撒嬌,最終松口道:“蕭當家,投資這事我們琉璃坊就不冒這個險了。這樣吧,你需要多少伎人盡管說,排練的時候我們暫時收三成報酬,等上演第二天再付清?!?/br> 若是戲曲虧損了,起碼也拿了三成報酬。 后來,不管伽羅和蕭桐再怎么游說,如意姑姑就是不愿意松口。最終蕭桐答應了這個條件。在琉璃坊來了個現(xiàn)場試戲,選出了包括伽羅在內(nèi)的八個角色。 戲曲不同于簡短的雜劇,排練時間較長,伶人要求的報酬自然也更多。那八個角色,三成的報酬就好幾百兩了,蕭桐答應三日后送過來。 從琉璃坊離開后,伽羅閑著沒事,又像顆糖一般粘著蕭桐回牙行,嚷嚷著要讀話本。 兩人走在前院的長廊上,伽羅忽然有些疑惑,“四郎,你找伶人只從我們琉璃坊找,不去青玉坊,是因為司清湖嗎?” 青玉坊是司清湖前東家,贖身的時候鬧得挺不愉快的,但也僅是司清湖與青玉坊。要知道做生意都講和氣生財,能不樹敵就不樹敵,若蕭桐為了司清湖從此絕了與青玉坊的合作,那該有多在意她! 想到這些,伽羅心里就澀澀的。 司清湖演出完,和靈兒剛踏入門口,便聽見了伽羅的話,她的腳步不由一頓,側耳等待蕭桐的答案。 過了一會,只聽見蕭桐道:“我也很討厭青玉坊呀!像柳清沐和余姑姑這種人,不合作也罷!” 司清湖展顏輕笑,蕭桐就連憎惡都和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