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上一次有著傅孤葉和玲瓏師琯的陪伴,旅途并不是很無聊,但是現(xiàn)在只有他孤身一人,那份孤獨的愁緒油然而生,玲瓏師琯自然是他思念的對象,但還有兩個人,不,應該說是兩頭天火麒麟,也是他此刻極度思念的對象。 當初他離開麒麟洞府的時候,便是答應過麒麟爹和麒麟媽,會回去看它們,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時間來得是那么快,既然來到了萬獸魔域,韋霆自然是要回去看看這“二老”的,這之中的思念之情無可厚非,但最重要的是,韋霆要在進入萬獸魔域中心地帶的時候,狠狠地在自己的身上加大籌碼。 現(xiàn)在剛剛暴漲了三重的修為,要是想要靠提升修為來增長實力,顯然是不怎么現(xiàn)實的,而傅孤葉傳授給他“萬宗玄劍譜”,憑借他現(xiàn)在幼稚園的文化水平,實在是有些看不懂,也就是說,靠仙魂技法來增長實力方法,現(xiàn)在也是行不通的,要想在最短的時間,獲得最強大的戰(zhàn)斗力,韋霆將目光放在了血晶菩提之上。 自打在劍玄山上引爆了那顆血晶菩提之后,韋霆就對這東西有著特別的青睞,好家伙,不僅能夠將二長老rou體爆炸的威力給扛回去,還能將大長老炸得血rou橫飛,魂兒都給炸跑了,就連劍玄門也被炸得那副殘敗的模樣,這東西的威力,自然是無可置疑的,要是帶上一兩顆在身上,就算遇上實力遠遠高于自己的人,也不用再害怕了,大不了扔給他一顆血晶菩提,一準兒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韋霆的這個想法,足以讓數以千萬的人吐血身亡,這小子的想法太有創(chuàng)造性了,竟然是想將血晶菩提這等天材地寶來當做炸彈使用,這奢侈得真有些讓人心碎,俗話說得好,得來容易的東西,揮霍起來也就不覺得心疼了,在別人眼中,得到一顆血晶菩提,簡直是比登天還難,可在韋霆的眼中,也就是向麒麟爹和麒麟媽撒撒嬌的事情,就跟一個小破孩兒向家長要顆棒棒糖的效果差不了多少。 打定了主意,韋霆的步伐也變得更加的輕快,沿著萬獸魔域的邊緣,徑直向那座活火山奔去,這條路上留下了太多刻骨銘心的記憶,自然是熟悉得不得了,輕車熟路,自然是暢通無阻,可韋霆的心中還是存在著一個淡淡的隱憂——要是這次再給他來個像上次一樣的火山爆發(fā),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令韋霆心驚的火山爆發(fā)并沒有發(fā)生,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還真有些杞人憂天了,火山的爆發(fā),乃是地殼能量的積蓄,因為某種原因的觸動而爆發(fā)出來,上一次的火山爆發(fā),便是由于麒麟媽和縹緲仙宗的強者戰(zhàn)斗而激發(fā)出來的,經過了上一次的戰(zhàn)斗,哪兒還有人類敢打血晶菩提的注意,戰(zhàn)斗自然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了,況且,距離他上次離開的時間并不是很長,大地又沒有拉肚子,又豈會隔三差五地就噴一噴? 這里還是一片沙漠戈壁,當初許多的“火灰山”已經在上一次的火山爆發(fā)中被淹沒或者沖垮了,除了那座活火山之外,并沒有其他的山峰存在了,僅僅只有一些小山坳,應該是這段時間的火山灰累積而成的。 韋霆現(xiàn)在已經是仙徒巔峰的修為,身手也比以前靈敏得多了,將袖袍往上一挽,三下兩下地便是登到了那座活火山的山腰處,這里便是麒麟洞xue存在的位置,很快,韋霆便是找到了麒麟洞xue的入口,興奮地沖了進去,哪兒還有第一次來時的那種膽戰(zhàn)心驚,雖然現(xiàn)在里面住的還是兩頭天火麒麟,但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大大地改變了。 “麒麟爹,麒麟媽——” 還沒有奔到洞xue通道的盡頭,韋霆便是扯著嗓子喊道,心中的小興奮自然是難以自已,一來是即將見到自己的“父母”,可以解除相思之苦,另外,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他就回來看這“二老”,這樣的感天動地的孝心,定能讓這“二老”笑得合不攏嘴,在那個時候,開口要血晶菩提,那就容易得多了。 …… 韋霆再次呼喊了幾聲,可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回聲,兩頭天火麒麟并沒有發(fā)出歡迎他的吼聲,甚至連一點兒聲響都沒有,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顆小石頭丟進了水里一樣,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難道麒麟爹和麒麟媽不在家?不可能啊,他們是血晶菩提樹的守護者,又怎么可能擅離職守呢?難道是他們兩老口兒正在親熱?也不可能啊,都老夫老妻的了,敏感的地方都麻木了,那還有什么意思?思前想后,韋霆最后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兩老口兒定是故意不理他的,這么大把年紀了,還跟他玩兒捉迷藏,真是調皮。 “麒麟爹,麒麟媽,快出來,我都看見你們了!” 韋霆試探著繼續(xù)喊著,隨著越來越深入,他便是越來越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就算是麒麟爹和麒麟媽想要故意躲他,但血晶菩提樹總是沒有辦法躲的吧,已經快接近洞xue的盡頭了,可韋霆并沒有看見以前的那種金光,難道是血晶菩提樹被盜了?那麒麟爹和麒麟媽…… 想到此處,韋霆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往前奔去,在奔到洞xue通道盡頭的時候,韋霆便是徹底傻眼了,眼前的一幕使得他瞬間石化,還是那一片廣袤的空間,只是石壁之上沾滿了鮮血,地上橫躺著數十具尸體,血晶菩提樹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金光熠熠,翠綠色的葉子枯黃了,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血晶菩提已經干癟了,整株血晶菩提樹癱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生命力,整個洞xue里面,并沒有天火麒麟的影子…… 這是怎么回事? 韋霆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地一聲響,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好在扶住了手邊的石壁,這才沒有倒下去,雖然他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幕是怎么回事,但他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天火麒麟洞遭襲了,血晶菩提樹被毀,而麒麟爹和麒麟媽失蹤,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韋霆越來越絕望。 扶著石壁站了許久,韋霆這才緩過了神兒來,木訥地往里面走去,這一片殘敗的景象,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臟,但是他非常清楚,現(xiàn)在并不是悲傷的時候,他要找到真兇,他要為麒麟爹和麒麟媽報仇,于是,韋霆忍著心中的悲痛,仔細地勘察著現(xiàn)場,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現(xiàn)場的嚴重毀壞,折射著當時戰(zhàn)斗的慘烈,而血晶菩提樹并沒有被盜走,上面結出的血晶菩提也沒有丟失,只是干癟了而已,也就是說,闖進來的人并沒有達到搶奪的血晶菩提樹的目的,而按照天火麒麟的性格,這株血晶菩提樹,很可能就是麒麟爹和麒麟媽親自毀滅的,為的就是不被敵人搶走,能將他們逼到這般田地,可見當時的來人是多么強大。 ☆、又是仙宗! 令韋霆感到欣慰的是,血晶菩提并沒有落在這些入侵者的手中,因為天火麒麟的使命便是守護這株血晶菩提樹,在天火麒麟的眼中,守護這株血晶菩提樹的使命,遠遠高于了自己的生命,只要這株血晶菩提樹沒有落到入侵者的手中,就算麒麟爹和麒麟媽為之戰(zhàn)死,他們也能夠含笑九泉了。 當然,韋霆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麒麟爹和麒麟媽戰(zhàn)死,在這片空間之內,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尸體,也就是說,麒麟爹和麒麟媽還活著,很有可能被只是被這些入侵者擄走了而已,想到此處,確認這些入侵者的身份就變得尤為重要了,韋霆不敢多做耽誤,連忙起身,踉蹌地走到了這數十具的尸體之中,根本不需要他多做勘察,這些尸體的身份就已經獲得了證實。 縹緲仙宗!又是縹緲仙宗! 這些尸體穿著相同的衣袍,而那衣袍韋霆都已經熟悉得快要爛掉了,不是縹緲仙宗還能有誰?一股強烈的憤怒彌漫了整個胸腔,由于出身低賤,韋霆做人并不算狠辣,可他從來沒有這樣想殺人,要是又足夠的實力,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沖上縹緲仙宗,殺掉宗門之內的所有人,就連看門狗也不放過! 當然,現(xiàn)在韋霆并不會再做“鞭尸”這樣幼稚的舉動,而是盡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將這一具具尸體翻了過來,他需要確認來人的身份和實力,記得當初被麒麟媽斬殺的那兩個縹緲仙宗的人,都是長老的身份,那胸口之處的標識,韋霆也是記得真真切切,而這些尸體之中,胸口處擁有這樣三條金杠標識的人,竟然高達5人,也就是說,縹緲仙宗為了搶奪血晶菩提樹,至少也出動了五位長老,而最后竟然還能夠將麒麟爹和麒麟媽擄掠走,那這個長老的數量,自然還要往上說! 除去五位長老之外,其余的尸體,多半是擁有兩條金杠的人,至少也是擁有一條金杠的,這些人物,絕對不是縹緲仙宗的普通弟子,為了一株血晶菩提樹,縹緲仙宗竟然下了這樣大的血本,麒麟爹和麒麟媽雖然被擄走了,但他們也使得縹緲仙宗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無論再強大的宗門,一次性損失五位長老,和這樣多的強者,都是一次不可估量的損失,必然元氣大傷! 韋霆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縹緲仙宗現(xiàn)在元氣大傷,那他何不趁此時機,攻上縹緲仙宗,一舉殲滅了它!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韋霆給否決了,原因很簡單,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縹緲仙宗即使傷了元氣,但也不是韋霆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將之撼動的。 要是換做以前,韋霆或許還可以鼓動傅孤葉,率領劍玄門弟子趁此機會攻打縹緲仙宗,但是現(xiàn)在的劍玄門也是剛剛經歷過大戰(zhàn),損傷比縹緲仙宗都還要嚴重,就算是傅孤葉想要支持他,那也是有心無力的,一個弄不好,說不定還會將劍玄門也搭了進去,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在這個想法被自己否定了之后,韋霆很快就想起了另外的一套計劃,既然縹緲仙宗和東、南、西、北四大分宗嚴重不合,大有決裂之勢,那何不就利用這一點,借助縹緲東、南、西、北四大分宗的力量,徹底覆滅縹緲仙宗,這套方案雖然還比較靠譜,但也是困難重重。 韋霆和清楚自己的位置,就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憑什么能夠得到縹緲東、南、西、北四大分宗的支持,雖然縹緲仙宗現(xiàn)在元氣大傷,正是四大分宗反水的好時候,但縹緲仙宗定會封鎖此消息,而四大分宗自然也不會相信他的話,畢竟,四大分宗對縹緲仙宗的忌憚已經是根深蒂固的,要不然早就反水了,又何必每三年就給主宗進貢一個嫡系女弟子,受這份兒窩囊氣? 其實,韋霆還有一個突破口,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手中掌握的這張王牌,但是他不愿意使用,那便是利用他與玲瓏師琯的關系,在縹緲北宗獲得話語權,然后在圖大業(yè),但是這樣一來,他和玲瓏師琯之間的感情,夾雜上了這些原因,自然就變得不那么純粹了,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良久的思忖之后,韋霆終于下定了決心,他非常清楚,在自己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無論他采取什么樣的方案,都是沒有成功的可能,現(xiàn)在最重要的便是提升自己的實力,這份對實力的熱切渴望,是韋霆從來沒有過的,而現(xiàn)在提升實力最為快捷的方法,便是得到靈品神器——銅陵劍! 在擁有實力之后,他才擁有在縹緲東、南、西、北四大分宗說話的資格,當然,第一個突破口便是利用和玲瓏師琯之間的關系在縹緲北宗打開,然后再聯(lián)合其余三大分宗,在那時候,劍玄門也差不多緩過了勁兒來,聯(lián)合四大宗門的實力,他還就不相信縹緲仙宗是鐵打的! 其實,韋霆作出這個決定是相當艱難的,玲瓏師琯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愛上的女人,但是他現(xiàn)在卻要利用他們之間這份純潔的感情,這種強忍所難的程度,就跟逼迫良家婦女去醉夢樓接客一樣,但他沒有選擇,作為一個男人,他明白孰輕孰重,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他放棄了與玲瓏師琯之間的感情,只是希望這妮子能夠理解他一個男人的情懷。 理清了思緒之后,韋霆非常清楚他接下來需要做什么,銅陵劍,無論他付出再大努力,也必須要將之得到,還有傅孤葉傳授給他的那本“萬宗玄劍譜”也應該找個人翻譯翻譯,加緊練習,但是這樣高階的仙魂技法,他能信任誰來翻譯呢?想到此處,韋霆不知不覺中再次想起了玲瓏師琯,這妮子好像學識挺淵博的,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可她現(xiàn)在又在哪兒呢,她的父親能夠答應她退親之事么? 再次回望了一眼,韋霆毅然決然地踏出了這個洞xue,他發(fā)誓,遲早有一天,他要這個洞xue里填滿縹緲仙宗人的尸體,讓他們與麒麟爹和麒麟媽的使命陪葬!直到現(xiàn)在,韋霆甚至還不知道縹緲仙宗在哪個地方,但卻是已經與之結下了幾筆血仇,玲瓏師琯的婚事再現(xiàn),其次再是與天火麒麟的恩怨,即使素未謀面,但他與縹緲仙宗已經達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噢,差點兒忘了,其實韋霆早就已經上了縹緲仙宗不死不休的追殺名單。 出了麒麟洞xue之后,韋霆走出了這片沙漠戈壁灘,卻并不急著往萬獸魔域的中心地帶趕去,而是順著原路返回,來到了他們當初落腳的那片萬獸魔域的邊緣地帶,這一來一回的趕路,耗去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距離銅陵劍出世的時間還有兩個月,反正已經到了萬獸魔域的邊緣地帶,也不著急了,那還不如落下腳來,打聽打聽消息。 韋霆并不是喜好奢侈享樂的人,以前過了整整十五年的乞丐生活,也練就了他隨遇而安的生存本領,雖然他也想住上最好的客棧,就像是當初和傅孤葉一起來住的那種一樣,但囊中羞澀,不,不是囊中羞澀,而是囊中空空,離開之前,傅孤葉只記得將“萬宗玄劍譜”傳授了給他,卻是忘記了給他拿盤纏,這一路走來,韋霆吃的是隨身攜帶的干糧,住的是荒山野嶺,并沒有需要用錢的地方,真正到了用錢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已經到了這樣尷尬的境地…… ☆、請叫我,乞丐哥 沒有錢又怎樣,憑借韋霆的聰明才智,又怎么會被這一點兒問題給難倒呢?從萬獸魔域的邊緣地帶,砍下了一些樹枝,撿了些枝葉,在一座客棧的墻壁旁,韋霆依托著這面墻壁,自己搭建起來了一個草棚,雖然不怎么美觀,但遮風避雨還是沒有問題的。 于是,萬獸魔域的邊緣便是出現(xiàn)了這樣滑稽的一幕,一排排整齊的客棧旁邊,多了一個草棚,一個不修邊幅的少年蝸居在里面,至于不修邊幅這個問題,韋霆就要解釋一下了,這一路上雖然偶爾在山間的水潭了洗了洗澡,但水潭不是處處有,距離韋霆上一次洗澡,差不多也有十來天了,再加上趕路的風塵仆仆,剛才搭建草棚的時候,又弄得一身臟,現(xiàn)在的韋霆,看起來宛然就是一個小乞丐,恢復了他重生之前的本色。 不過韋霆倒是不怎么在意這些,就算是在具備洗澡條件的情況下,他也不是勤洗澡,勤換衣的乖孩子,更別說不具備條件了,倒是恰好給他找了個不洗澡的好理由,將一切整理完畢之后,韋霆倒進草棚之中便開始了蒙頭大睡,這些天實在是太累了,除了睡覺,什么也不想干,就算此刻在醉夢樓給他挑一個姑娘出來,免費使用,他最多也只會說:“能不能等下次?” 韋霆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各個客棧都已經開飯了,敢去萬獸魔域之中涉險的人,大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一個個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角色,即將進入萬獸魔域中心地帶了,有沒有命出來都還是兩說之事,在此之前,當然要好好地犒勞犒勞自己,于是,一個個客棧中便是傳出了濃郁了rou香,和醇香美酒的味道,在這個時候,這些味道絕對要比一個女人的體味來得更有吸引力。 “咕咚!” 韋霆使勁兒吞了吞口水,打開了自己的包囊,將殘留的最后幾片饅頭屑放進了嘴里,嚼了嚼,使勁兒往下一咽,吞下去的仍然還是口水,只是多了些饅頭的味道而已,你妹的,就那么一點兒饅頭屑,竟然全粘在牙齒上了! 暗暗地罵了一句,韋霆再次翻開了包囊,可這一次在里面竟然是連饅頭屑都沒有找到,無奈之下,只得將包囊扔在了一旁,縮著腦袋瞅了瞅,見四下無人,連忙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在牙縫之中扣了扣,將那點兒粘在牙齒上的饅頭屑扣了下來,“咕咚”一聲吞進了腹中。 “哈哈哈……” 在韋霆做完這個動作的時候,一真竊笑聲卻是掠進耳際,抬頭一望,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正伏在欄桿之上盯著他,毫不掩飾地笑了出來,韋霆雖然臉皮極厚,但這樣不雅的動作被人看見了,黑黑的臉頰之上,也是透出了一抹紅暈。 韋霆也是好面子的人,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已經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人的時候,才做出這個不雅的動作,可他僅僅只是看了地面上,并沒有注意到客棧的樓上,殊不知,他這個不雅動作的全過程,完全被樓上那人看在了眼中。 對于這樣的嘲笑,韋霆以前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基本上已經免疫了,在瞬間之后,臉上的紅暈便退了下去,毫不在意地瞥了那人一眼,再次蜷進了草棚之中開始了睡覺,之所以選擇“蜷”這個姿勢,這里面還是大有學問的,以前挨餓的豐富經驗告訴他,這樣將腹部擠作一團的姿勢,能夠大大地緩解饑餓的感覺。 韋霆不想節(jié)外生枝,不和那人一般計較,但這并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想的,只見樓上那少年,不屑地笑了笑,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但很快又再次走了出來,只是手中多了一個油滴滴的雞腿而已,沖著樓下的韋霆喊了一聲:“接著,爺賞你的!”說著,便是滿臉戲謔地將手中的雞腿向韋霆扔了過去。 要是這人在這個時候,真心實意地請韋霆吃雞腿,以韋霆那有恩必報的的性格,一定會將他八輩兒祖宗都感謝一遍,燒黃紙,拜把子也是有可能的,但這人此時卻是將韋霆當做一個叫花子在“調戲”,這份“好意”就大大變味兒了。 韋霆又豈是這等任人調戲之輩?淡淡一笑之后,爬起身來,就把那個扔在地上的那個雞腿撿了起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三下五除二,一個肥肥的雞腿便只剩下了一個骨頭了。 看著韋霆竟然接受這種嗟來之食,那少年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輕蔑的冷笑,正欲轉身,卻是見得韋霆滿足地擦了擦油漓漓的嘴,將手中的雞骨頭扔向了自己。 那少年連忙一個閃身,可他并沒有料到韋霆會這樣“恩將仇報”,倉促之中,竟然沒有躲過那飛來的雞骨頭,被直直砸在了胸口之上,華麗的衣袍瞬間便被染上了一片油漬。 韋霆搓了搓油手,得意地笑笑道:“這是本主人賞你的,人吃rou,狗才吃骨頭!” 樓上的少年氣得滿臉通紅,差點兒一口氣兒上不來,撅了過去,想要和韋霆玩兒這些把戲,他還真嫩了一點兒,韋霆正餓得慌,這人“善解人意”地扔過來一個雞腿,他憑什么不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和這小子打口水仗,不過,看現(xiàn)在的情況,應該不只是口水仗那么簡單了,因為樓上那少年,正氣急敗壞地沖了下來。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下樓聲,很快,那少年的身影便是出現(xiàn)在了韋霆的面前,此人二十歲左右,在大眾的眼中,生得倒還算俊俏,只是韋霆不大喜歡膚色白嫩的男人,因為那樣總給人一種“小白臉”的感覺,除了膚白之外,這個少年的穿著也是相當講究,看來應該是出于大戶人家,或者是某個比較強大的宗派,至于其他的,在韋霆看來,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這倒不是韋霆狂妄,在同齡人,乃至二十歲左右的人中,他還真沒有放在眼中,雖然修為和年齡沒有直接的關系,但一個十幾二十歲的人,難道還指望著他擁有極高的修為,那豈不是就成了妖怪了嘛?值得一說的是,韋霆他自己便是這樣的妖怪,并且妖得很怪,要是真遇上了妖怪,那就看看誰妖得更厲害了。 那少年沖下來之后,并沒有絲毫的廢話,一個躍身,如同女人般的長腿便是向韋霆的腦袋橫掃而來,這一招雖說并不是什么殺招,但也算狠辣,畢竟,人的腦袋乃是生存之根本,而此人攻擊之處,正是韋霆的腦袋! 要說比仙魂技法,韋霆可能會吃上一點兒虧,但看那少年攻擊的態(tài)勢,并沒有施展什么仙魂技法,僅僅只是催動魂力,躍身一腿而已,說到底也是蠻力,而比蠻力,韋霆倒還真沒有遇上什么敵手,濃眉一皺,面對那人掃來的一腿,卻是絲毫不躲閃,在飛腿將近的時候,竟然是一把抓住了那少年的飛腿,使勁兒一扭,那人的身形赫然在空中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隨著韋霆的用力一推,那少年的身體就這樣倒飛了數米之遠! “你……你……你是什么人?” 那少年一手捂著那條差點兒被韋霆擰斷了的腿,一手撐地,一個勁兒而往后挪去,滿面驚恐地問道。 韋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撩了撩額前散落的頭發(fā),極度煽情地道:“請叫我,乞丐哥……” ☆、南宗小妹 “乞丐哥?” 地上那少年迷惑地默念了一遍這個名號,想了許久,確定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應該是某個宗門的后起之秀,當下便是怔怔地問道:“那……那你是哪個幫派的?” 不知為何,韋霆突然覺得逗逗面前的這個“小白臉”還有幾分意思,當下便是也面色一沉,怔怔道:“虧你丫的還出來混,老子名號‘乞丐哥’,自然是屬于丐幫的了,丐幫,丐幫聽說過沒有?” 韋霆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強忍住心中的竊笑,暗暗嘀咕道:“老子自己都沒有聽說過……” 那少年果然被韋霆繞進去了,沉吟了許久,這才迷惑地問道:“仙岐大陸上還有一個‘丐幫’?我怎么沒有聽說過?難道是新建立的幫派?” “噗——” 韋霆實在是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以前只有他將別人雷噴了的,沒想到今日自己竟然也會被雷到噴出來,看來面前的這個小白臉功力還著實不低。 噴完之后,韋霆擦了擦嘴,“嘭!”地一巴掌打在那人的后腦勺之上,沒好氣地喝道:“你丫的那因為進水而發(fā)燒的腦袋是不是又被門給夾得短路了?老子說丐幫,你就真的以為我是丐幫的?你這人怎么沒長腦子呢,難道你師傅沒有教你凡事要獨立思考么?” “我……我……”那人頓時就被韋霆給繞暈了,口吃了半天,也沒有擠出來一句話。 “你……你……”韋霆學著那人口吃的樣子,戲謔地問道:“你……你是哪個幫派的?” 韋霆這句話可把這悲催的少年給提醒了,要論比拼后臺,他可是大有來頭的,當下便是挺直了胸膛,恢復了剛才那股高傲之氣,盛氣凌人地道:“我乃是縹緲南宗李凌峰,我老爹就是縹緲南宗的宗主李剛!我爸是李剛,怎么,怕了么?” “縹緲南宗?” 這四個字可著實將韋霆給驚著了,按照他的計劃,以后他還要聯(lián)合縹緲南宗來抗衡縹緲仙宗的,可機緣巧合,他竟然將別人宗主的兒子給揍了,還沒有談聯(lián)盟之事,竟然就先結下了仇怨,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處,韋霆頓時面色大變,剛才還趾高氣昂的,轉眼之間便是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將李凌峰從地上攙扶了起來,賠著笑臉道:“原來是凌峰兄啊,失敬!失敬!剛才絕對是一個誤會……” “誤會?” 李凌峰雙眉微皺,憋屈地吼道:“你打了老子,說一句誤會就完事兒了?”說著,哪怕是瘸著一條腿,也是向韋霆撲了上去,一拳一拳狠狠地揍在了韋霆的后背之上,這倒不是因為他想要揍韋霆的后背,那地方揍起來空響空響的,根本就不能取得什么效果,但是他現(xiàn)在只能揍得到韋霆的后背,其余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地兒下手。 韋霆的挨打經驗那是何其豐富,他非常明白,要想以后和縹緲南宗聯(lián)手,這個大少爺是絕對不能得罪了,只能讓這小子揍一頓了,但這挨揍也要講究方式,在李凌峰躍起的那一瞬間,韋霆便是在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的頭部,弓著身子,只留出一個寬闊的后背讓李凌峰發(fā)泄。 “咚咚咚……” 雖然李凌峰知道,這樣重拳砸背,根本將韋霆揍不痛,但現(xiàn)在他的怒火急需發(fā)泄,不管打得疼打不疼,揍了再說! “住手!” 就在李凌峰忘情發(fā)泄的時候,一道嬌媚的女聲卻是飄揚而至,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道明亮的陽光穿透了黑暗那般,雖然沒有看見此女子的面目,但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個勾魂兒的大美人兒了,不,應該是小美人兒,憑借韋霆多年的猥瑣美女的經驗,從這道嬌聲中,他便是能夠斷定,這聲音的主人,頂多不過十六七歲。 美女到來,不看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