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關(guān)門弟子(1) “重生原胎體?” 韋霆驚異地望向了傅孤葉,雙唇定格在說最后一個字時的口型,雙眼之中充滿了迷惑,很明顯,這對于他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新鮮的詞匯,別說領(lǐng)會其中的意思,就連聽也沒有聽說過,當(dāng)然,他并不是對這個詞匯感興趣,讓他興奮的是,傅孤葉說他是天才,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雖然對于這樣的話,韋霆深感懷疑,因?yàn)檫@個身體從上輩子就跟著他,已經(jīng)整整十五年了,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臭皮囊,又談何天才?但是劍玄門掌教是何許人也,怎么會平白無故地拿他開涮?既然他這樣說,那自然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依據(jù)的。 傅孤葉早就料到了韋霆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所以一點(diǎn)兒也不感到意外,輕輕地?fù)]了揮袖袍,淡淡地解釋道:“所謂‘原胎體’,那便是初生嬰兒,沒有經(jīng)過天地混雜之氣的污噬,無論經(jīng)絡(luò)、血脈、骨骼和靈魂,都是極其純凈的,這樣身體,對于仙魂的修煉天賦是極度強(qiáng)大的,日后修煉的造詣也是不可靠估量的,但是初生的嬰兒,靈智尚未覺醒,連走不不會,當(dāng)然也就不具備修煉的能力了,等到他們長到可以修煉的時候,經(jīng)絡(luò)、血脈、骨骼和靈魂,都已經(jīng)遭到了污噬,‘原胎體’也就不復(fù)存在了,至于‘重生原胎體’……” “我知道了!” 還不等傅孤葉解釋完畢,韋霆就打斷了他的話,一口搶過話茬道:“既然‘原胎體’的概念弄明白了,那‘重生原胎體’的概念也就應(yīng)運(yùn)而出了,我現(xiàn)在初獲重生,無論是經(jīng)絡(luò)、血脈、骨骼還是靈魂的精純度,都與初生的嬰兒無異,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我,不僅具備了‘原胎體’對于仙魂修煉的天賦,也同時具備了修煉的能力?” “聰明!” 傅孤葉不禁向韋霆投去了贊賞的目光,這小子能夠一點(diǎn)即通、舉一反三,確實(shí)是讓他感到頗為欣慰。 現(xiàn)在的劍玄門雖說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強(qiáng)大,但是身為掌教的他深深地明白,如今招收的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劍玄門的中流砥柱也均是年老的一輩,可振興劍玄門的使命遲早也要交到年輕一輩的手中,那時候的劍玄門還能否像現(xiàn)在這樣的如日中天,還是人窮才盡,漸漸地銷聲匿跡? 所以,招納天賦異稟的門生,已經(jīng)成了劍玄門的當(dāng)務(wù)之急,否則,他也不會這樣執(zhí)著地追著韋霆重生的那道霞光。 弄明白了這一切,韋霆低著腦袋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心中已是壓抑不住的激動,現(xiàn)在的身體,外形雖然和以前一模一樣,但卻是已經(jīng)擁有全新的生命,擁有著以前的身體完全不具有的強(qiáng)大修煉天賦。 從這一刻起,他將不再是廢物,而是仙魂修煉的天才,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受人欺凌,他會成為強(qiáng)者,達(dá)到令所有人瘋迷的飛仙之境!壓抑已久的情緒猶如洪荒潰堤,在這一刻盡數(shù)爆發(fā)了出來,韋霆的眼角不由得掉落出幾滴guntang的熱淚。 ☆、關(guān)門弟子(2) 默默地為韋霆擦去了眼角的淚痕,傅孤葉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腦勺,充滿慈愛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地像個娘們兒,跟我去劍玄門吧,我將把你培養(yǎng)成劍玄門最出色的弟子!” “謝謝師傅!” 韋霆在傅孤葉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立馬破泣為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了三個響頭。 對于傅孤葉,他如此相信的理由很簡單,就憑別人那劍玄門掌教的身份,想要?dú)⑺?,那比捏死一只螞蟻都還容易,就算他不是劍玄門的掌教,但是從他的身上,韋霆也實(shí)實(shí)在在地能夠感受到那股實(shí)力的威壓,擊殺他,那是沒有絲毫問題的,既然別人擁有這樣的實(shí)力,又何必欺騙,以及這樣大費(fèi)周章地加害他,直接一掌劈死不就完了? 當(dāng)韋霆將三個響頭磕完,洋溢著一臉興奮的時候,傅孤葉已經(jīng)完全愣住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小滑頭,反應(yīng)也太快了,讓他這個老人家的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了。 淡淡地一笑,傅孤葉拔出了腰間的寶劍,霎時間一股強(qiáng)大的仙氣彌漫開來,隨即將寶劍擲在了虛空,然后拽著韋霆縱身一躍,兩人的身形就已經(jīng)落在了仙劍之上了。 “御劍飛行?。 ?/br> 隨著傅孤葉一聲輕喝,韋霆頓時感覺到身子一晃,腳下的仙劍竟然是載著他們兩人在虛空之中前行,隨著越飛越高,玄州城一片片的房屋也越變越小,穿過了城郊,身旁的山峰快速的向下滑動著,韋霆只感覺心臟在劇烈地顫抖著,忍不住往下一看,只見腳下飄渺的云霧正飛快地往身后掠去,頓時一個寒顫,褲襠之內(nèi)一片濕熱…… 傅孤葉本來在認(rèn)真地駕馭仙劍,可那急速后掠的狂風(fēng)卻是掠帶起一股股尿sao味兒,在這高高的虛空之中,從哪里來的這種味道,就算下面是茅廁,但那味道也應(yīng)該飛出上來才是,短暫的迷惑之后,傅孤葉看了看蹲在他腳下的韋霆,褲襠之內(nèi),一片濕潤。 “你尿了?” 傅孤葉一聲驚喝,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若不是看在韋霆是重生原胎體,身負(fù)振興劍玄門的重任,他真有一腳將他踹下去的沖動,在他的仙劍上撒尿,這是何等的褻瀆? 不過很快傅孤葉就平靜了下來,因?yàn)樗l(fā)現(xiàn),韋霆此刻已經(jīng)被嚇暈了過去,不僅不能對他發(fā)火,還得一路護(hù)著他,免得他真的掉了下去。 劍玄門地處在劍玄山之中,宗門四周仙氣環(huán)繞,青峰掩映,煞有一片仙境的味道,在傅孤葉帶著韋霆進(jìn)入劍玄山的領(lǐng)空之后,劍玄門的弟子便已是感應(yīng)到了掌教歸來,在大堂門口的廣場上聚集在了一起,迎接著掌教的歸來。 “恭迎掌教——” 在傅孤葉收起仙劍落地的時候,廣場之上響起了一片整齊的聲音,所有弟子跪地朝拜,只有幾個長老沒有跪,但也是四十五度的鞠躬,以示尊敬。 ☆、關(guān)門弟子(3) 傅孤葉又不是第一天做掌教,這種陣勢他自然是見得多了,淡淡地向眾人抬了抬手之后,便是將韋霆放在了地上,輕輕地掐了掐他的人宗,一臉關(guān)切的神色。 “咳咳咳……” 伴隨著一陣咳嗽,韋霆終于醒了過來,在睜開雙眼的那一霎那,見著面前一大群白衣的“仙人”,差點(diǎn)兒再度昏了過去,這個地方太漂亮了,四周煙霧繚繞,建筑雄偉肅穆,而這些人都是身著整潔的白色長袍,打扮得跟“仙人”沒兩樣,若不是有之前和傅孤葉在一起的經(jīng)歷,他還真以為他已經(jīng)上天堂了。 見到韋霆醒了過來,傅孤葉終于放心了,淡淡一笑,側(cè)到了韋霆的耳邊,淡淡道:“小家伙,你剛才尿了,還尿在了我的仙劍之上,信不信我把你‘咔擦’掉?” “???” 韋霆連忙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褲襠,果然是濕了一大片,再望了望面前的一大群“仙人”,臉“唰”地一聲紅到了脖子處,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中,打死也不肯抬起頭來。 “哈哈哈……” 人群之中爆發(fā)出一陣哄笑,他們本來還不清楚情況,但是看了看韋霆那害羞的神色,以及褲襠處的一片濕潤,頓時也就明白了過來,這小子絕對是被掌教的“御劍飛行”嚇得尿褲子了! 隨著眾人的哄笑聲漸漸稀落,一位須發(fā)全白了的老者走上前來,沖著傅孤葉欠了欠身問道:“敢問掌教,這小子是什么人?” “哈哈哈……” 傅孤葉一陣爽朗的大笑,盡露欣喜之色,立于眾人面前,用那撼天動地般的聲音宣布道:“從今以后,他便是我傅孤葉的關(guān)門弟子!” “嘩——” 傅孤葉的話音剛剛落下,人群之中一片嘩然,這句話無異于一顆重磅炸彈,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小心臟,驚異過后,便是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韋霆捂著被自己尿濕了的褲襠,坐在地上,臉上寫滿著驚恐與尷尬,劍玄門是何等強(qiáng)悍的實(shí)力,掌教傅孤葉又是何等傳奇的人物?能夠被他收為關(guān)門弟子,那是何等榮耀的事情,前途也將會是一片光明,不過就算是如此,同屬一門,這些劍玄門門弟子的反應(yīng)也不至于這樣夸張才對。 當(dāng)然,韋霆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那是因?yàn)樗钡浆F(xiàn)在為止,還沒有能夠完全體會作為傅孤葉“關(guān)門弟子”的意義。 而這些劍玄門的弟子卻是不同,因?yàn)樗麄兺耆私鉅顩r——傅孤葉身為劍玄門的掌教,實(shí)力在整個御仙帝國都是首屈一指,但就是這樣強(qiáng)大的人物,平生卻從來沒有收過一個弟子,劍玄門中不乏天資卓越者,但都是沒有進(jìn)入他的法眼。 由此可見,傅孤葉對衣缽傳承的要求有多高了,也就是說,當(dāng)下劍玄門中所有的弟子,都是拜在宗門之中長老的門下,并沒有得到傅孤葉的真?zhèn)?,而韋霆這個“關(guān)門弟子”就不一樣的,他將成為傅孤葉全心栽培的唯一對象! ☆、關(guān)門弟子(4) 人群之中的議論聲越來越高,激憤之氣愈演愈烈。 一位白袍老者終于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沖著傅孤葉欠了欠身,滿面迷惑地問道:“掌教,我觀這位小友的氣息,竟然是沒有一絲仙氣,在仙魂的修煉上,完全就是一片空白!您收關(guān)門弟子乃是宗門之中的大事,這樣草率地決定,會不會顯得太過兒戲?” “對啊,簡直就是兒戲!” “這小子憑什么成為掌教的‘關(guān)門弟子’?” “他連進(jìn)入劍玄門的資格都沒有!” “……” 那老者的話音剛剛落下,人群之中便是響起一陣附和之聲,群情激奮之勢幾乎難以遏制。 在他們看來,就連宗門之中的修煉天才,傅孤葉都是看不上,眼前的這小子,不僅沒有絲毫的修煉基礎(chǔ),甚至一個“御劍飛行”都能嚇得他尿褲子,這樣的廢物,焉能承擔(dān)繼承掌教衣缽,振興宗門之大任? 眾人激烈的反對,勢必會使得韋霆更加地難堪,但是做了十五年的市井無賴,韋霆早已經(jīng)練就了比城墻倒拐外加炮臺還要厚的臉皮,這些陣勢對于他而言,簡直就是小場面! 訕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塵,韋霆輕蔑地望向了剛才挑頭說話的那位老者。 此人立于人群前列,年齡看起來甚至比傅孤葉都還要大上一點(diǎn),須發(fā)似雪,雖然也是一身白袍,但是能夠明顯地看出與其他宗門弟子所穿的白袍有不同之處,絕大部分弟子衣袍的胸口上都是繡著一把銀色的利劍,他的卻是金色的,況且膽敢挑傅孤葉的刺兒,韋霆斷定,這人在劍玄門的身份應(yīng)該不低,大概是長老級別的人物。 很快,傅孤葉就證實(shí)了韋霆的猜想,因?yàn)楹ε马f霆與那老者起沖突,所以傅孤葉站在了兩人中間,阻斷了兩人目光的交鋒,偏過頭對著那老者淡淡道:“難道大長老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原來是劍玄門的大長老,難怪敢和掌教叫板!” 韋霆臉上掠過一絲鄙夷的神色,在心中暗暗嘀咕道,望向那大長老的目光卻仍然沒有絲毫的懼色,他有著掌教的撐腰,自然不怕任何人,包括他大長老在內(nèi)! 對于掌教的質(zhì)問,大長老也是一陣惶恐,連忙一彎腰,諾聲答道:“不是我對掌教的眼光不信任,只是這小友并沒有展現(xiàn)出什么出眾的天資,宗門弟子不服,難堵悠悠眾口!” “誰說我沒有出眾的天資!” 聽到此處,韋霆不服氣地一聲怒喝,傅孤葉給他說過,他現(xiàn)在擁有的是“重生原胎體”,在仙魂的修煉上可是具有極大的天賦,雖然他現(xiàn)在沒有絲毫的修為,但是憑借這樣的天賦,他完全能夠追上甚至是超越現(xiàn)在宗門之中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弟子! “廢物”這個詞,他已經(jīng)背負(fù)了整整十五年,現(xiàn)在就是他甩開的時候,帶著這樣強(qiáng)大的底氣,韋霆往前跨出一步,高聲道:“我乃是重……” ☆、關(guān)門弟子(5) “放肆!” 還不待韋霆說出來,傅孤葉已是一聲怒喝,阻斷了他的說話,將之一把拽到身后,厲聲斥責(zé)道:“我與大長老說話,豈有你小輩弟子插嘴的道理,滾一邊玩兒蛋去!” “好好好,別發(fā)火,我玩兒蛋去……” 在被呵斥的時候,韋霆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傅孤葉雙眼之中的怒火,連忙應(yīng)聲答道,退了下去,這可是他的靠山,若是把靠山惹火了,那他的處境就不妙了,處事的最高境界便是能夠察言觀色,見機(jī)而行,雖然他不知道傅孤葉為什么阻止他說話,但是他相信這個時候,閉嘴是最聰明的選擇。 傅孤葉在發(fā)怒過后,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將韋霆拉到身邊,俯下身子耳語道:“你擁有“重生原胎體”這個消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使最親近的人也不行!它將要成為秘密,也必須成為秘密,雖然我劍玄門在御仙帝國一手遮天,但是其他帝國,能與劍玄門抗衡的勢力還不在少數(shù),如果讓他們知道劍玄門中有著“重生原胎體”的存在,勢必會引來無休無止的殺戮,即使是覆滅劍玄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 韋霆頻頻地點(diǎn)著頭答道,頓時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魯莽,沒想到他一人竟然能夠影響到一個強(qiáng)大宗門的存亡,但是他并沒有什么親近的人,要守住這個秘密不是什么難事。 傅孤葉與韋霆的耳語,其他人自然是不能聽到,就在與大長老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弟子卻是從大門之外飛奔而來,單膝跪在了傅孤葉面前,聲音洪亮地道:“稟告掌教,收到一份空間信筒!” 對于“空間信筒”這東西,韋霆還是知道的,沒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以前在茶樓酒肆討賞錢的時候,他就聽別人說過,這東西能夠迅速地將信件從一個地方通過空間之術(shù)傳送到另一份地方,很是神奇,今日總算是見到實(shí)例了。 查閱過“空間信筒”中的內(nèi)容之后,傅孤葉淡然一笑,向著眾弟子呼道:“據(jù)‘空間信筒’上報,友鄰帝國已有宗門勢力來訪,不刻便會到達(dá),各位長老速回本部準(zhǔn)備,別給我劍玄門丟臉,至于韋霆的問題,休要再議,即刻起,他就是我傅孤葉的關(guān)門弟子!” 傅孤葉的話音落下,人群之中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就連大長老也不敢再說什么了,不管怎樣,傅孤葉畢竟是劍玄門的掌教,他的話就是決斷,況且友鄰帝國的宗門勢力突然來訪,這才是當(dāng)下劍玄門最重要的事情,韋霆的問題,只能先擱擱了。 見到眾人不再說什么,傅孤葉也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來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迎接客人的到來,卻是突然停住身形,沖著人群喊了一聲:“周大寶,出來!” 喊聲落下,人群之中一個胖胖的身形慢慢地挪了出來,周大寶低垂著腦袋,一臉的驚慌之色,他本來以為傅孤葉已經(jīng)將這茬兒忘了,但現(xiàn)實(shí)很殘酷地告訴他,很明顯他錯了,他可是被傅孤葉親自抓住在醉夢樓鬼混,怎么可能蒙混過關(guān)?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關(guān)門弟子(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