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夜?jié)庠诩赖旌竺娴奈蓓斏相竟献樱钌髦貙?duì)待的人,反而是林策,他和夜?jié)庖粯?,都是魔王雪永夜的心腹?/br> 今天這一場婚禮,他是反對(duì)的。 可天生對(duì)魔王的臣服,讓他不得不執(zhí)行命令。 他萬分看不上夜?jié)獾纳⒙?/br> “夜?jié)?,?qǐng)你嚴(yán)肅對(duì)待,今天是主人的婚禮,不容有失?!?/br> 夜?jié)庀喈?dāng)沒素質(zhì)地吐瓜子皮,“口是心非,你還巴不得出意外,你把人全殺了,一了百了,裝什么呢?” 心里那點(diǎn)小算盤,誰看不清楚呢? 林策惱怒,“我雖不滿這一場婚禮,可是主人的意愿,我只有服從,絕對(duì)不會(huì)背叛,你這么散漫,若是出了事情,你擔(dān)待得起嗎?” 夜?jié)饫湫?,“各管各的,手別太長?!?/br> 林策抱劍而立,再也沒搭理她。 隨著年錦書一步一步走向祭壇,還魂鈴一路在哀嚎。 “反抗吧,娘啊,你就不反抗嗎?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結(jié)契就代表你要墜魔了?!?/br> “你要是墜魔,這一世可怎么飛升?” “這是第三世呢?” “愁死了,怎么辦,我更喜歡雁回當(dāng)?shù)?,不喜歡這魔王當(dāng)?shù)?。?/br> “娘啊,男人靠不住,雁回看來是被魔王分身占據(jù)了身體,靈魂在沉睡,他已經(jīng)非??坎蛔?,要么……你就自殺吧,我們直接去下一世,讓雪永夜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何?” …… 年錦書,“……” 你這是什么餿主意,自殺都出來了。 還魂鈴無奈嘆息,“沒辦法,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直接去下一世,重頭再來,不要在這里和他糾纏不清了?!?/br> 年錦書說,“小鈴鐺,你怕是忘了一件事,下一世,仍是西洲大陸,平白無故給魔王那么長時(shí)間休養(yǎng),等我長大了,他也休養(yǎng)結(jié)束,又是一個(gè)輪回,有什么區(qū)別,難道每次碰見他,我就要自殺一遍嗎?知道上一世為什么我能飛升嗎?因?yàn)槲液退麤]遇上,我又積攢了功德,可這一世不一樣,我和他遇上了,那就要徹底解決他,若不然,我日后轉(zhuǎn)世,總會(huì)有他來惡心我?!?/br> 她不能逃避!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逃避只會(huì)讓她陷入被動(dòng),只有徹底解決了雪永夜,她才能得到徹底的放松,她不能被困在一個(gè)副本里,無限循環(huán),沒完沒了。 還魂鈴一想,似乎也頗有道理,可他仍是哀嚎。 年錦書問,“碧云珠在哪兒?” “在雁回身上?!边€魂鈴說,正是因?yàn)楸淘浦?,他才確定雁回的身體被魔王分身占據(jù),他是沒有意識(shí)的。 年錦書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微一勾。 “那就好!” 還魂鈴炸裂,“好什么,好什么?你是不是被刺激到瘋癲了?” 年錦書已到了祭壇邊,雪永夜微笑地看著她,他今天穿得沒那么性感,是非常,非常正統(tǒng)的禮服,頭發(fā)也一絲不茍地束著,戴上了玉冠,整個(gè)人都散發(fā)出一股衣冠禽獸的氣息,年錦書忍不住感慨,幸虧魔王和她是兩個(gè)種族,若他提早知道劇本,又知道她要轉(zhuǎn)世,早就在她身邊轉(zhuǎn)悠,說不定…… 這念頭一閃而過,年錦書暗忖,雁回若知道了,豈不是要?dú)庹恕?/br> 可她這么膚淺的人,從小就被雁回吸引,所以,姻緣都是天注定的,她和雁回仙君的姻緣,誰也拆不掉。 成敗,也就在此一舉了。 禮樂停,萬籟俱靜。 年錦書靜靜地看著雪永夜,她眼里并無一點(diǎn)成親的喜悅,她看著雪永夜的眼神,甚至帶了一絲同情和憐憫。 “我們又成親了?!毖┯酪拐f,語氣里控制不住的期待,年錦書是第一次聽到他毫無掩飾的歡喜,他真的很期待這一場婚禮。 五百年了! 他仍是過去這執(zhí)念。 他所期待是,是一個(gè)不屬于他的人,不屬于他的情感。 年錦書冷漠地看著他,似是有意刺激他,又像是感慨,“你真可憐?!?/br> 第422章 婚禮上的大亂斗 雪永夜今天成親,心情極好,他看著比平時(shí)都少了些許陰鷙,年錦書的話,戳中了他的隱痛,他的臉色瞬間一沉。 “你呢?”雪永夜特意看了一眼雁回的方向,今天,是他的主場,“你不可憐嗎?你和雁回情投意合,感情好時(shí),是不是承諾過你,不離不棄,永遠(yuǎn)不會(huì)放開你的手,如今呢?他站在你眼前,看著你嫁給別人,這就是你的戀人。” 還魂鈴嘖了一聲,“他真惡毒?!?/br> 年錦書心想,是的,很惡毒,若她不是看穿了他附身在雁回身上,心里必然會(huì)有芥蒂,哪怕知道雁回是為了大哥和阿嵐,心里也會(huì)有點(diǎn)不痛快,雪永夜幾乎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瓦解她和雁回的感情,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她知道雁回被附身,迫不得已接受了這一切。 年錦書卻很配合,露出了惱怒之色,雪永夜以為戳中她的心事,十分痛快,又有點(diǎn)心疼,他撫摸著年錦書精致的臉頰,“小錦書,不要想他,今晚過后,你就是我魔界中人,是我的妻子,這場婚禮,五百年前就該舉行了?!?/br> 若不是雁回從中作梗,破壞了他的婚禮,他早就該和年錦書成親,早就雙宿雙棲,五百年前的婚禮,簡直是他的噩夢。 他此生都不愿意回想。 年君姚看著祭壇前的年錦書和雪永夜,心里悶疼,若不是為了他們,錦書也不必如此委屈,虛與委蛇。 “雁回,你真的甘心嗎?”年君姚問,他也不確定雁回究竟有沒有被附身,魔王分身在,還是雁回在,可他是真的不甘心。 哪怕,年錦書覺得這一場婚禮是假的,他仍是覺得不痛快,憑什么,他的meimei要遭受這樣的委屈,憑什么,雪永夜就能為所欲為。 憑什么……他們要在幽州城,承受這些。 因?yàn)樗麄兲趿?,是嗎?/br> 在西洲大陸時(shí),他已覺得自己足夠強(qiáng)大,能夠保護(hù)錦書,保護(hù)宛平城,可到了幽州城,他才知道,一切是那么可笑。 他自以為是的保護(hù),就像一層冰,一踩就碎。 他無法保護(hù)錦書,在錦書最需要他的時(shí)候,他給不了錦書太多的保護(hù)。 雁回說,“不甘心?!?/br> 薛嵐恨不得打醒他,可因?yàn)楸圾P涼箏限制,不能和雁回多說話,怕露餡,他也不敢多說,只不過惱怒地看著雁回。 這倒是很符合薛嵐的人設(shè)。 祭壇上,祭祀念著冗長的祝詞,各種各樣華美的詞匯都用在年錦書身上,聽起來令人覺得格外的舒暢。 可年錦書,卻面無表情。 她和雪永夜就這么冰冷地站著,雪永夜還有一點(diǎn)成親的喜悅,她卻像是服喪似的,雪永夜也不介意她的冷臉。 一名暗衛(wèi)低聲在雪素鳶耳朵邊說了一句話,雪素鳶挑眉,“當(dāng)真?” “是!” 雪素鳶看了一眼祭壇上成親的人,微微拽緊了手,緊握成全,屋頂上,夜?jié)庾竟献?,林策站著,廣場上,全是魔族中人,可她也沒想到,魔族中人,竟有這么多人反對(duì)哥哥和年錦書成親,那么多人被鳳涼箏說動(dòng),竟要配合這一場逃離行動(dòng)。 雪素鳶目光看向天際。 天際一片藍(lán),清澈而明亮,她的心境,卻一片陰霾,她不動(dòng)聲色地看向鳳涼箏,卻意外的碰見了鳳涼箏的眼神。 那眼神,隔得很遠(yuǎn),卻又看得很清楚。 像是告別,又像是……遺憾。 那些濃烈的情緒,讓雪素鳶不由自主地想到上輩子的羈絆和這輩子相互仇殺的恩怨,她也沒想到鳳涼箏竟一直都看著她。 兩人眼神在半空中交匯,誰也沒有避開,好像這是他們彼此間的最后一眼。 他們要把彼此的容顏,刻在心間。 “公主……”暗衛(wèi)提醒她。 雪素鳶回過神來,淡淡說,“無妨。” “我們什么都不做嗎?” “幾年前就清理過一波有異心的人,如今借著這一場婚禮,再清理一波,不要緊?!?/br> 暗衛(wèi)略有點(diǎn)猶豫,“是!” 夜?jié)庹f,“林策,你就這么筆挺地站著,不累嗎?” “不累!” “林半夏閉關(guān)也有一段時(shí)間,魔王大婚都不出來,公主也娶了男寵,他也不出來,大公子這么潛心修煉,林莊主后繼有人,可喜可賀。” “多謝。”林策不太愿意搭理夜?jié)狻?/br> 夜?jié)鈪s是一個(gè)話癆,“林莊主,其實(shí)你都沒告訴過林半夏,公主和鳳涼箏的事情吧,你也知道我是預(yù)言家,要不要我告訴你,公主和半夏公子的結(jié)局。” “不必!”林策總算是有了一點(diǎn)神色,看向夜?jié)?,“夜?jié)?,預(yù)言家透露天機(jī)會(huì)遭天譴,也會(huì)短壽,你忘了嗎?” 夜?jié)夤笮?,“我沒忘了,所以我死了啊。” 如今,她是鬼,是魔,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林策被噎著,竟不知該如何言語。 夜?jié)庹f,“今天,一定會(huì)有一場大戰(zhàn),據(jù)我所知,鳳涼箏想要屠殺整個(gè)幽州城,你覺得他有白骨哀嗎?” “沒有!” “白骨哀的海上秘境的威力,你也見到了,若真的有白骨哀,你覺得幽州城,還能剩下幾個(gè)人?” “鳳公子又不是魔族中人,沒這種顧慮?!?/br> “可修仙之人,犯下這樣的罪業(yè),他就不可能飛升?!?/br> 一身罪惡的人,無法飛升。 “他不會(huì)在乎?!?/br> 林策說,“你到底想說什么?” 夜?jié)庖恍?,“若不是主人這執(zhí)念,放他們回西洲大陸,井水不犯河水,魔界和西洲大陸也能和平共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