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雪素鳶震驚,“你沒說是本公主強(qiáng)迫于他?” 夜?jié)馑尖馄?,撩起眼皮看了公主一眼,倏然笑得很狗腿,“我和他們說,公主和少主一見鐘情,甘愿為男寵?!?/br> 雪素鳶靜默片刻,“……干得漂亮!” 夜?jié)夂钜恍?,“過獎!” 這么一說,可太刺激他們鳳凰城了。 夜?jié)庹f,“公主,幽州城內(nèi)也流言蜚語四起,不需要派人壓一壓嗎?” “不必!”幽州城的魔頭們其實最愛吃瓜,熱衷于各種八卦,越是鎮(zhèn)壓,怕越是會有人作亂,不如就這么讓他們聽著八卦,或許他們還如愿一些呢。 夜?jié)?,“明白!?/br> 公主說,“三日后就是天星魔芋花盛開的日子,去年你不在魔界,我最后一朵天星魔芋沒拿到手,我就不怪你,今年我準(zhǔn)備了十五名賞金獵人,務(wù)必給我盯著,派人給各大交易行和各大家族打招呼,本公主只要這最后一朵天星魔芋,以后都不會再搶奪,可若誰敢不識相,要他好看?!?/br> 夜?jié)馊讨?,“是,明白,這一朵天星魔芋一定會屬于公主,據(jù)我所知,也就桃林酒館派的賞金獵人奪一些,去年被雁回少主和錦書meimei僥幸奪走,今年一定萬無一失,公主和少主都成親了,這天星魔芋誰拿了,不都一樣?!?/br> “誰說成親,他是男寵,有資格和我成親嗎?” “是,他是男寵!”夜?jié)獍矒嶂?,“他不配!?/br> “行了,別貧嘴,鳳凰城還有話帶給他嗎?” “沒有!” “無情!” “就是!” “好了,你下去了,此事不必和他提起,本公主自會說。” “是!” 夜?jié)饴犆氯ィ镁脹]回重生殿,也落下很多事情,干脆就出魔王宮,回重生殿去了,鳳涼箏如今被移到公主殿來,還真是朝夕相處,且住的院子離公主主殿就三十米,比鄰而居。兩座宮殿連著一座月門,公主都不需要出大殿正門,從月門就能去鳳涼箏的宮殿。 甚是方便! 公主處理好魔王宮的日常事務(wù),把壹心交易行的人和四大長老喊過來開了一次會議,一轉(zhuǎn)眼就是大半天過去,暗衛(wèi)來報,林策在魔王大殿,還沒出來。 “他來了一天,做什么?” “不知。”他們也沒權(quán)限去魔王大殿。 “行吧,我過去看一看?!彼伉S公主沒懷疑林策的忠誠,只不過她哥哥又不在魔王宮,他來魔王大殿這么久做什么? 雪素鳶一個人去了魔王大殿,一進(jìn)去就感覺到陰氣逼人,卻不見林策蹤影,雪素鳶更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非??植赖氖虑?,魔王座上的碧云珠不見了。 雪素鳶眉梢一凝,碧云珠去哪兒了? 她剛起疑,林策宛若鬼魅一樣出現(xiàn)在她身后,行了禮,“公主殿下,午安?!?/br> 第370章 鳳少主打算絕食抗議嗎 雪素鳶穩(wěn)住心神,也不露一點(diǎn)驚訝,轉(zhuǎn)身看著林策,他竟受了傷,臉上有一個紅印,一時都沒遮掩好,可林策看起來非常溫和,也不像重傷的模樣,雪素鳶挑眉,“我聽宮人說,你進(jìn)宮已半日,這魔王大殿又無人,哥哥也不在,你在這里做什么?” “公主殿下,這是魔王密令,屬下不能泄密?!?/br> “哥哥有什么密令還需瞞著我?!毖┧伉S皺眉,眼角飄到碧云珠上,卻壓住心中疑惑,她畢竟不是一個傻白甜,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沒讓林策察覺到她已看到碧云珠失蹤,雪素鳶淡淡說,“既是密令,那你就守著魔王大殿,若是需要幫忙,派人告知公主殿?!?/br> “是,公主殿下。” 雪素鳶頭也不回離開魔王宮,這幾年來,林策在哥哥閉關(guān)期間,或者去歷練期間,從未來過魔王大殿,且有過如此怪異行為,碧云珠也一直在魔王座上,絕對不會失竊,可林策不會撒謊,哥哥雖不在宮殿內(nèi),魔王大殿的暗衛(wèi)都在,不可能是林策竊取碧云珠。 哥哥有事瞞著她? 林策都知道,她卻不知。 雪素鳶心煩意亂,又不想去探究哥哥的私事,回到公主殿,處理好一日事務(wù)后,公主心情煩躁,心想著是該去看她的男寵了。 于是,公主興沖沖就帶人去鳳涼箏的宮殿。 其實也就幾步路,侍女說,“公主,你應(yīng)該宣鳳侍男……” “等等,你叫他什么?” “公主的男寵,不是叫侍男嗎?”侍女問,“我們都統(tǒng)一改口了?!?/br> 若是正經(jīng)成親,公主的夫君應(yīng)該叫殿君,可若不是正經(jīng)成親,只能這么喊,雪素鳶聽著稱呼怪怪的,“換一個,聽著奇怪。” 侍女說,“公主不是想要羞辱他么?我們一人一口侍男的,不正是羞辱他。” 旁人皆點(diǎn)頭,雪素鳶嘖了一聲,“一聲稱呼羞辱什么,真正的羞辱就是扒光他,鞭打他,蹂躪他,你們這種幼稚手段算什么,也羞辱不到他,就……叫鳳少主吧,別改來改去聽著很奇怪。” 侍女們并不覺得哪兒奇怪,男寵就是這么叫的,可公主都這么說了,她們也就這么辦,一行人就到了宮殿前了。 公主殿的侍女們都被遣在殿外,雪素鳶過來時,正好一名少女端著飯菜出來,她看了一眼飯菜好端端都沒動一筷子,雪素鳶問,“怎么回事?” 侍女說,“公主,他……他不要人伺候,而且,從昨天開始就滴水未進(jìn),一直在作畫,不讓我們打擾?!?/br> 雪素鳶伸手摸了摸碗筷,都已經(jīng)涼了,她淡淡說,“重新準(zhǔn)備一份熱的送過來。” “是!” 雪素鳶大步往里走,讓侍女們都留在外面,為了控制鳳涼箏,她把鳳五留在原來的宮殿,所以殿內(nèi)只有鳳涼箏一人,周圍全是她的人。 鳳涼箏坐在窗前的暖榻上,正在作畫,側(cè)臉沉浸在陽光里,越發(fā)顯得公子如玉,芝蘭玉樹,雪素鳶一進(jìn)門就嘲諷,“鳳少主是打算絕食抗議嗎?” 第371章 公主有點(diǎn)猛 鳳涼箏抬頭看見她,放下了筆,目光淡淡的,沒什么情緒,公主今天換了一身衣裙,湖藍(lán)色的襦裙,外面罩著一件同色系的薄紗,薄紗繡著大片天星魔芋花,很適合這春日的裝扮,清新俏麗,眉目明艷,奪人心魂。 鳳涼箏的長發(fā)卻隨意散開,不像往常一樣束著,這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頹廢的美感,又喪,又矜貴,氣質(zhì)極是矛盾。 這人最是注重儀容,哪怕一身是傷,他都衣冠整潔,這么披頭散發(fā)的模樣,倒是有幾分清奇,素鳶公主走近暖榻。 鳳涼箏畫的是一副山水圖,水墨山水圖,一名坐輪椅的男子在樹下?lián)崆伲瑡尚×岘嚨纳倥谝慌贼骠嫫鹞?,坐輪椅的男子一眼就能認(rèn)出是鳳涼箏,眉目清晰,溫潤,可那跳舞的少女,卻是一張空臉,沒有五官,沒有表情,鳳涼箏只畫了一個發(fā)髻,也畫了珠釵,可就是不畫臉。 這樣空臉的少女破壞了水墨畫的完整,添了幾分詭異和陰冷,分明是一副柔情蜜意的畫,卻給她人鬼情未了的遺憾。 鳳涼箏放下了筆,卻沒理她,雪素鳶看著畫,若有所思,這畫風(fēng)有些熟悉,她一時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哪兒見過。 水墨畫很是精致,人也畫得栩栩如生,雪素鳶看著那空臉少女,皺了皺眉,嘖了一聲,忘了問夜?jié)?,這鳳少主在西洲大陸可有定了親。 聽聞他們西洲大陸的男女都定親得早。 只不過,鳳少主這不良于行的模樣,怕也不好找未婚妻,所以,他是有了暗戀的女子,還曾和這女子花前月下? 誰這么瞎竟喜歡他? 不能走,不能跑,不能飛,又陰郁,心思又重,戴著一副假面具,認(rèn)識多年怕是連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還能情根深種? 天天彈琴跳舞能過一輩子? 公主嗤笑,上了暖榻,坐在鳳涼箏對面,略帶幾分不爽地看著他,“你是放棄掙扎了?” “公主來做什么?” “這話問得巧,你是本公主的男寵,我來你的宮殿,當(dāng)然是來睡你的!”雪素鳶也不知道何故,話就這么說出口了,她一手撐在案桌上,慵懶又嫵媚,“本公主都有幾分期待了。” 鳳涼箏皮膚本就偏冷白,看起來和透明似的,眉目不動如山,淡淡說,“讓你失望了,我坐輪椅多年,是一個廢人?!?/br> “哦……”雪素鳶都沒想到他竟這么風(fēng)輕云淡地說自己是一個廢人,這不是男人的尊嚴(yán),比自尊都要碰不得,他怎么無所謂的? “你倒是誠實啊?!毖┧伉S卻撩著長發(fā),語言挑逗又大膽,作風(fēng)很魔女,“你不行,你有嘴啊,你有誰啊,伺候人的方式那么多……你看著我干嘛,你不會啊,不會你就要學(xué)啊?!?/br> 雪素鳶見他終于不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心里就莫名地爽了,每次鳳涼箏只要情緒外露,她就高興,她不喜歡看鳳涼箏一臉冷冰冰沒人氣的樣子,“本公主會好好調(diào)教你。” 第372章 公主打開了新世界 鳳涼箏似是驚訝于她的大膽,又似是對她的露骨感到羞憤,耳根有一抹不甚明顯的紅,卻被公主捕捉到了,她笑得更開心了。 這青天白日就把這事掛在嘴邊,也就魔界中人會如此毫無顧忌,恣意放縱,在鳳涼箏所受的教育里,循規(guī)蹈矩,萬萬沒有這樣的女子。 雪素鳶卻一點(diǎn)都沒覺得羞澀,或者尷尬,她甚至覺得有一些爽,人就要有人的情緒,又不是神,做什么不食人間煙火,人也好,魔也好,內(nèi)心都有七情六欲,誰也避免不了,她就喜歡看鳳涼箏崩潰的樣子,撕碎他這張冰冷的面具。 “公主,自重!” “自什么重,你是我的男寵,你若是沒這種意識,我扒了你,穿上大紅嫁衣,按照你們西洲大陸的風(fēng)俗拜個堂,入個洞房如何?”公主大大方方地看著他,微笑說,“你這么抗拒做什么,你家人都收了聘禮,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男寵,順便說一聲,整個西洲大陸都知道你是我的男寵,你在西洲大陸已無立足之地,你只能留在魔界。” 雪素鳶分明是騙她的,夜?jié)庖灿蟹执纾@事除了鳳還林夫妻無人知曉,可雪素鳶就是故意要鳳涼箏崩潰。 鳳涼箏卻讓她失望了。 他很安靜,也很……平淡。這樣的大事件于鳳涼箏而言,比身敗名裂更慘,可他卻置之度外,好像公主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和他無關(guān)。 “人,魔,仙,三界都知道我是你男寵,又如何?在我心里,我和你就是仇人,永遠(yuǎn)都不可能和姻緣扯上關(guān)系?!兵P涼箏看著她,“就算你捆綁著我,囚禁我的,破壞我的名聲,折辱我的身體,你在我這里也什么都得不到?!?/br> 雪素鳶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卻聽到這一席話,卻不生氣,她伸手推開了他們之間的阻礙,那小小的案桌就被她推落在地上,鳳涼箏的畫就這么飄落在地上,雪素鳶趴在暖榻上,爬了過來,她剛一動,鳳涼箏就變了臉色,“站??!” “你說站住就站?。俊毖┧伉S一點(diǎn)都不懼他,很爬到他面前來,她似是篤定,又似是挑釁地挑著鳳涼箏的下巴,“沒有古琴,你手無縛雞之力,倔什么倔呢,本公主就是想要羞辱你,你又怎么反抗呢?嗯?” 鳳涼箏本就披著頭發(fā),模樣俊逸,被迫仰著頭,直視著她的眼睛,氣得臉色更白,他怎么都沒料到劇情會是這種走向,雪素鳶竟不是用酷刑來折磨他,竟是用感情手段來折磨他。 他氣,雪素鳶更氣呢。 她何嘗不想十八大刑伺候,可每次念頭一起來,好像潛意識里,總有人在阻攔她,她就做不下這決定,若不然身體就會很不舒服,她不想著怎么去折磨鳳涼箏,這么和他親近時,就沒人折磨她,她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安定不少。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又怎么會和仇人,如此親密無間。 可這仇人,似乎比她更不好受,多少讓她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雪素鳶嘗試更過分地?fù)崦哪橆a,雙手,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偎依在他懷里,鳳涼箏僵成了一塊石頭,可雪素鳶更奇怪的是,這動作,好像她自己做了無數(shù)次,她竟還習(xí)慣性地湊上去,親了親鳳涼箏。 溫?zé)?,又馨香的吻落在鳳涼箏的薄唇上,他瞪大了眼睛,這嚇著了雪素鳶,她只不過是要調(diào)戲鳳涼箏而言,她是一時被什么迷了心智,竟然親吻他? 雪素鳶抓狂不已,她的動作,好像不受控制,這不是她! “我瘋了!” “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