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公子玉身體不好,只是走了小半個時辰,便連連咳嗽,沈容便告辭了。 原本算得極好,也打點好了宮中一切人,除了青決以及青決那幾個心腹之外,沒人知道她是來看望公子玉,但人算不如天算,她和霍景霆便是這般有緣。 在出了楓林園的范圍,正準備進未央城街道的時候,就遇見了從軍營回宮的他,關鍵是,她那個方向,人煙稀少,除了能讓他想到楓林園的,也沒別的地了。 她在轎中,可青決在轎外呀!霍景霆向來眼神好使,一眼便看到了青決,待從青決口中聽到“大將軍”這三字時候,他人都已經(jīng)近了! 在聽到大將軍這三字的時候,沈容一個激靈,坐在轎子中,愣是不敢撩開簾子去看她那新婚夫君。 應該現(xiàn)在說實話還來得及吧?反正他也還沒回宮不是? 沈容正在天人交戰(zhàn)之時,聽到了霍景霆的聲音。 “你們,從何處回來?” 沈容撩開了簾子,從轎子中走出來,臉上帶著一抹甜如抹上蜜的笑意。 “方才寡人例行公事去看了眼公子玉?!?/br> 霍景霆臉色在聽到公子玉三字果真的沉了沉,卻也不至于很難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公子玉的身體如何了?”難能從霍景霆的口中聽到關系公子玉的話。 沈容笑意淡了淡,搖了搖頭:“大抵過完冬后,送他回燕國?!?/br> 霍景霆思量了下,道:“我會讓人去找離辰,他總該有辦法的。” 霍景霆的想法和路蕓暮不謀而和。 “蕓暮已經(jīng)出宮去找了,你知道離辰所在?” 霍景霆點了點頭。 “大抵知道?!?/br> “能救便救吧,好歹燕國已經(jīng)臣服與魏國。”這樣說,霍大爺他就不會認為她對公子玉還有什么遐想了吧?雖然她所謂的遐想,是公子玉那張驚艷的臉,而非人。 只言了幾句,畢竟是大街,所以有何事也打算回宮再議,回到宮中,沈容便去了個茅房,讓霍景霆先回韶華殿,只是她忘了一件事。 上完茅房,霍景霆也剛剛回到韶華殿,跟在身后回來的沈容突然聽見守殿的宮女道:“大將軍,大王出宮體察民情去了,大王說她很快便會回來?!?/br> 沈容…… 有三個字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 ——去尼瑪! 不用看,她也知道霍景霆現(xiàn)在的臉色比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還要黑,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企圖在霍景霆發(fā)現(xiàn)自己之時,先逃出韶華殿再說,豈料…… “大將軍,大王回來了!” ……她就知道?。。?! 這宮女可以拉出去斬了,留她何用?。。?! 在霍景霆轉(zhuǎn)身看向沈容之時,沈容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寡人現(xiàn)在解釋,你還會聽嗎?”想哭。 霍景霆眼神如同帶著冰渣子,又帶著小刀刃,更帶著細如發(fā)絲的針一樣,全部都唰唰唰的插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她知道霍景霆去找哪個女人的話,期間還說了謊,她大抵會鬧得霍景霆不得安寧。 第五十四章 終成眷屬 第一次, 沈容對于男人有了深刻的認知。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 誰都是有著傲嬌脾氣的, 不能惹容易吃醋的女人, 更是不能惹容易吃醋的男人。 已經(jīng)三日了, 三日來, 霍景霆連正眼都未曾給她, 就好似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一般,且還主動去睡了書房。 那日沈容真做了解釋,她說她真的只是去看公子玉, 但是由于擔憂他會胡思亂想,故才會隱瞞與他,誰知他聽了她的解釋, 直言道:“你去看望公子玉, 我雖不悅,卻也能明白你, 在情理之中, 但你原本打算欺瞞我, 我怎能不氣?” 說了這句話之后便揚長離開, 該上早朝還是會上早朝, 只是她這幾日明顯的討好, 他卻視而不見。 許是快入冬,被冷落了好幾日,沈容晚上自己一個人睡, 想少了一個暖爐一樣, 比以往更加的冷了,所以便加倍的想要把霍景霆哄回來。 所以便端了一盤親自切好的果盤去他的書房中尋他,想著打從老魏王認了她之后,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曾想有朝一日得去服侍別人。 沈容來到霍景霆的把書房中外,免了了他人行禮,把他們順道都遣退了,輕手輕腳的走進書房之中,而在練書法的霍景霆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卻依然視而不見,繼而在沙盤上勾勒一筆一劃。 沈容把果盤放到桌案上,往霍景霆的身旁湊,帶著討好的笑意問道:“累不累,要不要先停下來,吃點水果?” 霍景霆涼涼的瞥了一眼她,薄唇微啟:“我暫且不累?!?/br> 沈容……這不是累不累的問題,誰會認為你在練幾個字就會累了?!她的這么明顯要和好的意思,他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奈何做錯的那個人是她,她只得服軟。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沈容抓住了霍景霆的袖口,左右搖晃著,眸光可憐,柔聲的央求道。 沈容現(xiàn)在在霍景霆的面前可謂就是一個小妻子的模樣,完全沒有作為君王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氣勢。 霍景霆繼而看了一眼她,臉色未變,不語的轉(zhuǎn)回了視線。 沈容把霍景霆的袖子甩開,哼哼了兩聲,撒了三天嬌,卻絲毫不見成效,破罐子破摔的瞪著眼問道:“究竟要寡人怎么做,才原諒寡人!?” 霍景霆盯沈容氣鼓鼓的臉頰,目光逐漸深沉。 “我要如何,你不是最為清楚?” “你不說,寡人又怎知道你要如何?!” 霍景霆不解釋,用行動來證明,伸出雙手,攬住了沈容的腰,在沈容帶著小震驚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把她提上了桌子,坐在了沙盤旁,與他平視。 兩手撐在桌案上,兩臂把沈容圈禁在內(nèi),兩人眼神與眼神,不過就是一個拳頭的距離,有曖昧的情愫在二人之間流轉(zhuǎn)。 沈容整個人被霍景霆的氣息所包圍著,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要、要做、做什么?” 霍景霆目光如炬,迅猛的伸出頭,輕咬住了沈容的下唇瓣,似乎要發(fā)泄一樣,在沈容還未處在傻愣愣的情況之下,唇舌抵進她的口腔之中,急躁,又想要從她的口腔中汲取一切,無論是她這個人,還是她的心。 許久,才肯停歇。 微微扯開了少許的距離,看著沈容不知是被他情動,還是被他堵得呼吸不得,臉紅氣喘。 目光灼灼,言之灼灼:“成親之前,你說過,無論我提出任何要求,你都會答應,若我想圓房呢?” “咳咳咳??!”沈容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沈容瞪著一雙震驚的小眼神,非常不確定的,顫抖著,結(jié)巴著問道:“剛剛、剛剛,你,你說了什么?” 霍景霆勾起嘴角,卻全無笑意。 “我說,我想要的,是圓房。” 霍景霆的語速很慢,慢到就如同是一個字一個字的鉆入沈容的耳朵之中,一字不差的落到沈容得心頭上。 那張小臉慌得不知所以,若不是被霍景霆禁錮在兩臂間,早就落荒而逃了。 “如何?”霍景霆的目光緊盯著她,他說他會等,但他發(fā)現(xiàn),若是不逼她,他等待的期限只會遙遙無期,在這期間極有可能,她極會去喜歡上別人。 他決然不會允許發(fā)生這種事情。 但每次只要做出這種猜想,幾乎有石頭卡在心臟上,呼吸不得。 “寡……寡人,寡人……”沈容寡人了半天,卻寡人不出個所以然來。 得不到沈容的答案,霍景霆松開了對沈容的禁錮。 自嘲的笑了一聲,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沈容之后,便走出了書房,留下沈容一個人。 良久之后,沈容才扶著門出來,宮女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大王,你怎么了?” 沈容看著宮女,非常想要讓宮女把路蕓暮找回來,開解一下自己。 宮女似乎多少也猜得出是夫妻二人鬧矛盾了,想起自己在宮殿外說了大王的行蹤之后,將軍的氣場完全都變了,似乎是……大王不是去體察民情,而又剛好被將軍知道了大王說了謊。 她覺得她是個罪人,大王沒把她拉出去斬了,她應該謝主隆恩了。 “大王,要不把婉夫人請過來?” “請……吧?!彪m然路蕓瑤沒有夫妻間相處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是理論經(jīng)驗簡直比她這個曾今偷偷看了小視屏的人還要懂得多。 沈容把自己關在韶華殿中,也不知道霍景霆去了哪里,也沒敢問。 路蕓瑤過來之后,詢問了一下殿外的宮女,大抵知道了夫妻倆還是沒有和好,在殿外喚了聲“大王” 隨即門開了,沈容把路蕓瑤拉進了殿中,又立馬的把門給關上了。 沈容松開了路蕓瑤,路蕓瑤則是帶著疑惑語氣問道:“大王何事這般的慌張?” 沈容的表情幾乎欲哭:“霍景霆說、說想要與寡人圓房……” 路蕓瑤一愣,隨即又是驚訝的道:“大王你和大將軍,到目前都還沒有圓房?!” 沈容點了點頭。 “為何?” 沈容看向她,表情有幾分的心虛。 “寡人害怕?!睂τ谛?,沈容可以說,她期待過,但真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她又慫了,以往她還可以給自己找借口,是因為不確定霍景霆是不是這輩子就她一個人了,可霍景霆給了她承諾,這之后,她又覺得自己的還沒有對霍景霆產(chǎn)生感情,還沒發(fā)展到那一步,可前些日子自己才驚覺,她原來,是對霍景霆有意思的,只是她習慣了怕他,依賴他,才未曾發(fā)覺。 路蕓瑤幽幽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沈容的頭,表情中帶著幾分的慈愛之色,感覺眼前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大王呀,你害怕的話,妾身也幫不了你,若是想要開導,妾身可以讓人把書籍拿過來?!毖壑须[隱的帶著幾分的期待之意。 沈容…… 她怎么就腦抽了,讓人把路蕓瑤請了過來,路蕓瑤的“性”學,簡直就是新一代開放的女性呀! 這完全就是想要把畢生所學的精髓都教導給她的樣子!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眴柭肥|瑤,本身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路蕓瑤淺淺一笑,收回手。 “大王,大將軍之所以會生氣,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安全感?!?/br> 沈容一愣,問:“他無所畏懼,為何沒有安全感?” 路蕓瑤微微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