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潛意識里兩人都明白,他必須放棄掉什么。 江繹來池嶼這就代表,賽車成了被放棄的選項,江繹可以繼續(xù)玩,但f1職業(yè)的事就難說了。 聞聲,江繹關(guān)掉平板,依舊散漫地靠在沙發(fā)上看他。 “你記不記得,五年前你也是這樣問我的?” 你放棄作曲不可惜嗎?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問題。 重新被池嶼問出了口。 池嶼:“所以你還是一樣的回答?” 就算是現(xiàn)在想起來,池嶼依舊覺得那時的江繹意氣風(fēng)發(fā),張揚得像一團(tuán)火。 有著世間最狂的敢。 這也許就是江繹和他,和盛弋最大的不同。 有得有失才是他的人生。他得到的永遠(yuǎn)都會比失去的來得更加輝煌。 江繹嗯了一聲,“不過我想比完今年的賽。” 對他來說,賽車不像鋼琴一樣,是種執(zhí)念,是種無法割舍的東西,而是一種發(fā)泄的方式。如果開始只是為了發(fā)泄情緒,逐漸接觸后賽車已經(jīng)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即便是放棄,也想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而不是像五年前一樣落荒而逃,就因為區(qū)區(qū)一個盛弋。 江繹:“哦,對了。我回來作曲這件事在確定之前,連方逾清都不能說。” “當(dāng)然你的小師妹也不能?!?/br> 他的小師妹? 池嶼看著江繹,眼神里有些玩味:“好像不只是我的小師妹吧?!?/br> 甚至那首五年前那首曲子靈感也好像來自于他的小師妹。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被最該聽到的人聽到了。 江繹忽略池嶼話里的言外之意:“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在她口中說出我很溫柔這件事很離譜?!?/br> 從來沒有人會把溫柔這個詞安在他身上。 “所以想再聽幾遍?!?/br> 第十四章 “拿出你婚前的氣勢來!”…… f1青城站的比賽在即,作為俱樂部奪冠的熱門選手,江繹在公司和俱樂部之間來回奔波,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賽車這種比賽也講究手感,如果沒有長時間的訓(xùn)練也不能保證水平,更何況是江繹這種對自己比對別人還狠的人。 雖然做什么江繹看起來都是漫不經(jīng)心輕描淡寫,但林濤還是不得不肯定江繹在任何事情上的認(rèn)真程度。 只要他想,他會花心思,會努力,會付出一切。 “你也別太拼了,這樣到下周周末開賽你吃不消,你前幾天就淋了一點點雨還發(fā)燒?!绷譂唇[刷圈回來,苦口婆心地勸著,“這樣不行啊?!?/br> “我不行你來?”江繹摘下頭盔,邊走邊淡淡看了林濤一眼。 這回青城站是國內(nèi)最后一站,對中國選手來說更是意義非凡。但在f1比賽史上近乎詛咒的主場毒奶是躲不過的。 十次比賽,有九次賽車手都會在主場失去冠軍。 而江繹想要的,是在主場拿到冠軍,然后光榮退役。 這也是他這么拼命的理由。 林濤也明白這個道理,“jeffrey因為訓(xùn)練太過失誤的事,你忘記了?” “沒忘,這次我不會?!?/br> 雖然江繹在f1里已經(jīng)算是赫赫有名的賽車手,但去年青城站比賽時,對手jeffrey失誤,直接和江繹同歸于盡,雙雙脫離軌道,只能遺憾退賽。 “說起來真是氣死我了,就最后一圈,那小子失誤也就算了竟然拖你同歸于盡,結(jié)果讓史蒂文撿了便宜?!?/br> jeffrey比江繹小上一兩歲,性子比起江繹更狂,不過和江繹不同的是,這人垃圾話也多,在比賽電臺里的話多是被“嗶”掉的。 不知道為什么,jeffrey特別喜歡和江繹比較。平常選手在賽場上爭鋒相對,下了場都會握手言和,但jeffrey也算是個奇人,他對江繹的敵意貫穿始終,江繹越不屑理會他,他就越來勁。在比賽里會故意壓住江繹的發(fā)車位置,在失誤時不惜罰分也要撞向江繹,在比賽后更是不用說。 江繹和jeffrey的恩怨也算是在f1賽事里傳開了。 “賽車場上輸贏本來就是無常的,”江繹走進(jìn)休息室,把脫下的頭盔放在桌上,沒在意,“怎么?你比我還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那小子差點把你撞進(jìn)醫(yī)院了?!绷譂R罵咧咧,越罵越來勁,“這回他參賽,我什么也不干,就擋在他車前壓車,讓那小子吃點教訓(xùn)?!?/br> 看見林濤憤憤不平的樣子,江繹倒是沒說出阻攔的話。 “不做違反體育競技精神的事就行?!?/br> “我水平你還不放心?”見江繹沒反對,林濤樂呵呵的,“對了,這回史蒂文家族贊助我們俱樂部,今晚慶祝你去嗎?” “不去。我有點事。”江繹回應(yīng)得果斷。 f1分站賽事即將告一段落,江繹也如眾人預(yù)料成了賽季積分榜上排名第一的賽車選手,甚至給車隊拉到了幾個新的贊助,其中就有史蒂文家族企業(yè)的贊助。 這次青城站的比賽就是由史蒂文來交接。 “史蒂文專程為你來的,你真不去?” 江繹沒搭腔,徑自收拾東西。 隨即,有東西從柜子里掉出來。 江繹動作一頓。 彎腰,把腳邊的東西撿起來。 淺藍(lán)色的信封。 因為時間久遠(yuǎn),藍(lán)色淡了許多,但依稀還是藍(lán)色的。 封口被封牢,沒有打開的跡象。 明顯是他在琴房找到的那封。 上次忘記給鹿梨了。 林濤眼尖,趕緊湊過來:“這什么???情書?” 情書? 之前他倒是沒往這個方向想。 不過現(xiàn)在也可以這樣想想。 江繹把信封放回柜子里:“不知道。” “就不打開看看?” 江繹反問:“你好奇?” “不…不好奇了。不過你真不跟鹿梨說比賽的事?。俊绷譂唤[看得心里發(fā)虛,打了退堂鼓。 “有必要嗎?” “……” 林濤被這種理直氣壯的語氣噎到了。 “說不定人家想來呢?” “她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畢竟她的父親死于這種賽車事故,如果是自己,他也不會想再接觸。 “你怎么知道她不感興趣啊,雖然吧她看著可可愛愛的,但我覺得鹿梨會喜歡的。你邀請她試試,畢竟你主場,你有面子?!?/br> 江繹開口:“你認(rèn)真的?” “反正你也不怕什么主場毒奶嘛,再說既然你和鹿梨真要聯(lián)姻,那也算半個車手家屬,就不配去演播室看你比賽嗎?” f1比賽為了拉足趣味性,也會邀請賽車手的家屬去演播室觀看比賽,記錄下奪冠或是其他特殊時刻的反應(yīng)。 江繹頓了頓:“我們沒打算公開?!?/br> “不是吧,你這是耍流氓,別說你媽不信,我也不信你們有一腿。就不能學(xué)學(xué)其他的聯(lián)姻模范夫妻?” “比如?” “你比如個給我看看?” “比如?”林濤想了想,沒想出例子來,下了判斷,“照你們這種相處模式,一般的表面功夫也沒用啊……” 江繹難得地笑了一下:“滾?!?/br> - 在綜藝正式開拍之前,鹿梨最日常的生活還是在工作室里準(zhǔn)備要用的新歌。 工作室內(nèi),鹿梨對著寫出來的廢稿皺了皺眉。 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靈感枯竭往往是正常的現(xiàn)象,但很長時間她都寫不出滿意的一首歌。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了很久,她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在這上面沒有天賦。 工作室里看不出外頭的時間,鹿梨緩過神,垂眼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溫愿發(fā)過來的消息。 【溫愿:梨?換一個環(huán)境還是沒靈感嗎?】 【溫愿:你不要太著急了,這回綜藝可以先用之前你寫好的。千萬不要把自己逼的太急了?!?/br> 溫愿是從鹿梨第一首歌負(fù)責(zé)到現(xiàn)在的制作人,而現(xiàn)在鹿梨寫不出歌的情況,最著急的是溫愿,也是溫愿建議鹿梨回國,換一個新環(huán)境。 比起著急,更多的是無所適從。 工作室專業(yè)的設(shè)備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鹿梨看著被自己弄得亂成一團(tuán)的調(diào)音臺,嘆了口氣。 她回了個好的表情包,放空了近十分鐘,思緒終于被消息聲打斷。 【方逾清:嗚嗚嗚小梨,池嶼這流氓我再也不想理他了?!?/br> 鹿梨無奈:【這回又是因為什么?】 【方逾清:我說不出口。你能信幾年前池嶼這個被我一逗就臉紅的人現(xiàn)在竟然!竟然!這么!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