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行
東方琪出言打破尷尬:“賀蘭小姐,聽說這條河是望月族內(nèi)最大的水源,平時望月族人就是以此河之水為生嗎?” 賀蘭雅搖頭:“這條河叫做'思過河',思過河的河水是不能用來飲用的,因為它承載著望月族人的罪惡?!?/br> 東方琪:“哦?” 賀蘭雅:“在望月族,犯了錯的族人需要在左右祭司面前懺悔,然后到此河中沐浴,他的罪過就會隨著思過河的河水流到圣山,由天神凈化他的罪惡,讓他重新做人?!彼聪蜻h處形狀模糊的山體,“也許是這幾十年來,犯錯的族人太多,導(dǎo)致圣山腳下累積了太多罪惡,圣山常年來陰云籠罩,許久沒有放晴了。” 東方?。骸巴伦暹@幾年來發(fā)生過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嗎?” 此話一出,賀蘭雅臉上略有驚色,“殿下怎么知道望月族有事情發(fā)生過?” 東方俊:“只是隨便猜猜而已。” 賀蘭雅:“四年前,望月族確實發(fā)生過一件怪事?!?/br> 東方逸:“怪事?怎么說?” 賀蘭雅回憶起那件事,臉色有些發(fā)白,似乎是不愿意說出口,但是大殿下問話,不答又如何是好。 東方俊看出她有些為難,便道:“若是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我們并不是一定要知道?!?/br> 這句話讓賀蘭雅感受到了大殿下的關(guān)懷,心中的恐懼也有所減輕,便道:“也不是不能說,那是四年前的一個無月之夜,圣山方向傳來一陣陣如同狂風巨雷似的聲響,可是那幾日風和日麗,根本不像是雷雨的前兆。望月族的族典上曾有記載,雷神的戰(zhàn)鼓曾經(jīng)敲響過,剛開始大家都以為那是雷神的戰(zhàn)鼓,可是那巨響竟然持續(xù)了三天三夜未曾停下,左右祭司察覺異樣,以為是天神降下的旨意,于是設(shè)立祭壇請示天神,但是一點感應(yīng)都沒有得到。父親擔心如此下去望月族將有禍事發(fā)生,便協(xié)同左右祭司前往圣山?!?/br> 東方逸:“你們的圣山不是不準人進去的嗎?” 賀蘭雅眉心微蹙,“當時左右祭司也竭力阻止父親進入圣山,但是不進去又怎么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于是父親不顧族人的反對只身進入圣山。” 東方逸:“后來呢?” 賀蘭雅臉上略有愁緒,“父親進入圣山足足過了兩天沒有任何訊息,哥哥帶著勇士打算進入圣山尋找父親時卻發(fā)現(xiàn)父親的身體漂浮在思過河中。父親被救上來之后昏迷了一段時間,清醒之后卻完全忘記了之前所發(fā)生的事,他不忘記了圣山中發(fā)生的事,更忘記了自己進過圣山,大家都以為是天神將父親投到了思過河中,洗掉父親擅闖圣山的罪孽。” 東方?。骸爸筚R蘭郴有什么變化嗎?” 賀蘭雅:“后來父親變得孤僻,不再喜歡跟人接觸,沒事就一個人待著?!?/br> 東方俊想,看來厥笙就是那個時候取代了賀蘭郴成為望月族的族長。 東方琪:“可是賀蘭小姐,雖然說天神神圣不可侵犯,可是你們望月族的人難道一點都不好奇,長久以來你們信奉著的天神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嗎?” 賀蘭雅輕輕一笑,“在望月族的古籍中,有很多關(guān)于天神的傳說,我們不會好奇天神到底如何存在,我們只知道,如果沒有天神的守護,望月族不會有這幾百年的平靜安逸。” 東方琪聞言,看一眼那隱藏在層層陰云中的圣山,沒再說下去。 東方逸略想不通,“既然你們都不好奇天神長什么樣子,也不想進去圣山看看,那何必大費周章在望月山附近挖那么多陷阱?” 賀蘭雅聞言,稍稍看了一眼似乎在沉思的東方俊,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其實本來是沒有那些陷阱的,因為望月族人信守諾言絕不會去打擾天神安息,但是...這幾年,□□不斷派人前來勸降,起初父親看在□□的顏面都會善待來使,但是那其中也有一些人對望月族的圣山充滿好奇,不聽勸告擅自闖入,好幾次引得天神發(fā)怒,降罪于我族人,父親為了避免那樣的局面,才讓人在圣山周圍挖了陷阱?!?/br> 東方逸只是一笑,“你們的天神還真是容易顯靈啊?!?/br> 一直沉默不言的東方俊突然開口,卻說了一句讓大家都摸不著頭腦的話,那話帶著微微的笑意,倒是有幾分寵溺的意思,“你偷偷摸摸的又想干什么?” 東方琪和東方逸明了的往大哥身后看去,果然看到東方瑩貓著腰躡手躡腳的模樣,她手里拿著一個編好的花環(huán),看樣子是要往大哥頭上戴去,不過,被大哥識破了。 東方瑩無聊的一聳肩,大哥的背后長了一雙眼睛,很難偷襲,放棄。然后笑臉一揚,轉(zhuǎn)向賀蘭雅,“我是要感謝賀蘭jiejie昨天的救命之恩,打算給她送個花環(huán),就你,道謝的話都沒有一句,哪能這么忘恩負義,沒聽過嗎?救命之恩有時候以身相許來報答都不為過?!?/br> 東方俊輕輕的推了一下她的腦袋,換來她一個白眼之后又成了那副有心事的樣子。 東方瑩順手將花環(huán)送給了賀蘭雅,“賀蘭小姐,我聽說最近望月族正在籌備你的婚事?!?/br> 聽得此言,賀蘭雅臉上有些愁容,偷偷的看了一眼東方俊,可后者似乎并不在意這個話題。 倒是東方瑩注意到了她的小眼神,心里也悄悄嘆息自己這不解風情的大哥,人家姑娘都這么表態(tài)了,可是他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的。 慕容珍湊了上來,“我看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干嘛,不想結(jié)婚啊?” 賀蘭雅臉色微苦,有些猶豫,“我已經(jīng)及芨一年,到了適婚年齡,按理說是該找夫婿了?!?/br> 慕容珍:“那你愁什么?你老爸是族長,要跟你匹配的人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好好等著嫁人就行了?!?/br> 東方瑩嘆氣一聲,一手搭在慕容珍肩膀上,“珍兒啊,話也不是這樣講的?!?/br> 慕容珍:“那怎樣講?” 東方瑩:“俗話說的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雖然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可是嫁的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怎么開心得起來?” 慕容珍恍然大悟,“這么說,賀蘭小姐是有了心上人?” 東方瑩嫣然一笑,“那你就要問問賀蘭小姐了?!?/br> 賀蘭雅雖然不是養(yǎng)在深閨中的柔弱女子,但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被問及此事卻還是有些面子薄,她低著頭悄悄紅了臉。 慕容珍很是爽快的,“有心上人,那好辦!讓她心上人去比武不就好了,打架的時候讓她大哥放點水,說到底都是自己人嘛?!?/br> 東方瑩眨眨眼,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可問題是那個人會不會去參加比武呢?” 話說到這里,心里明朗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了,女主角有些楚楚可憐,男主角卻一臉的置身事外,東方俊明知道是在說他的事,但是他的態(tài)度很明確,賀蘭雅有賀蘭雅的姻緣,他不是賀蘭雅的有緣人。 東方?。骸昂昧耍瑫r間也不早了,四弟,你把賀蘭小姐送回去吧?!?/br> 他讓東方逸把賀蘭雅送回去,很好的保持了紳士的風度,也更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在場大概也就只有東方逸和慕容珍還沒有領(lǐng)悟這一層意思,流水的無情果然傷了有意的落花,此刻的賀蘭雅真的就像凋零的花瓣一樣,心中有些抑不住的凄涼。 東方瑩心里嘆氣,本該是一場好戲,但是一個主角不入戲,一個主角被迫退場,這真是唱不下去了,既然如此,散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