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蕭挽歌眼里閃過譏笑之色,她面上做出很震驚的表情,詫異的對徐美鳳道:“大娘你竟然那樣說過嗎?你說我家的東西都是你家的?你連我家的房子都要霸占?” 徐美鳳心臟狂跳,心里一時慌得不能自已。 她喉嚨里咽了口口水,嗓音不自覺的有些輕顫:“我沒說過那樣的話,從來沒有說過。霄霄他都是胡說的,他……” “呵,胡說?!我看他說的都是真話吧!都說孩子是最實誠的了。我看你家戰(zhàn)霄霄說的,鐵定是真話!徐美鳳,你真了不起啊,你竟然想霸占澤言家所有東西!你的心咋就這么黑呢?你這么黑心肝就不怕被老天劈死嗎?你可別忘了老天可是記著你呢,之前都還劈過你的!” 趙麗娟實在是氣憤!氣得好像是她家的東西要被徐美鳳給霸占一樣。她說完后朝徐美鳳狠狠瞪了一眼,恨不得擼起袖子給徐美鳳幾巴掌!打死這個黑心黑肝的玩意兒! 徐美鳳抬頭望了一下頭上的老天,她一邊懼怕老天爺會劈雷下來,一邊心慌的想為自己辯解。 只是周圍的村民根本不給她辯解的機(jī)會。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個個可勁兒的數(shù)落她。那架勢,恨不得把她按在地上面摩擦。 連支書都憤憤的瞪著她道:“做人還是善良點(diǎn)好!徐美鳳你這樣惡毒,小心哪天真被老天收走了性命!” 徐美鳳:“……” 她這下是真委屈了! 她雖然的確覬覦戰(zhàn)澤言家的所有東西,連房子都覬覦著??墒悄切〇|西她并沒拿到手啊。為什么支書他們,搞得她好像已經(jīng)把那些東西搶到手了?她明明都還沒做,支書他們就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罪人數(shù)落,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徐美鳳想高聲的還嘴,而支書突然轉(zhuǎn)頭看著蕭挽歌,與蕭挽歌道:“以后你硬氣點(diǎn)!不要想著徐美鳳是你長輩就畏畏縮縮的受她欺負(fù)!以后她如果敢欺負(fù)你,你就給我欺負(fù)回去!欺負(fù)回去她如果敢說你什么,你就找我!” 本來支書不想說這話的,畢竟徐美鳳是人家蕭挽歌的長輩。教唆一個晚輩和長輩對抗,實屬不對。可是徐美鳳這人實在太過分了!如果蕭挽歌不硬氣點(diǎn),以后澤言家的東西,指不定怎么被徐美鳳搶走呢。所以他這時候只能這樣教導(dǎo)蕭挽歌。 蕭挽歌心下暗笑。她要的就是支書這句話。以后她跟徐美鳳家杠上,打壓了徐美鳳一家子的話。就算徐美鳳一家去告狀,都沒人會幫他們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為,是徐美鳳一家子欺負(fù)在先,蕭挽歌只不過是被逼反抗而已。 “好了,你帶著孩子先回去吧。從鎮(zhèn)上回來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想必你們都累了,趕緊回去休息。”支書說完,看了戰(zhàn)瑾昭一眼??催@孩子畏畏縮縮的躲在蕭挽歌身后面,他心里有些動容。這孩子明顯是怕徐美鳳,是被徐美鳳欺負(fù)慣了。哎,只希望以后蕭挽歌真的能硬氣點(diǎn),真的能,保護(hù)好瑾昭這個孩子。 蕭挽歌朝支書一笑,也朝趙麗娟和其他人道了謝。他們剛才幫她說了話,幫她懟了徐美鳳那家伙,她是應(yīng)該道謝的。 道完謝后她就牽著孩子回去了。 而徐美鳳眼睛微動,她想帶著戰(zhàn)霄霄趁機(jī)溜走。 只是趙麗娟拉著她:“誒,你走什么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徐美鳳我說你,你這人真的忒缺德了……” 徐美鳳被拉住沒能走成功。趙麗娟開始了新一輪的數(shù)落,而周圍人也跟著數(shù)落她。 徐美鳳咬牙,她真恨這些人多管閑事。她更恨的,是蕭挽歌那個賤蹄子。那個賤蹄子,她早晚要她好看! ……… 蕭挽歌帶著昭昭走到了家門口。 只是要推開院門進(jìn)去時,遇見了住在左邊的鄰居。 左邊的鄰居就是白采萱一家。 白采萱和她母親一人扛著一把鋤頭,顯然是剛從地里勞作回來。 白采萱看了看蕭挽歌,又看了看戰(zhàn)瑾昭。見戰(zhàn)瑾昭臉色正常,一點(diǎn)都沒有生病的樣子,她呼吸一緊,臉色不受控制的沉了一下。 怎么回事?為什么戰(zhàn)瑾昭的臉色這樣好?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像病了? 他可是中了蠱蟲的!那蠱蟲尋常人根本就解不掉!且會越解越嚴(yán)重。為什么他……一點(diǎn)都不像中蠱蟲的樣子? 昨天她看到戰(zhàn)瑾昭臉色正常,還以為戰(zhàn)瑾昭是因為被蕭挽歌喂了東西,那蠱蟲可以吸收食物的營養(yǎng)。吸收食物營養(yǎng)后可以讓人暫時恢復(fù)正常。她以為昨天戰(zhàn)瑾昭恢復(fù)正常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涩F(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可那蠱蟲那么厲害,戰(zhàn)瑾昭那蠱蟲是怎么解的?她不相信蕭挽歌能解。畢竟蕭挽歌就一個普通的村姑而已。這普通村姑可能連什么是蠱蟲都不知道。 可如果不是蕭挽歌解的,那是誰解的?是誰在暗中救戰(zhàn)瑾昭?誰,又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很想上前去一探究竟??伤仓溃@會兒不是時候。 再說了,蠱蟲這個東西,她也不是很懂。就算去檢查,她也檢查不出什么。 不過就算戰(zhàn)瑾昭的蠱蟲解了,她也得說服蕭挽歌將他賣了!她的計劃,不容改變! 白采萱的母親何彩蓮?fù)耸捦旄枰谎?,她沖蕭挽歌淡淡的笑笑,生疏的打招呼:“澤言媳婦兒趕集回來了?” 蕭挽歌回以一記笑容:“嗯。是呢嬸兒?!?/br> 白采萱的母親好像不怎么喜歡戰(zhàn)澤言一家子。而她是戰(zhàn)澤言的妻子,自然就不咋喜歡她了。既然人家生疏,那她也不用熱情。 何彩蓮沒有再與蕭挽歌說什么,而是轉(zhuǎn)身沖白采萱道:“杵這兒做什么?趕緊進(jìn)屋去!” 白采萱點(diǎn)了一下頭,應(yīng)了一聲“曉得了”就跟著進(jìn)了自家的院門。 只是她進(jìn)門之前,眼眸深深的睇了蕭挽歌一眼。 說服蕭挽歌將戰(zhàn)瑾昭賣了這事兒得加快進(jìn)程了。不然事情拖著,她總是不得勁,總覺得……會出差錯。 看著白采萱身影,蕭挽歌勾起唇角暗暗笑了笑。 或許白采萱現(xiàn)在心里很著急,著急著勸說她將瑾昭賣了。 看來主動引白采萱上鉤這事兒,得趕緊行動了。 …… 蕭挽歌回到家里就開始燜醬骨頭。 午飯她和瑾昭就在施家門口的石階上對付著吃了些rou包子。那些rou包子雖然跟rou菜差不多,吃了挺有飽腹感的。可是從鎮(zhèn)上回來走了這么遠(yuǎn)的路,那些rou包子大部分都被消化了。要不了四五點(diǎn)鐘,就得餓了。 所以蕭挽歌想早點(diǎn)吃晚飯,早點(diǎn)將飯給做好。 而醬骨頭的香味在文火的慢燉下漸漸散發(fā)出來。 那種香味勾得人饞蟲大動,勾得人狠狠的吞口水。 隔壁院子的薛美鳳聞著從蕭挽歌那灶房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她狠狠的磨了磨牙,愈加痛恨蕭挽歌了。 蕭挽歌那賤蹄子。搶了她的錢去買rou吃,最好吃死她才好。吃死她個爛心爛肺的賤人,讓她不得好死! 只是那rou菜真的好香好香,香得她都想咬舌頭了。 而旁邊的戰(zhàn)霄霄聞著那股香味卻是不依了。 他拉扯著他奶奶的衣袖道:“奶奶,我也要吃rou,我也要吃大rou!奶奶你去隔壁弄些rou回來好不好?我好想吃,真的好想吃?!?/br> 以往隔壁煮rou奶奶都會拿海碗去弄些回來的。他覺得今天也能。 他倒是忘了,剛才不久他和他奶奶才因為吃rou的事情被人訓(xùn)斥了。 不過他這種熊孩子,哪兒記得住教訓(xùn)。他腦子里就只有吃的,只想著把別人的東西,據(jù)為己有。 徐美鳳平時挺疼孫子的。可是今天因為孫子丟盡了臉面,還被村支書他們訓(xùn)斥。所以她眉頭一皺,瞪著戰(zhàn)霄霄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以為隔壁人那么善良呢,會給你rou吃!你當(dāng)他們活菩薩呢?!” 徐美鳳就站在院子里說話,再加上她聲音不加掩飾,故意扯著嗓門兒說話。 所以在灶屋里的蕭挽歌,將隔壁院子的聲音聽了個真真切切。 蕭挽歌勾了勾嘴角,臉上滿是冷笑。 徐美鳳那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明顯針對她的。可是再陰陽怪氣也沒用。再陰陽怪氣,她也不會把自家的rou拿給她吃!給她那種人吃,還不如給狗吃呢。至少給狗吃了,狗還會開心的沖你搖下尾巴。而給她那種人吃了,只會遭來更深的怨恨和妒忌。只會讓他們下次,繼續(xù)來要rou!所以她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而醬骨頭差不多快燜好后,她便做紅燒rou和米飯。 紅燒rou跟醬骨頭一樣香,或者香味比醬骨頭還要濃郁些。 昭昭在灶孔前聞著這兩股味道,饞得不停的吞口水。 蕭挽歌看著他,笑了笑道:“馬上就快好了,小饞蟲?!?/br> 昭昭臉上露著笑,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饞的?!?/br> 只是那香味真的太香了。比他之前和奶奶一起去吃的流水席飯菜還要香。他聞著這些香味感覺肚肚都餓了。 蕭挽歌看了孩子一眼,打趣道:“好,你不饞,是我饞。” 說著將鍋里的紅燒rou翻炒了幾下,快速出鍋。 而隔壁院子的戰(zhàn)霄霄聞著那兩種rou菜的味道實在忍不了了。 他知道找奶奶沒用了,便去找他mama。 他拉著他mama邱香蕙的衣擺說道:“mama,我要吃rou,我要吃隔壁煮的那些rou!你去給我弄好不好?你快去給我弄!” 邱香蕙有些為難。婆母今天因為rou的事情剛被村支書數(shù)落。村支書明確告誡了不準(zhǔn)去隔壁搶rou。 可是,看著孩子這樣的饞,她又實在是不忍心。 所以她皺著眉頭想了幾下,去灶屋拿出一個碗和一雙筷子遞給兒子道:“你自己去吃吧。你是蕭挽歌的侄子,她再怎么說都不能將你這個侄子拒之門外的。她如果敢拒絕你,你就在門口又哭又鬧。看她有沒有臉面。” 把一個孩子拒之門外,怎么都說不過去的。到時候別人肯定會數(shù)落蕭挽歌。數(shù)落蕭挽歌這個做嬸嬸的不大氣。 戰(zhàn)霄霄接過碗筷,開心的應(yīng)了一聲“好勒”,邁開腳步就沖出了自家院子,往隔壁院兒奔去。 昭昭聽到隔壁的那些說話聲,他呼吸微滯,有些擔(dān)憂和害怕的看著蕭挽歌道:“mama,戰(zhàn)霄霄要來了,他要吃來咱們的rou了?!?/br> 他不想把自家的rou給戰(zhàn)霄霄吃。雖然戰(zhàn)霄霄是他堂哥,可是他一點(diǎn)都不想和這堂哥分享。這堂哥以前打他罵他,他看著他就害怕。 蕭挽歌看了孩子一眼,她笑了笑,走到他跟前摸著他腦袋道:“放心吧,他來不了的。他連咱家的院門都進(jìn)不了。” 戰(zhàn)瑾昭:“真的嗎?” 蕭挽歌挑眉一笑:“當(dāng)然是真的了?!?/br> 而她話音剛落,院門外面就傳來了尖叫聲。 那尖叫聲很明顯是戰(zhàn)霄霄的。 戰(zhàn)霄霄“啊”的一聲大叫,叫聲里夾雜著nongnong的痛苦之色。 戰(zhàn)瑾昭往灶屋外望了一眼,有些疑惑:“戰(zhàn)霄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