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都登說:“你見過紅棉族?”他們這個族人數(shù)不多,難道這個羅隱族和某個或者某些紅棉族關(guān)系不錯? 燕齊說:“我當(dāng)然不會告訴你。要是你也發(fā)神經(jīng)去找他怎么辦?”就像龍王去找秦墨一樣。 “我不會去干擾他們的生活?!倍嫉窍肓讼?,“至少不會像龍王那樣?!?/br> “呵?!毖帻R冷笑,然后起身,看看周圍,皺眉,“這里應(yīng)該是琨玉吧?” 都登說:“這得問你。” 燕齊搖頭,“不,得問當(dāng)?shù)厝??!?/br> 一個小時后,他們找到當(dāng)?shù)厝?,語言交流有一定障礙,但最終還是弄清楚了:地點沒錯,是琨玉,但時間不對,現(xiàn)在不是1900年,而是1905年。 兩個小時后,燕齊和都登來到了現(xiàn)在的琨玉的最中心地帶,現(xiàn)在的街道沒有100多年后寬敞,而且地面是石頭的,房子也是石頭的,比起將來的那個大都市,現(xiàn)在這里只能算個小城鎮(zhèn)。 燕齊說:“那么我們?nèi)フ艺夷莻€飯館現(xiàn)在是不是還在?畢竟我只遲了5年而已?!?/br> 都登沒作聲,大約是不想現(xiàn)在就得罪他。 小城鎮(zhèn)不大,燕齊和都登在不久后真的找到了那家飯館,但是,那張畫已經(jīng)不在墻上了。 燕齊嘆氣,然后看向都登,“那么先吃飯?” 這家小店居然有菜單,雖然只是簡單的寫在一張紅紙上,都登點了兩個菜,然后把菜單遞給燕齊,燕齊瞇著眼看了半晌,他根本不認(rèn)識上面的字,就隨便點了兩個。 等菜時,都登說:“你或許可以再試一次,只差5年而已?!?/br> 燕齊打量著店里的裝修和其他的客人,“恐怕沒這么容易。有人告訴過我,歷史是有彈性的,我猜它想把我彈開。你說,這里的人為什么看到我們并不覺得奇怪。”一個人口不多的城鎮(zhèn)突然出現(xiàn)了生面孔,但卻沒人關(guān)注。 “這里是海邊,經(jīng)常有一些其他地方的人過來貿(mào)易?!倍嫉峭鴫ι显驹撚幸桓碑嫷目瞻滋?,“就是說你拿不到那副畫?那你為什么答應(yīng)要來?” 燕齊說:“我總得試試。而且我也很想弄清楚龍王要那幅‘生命之樹’有什么用。如果我問你會告訴我嗎?” 都登低著頭沒說話,他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他看起來瘦小且很不起眼,但他會一直跟在龍王身邊,想必也是個很厲害的人。 燕齊說:“對了,你能看到我的藤蔓吧?紅棉族的人應(yīng)該都能看到吧?” 都登抬頭,“龍王真正想要的不是那副‘生命之樹’,他只是想通過它找到一件東西?!?/br> “那畫只是個道具?”燕齊皺眉,“他想找什么?” “只有看到那幅‘生命之樹’后,才能知道?!?/br> 菜上來了,有兩碗是十分惡心的糊狀不明物體,燕齊說:“這都是我點的?” 都登點頭。 燕齊招手叫來老板,然后對都登道:“幫我點再點兩碗正常的來?!?/br> 老板似乎聽懂了燕齊的話,十分不悅地盯了他一眼。 吃飯時,燕齊問都登,“如果我打算拉攏你,是不是不可能成功?”他有些忐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完全沒經(jīng)驗,只是直接問了,如果秦墨在這里,是不是又要說他是笨蛋? 都登很平靜,沉默片刻后他說:“你不覺得你和龍王有些像?” “啊?” 都登說:“他什么都敢做。你也是,不管不顧地就來了這里,你根本沒任何把握——我們直接掉進(jìn)了海里,但你就是敢做?!?/br> 燕齊放下筷子,用手托著臉,想了好一會兒后說:“不一樣,我盡量做正確的事,這件事,目前來說還沒有要出錯的征兆?!?/br> 都登看了看他,“就算你拿到了畫,龍王也仍然會帶走那兩個向家的孩子?!?/br> “等等,你說兩個?” 都登說:“對,兩個,除了向從明,他還和另一家人接觸過?;蛟S你知道正確的是哪個?正確的是不是就是向從明的孩子?那才是能用來威脅你的那個?” 燕齊沒有回答。龍王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正確的那個是向從明的孩子吧?畢竟他去的是昭山……不,琨玉不是龍王的地盤,或許他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見過另一戶人家,而且他可能以為自己去找向從明是因為他是族長?“你為什么說龍王并不打算遵守承諾?” 都登說:“因為那兩個孩子中有一個可以成為金悅族。他好像對這事很感興趣?!?/br> 燕齊說:“他想要個孩子?不能自己生一個?” 都登說:“我不會去問他這種問題。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直接反悔說不守承諾,他會和你做別的交易?!?/br> “永遠(yuǎn)都有利于他的交易。”燕齊皺眉,“你猜得到他打算和我做什么別的交易嗎?” 都登說:“例如告訴你別的羅隱族的消息?!?/br> 燕齊一愣,“真的有別的羅隱族,還是他打算騙我?” 都登說:“以前有過?!?/br> 燕齊問:“你見過?” 都登微點了下頭,他也放下了筷子,然后默默地看著桌面。 “能和我說一些他的事嗎?他后來怎樣了?” 都登說:“不知道?!?/br> 燕齊追問,“不知道?” “消失了。去了過去,或者去了未來?!?/br> 燕齊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都登說:“很早了,差不多三百多年前?!?/br> “是相對現(xiàn)在來說的三百多年前?” 都登搖頭,“不,相對我們來的1994年。” 那也還是很早,燕齊繼續(xù)問:“你真的不能告訴我更多關(guān)于他的事?” 都登搖頭。 燕齊問:“為什么不行?我絕對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br> 都登說:“這事和我的朋友有關(guān),我答應(yīng)不和別人說起這件事?!?/br> 燕齊皺眉,“那你就該一點也別說?!?/br> “對?!倍嫉蔷尤恍α诵Γ拔抑皇怯X得告訴你一點也沒壞處?!彼衼砝习褰Y(jié)賬,并問老板,“老板,我記得你們這墻上以前有幅畫,現(xiàn)在怎么不在了?”他和那老板比劃了半天,“一幅畫,一幅上面畫著樹的畫……”最后終于弄明白了,五年前,這里曾發(fā)生過火災(zāi),店里的東西都被燒掉了。 燕齊問:“那畫是誰畫的?” 都登又和老板比劃了半天。老板說是一個過路人送他的。 燕齊問:“那人長什么樣子?” 都登有些怨念地看一眼燕齊,然后繼續(xù)和老板進(jìn)行艱難的交流,老板說是一個披著斗篷的人。 看來那人是故意不想讓人看到的,好吧,這事情有點復(fù)雜了。燕齊問:“老板,你對那幅畫了解多少?你還記得那副畫的樣子嗎?” 這次無論都登再怎么比劃,老板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而且他也有些不耐煩了,這兩位客人問東問西的,這不是浪費他時間嗎,他還得去招呼別的客人呢。 燕齊最后對都登說:“問老板他家有沒有多余的房間,有的話能不能租兩間給我們?!?/br> 一聽有生意做,老板又熱情了,親自帶他們?nèi)チ撕笤海才帕藘砷g據(jù)說是最好的房間給他們。但對他們來說,這房間還是不夠好,即很狹小并且光線很差。 都登問:“你打算在這里住下?” 燕齊笑了笑,“不,是你打算在這里住下,抱歉,麻煩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闭f完發(fā)光藤蔓迅速纏繞上他,他從原地消失了。 然后,燕齊又掉進(jìn)了海里,但這次他又被人救上來了,他跪在地上吐水,“我對海已經(jīng)有陰影了……” 燕齊看看周圍,神奇的是,這居然就是那個之前他和都登一起來過的地方,他憤恨地說:“我到底是多喜歡這個地方?!”當(dāng)然,他還是很慶幸現(xiàn)在是白天,否則可沒這么容易被人看到并救上來。他抬頭看向救他的人,那是一個很蒼白的陌生的年輕男人,他扎著個馬尾,穿的是現(xiàn)代的衣服,濕淋淋地站在一旁,呃,這下麻煩了,一個現(xiàn)代人,又哪來的,怎么來的,是敵是友…… 旁邊的男人說話了,“你還好嗎?” “謝謝你幫忙?!毖帻R站起身朝那人笑笑,“我能問你是誰,從哪里來的嗎?” 那人說:“我叫伏容,從以后來的,你和我說過你會掉進(jìn)海里,差點被淹死了,我想我或許應(yīng)該來幫邦你,順便看看你還天真無邪的時候是什么樣子?!蹦侨诉@么說時臉上一直沒有出現(xiàn)任何表情,看起來相當(dāng)怪異。 天真無邪……燕齊做了個想吐的鬼臉,然后問,“我們會在以后認(rèn)識?你也能穿越時空?” 伏容在沙灘上坐下,“對,我們會在以后認(rèn)識。具體來說,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你,但這是你第一次見我。我沒有穿越時空的能力,我是通過你建的時間之門過來的?!?/br> 燕齊驚訝了,蹲下和伏容對視著,“這么說我以后真的變厲害了?” 伏容點頭,“很厲害?!?/br> 燕齊笑說:“還能告訴我更多嗎?” 伏容搖頭,“不能?!?/br> 燕齊皺眉,“為什么?” “因為你讓我別說?!?/br> 燕齊愣了半晌,搖頭,“那個人還不是我,他還和你說了什么?” 伏容想了想,然后搖頭,“沒有。但這次我回去后,可以問問他,有沒有什么要帶給你。” 燕齊笑道:“好吧。那你能說你的事嗎?你是誰?” 伏容說:“你以后會知道。” 燕齊搖頭,“真不知道你是來做什么的。對了現(xiàn)在是哪年?” “1900年?!?/br> “哦,那不錯,對的時間,對的地點?!毖帻R高興地跳了起來。 伏容微微笑了下。 燕齊說:“那么,你要和我走嗎?還是你得回去了?” 伏容用手撐著沙灘,站了起來,“我有一天時間,和你一起吧。” “要走兩個小時哦。”燕齊在前面帶路。 “沒問題?!?/br> 燕齊說:“看來你體能不錯,你是什么種族?” 伏容說:“你以后會知道?!?/br> “你這人真是沒勁透了……” ☆、生命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