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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病嬌后我咸魚了在線閱讀 - 第122節(jié)

第122節(jié)

    越是這樣,王六郎越是覺得衛(wèi)澧可靠,衛(wèi)澧若對他殷勤,他反倒要懷疑里頭有什么陰謀詭計了。

    “你瞎說!老三老四老五在紛紛接觸他們外家,想靠外族插手青州,他們的外祖家都是青州豪族,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他們怎么會用得著你?你不早做打算,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蓖趿砂櫭嫉?。

    他的母親身份不顯,不如哥哥們的外祖家有權(quán)有勢,只是仗著母親得寵,他這些年積攢人脈才敢一爭。

    “話別說太滿,你三哥四哥外家這些年已經(jīng)略顯頹勢,你以為他們沒有暗中接洽我?不過他們太吝嗇?!毙l(wèi)澧隨手點點他,“我借你三千人舉兵,你得給我個滿意的答復?!?/br>
    時間已經(jīng)拖得夠久了,王六郎已經(jīng)在各方壓力下按捺不住。

    王六郎張了張嘴,他想問如何能保證這三千人不是衛(wèi)澧打算坐收漁翁之利才借給他的,但他知道,若是問出來,他們之間的聯(lián)盟就崩潰了。

    思前想后,他終于是決定賭一把,反正他們哥哥哪個上位了,都不會有他好日子過的。

    況且他手中的人,不止三千,就算衛(wèi)澧的人要造反,最多兩敗俱傷,衛(wèi)澧什么也得不到。

    王六郎走后,衛(wèi)澧算了算,借給王三郎兩千人,王四郎三千,王六郎三千,攏共八千人。這些人喬裝進程,他們?nèi)舜箝_方便之門,倒是很便利。

    qing長

    這三個兄弟想法都差不多,既然青州已經(jīng)是一潭死水,不如引進活水攪動一番,興許死局會變活。

    但愿不是他們?nèi)齻€合起伙來給他演了出戲,衛(wèi)澧拍拍衣裳站起來,電光火石之間,忽然驚醒。

    是有個盒子他順著窗扔下去了來著。

    兩年前,鎏金口脂盒,蓋子上畫著……

    第131章 解釋

    時間太久了,方才他一時間沒想起來。

    衛(wèi)澧當時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清晰,一下子在腦海中爆炸開,臉變得通紅,心臟飛快的跳動起來。

    他焦躁不安的在營帳中走來走去。

    當年什么都不懂,想做又怕做不對出丑惹了趙羲姮笑話,于是可哪兒淘弄春宮圖。

    最后還是為了賠償趙羲姮他弄壞的口脂,無意間在胭脂店發(fā)現(xiàn)人家的鎮(zhèn)店之寶——內(nèi)里畫著春宮圖的鎏金口脂罐子。

    然后買了回來。

    看完又怕人發(fā)現(xiàn),于是里三層外三層的鎖進箱子里順窗戶扔下去了,大有毀尸滅跡的意思。

    都兩年了,這是被趙羲姮給挖出來了?她屬耗子的這么能摳哧?

    其實細說吧,這玩意兒屁用沒有,就倆人擱那抱著親,那衣裳都沒脫完,算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春宮圖?也就他當年不懂事兒的時候看著覺得刺激?,F(xiàn)在想想,還是她嫁妝里的帶勁。

    衛(wèi)澧長舒口氣,定定心神,站住。拍拍自己發(fā)紅的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就是要給個解釋嘛,給唄,他遠在千里之外的他怕啥?只離得遠,臉紅的就不是他。

    趙羲姮問他要解釋,什么解釋?用得著解釋嗎?這有什么可解釋的,不過人之常情罷了,年輕人好色怎么了?

    他拍桌,仗著離得遠她不能追過來打,張狂提筆寫道,“如你所見,春宮圖咋滴吧?”

    她給了一張紙的解釋機會,他半張都用不上。

    衛(wèi)澧已經(jīng)羞憤的熱血上腦,破罐子破摔了。

    驛使進帳,將衛(wèi)澧寫好的信取走。

    “主公還有什么要捎帶的嗎?”

    “沒了,你走吧?!毙l(wèi)澧擺擺手,熱血上腦非常自信。

    驛使點點頭,退出去了。

    天漸漸黑下來,冷風嗖嗖的往帳子里頭灌,春風傷人,衛(wèi)澧被吹得太陽xue拔涼。

    心里有點打鼓,信寄出去了嗎?應(yīng)該是寄出去了吧?

    他就寫那一句話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是不是有點太狂了,趙羲姮看了能不能生氣呀?

    算了,生氣就生氣吧。那是她非得讓他解釋的,反正離得遠,等她回去趙羲姮那氣指定就消了。

    他站起來,把門帳壓實誠了,不讓風漏進來,然后上床睡覺。

    夜半三更,床上的人翻了個身,一雙眼睛在黑暗里锃亮。

    然后突然彈起來,穿上靴子,問,“驛使走了嗎?”

    守帳的士兵聲音從外面悶悶傳來,“早就走了主公,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過鴨綠江了。”

    衛(wèi)澧心臟砰砰跳起來,有點害怕,頭一次不想回家。

    其實不該說不想,是不敢,他信里那個語氣,那個態(tài)度,回去指定得挨罵。

    信送出去又好幾天沒動靜了,越是沒動靜,衛(wèi)澧心里就越是慌,他也不知道自己慌個什么勁兒。

    他把事兒細剖開想想,不過小事兒,不就兩年前看了春宮圖毀尸滅跡沒毀好被媳婦兒逮著了,然后媳婦兒問他咋回事,他拽了吧唧的回復嘛?

    但就是……怕……

    趙羲姮收到衛(wèi)澧回信,被內(nèi)容弄笑了,忍不住噗嗤一聲,連忙用信封掩著臉。

    她都能想象到衛(wèi)澧寫這句話時候又氣又惱,又羞又急的模樣了。最后沒辦法,干脆破罐子破摔給她寫出這樣一句話。

    趙羲姮把信折起來收好,她也沒真相讓他解釋,就是逗逗他嘛,一點兒都不經(jīng)逗。

    梔梔坐在鋪著鹿皮毯的地上啃毛茸茸,看著阿娘笑成那樣,略顯疑惑地歪歪頭,然后把手里的毛茸茸舉起給趙羲姮,“?。 ?/br>
    給你玩兒。

    趙羲姮把她抱起來掂了掂,胖了不少。

    衛(wèi)澧才走的那兩天,梔梔每日都和禿禿趴在窗臺,等衛(wèi)澧回來,后來等不到,哭了兩天,就再也不等了。

    趙羲姮怕她忘了衛(wèi)澧,又怕她記得衛(wèi)澧。

    梔梔七個半月了,還是不會說一句話,趙羲姮教她,“阿耶~”

    梔梔看她一眼,不理,繼續(xù)啃毛茸茸。

    除卻阿耶和爹爹兩個詞,教什么梔梔都會跟著學,趙羲姮因此曉得,梔梔心里是有衛(wèi)澧影子的,因而格外抵觸學習這兩個詞。

    “梔梔啊……”趙羲姮喊她。

    梔梔下意識抬頭看向趙羲姮,等她說話。

    趙羲姮親了親她的額頭,“你阿耶很快就回來了,再等兩天。他老說你是小混蛋,其實可疼你了。”

    五月十五日,青州嘩變。十六日,衛(wèi)澧原計劃失利,不得已強攻青州,激戰(zhàn)三日方克瑯琊郡,長驅(qū)入青州腹地。二十九日生擒王之遙及其家眷。

    衛(wèi)澧在強攻瑯琊之時受了重傷,好在他恢復能力驚人,不過三日便行走自如,硬生生撐著,將青州主城攻下。

    王之遙等人一被擒,其余各郡郡守紛紛含玉投降,大開城門迎接平州軍隊入駐。

    華尚樂的冀州緊挨著青州,生怕衛(wèi)澧擦邊兒,看他收復青州,顛顛兒第一時間就送上了賀禮,生怕晚了拍不及馬屁。

    劉渙原本還想著休養(yǎng)生息,東山再起,但衛(wèi)澧勢頭越來越兇猛,眼看著占據(jù)了長江以北整個東北方,再加高句麗,儼然有說一不二的架勢,他有生之年報仇是無望了,驚悸氣急之下病了一場,不得已縮起了頭。

    趙明辰聽聞此消息,連忙加緊了侵占南周的步伐,好更站穩(wěn)自己的腳跟。南周如今趙明心與太后當政,皇帝尚幼,根本不足為懼,正是他收攏的好時候。

    他打定心思,與衛(wèi)澧是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處。

    好歹衛(wèi)澧也算是他表妹夫,總不會自家人打自家人,一點兒面子都不講吧。

    趙明辰送去禮物給衛(wèi)澧,表示恭賀,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是友好的,不將他當做敵人,也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當成敵人。

    衛(wèi)澧將必須他做的事情做了,把一切安頓好后,率先騎馬往平州趕回去。

    眾人對他這舉動見怪不怪,上次征戰(zhàn)高句麗也是。

    當夜,捷報隨著驛使的鑼鼓傳到平州的各郡主街,酣睡中的百姓紛紛被驚起,側(cè)耳細聽,衛(wèi)澧當真收下了青州。

    一時間俱是又驚又喜,五年之前,青州尚能與他們平州并駕齊驅(qū),五年之后,竟成了他們領(lǐng)土中的一塊兒。

    人們睡不著了,干脆將燈都點起來,披衣起來,將這件事情大街小巷的傳遞開。

    衛(wèi)澧快馬加鞭,緊跟著驛使后進了不咸。

    他一如當年,依舊是深夜牽馬到了家門口,侍衛(wèi)依舊迎上去,將他的馬栓起來。

    只是這次,家中是燈火亮著的。

    他站在窗外,看見趙羲姮的影子。梔梔起夜了,嗚嗚呀呀的喝了奶,趙羲姮正抱著女兒,站在窗邊走來走去,哄她睡覺。

    橙黃色的燭光倒影出母女兩個深灰色的影子,隱隱傳出趙羲姮壓低了的,輕柔的嗓音,在給梔梔哼歌。

    衛(wèi)澧眼眶一紅,不自覺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原先那些不疼的傷口現(xiàn)在也都疼了起來。

    心又酸又漲,快要裂開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家了,有妻子有血脈相連的女兒了,可卻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現(xiàn)在更心酸想哭。

    衛(wèi)澧讀書少,近鄉(xiāng)情怯四個字他見過,卻總不懂,覺得那是文人的矯情。可現(xiàn)在臨了,他站在窗子外,能看他們母女兩個的影子一晚上,卻不敢踏出半步邁進去。

    一時間,好像那些幾百年前的文人與他站在一道,把他們的情思都付諸給他了似的。

    不見趙羲姮,是想,是迫切想念到把她融進骨頭里,想親她,想永遠和她不分開黏在一起。

    而趙羲姮與梔梔加在一起,好像又多了點兒什么,是想念,又不盡然。

    不多一會兒,大抵是梔梔睡著了,趙羲姮將她放下,然后把燈都吹滅了,房間里變得漆黑一片,他們的影子也都消失了。

    衛(wèi)澧那顆泡的又酸又脹的心平復許多,他頓了頓,悄悄走進去。

    趙羲姮還沒睡著,聽見了腳步聲,冷不丁一驚,問道,“誰?”

    衛(wèi)澧沒回她,又抬腳進去,將燈點了一盞,瞥見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番,想說什么卻沒能說出口,只是沖她僵硬笑了笑。

    趙羲姮坐在床頭,怔了一會兒,忽然下地,連鞋都顧不上穿,一把撲進他懷里。

    衛(wèi)澧嚇得連忙把她抱起來,“地上涼,又凍不壞你了!”

    他身體略有些僵硬,連日趕路,都沒有洗漱,又是春末,不似冬日寒冷,身上早就一股怪味兒了。

    衛(wèi)澧把她放回去,臉頰發(fā)紅,然后后退了兩步,但愿她沒聞見自己身上的味兒。

    但是好想親親她……

    他站在趙羲姮面前,糾結(jié)的要命,最好還是先去洗澡,但他現(xiàn)在還是好想親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