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看大家都對盛薔感興趣圍著她要微信, 戴安娜也就大致介紹了下。 “我這次招聘了統(tǒng)共四十來個人吧,你們這一批能夠留在南槐機(jī)場常駐, 也算是很優(yōu)秀了。”她說著指了指盛薔,提了下她的學(xué)歷,“這可是大學(xué)霸?!?/br> 周圍的人略略驚嘆了番,繼而又掀起了自我介紹的浪潮。 “欸, 見著你了我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庇袀€挺漂亮的女生坐在盛薔左側(cè),說著說著笑起來, “我從小到大都被身邊的人說, 是最好看的那個?!?/br> 說著, 她拎了杯紅酒,緩緩搖晃著遞過來。 “啊謝謝, 不過我酒量不太行?!笔⑺N緊跟著攥了杯橙汁,稍抬起來,“用橙汁碰碰?” 那個女生“噗嗤”一聲沒忍住, “哈哈可以的,不過你不喝,之后我們滿世界地飛,豈不是錯過好多啊?!?/br> “之前試過,但好像都有后遺癥了?!笔⑺N輕輕勾著嘴角,搖了下頭,“我大概真的不太行,一喝就容易暈?!?/br> 說是這么說,她其實(shí)一點(diǎn)也沒長記性,除了自己試過的,其余的全然是被沈言禮哄著誘著,一丁一點(diǎn)的灌。 她對這方面也算是敏-感,酒精濃度稍稍上去那么點(diǎn)兒,整個人就容易癱軟。 去年冬天的時候,沈言禮飛了趟圖盧茲。 兩人去了家法餐廳,當(dāng)時菜單上列的有各式釀酒,她想也沒想就略過。 待到上菜的時候,盛薔望著沈言禮給她點(diǎn)的那杯,好奇地問了下。 結(jié)果那廝眼皮都沒掀起,說是果子氣泡水。 語氣自然無比,壓根瞧不出半點(diǎn)端倪。 待到晚間,沈言禮的惡劣盡數(shù)蹦濺。 在學(xué)校供給的單人房間里,他只開了床前的燈,走走停停地探索。 盛薔雙頰酡紅,眸色似水,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了桃花酒釀里,身段柔柔地攤開。 她的世界陷入暈眩,迷蒙中有所察覺,原來那里面是帶了點(diǎn)兒酒的。 沈言禮只是擁住她,一反往常的舉措,只略略親了幾下后便沒有再繼續(xù)的動作。 最后,倒是盛薔主動地反摟了回去,而那之后的事就更不用提了。 那時候他還是僅僅在外面磨,可歷經(jīng)此后的床褥,完全是不能看了,比起任何一次都。 第二天沈言禮馬不停蹄地飛回國,盛薔迫不得已抱著洗好的床單去晾曬。 后知后覺中,她才徹徹底底地反應(yīng)過來。 在那之后,盛薔好多天都沒理他。 可彼此的糾纏,圖盧茲的傍晚,被褥之中的相依相偎,連帶著兩人身上相融的味道一起,就這么凝在了鼻尖。 久久都不曾消弭。 思緒漸漸飄遠(yuǎn),被人喊了聲后,盛薔才從之前的回憶里驟然回檔。 “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盛薔臉微微有些熱,她長睫微斂,過了幾秒緩緩開口,“在想一些,之前的事?!?/br> 歷經(jīng)這么一茬,她想起之后幾欲算是駐扎在南槐市的日子,不免有些悵惘。 除卻歸來的期許,盛薔在展望之余,也不免覺得,時間竟是過得這么快。 新人宴很快便到了末尾。 她們胃口都不算大,一桌的菜完全吃不完。 此刻皆是撂下了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結(jié)賬的時候,眾人提議要不要平攤,被戴安娜堵了回去,說是新人聚餐,別跟她爭。 可待到她叫了服務(wù)員過來后,才知曉已經(jīng)有人結(jié)賬了。 “你確定嗎?要不要核對一下賬單?!?/br> “您好,你這單確實(shí)已經(jīng)有人結(jié)過賬了。”服務(wù)員再三確認(rèn)后,附在戴安娜的耳邊復(fù)又說了幾句。 好半晌,她點(diǎn)點(diǎn)頭,恍然大悟。 順帶用手指了指隔壁,算作是詢問。 在周遭疑惑的打探中,戴安娜抬起頭來,“今天還真是各種巧,沈總他們那一行人就在隔壁包廂,幫我們把這單免了?!?/br> 在一群人震驚又興奮的討論聲中,盛薔的手機(jī)復(fù)又應(yīng)景地傳入幾條訊息。 沈言禮發(fā)來了位置共享,隨后則是幾句話。 ss:「等會兒一起走?!?/br> ss:「地下車庫等你?!?/br> 盛薔略略回應(yīng),心中的猜測更甚。 這人真是…… 唯盛航空提供的有職工宿舍,不過需要依據(jù)個人條件申請。 一小部分人住在那邊,其余則是各有住處。 來的時候大家是從總部大樓那邊走過來的,眼下分離的時刻,就在電梯口分道揚(yáng)鑣。 有人朝著盛薔看過來,問她要不要拼車回去,被她委婉拒絕。 擺手說了再見后,女孩緩緩地朝著地下車庫的方向走。 夏季的夜晚燥意頻生,可甫一邁入地下車庫,自地面而起的颼颼涼風(fēng)徑自往腿肚里鉆。 盛薔有些貪涼,也沒覺得不舒服,緩緩地走著去找沈言禮的車。 只不過他大抵又換了新的,盛薔有了既往經(jīng)驗(yàn),干脆只認(rèn)車牌。果果 還沒等她放眼瞥見熟悉的牌號,不遠(yuǎn)處,有一聲略顯婉轉(zhuǎn)的「沈總」敲入耳膜。 是女人的聲音。 --- 女人是在飯局上碰見沈言禮的,只不過那時候她跟著自己的男伴。 說是男伴,統(tǒng)共也是喜新厭舊的主兒,大概是才得了她幾天,挪不開手。 這回也是軟磨硬泡下才被應(yīng)允著帶過來。 她一進(jìn)門,視線不免就有些挪不開。 年輕的男人居于上座,面容隱在煙霧繚繞中。 他神態(tài)疏懶,寥寥幾語間,女人只覺得腦海里的某根繩索“啪”的一聲,就這么斷了。 心臟倏然跳了起來,引領(lǐng)著她在滿包廂內(nèi),目光所落之處,皆是他。 只不過沈言禮完全沒往這邊看過來。 身邊坐著的也都是他自己的人,應(yīng)該是助理。 她混得算久了,雖說身邊沒人能踏進(jìn)沈言禮那個圈子,但也知曉了不少內(nèi)部消息。 好比坊間就有傳聞,說沈言禮早就有人了,談了好幾年。 可再怎么傳,她好像都沒見他身邊出現(xiàn)過女人的蹤影。 女人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可她自詡長得并不差。 雖說不求什么高攀,但總歸遇到了,不試試看怎么知道結(jié)果? 能春風(fēng)一陣也足夠。 比起其他上位者,沈言禮本錢明顯要厚不少。 飯局到了一半,沈言禮就提前走了。 女人心念一動,就這么跟了下來。 當(dāng)即便在地下車庫這邊堵到了他。 運(yùn)氣好的是,沈言禮沒讓司機(jī)立即開車,就這么坐在后座里。 車窗半搖下開著,依稀能瞥見他的身影。 周遭皆是沉寂,她大著膽子上前,在半邊的車窗玻璃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沈總?!?/br> 而隨著她的話落,沈言禮仿佛才察覺到窗外還有這么個人似的。 視線往這邊撂過來。 女人緩緩地吸了口氣,淺笑盈盈,“真是巧啊,能在這邊遇見您?!?/br> 沈言禮沒吭聲。 可這會兒的沉默卻是助長了她的氣焰。 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像是以往搭訕?biāo)龅哪菢?,再次開了口。 “我們剛剛見過的,就那個飯局上?!鳖D了頓,她主動出聲,“然后——我的車子壞了,您……方不方便栽我一程???” “不知道我有主了?”沈言禮面上沒什么太大的神情,“不方便,車子壞了就拿去修?!?/br> 話落,他下頜輕抬,朝著前座開口,“林叔,把后窗搖上去?!?/br> 女人猜想過各類拒絕,唯獨(dú)沒想到的是他這般的反應(yīng)。 緩緩升起的車窗鍍了層膜,淺淡的黑色隔絕了沈言禮的面容,也隔絕了她接下來預(yù)備著的,虛與委蛇的話語。 女人尷尬之余,還想再敲門。 末了還是放棄。 --- 盛薔走到車前,也沒往副駕駛那邊邁。 她推開后座門,緩緩地坐了進(jìn)來。 而后就這么默默地盯著沈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