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從睫毛縫里再往下面瞅了瞅，嘴角掩飾不住沉醉的微笑，卻又皺眉感到有些嫌惡和骯臟。屬于成年男人的正常生理yu望擊中他尾椎時讓他品嘗到了轉(zhuǎn)瞬即逝卻又無法描摹的歡愉，讓他快意地發(fā)抖。凌河揚起漂亮的脖頸深深呼出一口氣，眉眼在燈下流淌出銷魂之態(tài)，只有在沒人的地方，才樂意偶爾這樣隨心所興用手指放肆一番。

    會彈鋼琴的手指做這件事無比靈活旖旎，可快可慢，可重可輕，可深可淺。

    小刀也會彈鋼琴……凌河幻想嚴小刀那一雙耐看而美型的男人手，五根手指妙極了。

    四周靜謐無風，洗手間的浴簾卻在他意識深處的某一篇回憶錄中，突然發(fā)出沙沙的響動。

    他的身軀驟縮成少年時的骨骼模樣，長發(fā)垂肩，俊美而纖長，一雙碧眼在水汽中迷蒙，眉眼總像籠著一層云霧般的神秘氣質(zhì)……

    無父無母的美少年，傾城之貌不是福氣卻是災禍。

    浴簾之后愈加粗重的喘息聲撞破他的迷茫意識，一雙窺視的渾濁的眼在萬般求而不得的yu望中煎熬出絳紅色。那動靜就好像有人一把捏住脖頸從喉嚨里捏出最細微的一聲，吊在半空中隨時都會崩斷，隨即陷入更加粗魯張狂的喘息……這樣的場景刺激到凌河骨子里叛逆的血脈和以牙還牙的反抗xing情，讓他隨時想要摸出一把利刃，刺出一刀。

    這一刀，他不刺出去，到底是意難平。

    沒想到最終，刺到了完全無辜的嚴小刀，也算終于抵銷了心頭一股莫名的邪火。然而假若當時不砍那一刀，他一定陷入更為長久的困擾和不甘。少年時代的yin霾，終究不易擺脫，還是傷到了他最在乎的人。

    小河。

    你長得太像你的父親。

    一個男人，擁有如此驚心動魄傾城絕色的容貌，假若你沒有一副尖牙利齒，沒有冰冷堅韌的鎧甲和固若金湯的防線以抵御周身，假若你沒有一副賴以生存自保的尖銳xing情和強大心智以維護你的尊嚴，你的下場一定是悲劇xing的，你已經(jīng)親眼看到了前車之鑒。

    凌河，在你的人生路上，你敢有一分一毫的暴露軟弱和任人欺辱嗎？

    不敢。

    ……

    凌河原本支撐身體的那只左手突然砸上鏡子，張開的細長五指摳住鏡子邊緣，徐徐發(fā)抖。

    以冰冷和尖刻面目與世人橫眉冷對他已習以為常，私下這樣的柔情旖旎他只給過嚴小刀。

    他低頭研究手心里羞恥黏滑的東西，自己用手指揉了揉，再湊上鼻子聞聞氣味，然后嫌惡地快速洗掉。這樣陌生的激情，他也是第一次。

    他所有的第一次，都只給了嚴小刀。

    凌河讓自己從粗暴的哮喘聲中迅速平靜，低頭拉好褲鏈，重新整理妥當。再抬眼時，他在鏡子中腦補小刀此時發(fā)型微亂、俊朗灑脫的睡顏，往鏡子上匆匆一吻，開門離開洗手間。

    ……

    同是這一夜，齊家的公務員父母同時出差，為一對地下小情侶再次提供了校外留宿的機會。

    客廳茶幾上堆著零食袋和幾只已倒空的啤酒罐，電腦里放著帶點激情色彩的譯制片，影片男主角纏綿的情話聲遮掩住人生拐點上兩顆躁動不安的心。

    齊雁軒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再出來時坐到陳瑾大腿上。陳瑾不說話一把抱住了他，從后面勒著齊雁軒的腰，擠著拱著將人拱入房間。

    對于齊雁軒的臥室布局陳設，陳瑾是非常熟悉的，之前已來過不少次，無論是光明正大前來齊家作客，還是私底下暗中偷摸幽會，都來過。

    齊雁軒被拱到床上，壓倒了一摞書本。果然從小就是個三好學生，床上不放碟片不放漫畫，竟然放一堆教學參考書，陳瑾在心里無聊地吐槽……他先直起腰來，迅速脫掉自己的t恤，故意在對方面前袒露具有野xing魅力的健壯身材，再慢慢解開褲子。

    和校園里時下流行的美男娘pào相比，陳瑾還是頗有幾分男xing吸引力的。換句話講，在大學生群體某個不為外人知的隱秘圈子里，齊雁軒這類型的很多，而像陳瑾這樣的還挺不好找，僧多粥少，因此齊雁軒喜歡，舍不得放手。

    陳瑾用眼神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