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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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沒養(yǎng)過鴿子,也不知道信鴿到底吃什么,心中萬分擔心徐沐是去給她捉蟲吃的。好在小將軍不是沒常識的人,自然知道鴿子一般不吃蟲,喂的多是雜糧。 如此一來,替鴿子覓食倒也不難,跑去伙房晃一圈,徐沐抓了把粟米也就回來了。 安陽沒跟進伙房,上次變成白兔她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這軍營里的人有多饞rou,她是真怕跟進伙房被個廚子瞧見了,扭頭自己就變成了一鍋鴿子湯。于是在徐沐去伙房替她覓食時,她就展翅飛到了對面軍帳的帳頂上等著,倒也沒等多久就等到了對方出來。 徐沐手中握著一把粟米,剛一抬手示意,等在對面帳頂?shù)男砒澅銚淅饫怙w了過來。她旋即放下手攤開掌心,那信鴿果然便順從的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少年手掌白皙,卻帶著些薄繭,顯然是常年習(xí)武留下的痕跡。 安陽沒在意這個,盯著她掌中的粟米,忍不住歪了歪頭——她倒是認識徐沐手中的是粟米,可身為金尊玉貴的長公主,任何食物送到她面前,都必然是經(jīng)過精心烹制的。就這么一把粟米遞給她,饒是安陽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依然有種無從下口的感覺。 徐沐見她不吃,還有些奇怪,輕聲呢喃一句:“難道這信鴿喂的不是這些?” 安陽自己都不知該吃些什么,聽了這話愈發(fā)猶豫起來。不過現(xiàn)實并沒有給她一直猶豫下去的機會,眼見著食物當前,她原本就饑腸轆轆的腸胃頓時造起反來。 從未餓過肚子的長公主在今日終于體會到了饑餓的可怖,她分明對面前的粟米不感興趣,卻在看見的那一刻忽然生出了渴望。饑餓催促著她低頭,笨拙的學(xué)用新身份進食,然后迅速適應(yīng)動作飛快,不消片刻便將徐沐掌心的粟米吃了個干凈。 等一把粟米吃完了,安陽不再覺得餓,抬頭一看,就見徐沐正盯著她瞧。 四目相對,安陽莫名感覺有些尷尬,徐沐卻沒有多想。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信鴿的小腦袋上摸了摸,輕聲道:“吃了就好,吃飽了你就可以繼續(xù)去送信了?!?/br> 聽到這話,安陽有些心虛的縮了縮頭,避開了徐沐的觸碰:她之前是餓了,但這真不是餓不餓的事。她突然變成信鴿,完全不知道腳上那封信是往哪兒送的,就算原路折返也不記路……不過話說到這里,她的投胎是不是也有點問題啊,帶著之前的記憶就算了,居然連出生長大的經(jīng)歷也沒有。 填飽了肚子,處境也還安全,公主殿下終于有時間來思考更多了。 可這些徐沐并不知曉,她也無法從信鴿那被羽毛覆蓋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稍歇了一陣,又喂安陽喝了點水,她便再次試探著放飛這只信鴿。 安陽正走神,冷不丁又被拋出去了,慌張的撲騰了一番,才在半空中穩(wěn)住身形。短短時間兩次經(jīng)歷,她差點兒沒忍住飛回去啄對方幾口——這些人放飛信鴿怎么都這般不客氣?隨手就往天上拋,就不怕她來不及反應(yīng)摔出個好歹嗎? 好吧,除了她這只半路接手的鴿子,其他“同類”大概沒這顧慮。 她不滿的“咕咕”叫了兩聲,明知對方聽不懂,又覺得沒意思。最后還是展翅在軍營上方盤旋一圈,便再次準確的落回了徐沐的肩頭,還耀武揚威般扇了扇翅膀。 小將軍被鴿子翅膀糊了一臉,伸手去捉時,還被安陽不輕不重的在手指上啄了一口。倒也不痛,她也就沒在意,只是對著這只認定了她的信鴿著實有些頭疼:“你怎么還不去送信,難道就認準我了?”說完又喃喃自語:“難不曾這信真是有心人特地送來的?” 安陽不知道,但她覺得應(yīng)該不是,自己飛來找對方根本就是意外。她不想誤導(dǎo)對方,可卻不能說話提醒,最后只好又在徐沐手上啄了兩口。 這次安陽用了些力道,徐沐沒防備被啄得有些疼,輕“嘶”了一聲。 長公主見了卻半點兒愧疚也沒有,又一翅膀糊在了小將軍臉上,想用這種不客氣的方式提醒對方:我才不是來找你的,信也不是專程送給你的,別自作多情好嗎?! **************************************************************************** 京城,皇宮,夜深人靜。 入了夜,永寧宮里也漸漸安靜下來,但宮室的燭火卻是整夜未熄。長公主的病床前一直守著兩個太醫(yī),更有宮人一直候在一旁,每隔上半刻鐘,便會小心翼翼的探一下長公主的額頭。發(fā)現(xiàn)額頭上溫度正常,宮人提著的心才會放下,又等著下一次再探。 皇帝的旨意早送到了太醫(yī)院,金口玉言自然無人敢忽視怠慢,因此便連今晚輪休的太醫(yī)也都被重新召回了宮中,此刻全都守在了永寧宮外殿。 宮人剛探過長公主的額頭,太醫(yī)院判也替安陽診過了脈。 最早替安陽處理傷勢的吳太醫(yī)這會兒已經(jīng)退居二線,眼見著宮人探過額頭后神色未變,心放下大半的同時也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大人,殿下情況如何了?今晚可還會發(fā)熱?” 太醫(yī)院判聞言擺手止住了他的話頭,然后向病床上看了一眼,仿佛怕吳太醫(yī)這輕言細語的聲音驚醒了床上的傷患一般。而事實上正陷入昏迷的安陽顯然聽不見,更不可能給出反應(yīng),太醫(yī)院判卻依舊小心的帶著吳太醫(yī)走出了內(nèi)殿方才肯開口。 當然,太醫(yī)院判到了外間,湊上來聽情況的就不止吳太醫(yī)一人了:“長公主殿下情況尚好,吳太醫(yī)處理得頗為恰當及時,只要今晚殿下不曾發(fā)熱,性命也就無憂了。” 這話一出,在外殿等候多時的太醫(yī)們都不由得松了口氣。 今日是除夕,朝中上至皇帝下到百官,早就封筆休假了??蛇@樣的假期對于太醫(yī)們來說并沒有什么特別,因為生病的人是不會挑日子的,所以太醫(yī)院里永遠都要留人值守。只不過除夕到底不同,在確定宮中一切平安之后,大多數(shù)太醫(yī)還是在這一日休沐回家過節(jié)了。 誰也沒想到,皇宮中的宮宴會出現(xiàn)問題,更是傷到了長公主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是以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重新被召回宮中時,大部分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是后來私下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這日宮宴的兇險,以及他們將要面臨的局面。 都說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太醫(yī)院的人不知道皇帝發(fā)怒會不會死這么多人,但卻知道皇帝若是遷怒太醫(yī)院,收拾起他們這些太醫(yī)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眾人提心吊膽了半夜,直到此刻聽了院判的話,提了整夜的心這才放下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天不是還沒亮嗎?長公主不是還沒醒嗎? 眾人又七嘴八舌問起了傷情,入宮稍晚些的太醫(yī)甚至直到此時都還沒能摸上長公主的脈,這時候便也格外積極,你一言我一語問得格外詳細。 院判也知眾人心情,想著剛替長公主診過脈沒什么不妥,便也耐著性子一一作答。等答完了,在與眾人說一說之后對長公主的療養(yǎng)安排——院判是太醫(yī)院中官職最高的,也是醫(yī)術(shù)最好的,可這事攸關(guān)眾人生死,還真不是他能夠獨自決定的。 而這話題一開始,不知不覺便耗費了不少時間,眨眼便過了半刻鐘。 內(nèi)殿里忽然沖出個宮人,慌里慌張便沖正在商議的眾人道:“諸位太醫(yī),不好了,安陽殿下似乎開始發(fā)熱了,你們快去瞧瞧吧?!?/br> 話音落下,眾人心中具是一驚,再顧不上什么規(guī)矩便一股腦的全沖進了內(nèi)殿。 梁國民風開放,男女間雖有大防,但這規(guī)矩對醫(yī)者卻是沒什么束縛的。再加上長公主早就被宮人換好了衣裳,身上又蓋著錦被,倒是不怕被這許多太醫(yī)瞧見。 也沒人有心情瞧這個。 太醫(yī)院判首先跑到了病床前,先是伸手探了探病人額頭,又牽起安陽的手腕診了脈,臉色當即就不好看起來:“殿下確實開始發(fā)熱了?!?/br> 這話一出,太醫(yī)們頓時齊齊變了臉色,如臨大敵。 不過還好,能入太醫(yī)院的醫(yī)者本身也沒有庸才,眾人只是顧慮著長公主的身份罷了。等到鎮(zhèn)定下來,面對傷患剛剛開始發(fā)熱的局面,眾人也是手段齊出各顯神通。 稍晚些,正在處理刺客一事的皇帝也被驚動,得到消息又匆匆趕了過來。 剩下的后半夜,整個永寧宮又都“熱鬧”了起來。直到黎明時天光破曉,晨光熹微,守了整夜的皇帝這才帶著疲憊開口問道:“安陽的情況如何了?” 太醫(yī)院判聽問便上前答道:“回陛下,殿下情況尚好,高熱也已經(jīng)被壓下了。” 皇帝聞言親手試了試,還是覺得安陽的額頭有些燙,便準備叮囑太醫(yī)們繼續(xù)治療。而就在他伸手去試安陽額頭時,后者眼皮顫了顫,竟是一副要蘇醒過來的模樣。 注意到這一點的皇帝很是激動,當即沖meimei喊道:“皇妹,皇妹,你醒了嗎?” 安陽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努力將眼皮抬了抬,最后也只勉強睜開了一條縫,隱隱約約瞧見皇帝激動欣喜的模樣,很快便又重新閉上了。 她的蘇醒和昏睡仿佛只在瞬息間,直讓人懷疑方才所見都是幻覺。 ※※※※※※※※※※※※※※※※※※※※ 安陽(揮翅膀):看到?jīng)],別自作多情,鴿子才不待見你,不是給你送信的! 徐沐(沉吟):盡往我面前湊,這信鴿是不是有點粘人過頭了? ps:繼續(xù)求收藏,求評論,求花花~ 感謝在2020-09-18 23:59:12~2020-09-20 03:1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翌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vc 23瓶;22779107 10瓶;南檀 6瓶;周旋 5瓶;奈何往兮、鳳凰花又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