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鈕茗海連忙告饒:“好好,暗戀也是戀,是失戀!” 童堯不知道被觸到哪根神經(jīng),嗚嗚嗚接著又哭了起來。鈕茗海實在沒招了,又哄又騙,總算是把童堯哄到車上,打車到了酒店的時候,童堯已經(jīng)靠在他身上睡著了。鈕茗海嘆了口氣,倒了八輩子霉,怎么攤上這個祖爺爺了,將人從車?yán)锿铣鰜?,背在背上,進(jìn)了酒店。 113 113、第一百一十章 童堯欠債 ... 第二天一早,童堯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頭痛欲裂,更讓他頭痛的是,他現(xiàn)在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一扭頭,旁邊還有一個男,猛地低頭看自己身上,胳膊光溜溜的,一摸身上,沒穿衣服,童堯“啊——”地尖叫起來。 鈕茗海猛地堵住耳朵:“叫什么叫,吵死了!” “你、你、你……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鈕茗海說:“這是我的床?!?/br> 童堯幾乎要哭了:“我怎么在你的床上?” 鈕茗海說:“昨晚上你喝醉了,說什么也不回學(xué)校,我就帶你來這里了。你還認(rèn)得我嗎?” 童堯猛地?fù)u頭,他對這人有點(diǎn)印象,昨晚上在酒吧的時候,和談天一起的,但是卻不知道他叫什么。 鈕茗海嗤一聲:“就你這樣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呢。華大化工系的?高智商低情商,嘖嘖!” “你到底誰???我知道你是談天的朋友。對了,你昨晚上沒有對我怎么樣吧?”這最后一句話,聲音都打顫了。 鈕茗海掀開被子,拿起酒店提供的睡衣穿上:“我雖然是個同志,但是還沒有到饑不擇食的地步,放心吧,你的小菊花安然無恙?!彪m然這家伙脫光了之后看起來很是可口,但是鈕茗海想到談天和陳贊,還是沒舍得下口去。 童堯松了口氣,往房間里猛地掃了一眼:“我的吉他呢?” 鈕茗海愣住了:“你昨天自己沒拿?” 童堯抓狂,用手抱著腦袋:“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把我的吉他還給我吧!”他的吉他是他考上華大,叔叔從美國買來送給他的,值好幾萬呢,關(guān)鍵是他特別喜歡那把吉他。 這責(zé)任實在不在鈕茗海,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責(zé)任,他答應(yīng)陳贊送童堯回去,結(jié)果人是沒事,東西丟了,也不算是完全忠人之事了吧?!岸嗌馘X,我賠給你吧!” 童堯滿臉懊惱地看著鈕茗海:“一萬……” 鈕茗海心說,也不貴嘛。 童堯繼續(xù)說:“……美元。” 鈕茗海忍不住“靠”了一聲,一把破吉他,還要八萬塊錢。 其實八萬塊的吉他對于玩這個的人來說并不貴,好一點(diǎn)的都要幾十上百萬呢。 童堯說:“你賠嗎?” 鈕茗海說:“這也不完全是我弄丟的,我只負(fù)一半的責(zé)任,你那琴又用了一段時間,算一下折舊費(fèi),我賠你兩萬好了?!彼莻€生意人,絕不可能不討價還價的。 童堯撇撇嘴:“切,我還以為你多大款呢,說賠就賠。小心食言而肥!” 鈕茗海一下子炸毛了,大聲嚷嚷:“你說誰肥呢?賠就賠,不就八萬塊嗎?老子還出不起嗎?” 童堯被嚇了一跳,這人怎么了,肥字不能說? 童堯不知道,肥胖這個詞語伴隨著鈕茗海度過了痛苦的童年和少年,那時候,他的大名幾乎沒人記得,所有同學(xué)老師都管他叫肥仔,受夠了各種謾罵嘲笑。 直到上高中時,他才發(fā)狠節(jié)食,加上運(yùn)動,這才瘦下來,跟肥字徹底告別,不過以后對這個字眼也特別敏感,成了不能碰的禁區(qū)。 出了酒店門,鈕茗海和童堯去琴行買吉他。鈕茗海個子高,腿長,沒走幾步,就把童堯落下了一段,童堯需要緊跑幾步才能跟上。如此幾次,鈕茗海發(fā)現(xiàn)問題,便放慢了腳步與童堯保持一致。 童堯正想抱怨呢,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慢下來了,心說:還行,有點(diǎn)眼力價。想起一個事:“鈕茗海,我好像記得你要跟我說談天和他男朋友的事。” 鈕茗海說:“也沒什么可說的,他們兩個青梅竹馬,隔壁鄰居,談天從初中就開始喜歡陳贊,高一時他們就在一起了。你還想知道什么?對了,他們現(xiàn)在在外面租房子同居?!?/br> 童堯停住腳步,雖然知道談天有喜歡的人,但是知道得這么詳細(xì),心里還是感到難受,他們居然那么早就在一起了,難怪談天對他那么好。 鈕茗?;仡^對童堯說:“算了吧,別肖想了,看開點(diǎn),這世上又不止他們兩個男的。”這話是在安慰童堯,何嘗又不是安慰他自己。 童堯幽幽嘆了口氣,慢慢跟上鈕茗海的腳步。 陳贊是被尿憋醒來的,睜開眼睛,看見談天依舊睡得呼呼的,估計連地震都震不起來。他起來上廁所,剛放完水,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被閉著眼睛杵在門口的談天嚇了一跳:夢游了?小聲地叫:“壇子?” 談天從鼻子里嗯了一聲,與陳贊擦身而過,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馬桶,拉開褲頭,嘩啦啦地開始放水。 陳贊站在他身后打量,到底醒了沒醒,他沒夢游的毛病吧?!澳阈蚜藳]?” “沒,但是想尿尿?!闭勌斓恼Z音模糊,完全沒睡醒的樣子。 陳贊笑了起來,跟自己一樣也是被尿憋醒的呢?!澳悄阍偎瘯喊??!弊蛱斓木坪鹊脤嵲谟悬c(diǎn)多,下次再也不那么喝了。 談天尿完,也不回房間,轉(zhuǎn)身躺在了沙發(fā)上,繼續(xù)補(bǔ)眠。陳贊說:“要睡去床上睡去。” 談天揉了把臉:“不睡了,再瞇會兒?!?/br> 陳贊不再催他,去廚房把粥熬上,然后過來坐在沙發(fā)上:“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問問你同學(xué),看他安全回去了沒有?” 談天閉著眼睛打哈欠:“打什么啊,一個大男生?!?/br> 陳贊想了想,把自己心里的話說了出來:“昨天我發(fā)現(xiàn)他對我敵意不小,我覺得他可能喜歡你。” 談天眼睛猛地張開:“不會吧,一大早你別嚇我!” 陳贊看著談天笑:“昨天他拼命地灌我的酒,但是被你擋下來了,然后他一個人喝悶酒,喝了好多瓶。我說要送他回去,他不讓我送,后來鈕茗海說送他,他才沒有反對?!?/br> 談天皺起眉頭想了許久,沒有印象,因為那會兒他也喝得差不多了。他坐起身,嘿嘿笑了一聲:“不管怎么樣,我對你的忠心日月可鑒?!?/br> 陳贊打了個呵欠:“我又沒說你什么。所以讓你問問他回去了沒有?!?/br> “那我打個電話去問?” 陳贊說:“打啊。” 談天拿起茶幾上的手機(jī),撥電話,掛斷電話,表情有些呆。 陳贊問:“怎么了?沒回去?” 談天說:“給鈕茗海打一個?” 陳贊說:“打吧。” 鈕茗海的手機(jī)接通的時候,他正在琴行里,那些優(yōu)雅的、美麗的樂器在試音的人手下發(fā)出難聽的不成調(diào)子的噪音,吵得原本就有些頭痛的鈕茗海腦仁兒突突跳得更歡了:“喂,談天???你問童堯啊,他在這呢,昨天把他的吉他丟了,陪他來買吉他。找他有事?” 談天胡亂扯了一句,趕緊把電話掛了,回頭對陳贊說:“童堯昨晚上沒回去,跟鈕茗海在一起,現(xiàn)在在買琴?!?/br> 陳贊皺起眉頭,然后眉心舒展:“沒事就好。”談情從買琴開始,不錯。 這邊廂童堯看中了一款吉他,標(biāo)價88888人民幣,比他丟了的那把都貴,咖啡色的琴箱,打磨得溜光水滑,而且音色極好,令人一見傾心,童堯抱著就不舍得撒手了。 鈕茗海說:“看好了?” 童堯為難地看著他:“就是有點(diǎn)貴?!彼緛砭痛蛩阗I個萬兒八千的將就用一下就好了,但是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傾心的。 “多少?”鈕茗海本著速戰(zhàn)速決的原則,想要迫切地離開此地,“看好了就買吧?!?/br> 童堯把價格亮出來給他看,鈕茗海暗罵了一聲,這小子不是訛上自己了吧。 童堯說:“我想要買這個,但是我沒帶錢,多余的部分你先給我墊上唄,回頭我還你?!?/br> 鈕茗海心說:這還差不多?!白甙?,看好了就去結(jié)賬,我去刷卡?!?/br> 童堯屁顛屁顛地跟著去買單去了。 出了琴行,童堯和鈕茗海交換了電話號碼,小心翼翼地問:“借你的錢可能會還得慢一點(diǎn),一個月只能還一千,沒有關(guān)系吧?” 鈕茗海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br> 童堯笑了起來,小虎牙都露出來了,笑容如春花秋月一般明媚:“鈕茗海你是個好人,謝謝你了,再見!”擺擺手,背上新吉他,踏著輕快的腳步往公交站臺走去。 鈕茗海摸摸自己的臉,自己是個好人嗎?他看了一下童堯纖長的背影,投資了8888元,是不是該收點(diǎn)利息回來呢。作為金融系的高材生,一個成功的投資者和生意人,虧本買賣絕對不做! 十一黃金周的時候,談天和陳贊回了一趟家,談陽從上海往家趕,因為于碧蓮要結(jié)婚,做兒子的一定要回去支持的,不然多給人說閑話。 回到家,少不了寒暄,雙方的父母都喜笑顏開,殺雞宰鴨招待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