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fēng)起 第122節(jié)
謝思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悅美生鮮我會接手,所有的損失將由你一手承擔(dān),賠上你這些年賺到的所有資產(chǎn)存款,謝薄,成年人應(yīng)該學(xué)會為自己的錯誤買單?!?/br> 謝薄低頭,輕笑了下,壓住了眸底的自嘲:“如果是兩位兄長犯了錯,您會輕易舍棄嗎?” “謝薄,別把一切都歸咎于你的身份和我的偏心,別忘了,你也是我的繼承人選之一,我曾認真考慮過你。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不是嗎?!?/br> 謝思濯嚴厲地說,“是你,背棄了你的家族。” ……… 斐格藝院,包括麥教授在內(nèi)的幾位教授,都因為參與了幫池家隱瞞囚禁林斜一事而被學(xué)院處理。 將林斜介紹給池右淮的麥教授,也將面臨嚴重的刑事懲罰,被警方緝拿歸案。 因為此事的曝光和媒體公眾的持續(xù)關(guān)注,林斜名聲大噪,那些曾經(jīng)署名池西語的作品,重新回到了他的名下,并且得到了藝術(shù)圈的高度評價。 斐格藝院時常邀請他參加交流講座,他的畫作被無數(shù)人爭相競購,那副獲得國際藝術(shù)金獎的《秘密》,甚至拍出了七位數(shù)高價。 某種程度上來說,林斜也算用另一種痛苦而曲折的方式,實現(xiàn)了夢想。 他和林以微住在香山別墅,那是一段溫柔寧靜的時光。 二樓露臺的陽光房做成了兩個人的畫室,他們常常呆在畫室里一起作畫。有時候,林斜會指導(dǎo)林以微幾句,但她如今已有了自己的風(fēng)格,林斜可以教她的東西不多了。 更多的時候,兩人默默地完成自己的作品。 不過林以微事情也很多,除了學(xué)業(yè)和畢設(shè),冷知韞也常常來找她,帶她參加珠寶設(shè)計大會。 外公冷書溧希望她將來畢業(yè)之后能走珠寶設(shè)計這條路,所以叮囑冷知韞好好帶她,林以微對此不排斥,很愿意跟著小姨學(xué)習(xí)這方面的知識。 夜間,林斜聽到樓下傳來動靜,知道林以微和閨蜜聚餐回來了。 她想讓他陪她去,不要總待在家里,多出去接觸社會,對他的精神恢復(fù)有好處。 但林斜更不喜歡太多人的熱鬧,因此婉拒了。 林以微沒有勉強,深夜回了家,只喝了幾杯紅酒,但她不勝酒力,醉意微醺,黑色高跟鞋胡亂踢開,一只在沙發(fā)邊,另一只還穿在腳上。 林斜下樓時看到女孩醉臥沙發(fā)上的模樣,黑色長裙勾勒著她性感的腰身線條,領(lǐng)口狹長,風(fēng)光綽約…… 她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眼神微瞇,不知道睡著了還是醒著。 林斜恍然發(fā)現(xiàn),他記憶中的小女孩已經(jīng)逐漸變成極具誘惑力的成熟女人了。 他去島臺邊接了一杯溫水,扶著女孩坐起來,照顧著她喝下。 “喝不了酒,就少喝幾杯?!?/br> “下次要喝酒,提前告訴我,我來接你。” 女孩如同小貓般,就著他的手輕輕啜飲了杯中的水。 他放下杯子,而她順勢倒在了他懷中。 她身上有淡淡的小蒼蘭清香,配合著微醺的酒意,連日來的忍耐和克制在這一刻煙消云散,血液加快了流速,他捧起了她潮紅的臉蛋:“我可以吻你嗎?” 女孩豐潤的唇勾起了笑意,攬住了他的頸子,狐貍眼挑著他:“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禮貌了?” 林斜也覺得自己有點蠢,即將觸碰她的剎那間,聽到她喃喃念出兩個字—— “哥哥?!?/br>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唇瓣,林斜嘴角勾了勾:“叫我什么,再叫一聲” “哥哥……”女孩捧著他的臉,略帶醉意的狐貍眼勾著他,“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你不戴眼鏡更好看,謝薄,不適合林斜的風(fēng)格……做回自己吧。” 說完,她伸手去摘他的眼鏡,摘下之后,便想吻他。 林斜側(cè)過臉,避開了。 一盆冷水澆透了他熾熱的心。 ……… 冬日里沖了個冷水澡,林斜擦拭著濕潤的頭發(fā)走出來,女孩已經(jīng)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點燃了壁爐里的柴火,輕輕為她覆上了毛毯子,看著火光影子跳躍在她柔美的臉蛋上。 林斜眼底一片冰涼。 他指尖勾勒著她的下頜,柔聲說—— “以以,陪在你身邊的人,只能是我?!?/br> 第74章 網(wǎng)約車 清晨,林以微睜開眼。 陽光透過窗簾斜入熟悉的臥室里,她坐起身,看到是自己的房間,松了口氣。 昨晚喝得暈暈乎乎的,一回到家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唯獨夢里看到謝薄的那張臉。 那是她唯一的印象…… 所以誰給她換的衣服? 林以微低頭看著身上長袖睡衣,在床上愣神了好一會兒,揉著暈乎乎的腦袋進了洗手間。 本以為帶妝過夜,皮膚肯定吃不消,不知道被刺激成了什么樣子。 不成想,鏡子里的臉蛋干干凈凈,沒有長痘,也不干燥,甚至有種抹過護膚霜的滋潤感。 林以微心臟更加懸空了,惴惴不安地走出房間。 客廳落地玻璃門敞開著,林斜架起了畫架,正在繪畫。 他穿了件單薄的灰色羊絨居家衫,陽光照在他溫文爾雅的臉龐上,細碎的劉海半掩著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眉宇間是歲月靜好的溫柔。 林以微遲疑了幾秒,緩緩走下旋轉(zhuǎn)樓梯,故作輕松地和他打招呼:“哥,早啊?!?/br> “早?!?/br> “小雪花呢?沒聽到她哭?!?/br> 她走過來,如貓咪般半臥在被太陽照得暖融融的單椅上。 “露姨帶著她去小區(qū)散步曬太陽了?!绷中狈畔庐嫻P,望向了她,“只有你,睡到日上三竿?!?/br> 她穿著垂感十足的睡衣,長發(fā)慵懶地散在頸邊,陽光照著她卷翹的睫毛,眼瞼邊垂下細細密密的影子:“難得周末,跟葉安寧去酒吧玩,喝多了嘛,今天我一整天都呆在家里陪小雪花作為彌補,好不好?!?/br> “只是陪她嗎?” 林以微對他無賴地笑笑:“也陪哥。” 林斜拿了梳子走過來,替林以微梳理著凌亂蓬松的長發(fā)。 “哎!哎哎!疼!” “頭發(fā)都打結(jié)了?!?/br> “輕點兒啊謝……” 林以微差點叫出來的名字把她嗆住了,她“咳咳咳”地嗆了好幾聲,才吞掉脫口而出的那個字。 林斜假裝沒有聽到,無奈地說:“貓兒rou嗎,這都疼?!?/br> “昨晚你幫我卸妝的嗎?” “嗯?!?/br> “那我衣服……” “露姨幫你換的,想什么?”他用梳子敲了敲小姑娘的腦袋。 林以微抱著頭,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以后你再喝酒,喝得爛醉如泥,我不會幫你卸妝了,讓你第二天起來鬼哭狼嚎?!?/br> 林以微訕訕地對他笑了:“我哥最好了?!?/br> 忽然間,身后的林斜伸手捧住了她的下頜,將她的后腦勺按到了他小腹上,就這樣靠著…… 他腹部平坦而熾熱。 林以微心臟再度跳空了節(jié)拍,感受著少年帶著繭子的粗礪手掌,摩挲著她的臉。 這不是兄妹間的親昵,是帶有幾分男女調(diào)情的試探…… 林以微有點失措地站起身,還怕氣氛尷尬,故作隨意地說:“吃早飯嗎,我……我去給你煎雞蛋。” “早就做好了。”林斜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努努眼,讓她看餐桌上,“快去吃吧。” 林以微看到桌上的透明玻璃保溫罩里,有豐盛營養(yǎng)的早餐—— 火腿雞蛋餅、軟糯粢飯團、紅棗豆?jié){和鮮切哈密瓜…… 露姨可做不來這些,她頂多弄點兒豆?jié){油條和蒸包子。 顯然,這一頓美味早餐是出自林斜的手筆。 小姑娘驚喜地坐到了餐桌前:“還得是我哥!?。 ?/br> 他做飯的手藝真是好,以前林以微就超愛吃他做的飯,像天生就是做哥哥的料,他總能把她的生活照顧得妥帖又周到。 “哥,你今天要出去嗎?” “嗯,要去畫廊看看,跟我一起嗎?” 一開始,林以微想讓林斜去倫敦皇家美院進修,她完全可以出資供應(yīng)他在國外的全部需求, 但林斜表示,好不容易回到她身邊,他絕不會離開。 且《秘密》賣出了七位數(shù)的高價,他用那筆錢經(jīng)營了一個藝術(shù)畫廊。 雖然她現(xiàn)在找回了家人,被很多人深愛著,不再顛沛流離,不再擔(dān)驚受怕。但林斜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要給她最好的生活,這個承諾至今不會變。 “我不去了,我今天在家里陪小雪花玩兒?!?/br> “那我會早點回來,陪你和寶寶。”林斜走過來,用刀叉穿起一塊哈密瓜,遞到了她嘴邊。 林以微覺得有點別扭,伸手接過了叉子,起身去翻找自己的書包,和他拉開距離:“啊對了哥,我設(shè)計了幾款項鏈準備給小姨看看,你幫我把把關(guān)。”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