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起 第97節(jié)
林以微心涼地靠在吧臺邊:“就你們兄弟情深……” “你這話說的,這一年薄爺不是什么都沒做,他為你都快成池家的臥底間諜了,你想過沒有,這事兒捅出來,他會擔多大風險。你倒方便,利用他去救你的舊情人,換誰都不可能原諒?!?/br> 她連忙說:“林斜不是我的舊情人,那時候我才多大點兒,他是我親人,他把我養(yǎng)大的啊,我怎么可能不救他。” “你別跟我解釋,跟薄爺說去啊?!?/br> 林以微想了想:“他的辦公室在哪里,樓上嗎?” “你……你想干什么?” 林以微不再耽誤,匆匆上了樓,黎渡連忙追上來:“微微,你不能上去!” 德牧見他追上來,惡狠狠地兇了他一下,黎渡只能連連后退,穩(wěn)住狗子。 林以微推門走進了謝薄的辦公室。 辦公室半面玻璃柜里擺放著琳瑯滿目各種商業(yè)賽冠軍獎杯,她熟門熟路地翻找著辦公桌內(nèi)的柜子,將各種文件都翻了出來,尋找著關(guān)于林斜的蛛絲馬跡。 她聽他說起過,池右淮將下個月池西語的畫展諸多事項都交由他來cao辦,一定能找到線索,如果知道他被囚禁的位置就好辦了。 忽然,林以微在抽屜里看到一個熟悉的黑色手機。 她顫顫地將手機撿起來,那是……是林斜的紅米手機! 剛按下開機鍵,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林以微抬頭,看到一身黑色火焰賽車服的謝薄。 他脫了賽車服扔在沙發(fā)上,內(nèi)底的襯衣領(lǐng)散開,帶著一身散漫放蕩的感覺走進來。 林以微緊緊攥著紅米手機,手在抖。 謝薄漆黑的視線輕描淡寫掃過辦公室桌上散亂的文件,用一種暴風夜雨前夕的沉穩(wěn)嗓音,問她—— “在找什么?” “沒……” “說出來,我?guī)湍阏??!?/br> “對不起……”林以微連忙將混亂的文件重新整理好。 他走到她身邊,指尖輕輕從她后背頸項順著脊梁骨的凹陷,一路滑下去,捧住了她纖瘦的腰肢,用力一握。 她疼得哼哼了一下。 “找你哥哥?”他視線下移,看到了她手里的紅米手機。 林以微咬牙說:“你不該……看他的手機?!?/br> “既然都找到這里了,我給你一個機會。”謝薄捧著她的腰,將她兜入了懷中,嗓音如暴風雨來臨前夕一般的寧靜,“給我解釋看看,看你能不能說服我?!?/br> “我和他從小一起在福利院長大……” “這些我都知道。” 林以微深呼吸,重新說:“我和他是青梅竹馬,我以前想過長大了要嫁給他,他溫柔善良,他教我畫畫,教我怎樣成我更好的人,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如果他沒有失蹤,我可能根本不會認識池西語,認識你。我們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里……如果你想聽的是這個,那這就是事實……” 她骨頭還是這么硬,眼神還是這么倔強。 謝薄腦子里有過無數(shù)猜測,猜測他們的關(guān)系,猜測會不會是自己一場誤會可…… 從她嘴里親口說出來的話,真真實實地撞擊著他的耳膜,讓他心碎。 時隔多日,謝薄以為自己平靜了。 不,他還是不能平靜,還是怒火滔天,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挫骨揚灰。 謝薄松開了她,就在她以為一切平息的時候,他驀地將桌上剛拿到的玻璃獎杯擲了出去。 獎杯砸到墻上,碎了個稀巴爛。 “我不想知道你們惡心的關(guān)系?!?/br> “是你自己問的?!?/br> 謝薄回頭怒視著她。 她知道,不能再和他爆發(fā)沖突了:“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她抱住了謝薄,抱住他guntang而堅硬的身體,“在認識你之前的事情,你不能不允許我沒有過去,那些過去塑造了現(xiàn)在的我。謝薄,你不能因為過去愛過別人而懲罰我,這不公平!” “過去愛過?”謝薄扯開了她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將她拉近了自己,用冰冷又充滿恨意的眼神睨著她,“現(xiàn)在就不愛了嗎?” 不等林以微回答,他狠聲說,“不愛了,你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br> 說罷,他用力甩開了她。 “求你了,薄爺,你不救他,他只有死路一條,哪怕我不愛他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他是我哥哥??!” 謝薄垂眸,看著面前這個幾乎走投無路的女孩。 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伸手鉗住了女孩的下頜,眼底壓著極致的恨意,一字一頓道—— “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是嗎?” ……… 謝薄攥著林以微的手,拉扯著她,來到了正在開party后花園。 年輕的賽車手和他們的朋友們熱火朝天地烤rou、喝酒、跳舞、聽音樂……氣氛歡樂。 林以微被他拉拽著,步履趔趄,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多的不是女人愿意貼上謝薄,纏著他,卻從沒見過他主動拉拽女人的。 好奇而探究的目光,一路跟隨他。 他將林以微粗魯?shù)剡搅似咸鸭芟?,扔沙發(fā)上。 謝薄回頭掃過那些好奇跟過來的人,眼底有明顯的火氣。 一眾人連忙轉(zhuǎn)過身,假裝各忙各的,不再看他,余光卻不受控制地往他們這邊瞟。 林以微趴在沙發(fā)邊,揉了揉被他攥疼的手腕,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謝薄從吧臺取來好幾瓶洋酒擱面前茶幾上,又抽來一個長頸玻璃醒酒器,將這幾瓶洋酒嘩啦啦混合倒入醒酒器中。 白蘭地、伏特加、金酒……搖晃之后,抽來十幾個玻璃酒杯一字排開,將醒酒器里的混合洋酒倒入這十幾個玻璃杯里。 周圍男女們被謝薄的動作吸引了眼球,圍了過來,不明所以地交頭接耳。 倒了這么多杯酒,不知道哪個倒霉蛋惹了謝三少爺。 謝薄坐在沙發(fā)邊,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蹬著茶幾,笑得像個混蛋—— “來,寶貝,把它喝光,我就如你所愿,讓易施齊繼續(xù)治他。” 林以微看著面前這密密麻麻的酒杯:“只是……治他嗎?” “別得寸進尺,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格?!?/br> 林以微連忙乖覺地點頭:“那你不要食言。” 謝薄端起第一杯,仰頭一飲而盡,酒杯蓋下來,給林以微起了個頭。 她不再猶豫,端起酒杯,學(xué)著謝薄的樣子,仰頭將這混合的烈性酒喝了個精光。 第一感覺就是嗆。 她被這混合酒沖鼻子的味道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喉嚨里仿佛淌過沸水一般,流進胃里也是guntang的液體。 咳嗽了好久,眼淚都嗆出來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端起了第二杯喝了進去,這杯感覺緩和了一些,沒那么難受了。 第三杯,第四杯,當她喝完第五杯的時候,這個世界旋轉(zhuǎn)了起來…… 她對面沙發(fā)上的男人,黯淡的霓虹光照耀在他身上,他銳利的輪廓變得模糊不清。 林以微腦子天旋地轉(zhuǎn),沒辦法站穩(wěn)身體了,試圖坐下來,卻摔在了謝薄的腳邊。 謝薄本能地伸手去扶,扶住之后又覺得不爽,扔了,讓她跌坐在他腳邊。 周圍有好事的男生摸出手機,錄下了林以微喝酒的樣子,謝薄威脅的眼鋒掃過去:“拿過來。” 男孩猶豫著,卻不敢不聽他的話,訕訕地將手機遞過去, 謝薄沒有二話,端來一杯酒,利落地將手機扔了進去。 那男孩無比心痛地看著他剛買的新款蘋果,又不敢多說什么。 周圍人見狀,連忙將手機放了回去。 林以微咳嗽著,捂著熱辣辣的胸口,感覺全身都在燃燒,周圍人走馬燈一般旋轉(zhuǎn)著:“薄爺,我不行了?!?/br> 別說林以微不勝酒力,便是酒量好的男人,也頂不住這種烈性混合酒。 謝薄拎過一杯酒,冷冷說:“我再幫你喝一杯,剩下的,你自己解決?!?/br> 桌上,起碼還有十幾杯斟滿的酒。 林以微知道他的脾氣,端起酒杯飲盡了,又連續(xù)著喝了好多杯,德牧嗅到了主人身上的味道,大腦袋伸過來拱著她,好像在阻止她。 林以微暈乎乎地看著這條狗,忽然笑了,摸著狗狗的大腦袋,將一杯酒倒在了它的腦袋上:“謝小狗,你好蠢啊……” 她儼然是醉了。 德牧無辜地甩了甩腦袋上的酒水,牙齒咬著她的衣袖子,阻止她再繼續(xù)喝酒了。 謝薄卻不依不饒地又給她斟了一杯酒,補償剛剛倒掉的那杯。 他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林以微拿起杯子,碰了碰他手里的空杯子,繼續(xù)喝著。 黎渡聽說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看到林以微一個人干空了桌上十幾個酒杯,喝的還是烈性混合酒,這不得把人都喝死啊。 “薄爺,不能……” “滾?!彼掃€沒出口就被謝薄果斷地呵退了。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倒要看看,為了救她的心上人,她能做到什么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