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fēng)起 第29節(jié)
一路上都沒理謝薄,但也沒有發(fā)脾氣亂走,全程還是跟著他。 她聽進(jìn)了他的話,不再愧疚了。 她要緊緊盯著自己的目標(biāo)。 經(jīng)過一家內(nèi)衣店,謝薄走了進(jìn)去,拎起一條黑色的蕾絲三角褲,笑著回頭問她:“買不買內(nèi)褲啊乖乖?你今天沒換的吧?!?/br> “………” 林以微罵他“流氓”。 謝薄自顧自地拎著那條透明黑色蕾絲三角褲,去前臺結(jié)賬,林以微只好追過來:“我不穿這個!” “我覺得還不錯?!?/br> “我要穿純棉的。”她沒好氣地說完,回貨架邊選了一條純棉的白色無痕內(nèi)褲。 雖然如此,謝薄還是把那條黑色蕾絲的也捎上一起買了。 男人的審美永遠(yuǎn)粗暴直接。 他就想看林以微穿那條。 回到酒店樓下,有小販擺攤售賣水果,林以微的情緒已經(jīng)徹底平復(fù)了,對他說:“謝薄,我想吃石榴,給我買?!?/br> 謝薄笑了起來:“還想吃什么,我一起給你買?!?/br> “還想吃波士頓大龍蝦,只在水產(chǎn)店里看到過,好大一只,但從來沒吃過?!?/br> “那只能回去請你了。” 回房間之后,謝薄看著林以微剝開石榴,修長勻稱的手指尖將石榴籽一顆一顆剝在盤子里。 她的手很漂亮,但指腹間有不知道是常年拿畫筆還是干粗活留下的繭子。 謝薄走過去,趁她不備,將盤子端起來,一口吞掉了全部的石榴籽。 林以微:……… 她生氣地踹了他一腳,“要吃你自己剝??!” 謝薄胡亂嚼了一氣,吐了籽,反而還說:“我最討厭吃石榴,麻煩。” “那你還吃!” “有人剝,另當(dāng)別論。” 林以微用刀子切開了另一顆石榴:“只要你一句話,有的是人搶著給你剝石榴?!?/br> 謝薄無賴地笑了下:“有人剝,也要看爺肯不肯賞臉吃?!?/br> “謝薄,你真是個混蛋。” “這我承認(rèn),不像某人這么虛偽又嘴硬?!?/br> 林以微將手里的幾顆石榴籽放進(jìn)嘴里:“石榴是很奇怪的一種水果,苦皮包甜籽,我小時候覺得,人生就是這樣,苦澀之后一定就只會剩下甘甜,所以我一點(diǎn)也不怕吃苦?!?/br> “你小時候就開始思考人生了?!?/br> “結(jié)果我想錯了?!绷忠晕宽?,又吃了一顆石榴籽,“苦澀之后,還是苦,這根本就是一個謊言?!?/br> “但你還是喜歡吃?!?/br> “嗯,我哥哥會給我剝石榴,所以我還是喜歡吃的。” “你有哥哥?” 林以微頓時警覺,慌忙錯開了這個話題:“很晚了,你該回去了?!?/br> “急什么?!?/br> 謝薄坐到她身邊,拿起剩下的半塊石榴,和她一起剝了起來。 他的指甲蓋齊著rou線修剪,再多一寸林以微都感覺要剪著rou了。 干干凈凈,很漂亮。 謝薄沒做過這些事,石榴汁水四濺,林以微擦擦臉,沒好氣地說:“你好笨啊,濺我一臉!” 謝薄嘴角勾了勾:“這話說的……那晚也不知道是誰,濺我一臉。” 第20章 傷自尊 林以微擦拭著濕潤蓬松的長發(fā),從洗手間出來。 床上的手機(jī)“叮咚”響個沒完。 她劃開屏幕,“蹭蹭蹭”蹦出了好多條葉安寧質(zhì)問的短信。 葉安寧是個急性子,如果今天林以微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回復(fù),估摸著,她會連夜殺到鹿港鎮(zhèn)來—— “林以微,你到底什么意思,說話啊?!?/br> “你和謝薄怎么回事?” “為什么要騙我,是我?guī)阏J(rèn)識他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 這些短消息中,還夾雜這一條池西語催促她盡快完成任務(wù)的語音消息:“我沒什么耐心,就這兩天,我要看他們鬧掰,形同陌路那種。” 林以微放下手機(jī),躺在床上揉了揉眼角,剛洗過的頭發(fā)弄濕被單也不管了。 葉安寧還在短信轟炸她—— “林以微,你說話!”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來鹿港鎮(zhèn),我一定要你給個合理的解釋!” “你說話?。∧懶」?!” 看著這些短消息,林以微心底天人交戰(zhàn)。 謝薄說得對,想要達(dá)成目標(biāo),就不能瞻前顧后。 考慮這個、考慮那個,到頭來什么都做不好了。 不如就當(dāng)了這個壞人。 林以微沉思片刻,給葉安寧發(fā)了一個定位過去,將酒店和房號也都告訴了她。 an:“什么意思?” 微風(fēng):“不是要來找我算賬嗎,你來,別光打雷不下雨?!?/br> an:“你……你別以為我不敢?!?/br> 微風(fēng):“你看看你前面罵了我多少條,只敢找我的麻煩,在謝薄面前、你能這么囂張嗎?!?/br> an:“你給我等著!” 她這樣激將葉安寧,按她這直來直往的性子,今晚必定會連夜趕過來。 林以微顫抖的手放下了手機(jī),望著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林斜知道她變成了這樣…… 林以微都不敢想他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念及至此,她眼睛酸酸的。 好想哥哥啊。 ……… 謝薄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fā),聽到鈴響拉開了房門,看到了林以微站在他面前。 她蓬松的長發(fā)凌亂地垂掛在肩上,瘦瘦的,身形單薄。 走廊白熾燈陰森森的,照得她有點(diǎn)女鬼般冰肌玉骨的質(zhì)感,配上額間觀音痣,更顯幽詭。 謝薄眸光變得深邃,似有一絲挑逗的玩味,在逐漸拉長放大:“這位女鬼小姐,您有事?” “剛剛,好像有人在敲我的門。”林以微怯生生地說,“謝薄,我害怕?!?/br> “所以?” “我不敢一個人,能不能來你的房間里待會兒?!?/br> 說完,她就要闖進(jìn)去,謝薄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上半身整個都赤著,手臂脹鼓鼓的,肌rou線條流暢優(yōu)越,就這樣結(jié)實(shí)地橫在她眼前。 “搞什么鬼?” “哪能搞什么鬼,你看你,就是生性多疑。”林以微對他賤兮兮地笑了,“讓我進(jìn)去吧?!?/br> “剛剛邀請你共度良宵,死活不來,現(xiàn)在這么主動。”謝薄垂眸睨著小姑娘的狐貍眼,“想跟我玩仙人跳?” “你也太多疑了吧,這地方我誰也不認(rèn)識,一個弱女子,我能玩什么仙人跳?!?/br> 穿堂風(fēng)過,她打了個噴嚏。 謝薄放下了手臂,側(cè)身讓她進(jìn)了屋。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謝薄轉(zhuǎn)過身,小姑娘如同貓兒般“嗖”的一下遠(yuǎn)離了大床,趔到窗戶邊,靠著墻,生硬地站著。 “干什么?” “不干什么?!?/br> 謝薄懶得理她,拿起吹風(fēng),吹拂著濕潤的短發(fā)。 “是長夜漫漫睡不著,又想了?” “不是!” “那是想跟我走純愛路線?” “我就不能單純只是來你房間借宿一晚嗎?” 他鼻息間發(fā)出一聲輕嗤:“這話說出來,你覺得荒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