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意隨風起 第23節(jié)
最后那句威脅,有點嚇人,又……有點好笑。 她看著嵌地浴缸里滿滿的一缸水,熱氣騰騰,白霧繚繞,她索性脫了衣服,踩進熱水中,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 閉上了眼,努力讓這段可怕的畫面從記憶里消除…… 謝薄躺了兩天,林以微躲了兩天,那天在奶茶店門口看到池西城的車。 她預感不妙,趁著人流鉆回奶茶店,從后門逃離。 那兩天壓根不敢回學校,她知道這惡魔正滿世界找她,便利店也不能去,好在林以微有一些積蓄,一直住在酒店里。 直到輔導員給她打電話,讓她立刻回學校,申請的助學金需要她簽字,林以微只能回去,戴著帽子和口罩,生怕被人認出來。 然而,出校時還是讓池西城的人堵上了,給她拽到了白因會所,事情發(fā)生在謝薄醒來的一個小時前,池西城來不及對她做什么,他只能狠抽了她幾鞭子泄憤。 ……… 林以微裹著浴巾走出去,看到謝薄陰惻惻地坐在沙發(fā)上。 心頭一驚,連忙又退回了浴室。 這男人……不是出去了嗎! 她從浴室柜子里翻出一套黑色法蘭絨的睡袍,應該是他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上再說。 再度走出房間,看到謝薄將裝了溫水的玻璃杯擱中島臺上,同時,一粒白色的藥片緩緩推到了她面前。 “這是什么?”她防備地問。 “48小時緊急避孕藥?!敝x薄面無表情道,“吃了?!?/br> 林以微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剛剛應該就是下樓去買這個了。 見她不動,謝薄捏著藥片遞到了她嘴邊,喂了進去,“現(xiàn)在不吃,真出了什么意外,有你受罪的。” 林以微含著藥片:“你喂別的女孩吃過這藥?” “沒有。”謝薄面無表情地將杯子遞到她嘴邊,喂她緩緩喝下,“我不是禽獸?!?/br> 吃了之后,林以微才聳聳肩,輕松地說:“他什么都沒做,我躲了兩天,他找不到我,如果不是輔導員一通電話把我叫回去的話……” 謝?。骸啊?/br> 松了一口氣,但想到她剛剛這么爽快地吞了藥。 他一手指頭戳進她嘴里,翻找著藥片:“吃了?” “吃了啊。” “不是沒事嗎!” “買都買了,這藥貴的嘞!” 謝薄簡直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拉著她去洗手間,按著頭對著馬桶,伸手去摳她的喉嚨—— “我沒見過你這種型號的蠢豬?!?/br> “啊!嘔!”林以微被他的手指頭搗弄得腸胃翻涌,居然真把那片藥給嘔出來了。 謝薄確定了是那片白色小藥丸,這才作罷,不客氣地擲開她的頭發(fā),轉身擰開水龍頭洗手。 林以微捂著胸口,咳嗽著,腦袋漲漲的,眼淚鼻涕流一臉。 他擰了毛巾,粗魯?shù)亟o她擦了臉:“你是豬嗎?藥也能亂吃?” “高考前也吃過,不就是推遲姨媽,又沒什么副作用?!?/br> “誰跟你說沒有副作用?” “我以前同桌。”林以微隨口道,“說高考生理期可以吃一片,省的影響發(fā)揮?!?/br> 謝薄覺得她的生活常識簡直薄弱到令人發(fā)指,蠢得讓他都不知道怎么評價。 “沒人照顧你?” “有人照顧我還能站在你面前?”林以微翻了個白眼,自己給自己洗了把臉,走出了洗手間。 謝薄跟著走出去,倚在門框邊,望著她:“豬,以后我照顧你啊。” 林以微沉默片刻,回頭道:“謝薄,如果我被池西城那什么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保護我了?!?/br> 這句話,頓時又惹惱了謝薄。 他眼底帶著幾分慍怒:“所以,你想怎樣?” “沒想怎樣?!彼裏o所謂地聳聳肩,坐在沙發(fā)上,“隨便說說?!?/br> 謝薄被她無所謂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揪著她的手腕,將她拖進臥室,粗暴地丟在了大床上。 林以微連連后退,推到了床頭軟包旁,驚慌地看著他。 “剛剛不知道是誰,被嚇得站都站不穩(wěn)?!敝x薄眼帶嘲意,“這才剛脫離危險、就籌謀著要擺脫我。林以微,我是有多讓你厭煩?!?/br> 林以微咬牙不語。 的確,最無助的時候,謝薄是她要緊緊抓住的救命稻草。 可是想到林斜,林以微除了拒絕,沒有別的選擇。 縱然,他剛剛說照顧她…… 是有一瞬間的心動。 “謝薄,我就是這樣的人,利用你的時候會毫不手軟?!彼惫垂吹赝暮陧?,忍著心酸,一字一句地說,“是你自己……犯賤?!?/br> 謝薄眼底的怒意幾乎蓄滿了,近在咫尺地呼吸著她的呼吸,簡直想活活咬死她。 林以微閉眼側頭。 冷靜了幾分鐘,謝薄轉身離開了房間,重重摔上了門。 他不會碰她的,如果她不sayyes。 ……… 是夜,林以微睡了個安穩(wěn)覺。 雖然池西城那張臉、依舊如夢魘般纏繞著她,但謝薄的床,他的味道……會讓她有一點安心。 第二天清早,謝薄很不客氣地推搡她,把她弄醒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謝薄只穿了條黑色四角褲衩,露出了整整齊齊的板塊狀腹肌和漂亮的人魚線…… 林以微愣了一下子,居然有一瞬間的心動。 他威脅她,強迫她,利誘她……都不管用。 如果勾引她……說不定有用。 林以微一雙狐貍眼黏在他腹肌上,抽不回來:“干、干嘛?” 謝薄一只手拿著手機跟黎渡通電話,另一只手將她如小貓咪一般揪起床—— “池西語來了?!?/br> 第16章 餿主意 電話里,黎渡很無奈,向謝薄解釋著:“您知道那位大小姐的脾氣,昨晚她在俱樂部呆了一整晚,自己不睡覺,也不讓我睡覺,死活都要問到你在哪里。沒辦法,我只能把拉蒙公寓的地址告訴她了。薄爺,對不住啊。” 謝薄沒有責怪黎渡,他掛了電話,將林以微從被窩里拎出來:“不想被她看到,你現(xiàn)在最好離開。” 林以微還迷糊著呢,聽他說池西語來了,陡然清醒過來,匆匆踏上拖鞋,拎了包就想離開。 謝薄將她揪了回來,笑著說:“就這樣出去?” 林以微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謝薄的白襯衫。 薄薄的一層,很長,半遮半掩地覆蓋在大腿根兒,如睡裙一般。 這件襯衫幾乎成她在拉蒙公寓的專用睡衣了。 她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爛得沒辦法穿了,謝薄從衣柜里找出一條寬松的黑白色運動套裝,扔她腦袋上。 雖然大是大了些,但運動風格的勉強能穿出去。 林以微匆匆忙忙地換衣服,想讓謝薄出去。 這狗男人顯然不打算離開,背靠著深灰色墻板,抬著下頜,漆黑的眸子透過戴著月光銀無框鏡片,輕佻地打量著她。 “謝薄,你戴這眼鏡,看起來特別壞?!?/br> 謝薄冷笑:“走的就是衣冠禽獸路線?!?/br> “你還承認呢?!?/br> “為什么不?!?/br> 林以微不再耽誤時間,轉過身背對著他,穿好了胸衣。 他們倆……那晚已經(jīng)對彼此沒有任何身體的保留了。 謝薄挑著下頜,欣賞著她流暢的腰身線條,那一對蹁躚欲飛的蝴蝶骨,美艷不可方物。 “池西語過來查崗,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彼焖俳o自己穿好運動外套。 他走過來,替她拉好衣服的拉鏈:“我擔心什么,她又不是我女朋友?!?/br> “你明知道她喜歡你?!?/br> “她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對她的情緒負責?”謝薄笑了起來,“哪來的道理。” “那你將來會和她結婚啊?!?/br> “你要知道,在這種商業(yè)聯(lián)姻的婚姻關系里,我和她感受是最不重要的。哪怕她恨我恨得要死,該嫁,她還得嫁我,沒有第二種選擇?!敝x薄慢條斯理地替她扣好拉鏈,“一輩子都要和她捆綁在一起,至少現(xiàn)在,保持一點距離不至于厭煩?!?/br> 林以微無話可說,也逐漸明白了為什么池西語背后搞那么多小動作,安排她去葉安寧身邊潛伏調查,可池西語從不對謝薄身邊任何一個女孩正面發(fā)飆。 因為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身份、沒立場、沒資格。 在走入婚姻殿堂的前一分鐘,池西語都沒資格對謝薄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可你對池西語還不錯,說不在乎她的情緒,其實你很維護她的面子?!绷忠晕⒖吹贸鰜恚x薄在人前對池西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