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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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yàn)樗谅?/br> 所以顏煙才不再喜歡他? 有些夜晚,段司宇這樣想過,但等到一覺睡醒,再睜開眼,他又驚覺,這不是原因。 別人可以說他傲慢,唯獨(dú)顏煙不會,因?yàn)樵陬仧熋媲?,他自認(rèn)沒有尊嚴(yán),臉面踩在腳底。 段司宇抬手,戳戳兔子的臉頰,“因?yàn)槌臣?,我把他氣走了?!?/br> 這句不純是胡謅,他確實(shí)懷疑過這原因。 “吵架?”辛南雨難以置信,“可煙哥看起來,不像是會吵架的人,為什么吵???” “我想把我們的衣服掛在一起,他想分開疊好;我半夜要寫歌,他晚上要休息;我喜歡傳記電影看生平,他愛看懸疑片找邏輯;我經(jīng)常隨心所欲,他事事要有計(jì)劃......” 一頓細(xì)數(shù)。 越聽,辛南雨越覺得,兩人似從神壇走下,有了凡人的實(shí)感。 可人間本就無神,再厲害的人,也依舊是人,擺脫不了人性與七情六欲。 辛南雨震驚,“你們是因?yàn)檫@種小事吵?” “他不會主動吵,很多時候是我在吵,他只是......”段司宇欲言又止,神色有些落寞。 只是在他密集的輸出后,清冷回上一句,不咸不淡,連反駁都像月光一樣,冷得讓人著迷。 顏煙上輩子該是月宮的兔子,而他是月桂樹上的果。 他散出香味,引得兔子注目,有恃無恐時,兔子咬他一口,嫌苦,私自跑走??伤岵坏茫鲃勇涞降厣?,追著讓兔子繼續(xù)咬。 這想法一出,段司宇忍不住輕嗤,諷笑自己矯情。 “那你打算怎么辦?我覺得,不把這些問題解決,就算復(fù)合,也還是會分手,”辛南雨一頓,壯著膽子說,“我不想煙哥又難過......” 段司宇眉梢一挑,“你還懂這個道理?” “我在其他方面是笨蛋,在感情上又不是?!毙聊嫌贽q駁。 “對,感情上不是笨蛋,”段司宇故意陰陽,“但會被紀(jì)澤這種嘍啰拿捏?!?/br> 辛南雨吃癟,苦著臉,不說話了。 一時寂靜。 良久,段司宇聲音低沉,“我知道你的意思。這種愚蠢錯誤,我不會再犯。我比你,更不想讓他難過。” 語氣難得認(rèn)真。 如果顏煙說他有病,他就大方應(yīng)允;如果說不想看見他,他就消失一會兒再出現(xiàn)。 反正,他有的是閑情,而顏煙又容易心軟,總會重新接受他。 辛南雨側(cè)眸,偷瞥對方堅(jiān)決的神態(tài),心里不禁嘀咕,在顏煙的事情上,段司宇確實(shí)沒有一絲高傲。 一陣無言。 驀然,段司宇坐起身,“現(xiàn)在幾點(diǎn)?” 辛南雨看時間,“九點(diǎn)差十分?!?/br> 顏煙在外散步,快超過兩個小時,還未歸來。 段司宇蹙了蹙眉,摸出手機(jī),剛要聯(lián)系人,顏煙的語音卻先撥過來。 段司宇接通,“怎么了?” “我去了一趟海貝酒樓,想問他們西金餐廳的事,看有哪些受害者,做個統(tǒng)計(jì)調(diào)查,”顏煙的聲音有些喘,像是在跑,“他們說那伙人睚眥必報(bào),尤其是齊木林,你......” 砰——! 話還沒說完,屋外傳來一聲巨響,震得地面有一瞬輕顫。 “什么聲音?”聽筒那端,顏煙也聽見了。 “你在外面待著,不要回來,一會兒派出所見。” 段司宇掛斷語音,迅速發(fā)了幾條消息,戴上口罩,從茶幾柜里翻出兩瓶噴霧,一瓶丟給辛南雨。 “這是什么?”辛南雨手忙腳亂接住。 “辣椒噴霧,前幾日買的?!闭f著,段司宇抄起掃帚掰的木棍,扛著就往外走,一副以一敵百的姿態(tài)。 辛南雨哪見過這種架勢,忐忑跟在后,抖著手拆開噴霧包裝,試噴幾下,差點(diǎn)嗆著自己。 花園外,鐵門被一輛面包車撞倒,鐵桿彎曲變了形。 有四人從車上下來,手持鐵棍,為首的正是齊木林,此時脫了圍裙,一身黑,比在陶藝店里張狂得多,終于有點(diǎn)流氓味道。 對面氣勢洶洶,步履極快,沒有要講理的意思。 “看準(zhǔn)時機(jī)再動,不要亂噴?!倍嗡居钐嵝?。 但此時,辛南雨已萬分恐懼,什么都聽不進(jìn),牙齒打顫,手指緊緊覆在噴頭上。 幾人走近,齊木林先揮棍,剩下幾個也不示弱,跟著舉起鐵棍,月黑風(fēng)高下跟惡鬼似的。 直直朝段司宇打來。 鏘——! 段司宇抬手,擋了第一棍,木棍對上鐵棍,掌心被震得發(fā)麻,處于下風(fēng)。 還沒來得及摁噴頭,耳旁先是一陣高聲尖叫,耳膜刺痛。 “啊——!” 辛南雨瘋狂尖叫,對著前方摁噴頭,一頓亂甩狂噴,噴圣誕彩帶一般,無差別攻擊。 嗆人的水霧迅速彌漫,觸及之處無不灼痛,對面一下僵住動作,大叫著咳嗽,眼淚狂流不止。 饒是段司宇及時閉氣閉目,仍有零星水霧落到眼里,灼得眼睛發(fā)疼。 “停!別噴了?!倍嗡居钗婢o口罩。 辛南雨卻像沒聽見,失了智,自己被嗆著也要繼續(xù)噴,見對方往后退,更是恐懼,邊哭邊往前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對面以為他拿著哪種生化武器,撒手丟了鐵棍,嚇得四處逃竄。 驀然,遠(yuǎn)方傳來警笛聲,警燈的光由遠(yuǎn)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