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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落看著那串數(shù)字,心里揚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甚至不想要點開那段短信,卻依舊抖著手點開了。 發(fā)信人是李倫清。 信息里只有一句話。 ——謝衍有心臟病。 沈光落看著這一句話,渾身的冷意就像是翻滾的潮浪,剛剛才退又翻云覆雨的加倍襲來。 謝衍有心臟病…… 謝衍有心臟病…… 謝衍有心臟病…… 沈光落狠狠的捏著手指,試圖另自己清醒一點,可是手指尖傳來的刺痛,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沈光落。 這次真的不是夢。 沈光落手心里冒出層層疊疊的冷汗,滑膩的幾乎拿不起手機,他只能雙手捧著手機,像是捧著一個寶物一般,從床上坐了起來,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兩下,回撥過李倫清的電話。 他需要確認…… 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在沈光落的印象中,謝衍很健康,十分的健康,不可能有心臟病…… 不可能…… 沈光落將手機舉在耳邊,聽著電話那邊的嘟聲,每一聲忙音都像是敲擊在沈光落心臟上面的巨錘,又像是將他的心臟放在火上慢慢的炙烤,將外皮烤的血rou模糊。 短短十幾秒的等待時間,對于沈光落而言就像是漫無止境的黑夜。 他的左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焦急的敲擊在腿上,李倫清的電話卻撥不通了。 沈光落又撥了兩次,電話那邊依舊沒有人接。 沈光落瞬間失了思考能力。 他知道李倫清從來不會騙人,更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騙他。 沈光落緊緊的捏著手機,從床上站起來,不知所措的望著這間房間。 他用手背敲著腦袋,來回在房間里走圈圈,思考著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可腦子里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什么都想不出來。 沈光落吸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猶豫的將行李箱從柜子角拉了出來,隨便塞了幾件貴重的東西和衣服,甚至來不及整理就將行李箱合上。 處理完這一切,窗外的天才剛剛開始蒙蒙亮。 沈光落拉著行李箱出了胡慧晴家,在路上走了二十多分鐘,才打了一輛出租車。 直奔向飛機場。 等沈光落坐在出租車上時,才想起來應(yīng)該給胡慧晴發(fā)一條短信。 他拿出手機告訴胡慧晴自己家里出了一點事情,需要提前回家,希望她理解自己的不告而別。 沈光落到達飛機場的時候,是早上七點。 他拉著行李箱直奔圖瓦盧機場的英語服務(wù)柜臺,告訴里面的服務(wù)人員自己需要一個最早飛往中國的機票。 沈光落很早,機場里沒有什么人,服務(wù)人員也才上班。 服務(wù)人員聽見沈光落請求,打開電腦,在鍵盤上很緩慢的敲擊了兩下,挪動著鼠標慢慢查看。 最后他很遺憾的告訴沈光落——圖瓦盧飛往中國的飛機每周只有兩般,分別在周三和周五這兩天,今天是周六,如果要飛往中國只能等到下周三。 沈光落聽見這個消息,扒著柜臺邊一動不動,他繼續(xù)問:“轉(zhuǎn)機也可以,等會起飛的飛機有到那個國家的?” 服務(wù)人員如同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看了沈光落一樣,過了一會,他將今天上午飛往別的國家的飛機都報給了沈光落。 沈光落直接買了一張飛往美國的機票,早上九點的飛機。 沈光落辦理完手續(xù),沒有一點休息的手機,馬不停歇的登機了。 沈光落走這一趟完全是在繞遠路。 從圖瓦盧直飛到中國最多十幾個小時,但如果飛往美國再專機到中國,這個航程直接加了一倍,幾乎將地球繞了一圈。 可是沈光落都顧不上了其他。 他需要立刻回國。 只要想到李倫清說的那句話,沈光落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焦急的跳動。 沈光落確實恨謝衍。 那種恨牽絆了許多許多,十幾年的感情都傾注在一個人身上,沈光落即便再恨也做不到讓謝衍死。 沈光落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飛到了美國。 然后又在美國機場買了一般最早到達中國的直飛班機。 等到沈光落將一切都折騰完,到達國內(nèi)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中午。 沈光落在飛機上一直沒有合眼。 一下飛機,外面的陽光都變得格外的刺眼。 沈光落看了看手機,回來的太急了,手機號還是圖瓦盧的,在國內(nèi)沒有信號。 一旦進入國內(nèi),沈光落就帶上了大墨鏡,將自己全幅武裝起來。 國內(nèi)的人大多都知道光黎在國外旅游,即便是周圍有小姑娘看沈光落,也沒有把他往光黎的那一面聯(lián)想。 沈光落下了飛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辦了一張新的手機卡,接著將之前的手機號掛失。 沈光落將手機開機,新買的手機號插入手機里。 手機顯示信號后,沈光落翻動著手機里的信息,給李倫清發(fā)了一條信息。 ——我回國了。 李倫清沒有回復(fù)。 自從李倫清給沈光落打了電話之后,沈光落不管怎么找李倫清都找不到。 得不到李倫清的回復(fù)使沈光落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越來越恍惚。 沈光落下了飛機后,拎著行李箱坐在飛機場里的座椅上。